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約會
想和你做所有幼稚的事情
約會的話,白辛這個燈泡的瓦數實在是有點大,不過好在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一進商場就主動要求去兒童樂園待着,並且還是自己拿了錢去找負責人,一點沒耽誤白路舟談戀愛。
不過作為沒食過人間煙火的富二代紈絝和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學霸,倆人進了商場其實是蒙圈的。
春見提建議:“不然,我們去看看書?”
“你就鬧吧你?”白路舟脫了西裝外套搭在胳膊上,“跟我約會,你的眼睛就只能看我,你看什麼書,書有我好看?”
聲音還不算小,引得來往的小姐姐低聲竊笑。也有認出白路舟的,拿手機偷偷拍他。
白路舟低頭湊在春見耳邊問:“你不是談過戀愛嗎?你不知道約會該做什麼?”
春見掃了一圈來往的人群:“我和司伽沒約過會,如果看書算的話,那就是看書。”
“誰讓你說他名字了,他名字有我的好聽?”
幼稚!但春見順着他:“沒你的好聽。那你呢,你沒談過戀愛?你談戀愛都幹什麼?”
白路舟有點飄了:“這點我就比你強,我沒談過戀愛。談戀愛多累啊,我要是想要什麼女人,直接拿錢給陳隨讓他給她們買東西就行了……不是,我也沒要過什麼女人,真的!哎,你別走啊,你去哪兒?”
新開的奶茶店做活動,情侶拍照同意把照片貼在愛心牆上的話套餐打五折。
白路舟拉着春見站在店門口不走了:“我們拍個照吧。”
“為什麼?”
“可以打五折啊。”
“你缺那幾個錢?”
“我沒喝過情侶套餐,我想和你一起喝。”明明就是在撒嬌了,還板着張一本正經的臉。
春見想說他是個傻子,不拍照片也能買情侶套餐啊。
拍完照,白路舟讓她在一邊坐着自己去買套餐,然後跟工作人員多要了一張合照放進了胸口的口袋。
乘扶梯上到三樓,有迷你自助KTV機,白路舟好奇心盛,非要拉着春見進去,春見表示自己不會唱歌。
“我唱給你聽。不是老公跟你吹,你回咱們母校打聽打聽,百年校慶那會兒,我一首《月半小夜曲》征服了學校一半的女生,到現在都有人拿它當起床鈴聲。”
春見不解,盯着他問:“為什麼只有一半的女生?”
“還有一半認了當妹妹……哎,不是,和我沒有關係,都是陳隨瞎折騰的。”
陳隨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一個噴嚏打出去,遊戲接口上自己的英雄被對方一劍斬殺,一滴血不留。
“不是吧!”陳隨使勁拍着鍵盤,“誰,誰在背後說我壞話?”扭向一邊戴着耳機目光專註手指靈活的春生,笑嘻嘻,“師父,再給次機會唄,下一把我保證不這麼菜。”
春生盯着計算機屏幕:“行,給我泡碗面去。”
“好嘞,您等着。”
姜予是從來沒見過那樣狗腿的陳隨,只是提醒了春生一句:“他弄的東西吃了是要死人的。”
“再不吃東西,我也是個死。”
簽完合同被唐胤扣着練到這個時間的春生敢怒不敢言,只能噼里啪啦地在虛擬世界裏多殺幾個人泄憤,殺一個罵一句黃世仁。
最後,那貼着地表的低氣壓終於突破了重重磚牆,飄到了正伏案工作的小唐總頭頂上。唐胤在聽完秘書彙報了新人“春天生”的表現之後,抬起眼皮讓她給對方訂個晚餐,心嘆也不知道是請了個員工,還是請了個活菩薩。
隔壁茶水間的陳隨連着又打了幾個噴嚏,然後端着一碗用冷水泡的面出來放在春生面前。
春生低頭一看,心說,果然是會吃死人的。
“阿嚏!誰啊,今天這麼想我。”陳隨又是一個噴嚏。
“是陳隨,”白路舟恨不得舉起雙腳向春見明示,“那臭不要臉的從十多歲就開始拉皮條,我年少無知又輕狂,怪你畢業那麼早,我異性意識模糊的時候你不在我身邊,否則,我不會……”
“不會什麼?”
