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古代,居然也能吃狗糧
“滾家去,別在這兒找事兒。不然,別說三哥抽你。”說著揚手,用行動表明自己的立場。
“你……我告訴咱娘去。”梁敏霞氣的一跺腳,轉身跑開了。
齊妙瞅着她張揚跋扈的樣子,故意大聲地說:“告訴誰也白扯,姑奶奶就特么的不跟你換!”
這話說完,她清楚的看到梁敏霞跑路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又撒丫子往家跑。曹氏看着姑娘的樣子,重重嘆口氣,說:
“這肯定就是惦記了。安哥,今兒你在這兒還好,過兩日呢?”
母親關心兒女,那是實打實的。想到日後女兒在這邊,他們不能及時過來,心裏就特別不放心。梁安扭頭看着站在門口的女兒,想了一下,說:
“閨女,下次她要再過來要。你自己一人的時候千萬別跟她撕吧,就讓她拿。到時候爹給你要回來。”
“你拉倒吧。到了你妹子手裏的東西,哪樣你要回來過?我的衣服,你要回來了?”曹氏不爽的說著。當年從外地回來,帶了不少好東西,可都被這個小姑子給奪了去。
事情雖然過了很久,但曹氏一直都耿耿於懷。這事兒換做是誰,都會耿耿於懷。梁安聽了老臉通紅,無奈的蹲下身子。齊妙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一邊是爹,一邊是娘。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該如何去勸?
曹氏看到夫君這樣終究不落忍,走到他跟前,伸手輕懟了一下,說:“行了行了,我就是發發牢騷。過去的就過去了,不提了。”
“嘿嘿……”梁安憨憨的笑着,一臉傻乎乎的呆樣。
艾瑪,這不就是秀恩愛、撒狗糧嘛!
穿越到古代,居然也能吃到狗糧,真是——悲催啊!
拎盆進屋,突然明白為何剛剛父親讓她把東西收好。估計是怕他制止不了梁敏霞,到時候她在拽扯自己的衣裳。萬一金耳墜掉落,那可就要“地震”了。
深深地看着房門,再次對這對夫妻刮目相看。果然高手在民間,這兩位……怕不像表面上那麼愚孝,有他們自己的一定之規。
屋子收拾差不多時,梁金山推着板車來了。正好梁安他們在,幫着把東西一一往屋裏搬。
炕桌子、油罈子、棉被褥、小凳子……
都是七八成新,應該是他們家再用的東西。梁安看着這些,客氣的說道:“三哥,你這……準備的太全了。弄得我這個做爹的……都不好意思了。”
梁金山聽了擺手,用手背擦了擦額頭,說:“妙姐兒啊,你這東西三大爺只能給你置辦成這樣了。這是二錢銀子,找給你的。等你見到孫師爺,可得替三大爺說說好話啊。”
齊妙雖然看似十五,但內心卻是二十七、八。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這銀子她不能收。倒背着手,本能的往後退幾步,搖頭,道:
“三大爺,您準備的這些東西不少了、足夠。這錢我不能要。孫師爺走時說了,多給的就是讓您日後照顧我、多加留心的辛苦錢。您若是給我……我……我……”
“是啊三哥,快收下吧。這丫頭有你幫着照顧,我們夫妻倆也能安心不少。”梁安說話趕趟,直接幫忙勸着。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為何會有二錢銀子的交涉,但閨女的話他懂。
自立門戶,有些事情他跟媳婦兒都不好插手,真要有人故意為之,有了里正的庇佑,閨女也能免去許多麻煩。這樣最好,二錢銀子換了日後的保障,划算!
梁金山執意要給,齊妙堅決不收。
推拒幾次之後,梁金山無奈,把銀錢揣回兜里,淡淡的說:“也罷,那我就不推辭了。妙姐兒啊,以後再有什麼事兒就找三大爺,三大爺給你做主。”
齊妙側身行禮一下,規矩的道謝說:“那就有勞三大爺費心了。”
“老三媳婦兒,你這倆孩子教育的好。人前人後,說話、行禮,得體啊!”說著,比劃了個大拇指,讚賞有加。
曹氏聽到他如此誇讚自己的子女,一臉自豪。還禮一下,道:“在外多年,賺的是錢,學的是說話、禮節。三哥謬讚了,他們還得再學學。”
“呵呵……我說不過你,你可是咱們村兒里的一枝花。”梁金山說完,拍了拍梁安的肩頭,道,“行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了。回去了,有事兒吱聲。”
“哎,我送三哥。”
曹氏坐在炕上,幫着把褥子鋪上,還有她從家裏拿的那套,也給鋪好之後,說:“閨女,你跟娘說說,為啥你要叫‘齊妙’呢?姓‘齊’,是為什麼?”
“不為什麼啊,不是有個詞叫‘奇思妙想’嘛。就這麼來的唄。”齊妙一臉無所謂的說著。坐在炕上,摸着喧乎的褥子,笑眯眯的又說,“娘,叫這個名字不行嗎?”
