第四百四十六章 委屈
喬然一個沒防備,便讓金鈴兒如此搶白了一番,又是氣又是急,待要解釋,又看金鈴兒一張氣鼓鼓的臉,那樣子彷彿是喬然要不說出個什麼來,就要和喬然動手了。
喬然見狀無法,便上前兩步,將狗子的衣裳掀起來,將他的肚子露出來,說道:
大娘,你看狗子都吃的這般多了,哪裏還能再吃,狗子是我的弟弟,我對他好還來不及,怎麼會害他。
金鈴兒聽了,也看了看狗子的肚子,果然還鼓鼓的,不但如此,狗子嘴裏還有沒有塞滿了糕點。
金鈴兒知道,這是錯怪了喬然,但是也不能在喬然面前落下陣,便又說道:
孩子吃多了,你好好的說也就是了,哪裏有你那般說話的,別說他爹娘還在,就算爹娘不在了,狗子也輪不到你來教訓。
金鈴兒說完,一把拉過狗子,往自己的屋子裏走去,便走便說道:
你是個饞鬼托生的,遇點好東西就吃個沒有完,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虧了你的嘴了。還有你以後不許再給我吃她的東西,你想吃什麼東西了,就和娘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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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然被金鈴兒氣的臉發白,站在原地,雙腿禁不住的哆嗦。金桂兒在喬大柱身邊陪着她,王媽媽和巧姑在廚房裏做飯,花兒也在那裏幫忙,一時間只有喬然抱着高兒在院子裏獨自站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李子興從外面走了進來,在她耳邊不聽的叫着:
然姐,然姐,你怎麼了。
喬然一看李子興回來了,臉上的淚水也就流了下來,李子興看了,忙將狗子從喬然的懷裏接了過來,又對喬然說道:
然姐,有什麼事情你和我說,我找他去算賬。
喬然聽了李子興這話,一把抱住了他,只是默默哭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李子興也只好一隻手抱着高兒,一隻手拍着喬然的後背。
待喬然精神冷靜了下來,李子興便說道:
然姐,不哭了,咱們回房去吧。
喬然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隨着李子興一起回了正房。
到了正房,喬然便將剛才的事情和李子興說了一遍,李子興聽了,便不由得笑了笑,說道:
然姐,你如今怎麼還和大娘一般見識了,大娘一會晴一會陰的,晴的時候,對咱們是甜話翻個的花樣說著,陰的時候,接着個事情就大吵大鬧一番,都這些年了,你也該知道大娘的秉性了,你若是還要對她生氣,那可就是你看不開了。
李子興接着又說道:
大娘的輩分在這裏,咱們就當她一尊菩薩供着,她不管說什麼,咱們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也就是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喬然剛才在院子裏伏在李子興的肩旁哭了一通,心中的委屈已經消散了大半了,如今又聽李子興這般說,不由得笑了出來,說道:
是我想岔了。
可不是嘛,李子興又拉着喬然坐在了床上,說道,我知道大娘和你時常的拌嘴,惹你不快,但是你想,大娘畢竟是你爹的娘子,你的後娘,咱們做什麼都不合適,也就只能這般,將她是個透明的人了。
喬然聽了,點頭,又想着剛才金桂兒說的事情,便對李子興說道:
子興哥,我正好有事情要和你說呢,今日二娘和我說,我爹和大娘有些不對勁,二娘還說,爹已經好幾日沒有和大娘說話了,而且爹半夜中還哭,我剛剛在門口看到了爹,問起他這個事情,爹很明顯就是不願意說這個事情,子興哥,你猜這能是怎麼回事?
哦,還有這種事情?李子興顯然不知道這個事,如今聽喬然這般一講,到時有些吃驚了。便問道喬然,
按說以前爹若是和大娘有什麼不對付了,大娘定然是大吵大鬧起來。這般大娘一點動靜都沒有,確實很少見,既然爹不願意說,那麼咱們平時便只有注意一些了。
喬然聽了,也就點了點頭,知道只能是這樣了。
好啦,現在還傷心嗎?
李子興又問道
不傷心了,子興哥一勸我就不傷心了。喬然帶着撒嬌的語氣,笑着說道。
都是孩子的娘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一樣,一會哭,一會笑着,李子興雖然如此說,但是仍將喬然緊緊的摟緊了懷裏,一隻手在喬然的後背一下一下的拍着。
喬然忽然又想起了菜花的事情,便一把將李子興推開來。對李子興說道:
子興哥,還有一個事情呢,就是菜花,她和蔣公子好了,蔣公子走的話,菜花就同他一起走了,還有菜花說,要和蔣公子一起辦個儀式,還要領着蔣公子一同去鄉下老娘那裏去看看。
喬然說著,不由得將自己的擔心也說出來:
蔣公子不是咱們這裏的人,聽菜花說,蔣公子家裏原本又一個妻子,只是後來重病走了,留下兩個孩子,菜花這一嫁過去,就要給人家當後娘,我心中想着替菜花不值。
然姐,這畢竟是菜花自己的決定,你也得尊重菜花的意見,既然菜花覺得好,那就這麼做便是了。
李子興聽完菜花說的話,便勸解着菜花說道:
再說了,我看着蔣先生是個不錯的人,只是年紀大了些,其他的倒也沒有什麼不好,菜花能找到蔣先生,說實在的,也是高攀了,若是菜花在鄉下,也就是配個種田的,如今她能跟着一個讀書人,這可好的不知一倍二倍了。
李子興這是從蔣先生的身份,社會地位上分析,但是喬然更多的想的是,蔣先生是否真的對菜花好,還是蔣先生如今走投無路,當菜花是一根救命稻草了。
喬然想到這裏,又說道:
蔣先生雖然是身份上還不差,但是年紀畢竟比菜花大了差不多二十歲了,家裏又有孩子,我看應該也和菜花差不多大小了,這樣菜花會幸福嗎,蔣先生是真心對菜花好嗎,我當初真的不該允許菜花和蔣先生接觸,菜花畢竟還是年紀小姑娘,哪裏會想這些,遇到了一個喜歡的人,只是一心一意的跟着他,對他好,替他着想了。
喬然又埋怨起來自己。
李子興見了,又用手輕輕摸了摸喬然的頭髮,笑着說道:
傻瓜,你幹什麼要將所有的不好的事情都歸結在自己的身上,這畢竟是菜花自己終身的事情,菜花定然是會自己想清楚了,你的意見,菜花不過是拿來當做意見,如果她看不上蔣先生,就算你如何的撮合,也定然成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