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求醫
泰安二十四年五月初四，少林寺待客堂。
空聞和尚今年六十六歲，擔任少林主持已有二十年。
佛法武功均極為高深，兼且為人寬宏大量，樂善好施，所以深受江湖同道所敬仰。可是今天峨眉掌門靜婠師太為弟子求醫就令他犯難了。不因別的，只因她徒弟中的寒冰掌，極陰極寒的掌力已滲透五臟六腑，這不是尋常醫藥就醫治的了的，必須得以至陽至剛的內勁來化解。本來少林寺有九陽神功，這不是問題。可就因為至善之後，九陽神功失傳，所以這不是問題的問題就成了問題。
空聞和尚正猶豫着說出實情，事關她老子，她也是當年那滔天血案的知情者之一，想她也應當能夠理解。
這時，空明回來了，“師兄，有客人啊！”緊隨其後的是釋信，至於至善，呃。。在外面樹上藏着呢。
“小師叔！”陪坐的眾院首座急忙起身行禮。無視峨眉弟子怪異的眼神。
空聞笑了：“來，空明師弟，快來見過峨眉掌門靜婠師太！師太，這是敝師弟空明。”
“師太好！”空明老老實實的彎腰行禮，畢竟事關泡妞大業。
“空聞師兄，這就是空明？呵呵，好，快讓我看看。”珠圓玉潤的聲音響起，輕微有些激動。
空明有些不解，見我激動什麼啊？真正讓你激動的在門外大樹上掛着呢。感覺到打量的目光，空明也抬起頭看老火頭傳說中的女兒。
按時間算，這靜婠師太起碼也五十歲了，可也許是因為修為精深的緣故，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迹，空明敢打賭，她走在大街上說自己三十歲都有人信。只是這看着自己的眼神怎麼這麼奇怪？怎麼形容？動容？如果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那空明覺得，這個女人的內心母性光環太強大了，讓人有種想撲在其懷裏享受母愛的衝動。
“這個女人絕對是天下女人的典範啊。”空明心下感嘆。
“來，孩子，來近點讓我看看！”靜婠師太說著便把空明拉近來看。伸出手從空明的頭，臉，最後到手，一路摸下。聲音和手都有些顫抖，說：“好，好，看到你健健康康的我就放心了”
“你是我娘？”空明一語震驚全場。
“啊？哦！不是的。”察覺到自己失態靜婠有些狼狽。
“哦。”空明有些失望，但是他強烈感覺靜婠師太和自己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要不她見我那麼失態幹嗎。算了，問也問不出來。以後下山慢慢調查吧。
“好啦，認識完了，大師，你快救救我師妹吧，她才六歲，就遭逮人下如此狠手！”一個急切的聲音響起，緊接着空明被人蠻橫的推到一邊。
“洛冰，不得無禮，這是你師叔。”靜婠嚴肅道。
空明回頭，這是一個最多十歲的女孩，還梳着三丫髻，一臉通紅不知是急的還是鬱悶的。
“呵呵，沒事的。”空明不跟小孩兒計較，完全沒有他現在是更小的小孩的覺悟。
這時空聞方丈沉吟道：“靜婠師太，非是老衲不願出手相幫，只是本寺九陽真經秘籍已隨老衲師叔至善消失多年，我實在不知他還在不在少林。就算在，老衲也不知該如何讓師叔現身。”
靜婠師太登時臉色煞白，喃喃道：“爹失蹤了？可是他說的有事到少林找他！這麼多年，即便有什麼不測以爹的本事也應該能送個口信，了無音訊那就說明爹尚在人間……這樣，師兄，請您組織人手在少室山範圍內宣佈峨眉靜婠到訪少林，爹爹他聽到一定會現身的。”
空明心說：“你倒是了解你爹！”走上前看着那梳着三丫髻的小姑娘懷裏抱着的小小姑娘，同樣的三丫髻，粉雕玉琢，煞是可愛，只是臉上是一層病態的蒼白，使小姑娘顯得極為嬌弱。
“師兄，這小姑娘怎麼了？”空明問道。