“沒……沒有。”曹氏搖頭。伸手輕摸她的臉頰,又說,“一會兒娘跟你爹回去,你把門栓掛好。吃過晚飯,娘過來陪你睡,省的你害怕,啊!”
“不用的娘,明兒一早你還得做飯呢,別來回折騰。”齊妙搖頭拒絕。她不害怕一個人住,前世自己睡在九十平米的兩室一廳,也沒什麼。
這個世界讓人害怕的不是鬼怪,而是人心!
曹氏見閨女這麼懂事,重重嘆口氣,說:“娘辛苦點兒沒啥,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兒。真有點什麼事兒,娘跟你是個照應,你自己……不行。”
齊妙起先不明白什麼意思,可細細品來頓悟。一個十五歲的女娃單獨住,難保不會被村兒里的老光棍惦記。曹氏到底比她想的多一些,輕笑着點點頭,道:
“知道了娘,晚上我給娘留門。”
“娘,爹,妙兒,快出來。看我打了什麼啊。”梁漢森從外面回來,興奮的嚷着。
梁安會些拳腳功夫,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也就教了。梁漢森喜歡,每天晨起都會起來練功。雖然只是一些拳法、沒有內功,可他也練得很開心。
曹氏跟齊妙從屋裏出來,見梁漢森手裏拎着一隻雪白的兔子,紛紛愣住了。梁安放下手裏的水桶,顛顛的走過來,道:
“這麼冷的天,你哪兒抓的?”
“瞎貓碰到死耗子唄。”梁漢森開心的不行。把手裏的兩捆柴放在地上,揚着兔子,又說,“妙兒,晚上燉兔子肉時,記得給哥留個兔子腿啊。”
齊妙聞言不解,理所當然地說:“哥,晚上你跟爹娘在這兒吃就是了,幹嘛給你留什麼兔子腿啊。咱們一家四口吃頓好的,解解饞。”
在原主記憶里,梁家吃肉的次數屈指可數。一年到頭,除了大姑梁敏如回來的時候能吃上一頓,再就是年三十兒。吃肉還得王氏分配,可笑至極。
梁漢森聽她這麼說忙擺手,一臉不可以的樣子,說:“怎麼能在你這兒吃,那不行。記得給哥留一個兔子腿就好,啊!”
曹氏伸手攬着閨女的肩頭,輕嘆口氣,道:“你分家出來一點口糧都沒有。那些東西,可是你日後要過日子的。我們怎能刮你的口糧。你奶一直猜逢我藏了私,真要在你這兒吃,娘可就說不明白了。”
“可是娘……”
齊妙的話沒等說完,一旁的梁安擺手,打斷她,幫勸着說:“別爭了,聽你娘的。剛剛你三大爺不是給你拿了鹽巴嘛,一會兒燉了圖紙,給你哥留個腿就行。”
說完,從兒子手裏接過兔子,去一旁收拾。邊收拾還邊說兔子肥、好東西……
齊妙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講究,但讓她自己吃兔子,怎麼想怎麼覺得心裏不安。一家人,怎麼偏偏就……
曹氏淺笑,摟着她輕聲說了句“不妨事”之後,拿着大掃把,開始清掃院子。
久無人居住的屋子,突然這麼大的陣仗,自然就驚動了隔壁。左鄰是梁金山的大哥梁金寶。右鄰則是趙睿達,媳婦兒魏氏。論資排輩,要管梁安叫三叔。
小夫妻倆是前年成的親,分家之後便在這兒住。魏氏站在門口,瞅着院子裏的人,大嗓門的說:
“哎喲三叔、三嬸兒,你們咋在這兒啊。以後都在這兒嗎?”
魏氏嗓門大,村裡人背後都叫她魏大嗓門。嘴還快,知道點兒啥,一會兒功夫就能傳出去,又叫她快嘴簾兒。曹氏扭頭看着她,輕嘆口氣,說:
“什麼啊,是我家閨女。妙兒啊,你進屋去吧,院子收拾完,我跟你爹就回去了。”
齊妙本想幫忙,可聽曹氏這麼說想來是不想她在這兒,沖魏氏點點頭算打過招呼,便邁步回屋。
關門的那一刻,齊妙就站在外屋地門口,靜靜地聽着外她們的對話。
“侄媳婦兒你是不知道,前天咱們不是去給劉家柱子媳婦兒下奶嘛,回來之後……”
齊妙聽着曹氏的話,終於明白她為啥讓自己進屋了。估計是不想在女兒面前,留下一個編排婆家的印象。當然了,她說的也沒有什麼錯,只不過多添了點兒水罷了。
平日裏不怎麼搭理魏氏,今兒突然跟她提及,想來是要藉著她的嘴,讓全村兒都知道吧。這爹也是個人才,媳婦兒這麼編排,他居然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