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威脅
見邵洋和董儷起身準備離開，張助理不慌不忙的拿起面前的咖啡，輕抿了一口才不緊不慢的說道：“邵老弟，稍安勿躁，年輕人火氣就是大，衝動發怒一時爽，闖下大禍難收場啊。”
已經走出幾步的邵洋聞言，臉色陰晴不定的變換了幾番，眼睛一眯，最終站定了腳步。
董儷見邵洋停下，輕輕的拉了下邵洋的胳膊，見邵洋微微搖頭，也只好跟着停了下來。
邵洋想看看，這個姓張的笑面虎，到底想要說什麼。與其置一時之氣，反倒不如看看對方究竟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到時應對起來，也多個心理準備。
想清楚這點，邵洋反而不着急走了。轉回頭，邵洋拽着不情不願的董儷，重新坐回原本的位置上。
見邵洋回頭，張助理覺得對方已然認清形式，既然回來，這就是準備低頭了，只要對方肯談，那條件和待遇自然是可以商量的。
對於邵洋這種初出茅廬的新人來講，鬥牛這個對手太強大了。只要這小子不傻，就應該明白，自己絕對鬥不過鬥牛直播這種資本大鱷。
“這才對嘛邵老弟，只要你願意談，條件我們還是可以商量的嘛。”端起咖啡壺，張助理給邵洋麵前的咖啡杯里續了點咖啡，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說到。
“張大哥，我想知道，如果我們今天談不攏...”邵洋眯着眼問道。
不等邵洋把話講完，張助理就把手一揮，打斷道：“這絕不是我願意看到的情況。”
頓了頓，可能是出於威脅或者震懾邵洋的目的，張助理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道：“據我了解，你唱的那首歌，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在註冊網或者版權局註冊過，公司有兩位專職人員，眼下就在版權局註冊大廳，只要我一個電話...”
“卑鄙，你就不怕我們起訴你們么？畢竟很多人都能證明，這首歌最先是邵洋在我直播間裏唱的。”董儷聞言咬牙切齒的說到。
“那你直播間的版權歸屬又是誰呢？你跟公司簽合約的時候，有沒有仔細閱讀過相關條款？退一步說，我完全可以先註冊，再跟你走法律程序。有你的直播約在手，我有80%的把握拿到這首歌，有100%的把握，跟邵老弟共享這首歌的版權。”
見董儷聽了自己這番話后，臉色煞白的樣子，張助理乘勝追擊道：“而且公司有完整、專業的法律團隊處理類似問題，只要走上法律程序，需要花費的時間、精力跟金錢，絕對是你們難以想像的。最重要的是，在結案之前，涉案作品是不允許用來盈利或者進行傳播的。”
“老話說得好‘出名要趁早’，邵老弟眼下如此紅火，要是不能乘上這股東風，反而為了眼前的利益而因小失大的話，那絕對是得不償失啊。何況這打官司，終究還是需要靠錢來支撐的，邵老弟是聰明人，這道選擇題該怎麼選，還用我說嗎？”
邵洋幾乎被對方無恥的嘴臉氣炸了肺，這一番威逼利誘下，換個人沒準就真得妥協了，可對方偏偏找上自己，也是蠻倒霉的。
邵洋沒有說話，反而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腦海里卻開始聯絡諾雅。
‘諾雅，聽得見我說話么？’
‘我在，同步完成。’諾雅迅速回復。
‘你能連接地球的網絡么？’
‘可以。’
‘能不能馬上幫我在註冊網註冊一首歌的版權？’
‘可以。’
‘我唱的那首歌，在優優視頻上有...’
結果邵洋的話還沒說完，諾雅就做出回復。
‘註冊已完成，註冊作品《想你的夜》，詞、曲作者，版權所有者邵洋。’
‘啊咧？什麼情況？你怎麼知道我...’