空聞雙手合什，長嘆一聲：“善哉，此女身中寒冰掌，寒毒已滲入五臟六腑，假如三天內不把寒毒拔出，大羅金仙難救啊。”
“寒冰掌？那不是魔教的功夫么？靜婠師姐你峨眉何時惹上魔教了？”
靜婠搖頭道：“我也不知為何，半月前蓉蓉和姐妹們玩耍，突然衝出一黑衣人，傷了蓉蓉后逃逸。蓉蓉是孤兒，不可能有仇家，我峨眉一向禮遇各路豪傑，我實在是不知什麼原因能讓歹徒下狠心傷害一個六歲的孩子！”
“這群變態，這麼可愛的小蘿莉也忍心傷害！”空明心底大罵！“師兄，九陽神功能醫好這女孩？”空明決定出手試試，至善老和尚現在都不現身明顯是在等台階，高人么！自然需要別人去請！空明強烈鄙視他！
“是啊，可惜我寺九陽神功已經失傳！”空聞嘆息道。
空明上前，拉起小女孩蓉蓉的手。這時，異變突生，蓉蓉渾身顫抖更厲害了，皮膚表層肉眼可見的一層白霜生起，並迅速向空明的手衝去。抱着她的洛冰大叫一聲好冷急忙當下蓉蓉跳到一旁，身上一層雪霜。旁人看了驚心動魄。
只見空明一臉火紅，把着蓉蓉的手處“騰”地一聲燃氣青色火焰。
達摩院首座戒嗔大驚：“九陽神功？！！”
“青炎冥陽！這是第五層！真的是九陽神功！”空聞也站了起來。
蓉蓉身上的白霜迅速融化，再生再融，如此反覆，最後終於消失不見。
可就當蓉蓉臉色退去絲絲煞白，正要回復血色紅潤時，空明放手了。青色火焰消失，空明掌心多了層白霜。他一屁股坐到地上連連甩手，大聲呼吸。戒嗔快步上前掌撫空明后心幫他導氣歸元。
蓉蓉臉色再度煞白，只是沒有剛剛那麼嚴重，身體也不再發抖，眼睛微微睜開，看着大喘粗氣的空明說：“謝謝你，小哥哥。”聲如空谷黃鸝。
空明還在喘氣，擺了擺手說：“先別謝我，我治不好你，還得老火頭來。累死我了！”
蓉蓉很善解人意：“那也謝謝你，蓉蓉現在好受多了。”
靜婠來到蓉蓉身邊，抬手把脈：“寒氣退了不少，謝謝你！你見過我爹？”
空聞也問道：“是啊師弟，你在哪裏學到的九陽神功？”
“老火頭教的！”空明喘着粗氣
“老火頭是誰？”空聞，靜婠齊問。
“他說他法號至善！”
“什麼？他在哪？”靜婠問道。
“達摩洞！”
空聞起身快步離開，靜婠抱起蓉蓉緊隨其後！
“唉！你們等等我啊，我還沒緩過來呢，戒嗔老師侄，快，抱我去湊熱鬧。”
眾人起身跟了過去。
達摩洞前。
“爹，我是靜婠，出來見見我吧。”靜婠洞前大喊道。
“師叔，弟子空聞恭迎師叔。”空聞洞前行禮。
“弟子恭迎師叔祖！”各院首座行禮。
這時釋信忽然想起一件大事，他伏在空明耳邊說：太師叔祖，烤雞和酒都在裏面！被發現了怎麼辦？
空明奸笑道：沒事，有老火頭頂着，他現在是少林一把手，誰敢說他！
腳步聲響起，邋遢一如往昔的至善走了出來，眼睛緊盯着靜婠，老淚縱橫。
靜婠向前兩步跪倒在地：“爹，我們終於見面了！”
“師叔！”“師叔祖！”空聞攜各院首座行禮！
至善激動的扶起靜婠，手顫抖着。“長大了！真像你娘！”
“爹！”靜婠抱着至善大哭起來。
良久，靜婠收起眼淚，至善老懷安慰。
“爹，請您救救小徒蓉蓉吧，蓉蓉，給師公行禮。”
“師公好！”蓉蓉顫顫巍巍的行禮道。
“好，好！來讓師公看看！”至善扶起小蓉蓉。
半響，至善道：“靜婠，跟我說說蓉蓉受傷經過”
靜婠重複了一遍事情經過，見至善緊皺眉頭，疑問道：爹，有什麼不妥么？
“哦，沒有，只是想不通魔教的人為什麼無緣無故傷害一個小姑娘！”
“靜婠也想不通，等蓉蓉傷好后，定要向他們討一個公道！”靜婠憤憤的說。
“恩，你萬事小心，我這就為蓉蓉療傷，你們不方便進來，洞外等候，空明，跟師叔進來！”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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