白路舟坐着將人一把拉進懷裏,手觸到她腰間的柔軟,觸感令他瘋狂,喉結滾了幾滾:“不會走了這麼長的路,才想要喜歡一個人。”
“怪我咯?”春見笑。
白路舟眼神有些異樣,語氣很認真:“要是真的在年少就遇到你,你想不想跟我,就我們倆一起過着無所事事的日子?”
他把頭埋在春見的脖子裏,臉上涼涼的。
商場人流來往如織,上上下下,進進出出,有人在砍價,有人在挑剔,有人在賣力推銷。
但是和他們都沒有關係。
春見想,如果年少就遇到他,他肯定會霸道地扯走她手中的模擬卷子,指着操場說:看,知了;看,樹蔭;看,足球場。
或許她還會坐在他自行車後座,扶着他的腰一起穿過幾條街道去買新上市的奶茶,買一塊錢一個的髮夾,買明星周邊,看新上映的電影,聽偶像的新歌,讀幾本會讓人深夜痛哭的狗血言情小說。
讓無人問津的青春變得鮮活,像化顏和留芳的那樣。那麼,她為什麼不想?
於是,她回:“想。”
帶白辛回去的時候,住處的燈是亮的。
白辛小表情很緊張,比畫著:“有賊。”
白路舟鎖車:“不存在。你老爸這裏看起來是舊,但防盜系統都是最新的黑科技。何止,出來幫我搭把手。”
何止剛端上面還沒吃兩口就聽到了白路舟喊他,放下碗跑到門口:“你怎麼知道是我?”
“你那不廢話嘛,我這裏只有你有鑰匙,不是你是誰。”
何止賊笑:“連我們某博士都沒有?”
“她要這兒的鑰匙幹什麼?”
“還裝。”何止打開微博,“這是誰和誰的照片啊!哎喲,這才幾天沒見,這傢伙叫你給秀的。白路舟,你瞅瞅啊,你這眼睛都要長人家身上了。”
白路舟上去就是一腳:“嫉妒啊?”
“那可不,某博士你都能搞定,厲害啊。”
“你別給我陰陽怪調的,春博士就春博士,什麼某博士。”
何止收起手機:“喲,有些人怕不是得了老年痴獃吧。我提醒提醒你啊,”學着白路舟的語氣,“‘誰認識她啊,愛咋咋跟我沒半毛錢關係!以後誰再在我面前提‘春’,小心我跟他絕交,什麼春天啊、春風啊、春光啊都不行’,你忘了?我可沒忘啊。我囫圇就你一個有錢朋友,我還指着下半輩子都抱你大腿呢。”
“邊兒去!”白路舟一胳膊肘捅過去,“後備廂里的東西幫着往屋裏拿。”
“這都什麼啊,”何止扒拉着那一袋子一袋子的東西問,“你買這些玩意兒幹什麼?”
“給我家小朋友的。”
“白辛能喜歡這?”
白路舟恍然大悟,面帶愧色:“哦,逛了大半天忘記給我閨女買東西了。”
何止也一下子明白過來:“合著你是給春博士買的?還‘小朋友’,你惡不噁心啊。別人都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你可好,你是有了媳婦忘了全世界。”
“我樂意你管得着?”
何止跟在他身後沖他撇了撇嘴,心裏默默地給他後腦勺貼了個“見色忘義”的隱形標籤。
白路舟回屋裏往沙發上一坐,忍了大半天沒抽煙,這時候有些犯煙癮了,從桌子上拿出一根,點着后猛吸了一口。
電視上正在播放天氣預報,說未來幾天中部地區會有連續強降雨。
“叔叔阿姨安頓好了?”