‘同步資料的時候，找到了關於你的演唱視頻。結合你給出的先決條件，你唱的歌，優優視頻上有，做出判斷。’
‘你這麼能幹，你麻麻知道么？’邵洋已經徹底無語了。他明白，諾雅作為星際高等文明族群的智慧結晶，那肯定是很厲害的，但要不要厲害到這個地步？
張助理坐在邵洋和董儷對面，小口喝着杯里的咖啡，嘴角帶着些許笑意，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董儷這火藥桶脾氣，哪兒能受得了這個，‘噌’的從座位上站起，冷笑着說道：“或許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想要拿錢砸人，就這麼讓我們屈服，那你可真是想瞎了心了。大傻洋，咱們走，這歌就是讓它爛在手裏，咱也不能便宜了這幫人。”
聽董儷這麼說，張助理一邊搖頭，一邊輕笑着說道：“董儷小姐是吧？我勸你不要衝動，衝動是魔鬼呀，何必跟錢過不去呢？更何況，弄不好還要搭上自己的前途，你說是吧？”
就在這時，邵洋終於說話了：“張助理，我有件事不太明白？”
見邵洋開口，張助理以為對方決定向自己屈服了，當下一臉假笑的說：“邵老弟有什麼疑問儘管開口，做哥哥的一定耐心向你解釋清楚。”
“別介，別介。”邵洋連連擺手。“你這樣的大哥，我可無福消受，我就是想知道，你怎麼能如此肯定，我的歌還沒有註冊版權呢？”
張助理心中暗罵邵洋不識抬舉，嘴上卻得意的說道：“我們這樣的大公司，自然有自己的渠道，打聽些許小事當然不在話下。”
“噢？這麼自信？不過我也想奉勸張助理一句，有時太自信了，搞不好會弄巧成拙啊，你們的消息渠道，看來也不怎麼靈光嘛。”
張助理聞言皺了皺眉，心中隱約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邵老弟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不太明白啊。”
邵洋嘴角泛起邪笑道：“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想告訴你，你的消息過時了，《想你的夜》版權就在我的手裏。”
張助理臉色微變：“這不可能。”
說完，他迅速從兜里掏出電話，並很快撥了出去。
“給我再確認一遍那首歌的版權。”
半分鐘過後，張助理的眉頭，就緊緊的皺在一起。因為手下傳來消息，《想你的夜》剛剛通過網絡被註冊成功，版權所有人，正是端坐在自己面前的邵洋。
一時間，一種被對方耍了的羞怒感湧上心頭，差點讓極具城府的張助理當場失態。
深吸了幾口氣，張助理平復了一下情緒，然後輕輕的拍手鼓掌道：“佩服佩服，邵老弟還真的是不簡單。”
“過獎了，我這個人，其實沒啥本事，就是不喜歡有人在我面前裝（波一）罷了。每次碰上這樣的人，我要不踩他兩腳，這心裏不舒服啊。張助理你別多想，我可不是說你。”邵洋針鋒相對的說到。
張助理搖了搖頭道：“你人坐在我面前，卻如瞞天過海般，不但躲過我的眼睛，甚至能避過我們在版權局裏，暗線人員設置的層層障礙，虎口拔牙一般的搶注了版權。如果這還不算有本事，那你可就謙虛過頭了。”
“我的天，大傻洋他說的是真的嗎？版權你已經註冊過了？”董儷聞言滿臉的難以置信。
邵洋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董儷的疑問。
董儷興奮的兩眼冒光，揮舞着小拳頭，興奮的都想砸邵洋幾下了，裝（波一）打臉什麼的，自己最喜歡了。
至於為什麼她興奮的時候要打邵洋，這個基本不在考慮範圍之內，從小到大一直是這樣，慣例而已。
邵洋只撇了一眼，就知道董儷絕對是嗨了，心中打定主意，待會兒完事兒，自己得趕緊撤。否則，這傢伙指不定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就這樣吧，咱們話不投機，版權在我手裏。我想，你也沒什麼跟我繼續談下去的籌碼了是吧？”
“再見，哦不，還是不要再見的好，影響心情。”邵洋說完，起身就打算走人。
見邵洋起身要走，張助理冷笑道：“小夥子，看來你跟這個叫董儷的小主播，關係似乎還不錯的樣子，她剛才這麼維護你，你若是對她的前途毫不在乎，這難免有點說不過去吧。”
邵洋怒氣上涌，這混蛋竟然想拿董儷的前途，來脅迫自己就範。
冷着臉，邵洋語氣森寒的說道：“張助理，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
“談不上什麼威脅，大家都是斯文人，我只是講出事實而已。”張助理自認拿捏着邵洋的軟肋，語氣里儘是囂張的意味。
“當我是嚇大的么？有本事你們就朝我來好了，大不了老娘換個平台，反正有你們這樣的高層，我特么也覺得噁心。”董儷的性子，是那種寧折不彎的類型，要是被人三兩句話就嚇住，那就不是她了。
張助理冷笑一聲，輕蔑的說道：“據我所知，董小姐前不久剛跟公司成功續約，合約期限是三年吧？董小姐如果能拿出違約金來的話，公司肯定會按照合同來的，這一點我絕對可以保證。但是，如果你拿不出違約金，那就不要說什麼換平台之類的話了，徒增笑柄而已。”
“你...”
“哦對了，我還得提醒董小姐，你簽的合同里，除了公司給你的各種福利之外，同樣還有一些你必須盡到的義務，做不到一樣會被視為違約。我希望，你們今天回去之後，好好的考慮一下，想清楚了再給我打電話吧。不過，到時候條件，可能會跟眼下略有小小的不同了。”張助理滿臉囂張的說道。
邵洋皺了皺眉，輕聲對董儷說道：“我們走。”隨後就拉着一臉憤怒的董儷離開了咖啡廳。
看着兩人轉身離去，張助理不屑的冷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