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現在換我保護您
面對溫老先生的調侃，褚霆承難得沒有反駁，而是輕輕勾了勾唇角：“我覺得也是。”
“也是什麼？”
“寫得最好看的兩個字。”
凌薇實在受不了褚霆承這樣明目張胆的騷操作，伸手捂了捂，發現自己一張臉已經變得滾燙無比之後，深呼吸了一口氣，我下去看看趙姨，她一個人做那麼多菜肯定忙不過來，我下去幫幫她。
褚霆承只知道適度就好，並沒有留凌薇，而是道：“去吧。”
得到答覆，凌薇又對溫老先生點點頭：“那外公……我就先下去了？”
溫老先生笑意融融地道：“去吧去吧，下樓梯時候小心一些，錢幾天才打過蠟，可能有些滑，小心被摔着了。”
“我知道了外公，那我就先下去了！”
凌薇出了書房門，還貼心地幫書房裏的兩個人帶上了房門，瞬間，外界的所有聲音都被隔絕了。
少了凌薇，書房的氛圍一下子就變了。
沒有剛才溫情，更多的是安靜和沉默。
“外公，到底發生了什麼您現在可以說了么？”
溫老先生先是抬抬頭看了看褚霆承，然後才深深嘆了口氣：“你那麼聰明，即使我不說，你也應該猜到了。”
“二外公他們，有什麼動作了嗎？”
“今天是溫池約你出去的？”
褚霆承點點頭：“約我出去打高爾夫。”
“那他有說什麼沒有？”
褚霆承淡笑：“您覺得，他能在我面前說什麼？”
溫老先生一想，也是，褚霆承這性子，溫池還不至於那麼傻，會在他面前跟他說什麼。
“不過……”褚霆承頓了頓道：“結束的時候他有說過來看看您。”
溫老先生剛一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你同意了？”
“當然沒有，大過年的，我幹嘛要放一個外人進家裏，打擾您過年的好心情怎麼辦？”
“不過現在看來，就算我沒讓他來，您的心情也被打擾了。”
溫老先生揮揮手：“不來就好，來了我估計今天一天都吃不下飯了。”
褚霆承看了他幾眼，邁着長腿上前，扶住了溫老先生的胳膊：“先坐下來，有什麼話慢慢說，我讓趙姨給你泡杯參茶上來？”
“哪那麼麻煩，”溫老先生說：“你趙姨這會兒還在廚房做飯呢，就她一個人在廚房裏忙活，又是做飯又是送參茶的，哪能這麼麻煩人。”
褚霆承想也不想：“薇薇也在下面。”
“那就更不行了！”溫老爺子狠狠瞪了一眼褚霆承：“那可是我未來的外孫媳婦兒，哪有人家第一次上門就拿人家當傭人使喚的！”
溫老先生氣不打一處來：“褚霆承！那可是你女朋友，你沒事就多陪陪薇薇，這感情啊，還是一點兒一點兒培養出來的，女孩子都是拿來疼的，你要是做不到疼自己老婆，就趁早別禍害人家薇薇了，又是不願意花錢又是不願意花時間的，你就說說，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還想不想要媳婦兒了？！”
褚霆承劈頭蓋臉就被溫老先生這麼一頓訓斥，有些想笑，抬手揉了揉鼻樑，頗為無奈地問溫老先生：“外公，您哪隻眼睛看到我既不願意花錢又不願意花時間了？”
“還問我哪隻眼睛？”溫老先生哼笑一聲：“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今天不就是這麼早就帶着薇薇回來了，我前幾天跟你說的話你都丟到腦袋後面了？”
“本來是打算先帶薇薇去吃飯，然後再帶她出去玩會兒的，但是臨時接到趙姨的電話，說家裏有位老人中午沒吃飯，擔心，所以就直接趕回來了。”
這話一出，溫老先生瞬間就吹鬍子瞪眼了：“你這話的意思，實在怪我打擾你們小情侶約會了？”
褚霆承沒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溫老先生氣笑，頓時話都不想說了。
“所以外公，今天中午，是表舅找了你還是二外公找了你？”
“你表舅還不敢在我面前撒野。”
“所以是二外公了。”
褚霆承聲線沒有任何起伏，像是早已經料到一般，並沒有過多的情感變化。
突然的，溫老先生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早年其實不是這樣的、”他開始緩慢地回憶：“你二外公當年雖然沒什麼本事遊手好閒的，但是人還是不錯的，我記得又一次，合作公司的欠款一直沒有補上，上門去找了他們幾次，幾次都被他們用各種理由搪塞掉了，本來以為這個錢收不回了，但是沒想到過了兩天，對方卻突然就把剩下的錢送了過來。”
“後來啊，一問才知道，是你二外公私下去找哪家公司的老闆了，硬生生逼着對方還了錢。”
溫老先生目光注視着窗外，神情悲憫又柔和。
回憶總是美好的，年紀越大的人，越是喜歡懷念過去。
褚霆承還年輕，也沒有那麼多悲春傷秋的事情，溫老先生喜歡帶着情感做事，他則喜歡一事歸一事，做到感情工作兩不誤。
但溫老先生畢竟還是他的長輩，所以褚霆承安靜地聽他說話，並沒有打斷。
溫老先生也並沒有說多久，只回憶了這一件事便止住了，而後慢慢轉過頭，看着褚霆承一半展露在陽光下，一半隱藏在陰涼處的臉，嘆了口氣：“今天只說了公司的經營，他有些不滿你一個人掌權，想讓你把手中的權利分一些給你表舅和堂哥，但是被我回絕了。”
“要是你表哥或者是溫池找到你，你也別鬆口，這公司，雖然是我一手打下來的，他們也姓溫，但我更想留個你，你才是我唯一的直系親屬，也是我唯一的寄託。”
“我知道的外公。”褚霆承開口：“公司的事情您別擔心，我心裏有數，也會處理好這些，您既然已經退休了，就在家裏好好地修養身體。”
“在家沒事的時候，讓趙姨扶着你去外面散散步，您要是想去釣魚也成，我會安排人手被背後保護您，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一切有我，我已經長大了，現在應該換我保護您了。”
溫老先生含笑看着褚霆承，眼眶有些濕潤，唇角的弧度有些顫抖，眼睛裏滿是欣賞和驕傲。
看，這就是他外孫，長大了，也知道和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外公了。
也算對得起九泉之下的老伴和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