何止繼續吃面:“嗯,在一個建築隊上,包吃包住,我爸開升降機,我媽給工人做做飯。”
白路舟眯了眯眼:“那多累啊,趕明兒我幫着找些輕鬆點兒的。再說了,他們一把歲數了,不工作你養不活?”
“這不是養不養得活的問題,人活着就要去實現自己的價值,這是我爹的原話。有人住高樓那就得有人砌牆,有人吃飯就得有人開飯店不是?再說了,我爸媽干這個都習慣了,不搬磚不扛麻袋的不累,你甭操心了。”
白路舟坐夠了起身去洗澡:“那行,有需要你吱一聲。”
何止兩三下把碗裏坨了的面吸溜乾淨,愜意地往沙發上一躺,腦袋磕到個堅硬的東西,伸手一摸,摸出一塊藍色石頭。
“嘿,這下連我兒子的墜子都有着落了。”何止喜笑顏開,把石頭往口袋裏一塞,困意來襲,換了幾個姿勢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天稍亮的時候,王草枝來敲門:“不是說八點鐘要去跟着拍什麼東西嗎?”
為了恢復資料,春見熬到凌晨三點多才睡,這會被王草枝吵醒,意識還沒清醒,“嗯”了一聲。
王草枝幹脆將她房門推開,走了進去:“那還不快點起,都快到八點了。”
春見眯着眼伸手摸出手機,打開一看,才剛過六點。
“快點啊,還磨嘰什麼?”王草枝又催了一遍,“待會兒出去的時候走地下停車場,看看你爸是不是在那裏打麻將。”
春見往床裏面蹭了蹭,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我沒空。”
“什麼叫你沒空,你這什麼態度?”王草枝走過去一把掀開她的被子,“我跟你講啊,房租已經到期了,下一年的你至少要出一半。”
春見騰地從床上坐起來,抓了件襯衣往身上一套就準備出門找個地方繼續睡。王草枝臉一下就垮了,拽住她的胳膊不鬆手:“你沖什麼沖?我是你媽,再不好聽的話你也得受着。我還一直忍着沒追究呢,昨天送你回來的那個人是誰?你不是和司伽在談戀愛嗎?你這是腳踏兩條船了?我什麼時候教你朝三暮四了?”
“我和司伽分手大半年了。”
“分手了?”王草枝驚訝,隨即生氣,“司伽那麼好的條件,要長相有長相要能力有能力,你居然還跟人家分手,你怎麼這麼能折騰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都什麼年紀了,你還挑個什麼勁啊,我的天哪!”
樓下院子裏已經有晨練回來的人,上樓經過門口的時候,打着電話滿心歡喜地和家人說今天早上的豆腐腦特別嫩,甜的鹹的都買了,油條也是剛出鍋的熱乎的。
隨便改幾句台詞就能完全重合的場景,春見和王草枝之間上演得實在太多,多到現在春見都膩了,不想再配合她。
洗漱是在樓上化顏家完成的,早餐是在化顏爸爸的店子裏吃的,還多送了一碟小菜和一個虎皮蛋。
化顏扶了扶眼鏡,將自己的碗朝前面推了推:“爸,我的呢?”
化顏爸爸擦着手笑:“你要吃就自己去拿。春見,你這一看就是又熬夜了吧?今晚什麼時候回來?我給你燉只雞補補!”
