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褚霆承，你是不是沒錢了？
只不過說完以後，愧疚還是沒有消散，趙姨沖凌薇笑了笑，有些高興不起來的模樣。
“沒事的趙姨，沒有打擾我們，我和霆承是真的打算回來的。”
“你們先上去看看老先生吧，這都兩點多了，他飯也沒怎麼吃，我有些不太放心。”
褚霆承也正有此意，吩咐趙姨：“你再去準備一些食物，待會兒我帶外公下來吃飯。”
一聽褚霆承說要帶老先生下來吃飯，趙姨面上這才多了幾分笑意，連連應聲：“好好好，我這就去準備，你們先上去看看老先生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我這就去廚房。”
說哇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霆承，你和薇薇也還沒吃吧？”
褚霆承點頭以後，趙姨就道：“那好，我多做幾道你們倆愛吃的菜，你們可務必要把老先生帶下來吃飯啊，這上了年紀要是不好好吃飯，，胃可受不了。”
褚霆承：“你放心，我一定把外公帶下來吃飯。”
書房在二樓，正是溫老先生住的那一層，只不過在走廊的最頂端，稍稍有些遠，朝面也不是很好，陽光不是很落的進來，但勝在安靜，和家裏其他地方相比，書房的位置簡直就是安靜過了頭，凌薇被褚霆承牽着走過去，兩人都沒說話，一時間就只能聽到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篤篤篤！”
褚霆承敲了幾下門，裏面沒有反應，隔了一會兒，褚霆承又敲了幾下，這次他說話了，耳朵貼在門上，沖裏面喊道：“外公？”
聽到是褚霆承的聲音，書房的門隔了一會兒才從裏面打開，溫老先生穿着白色的寬鬆的大褂站在門口，看到門口的褚霆承時，眉頭皺了皺：“這麼早，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今天有約嗎？”
“結束的早，所以就帶薇薇回來了。”至於是誰約的，褚霆承一個字都沒說。
但溫老先生聽到褚霆承這話卻眉頭一壓，生氣了。
“結束得早你不會帶薇薇到處萬萬嗎，港城這麼多好玩的地方，你這小子真的是，薇薇這是第一次來港城，你倒好，局結束以後居然直接帶着薇薇回來了。”
頓了頓，溫老先生突然奇怪地看了眼褚霆承，語氣懷疑地道：“褚霆承，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錢不夠了，所以才沒有帶薇薇到處去玩兒？”
嗯？
凌薇一直站在褚霆承身側，聽到溫老先生的話，不由詫異抬起頭來，褚霆承沒錢了？
“不說話，就肯定是沒錢了！”溫老先生憤憤地哼了一聲：“沒錢你也不跟我開口，等下我就讓你往你賬戶里打兩千萬，你要是不夠就直接跟我說，哪能不帶薇薇出去好好玩玩的，人家小姑娘第一次來港城，你還是薇薇的男朋友，怎麼能這麼寒磣！”
越說，溫老先生越覺得氣氛，說道最後儼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怎麼會有你這麼窩囊的外孫！”
褚霆承：“……”
“沒有缺錢，也沒有故意不帶薇薇出去玩，在您眼裏，我過得就這麼差，連自己的女朋友都養不起了？”
“我哪裏知道，我只記得你七歲那年調皮搗蛋從樹上摔下來摔斷了胳膊沒敢吱聲兒，吃飯的時候胳膊肘抬不起來飯都吃不了的時候，我才知道你摔斷了胳膊，那時候可不是沒錢自己去醫院看？”
說完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頗有幾分看不起的樣子。
褚霆承：“……”
凌薇：“……”
原來褚霆承小時候還有這樣的一面啊。
她含笑挑挑眉梢看了一眼褚霆承，眼裏帶着調侃。
“多久的事兒了您還拿出來說，當時年紀小，我要真一個人去醫院了，被人拐跑了怎麼辦？”
“就你那麼皮，誰能拐得跑你？”
褚霆承明顯能夠感覺出來溫老先生的不屑是越來越嚴重了。
他直接轉移了話題：“趙姨說您中午都沒下去吃飯，她給你送上來的東西您也沒動幾口是么？”
“她給你打電話了？”
“那看來是真的了。”褚霆承抬手揉了一下眉心：“為什麼不下去吃飯，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因為其他？”
“家庭醫生不是前幾天才來過嗎，你也帶我去醫院做了體檢，醫生不是說沒什麼大問題？”
褚霆承沒把最開始宋院長送過來的那份體檢報告交給溫老先生看，而是又讓宋院長重新做了一份新的體檢報告給他。
當然，后一份相比於前一份自然是做過手腳的，溫老先生拿到手裏的報告除了一些老年人常有的幾個不算大的毛病之外，一切健康。
所以溫老爺子也覺得自己沒什麼大毛病。
“那看來是因為其他的事情了，發生了什麼事，您說來我聽聽，是多大的事情才能讓您飯都吃不下去。”
溫老爺子欲言又止，面色瞬間的凝重起來，只是隔了幾秒后，他吐出一口濁氣笑了笑：“不是什麼大事，這年齡一大，就愛胡思亂想，胃口也就跟着不怎麼好了。”
說完往後退開讓了一條道兒出來：“站在外面像怎麼回事兒，進來坐進來坐！”
褚霆承帶着凌薇進去。
書房的面積還是很大的，上面擺了很多個大型的書架，或許說，不該叫書房，它更像是一個小型的圖書館，凌薇有注意到，上面的擺放的書基本的類型都有，但大多還是以經濟類的為主，還有不少歷史類的藏書，都是書邊泛黃，看得出來是經常有人翻閱他們。
溫老爺子把他們帶到了另外一邊，靠窗，是書房唯一一個陽光能夠透進來的地方。
窗口放着一張大書桌，梨花木的，是那種沉沉的褐棕色，顏色很是好看。
書桌上還放着一張大大的宣紙，旁邊有一架硯台，硯台上還架着一支毛筆。
墨汁都是新鮮的，宣紙上的字跡也都還是濕的，看得出來，溫老先生剛才就是在書房寫字。
是一首辛棄疾的詩，老先生許是經常寫字，字裏行間透着一股子蒼穹的勁兒，看上去很是舒服。
褚霆承往宣紙上看了一眼，就沒多大興趣的挪開了眼。
倒是溫老先生看到凌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宣紙上的字看，心頭一動就問道：“丫頭也懂字？”
“不是，我……”凌薇被溫老先生點名，有些慌亂：“我只是大學的時候學了幾年，算不上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