“哎,不是,我說爹,誰是您女兒啊?”化顏一臉嫌棄地看着春見,“您不能因為她要給您寫文章就親疏不分了呀。”
化顏爸爸一巴掌拍到化顏腦袋上:“瞎說什麼呢你,你倆都是在我眼皮底下長大的,都是我閨女。”
“行行行,我瞎說,春見是您大閨女,我只是您不入流的小閨女。”
化顏爸爸的巴掌再次掄過來的時候,化顏背起相機先一步跳開了:“春見,我爸的店子你好好寫啊,等我這趟回來,你看上的照片全部送給你。”
春見背着化顏反手比了個OK。
下一秒眼前一黑,來人大大咧咧地朝那兒一坐:“化叔,牛肉麵,大碗。”
春見給對方倒了杯水,問:“又通宵了?”
留芳咕咚咕咚猛灌兩口:“是啊,賺點兒錢都是拿命掙的。化叔,打包啊。最近消防檢查得嚴,說我網吧的安全過道被機位堵住了要我趕緊清理。你說他們不是沒事找事嘛,機位挪開了,我一個月得少掙多少啊!”吐槽完,瞥見春見的行李又問了一句,“你這是準備哪兒去?”
“要跟拍個紀錄片。”
“多久?”
“兩周吧,我只接了四分之一的活兒,大概夠交我們家下一年的房租。”
“哎呀,果然是我們春博士的風格。”留芳接過打包的面,遞了錢給化顏爸爸,“沒錢但從不缺錢,缺錢的時候總能賺到錢……”
“我接個電話。”春見打斷了留芳,扭身換了一張柔和的笑臉,“喂。”
對方好像在做什麼運動,喘着粗氣:“喂什麼喂,叫老公。”
春見:“……”
白路舟從跑步機上下來,氣息不穩:“吃早餐了嗎?”
“嗯。”
“我還準備過去找你一起吃呢。那中飯約嗎?”
春見看了看時間:“今天不行,我要跟組寫腳本。”
白路舟喝了口水,看院子裏白辛在喂狗何止在擦車,眯了眯眼:“你怎麼比美國總統還忙,怕我養活不了你?”
“不是。”
“不是就行,總之你要全方位地相信我。那我們晚上見?”
“嗯。”
“好,來親一個。”
春見笑:“別鬧。”
掛掉電話扭頭對視上了留芳一張八卦的臉。
“坦白從寬。”
“男朋友。”
“你也太坦白了吧,”留芳牙齒一酸,“速度夠快的呀,誰啊?叫什麼?我們認識嗎?”
“叫白路舟。”
“白路舟?京行集團董事長白京的兒子?”留芳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我的媽耶,走走走,去我那兒買張彩票去,中獎了給我。”
春見很費解,白路舟很出名嗎?至於隨便誰都知道?
作為一個常駐社交網站的熱搜嘉賓,白路舟在某些方面是很有發言權的。
比如,跟各種女人鬧緋聞這一塊。
白京為此十分頭疼。
九方山的三年好不容易清靜了一下,這祖宗這一回來變本加厲不說,還變着花樣讓他臉上難堪。
京陵世貿大廈,京行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靠着落地窗放了一溜排的鳳尾竹,往前小半米,白京坐在辦公桌前,鼻樑上的眼鏡溜到了鼻尖上他都沒工夫扶。
男秘書敲了敲門。
“進。”
男秘書走過來遞過一份報表:“這是市場部上半年的資料。”
白京指了指辦公桌空着的地方:“放那兒吧,下次開會注意強調一下,公司各個部門都要儘可能無紙化辦公。”
“好的。”
“另外,白路舟真的放手舟行了?”白京扶了扶眼鏡,隨口問了一句。
秘書認真地回:“據我調查是這樣的,舟行娛樂現在已經歸於唐胤名下,改名叫‘唐生傳媒’。”
白京臉上浮出一絲不屑:“我就知道他,什麼事情都是半吊子。行了,既然都這樣了,就撤掉分公司那邊對舟行那些項目的扶持。還有,他那個暗渡戶外做到什麼程度了?”
“前期準備工作已經完成,進入了試營業階段,第一批客戶也已經召集完畢,但是具體的開業時間,他們官方還沒有消息。”
白京打開網頁,點開熱搜第一的那條新聞:“這個女人,又是哪個圈子的?”
“建大地質學博士生在讀,”思忖之後,秘書道,“小舟這次應該是認真的。”
白京關掉網頁:“認真?哼,只怕他配不上人家啊。行了,你繼續盯着。”
第一天的拍攝地點是在建京下面的一個縣城,拍攝組回到建京已經是晚上十點。春見剛進到組裏安排的酒店時白路舟的電話就追來了,問她在哪兒。
“剛回建京。”她單手把內衣解開,繞過倆胳膊從T恤裏面扯出來丟在沙發上。
“怎麼辦呢,我朋友都說想見見你,我去接你過來?”
春見看了看時間,想到明天還要去另一個縣城,就說:“下次吧,我今天想早點兒睡。”
“這才十點你就睡?一天沒見了,你都不想我?”
想也是想的。
春見算了一下,如果讓白路舟開車過來接她的話一來一回會浪費很多時間,索性說:“你告訴我在哪裏,我自己去吧。”
白路舟給她報了個地址,春見把脫掉的內衣又撿起穿上,伸手抽出房卡,屋內瞬間漆黑一片。
她剛打開房門,腳都還沒來得及邁出去,有人就見空躥了進來,接着房門“咔嗒”一聲又給關上了。
“誰……”
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人猛地往牆上一按,接着溫熱的嘴唇就貼上了她的脖子,惡作劇般地咬了一下。
春見伸手一推,摸到了對方緊實的腰腹,對方好像接收到了某種鼓舞的信號,一雙乾燥滾燙的大手也開始在春見身上流連,來到胸前,隔着布料抓住,輕笑:“還說肉沒有長在胸上,這是什麼?”
春見被一刺激,雙腿發軟,攀住他的脖子讓自己站穩:“不是說我去找你嗎?”
白路舟親了親她的臉:“逗你呢,你都累了一天了,我哪捨得讓你去找我。”
“那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春見語氣都不穩了。
“陳隨啊,讓他打聽點兒事情還不容易。”他馬上補充,“別誤會啊,我沒有跟蹤癖。主要是我明天就走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
春見把房卡朝卡座上一插,燈閃了幾下,亮了。
她仰着頭問:“去哪兒?”
“之前開發的路線開始進第一批客戶,我不放心,跟着過去看看。聽說你晚上沒怎麼吃東西,我給你隨便帶了點兒。”
流連地親了她一口,白路舟不舍地放開她,把擱門外的外賣拎進來攤在桌子上,拉她過去。
春見接過一碗海鮮粥,吃了一口,忽然想起什麼,問:“對了,聞頁有沒有給你看我給你們出的路線鑒定報告?”
白路舟在浴室洗手,出來時春見抽了兩張紙遞給他,他接過去擦了擦手:“那部分工作她負責的,我倒還沒看。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春見搖頭:“原則上沒什麼問題,但陽山有段路,我之前做野外勘測的時候發現了幾處山體比較容易發生滑坡。”
白路舟坐過去:“哪就那麼巧。你別操心了,我們也不一定會用到那段路。你吃完了早點休息,我走了啊。”
春見驀然抬頭:“這麼快?”
白路舟笑得促狹,狹長的眼睛裏閃着光:“怎麼,捨不得?那我不走了,留下!但我提醒你,我可不是柳下惠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春見把手裏的碗放下,“我送你下樓吧。”
“算了吧,你送我下去,完了我還要再送你上來,咱不折騰啊。”
“你讓我送,我想送。”
“想?有多想,嗯?”白路舟折回去,慾望在燃燒,透過眼神毫不掩飾地表達出來。
“就……”
後半段話被白路舟含進了嘴裏,淡淡的男士香水鑽進春見的鼻腔,她覺得自己被他的氣息和氣味整個包圍,而後眼前一片白光,她能感受到的只有那個人進進出出的呼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