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絲線索
折騰了一天,精疲力盡的陳景回到宿舍后便倒頭睡去,第二天一覺醒來,才發現把劉二狗給完全忘記了。
陳景起床回到商業街屋檐下時,看見劉二狗老老實實得在等待着他回來。
“劉二狗”陳景不好意思得向劉二狗打了一聲招呼。
劉二狗見陳景回來,立馬站起身一臉緊張道:“師兄你去哪了!擔心死我了”
陳景咳了咳說道:“碰到點難纏的事情,耽擱了點功夫”
“原來是這樣”劉二狗摸着後腦勺傻笑道,“師兄沒事便好”
陳景盯着眼前憨厚到有些呆傻的劉二狗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這個世道老實人已經不多,都快成為瀕危滅絕種類了。
“不過師兄把棘手的事都擺平了”陳景拍着劉二狗的肩膀說道,“走——師兄請你吃大豬蹄子去,吃完我們就離開安康鎮,去下一個地方”
“我們下一站去哪裏?”劉二狗問道。
陳景想了想說道:“再商議,先去吃大豬蹄子”
“走!”劉二狗咽了咽口水。
二人說笑着,向酒樓走去。
安康鎮雖是一個地處較為偏僻的鎮子,但鎮中人口卻很密集,再加上鎮上行商者較多,壓鏢走驛比較頻繁,因此較為繁榮。
街道上依舊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酒樓不遠處漸漸聚集了不少人,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些好事者為了擠攘着去湊熱鬧。
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陳景想快點填飽肚子離開安康鎮這個是非之地,所以不想湊熱鬧,但是劉二狗好奇心中,很是好事,硬是帶着他擠進了人群中。
讓二人擠開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躲了開去,毫不客氣得對着他們指指點點、抱怨罵咧。
人群里,一家賣梳子的小攤前,站着一位妙齡少女,她拿着梳子,指着攤主語氣強硬道:“我說這把梳子是冒牌貨就是冒牌貨!梳頭能治病,本小姐還是頭一次聽見,要不本小姐讓你病一次,你給我每天跪在搓衣板上梳頭,看能好不!”少女說著從髮髻上抽出發簪。
陳景一見到少女手中的發簪,體內的鳥蛋忽然有了反應。
陳景拽着胸口前的衣服,心中驚道:為什麼我見這發簪鳥蛋會有反應?難道想要孵化它需要這發簪?
陳景揣測間,少女手握髮簪就要往攤主的穴道上扎。
攤主見狀連忙雙手抱拳作揖,滿臉堆笑道:“誰不知道您是神醫的千金兀官小姐啊!小生馬上把這些梳子收起來——再也不賣假貨了,您大人有大量就繞了我吧!”
少女見攤主敢忙收攤子,得意的一笑,將髮髻插回了頭髮里,然後拍了拍手道:“哼!大假小假我們走,去下一家!”
陳景聽的真切,少女的聲音像極了昨夜的蒙面人。
少女擺平攤販,神氣活現得帶着兩個貼身丫鬟離開了攤子。
她們走後,圍觀得群眾都各自歡呼了起來,其中不妨還有人小聲議論。
“雖然這個兀官小姐脾氣時而火爆時而溫柔,捉摸不定,但是她到處打假也算為我們老百姓做了些好事啊!”
“是啊!是啊!她可比那些街道司們靠譜多了!他們兀官一家都是了不起的人呢!”
陳景目送着兀官瑤離開,聽着旁人的讚揚,才知道這個少女是安康鎮神醫的女兒兀官瑤。
“走——劉二狗,我們去吃豬蹄子”陳景將滿腹心事得將劉二狗一拉,往酒店走去。
進到酒店,陳景為了摸清兀官瑤的底細,快速得安置好劉二狗,然後找了個理由脫開身,回到大街上去尋找她的行蹤。
陳景用老辦法,邊尋找兀官瑤,邊向街邊的乞丐施已小小恩惠,從他們嘴中打探兀官瑤的消息。
一路問下來,銅錢花的不少,得到的消息卻屈指可數,大多數的乞丐都只在乎女人的美,成天做着白日夢,想着癩蛤蟆吃天鵝肉,到頭來連人家住哪都不好意思問。
陳景很是無奈,可他沒有泄氣,心中又生一計。
兀官家是學醫的,只要假裝有病,借病尋醫,說不準就能找出兀官家的住處。
說干就干,陳景蒙住半邊臉,假裝咳嗽,開始在街上裝病尋醫。
“咳咳——請問——”
“走開”
“仁兄,我想——”
“別靠近我,有病就去治”
“請——”
“別靠近我啊!我可生不起病!”
陳景在街上不停得吃閉門羹。
媽的!看來這裏的人都怕生病生不起,生怕被傳染上疾病,看到病患唯恐避之而不及。
沒辦法,只能回酒店去打聽了。
陳景很不情願走這一步,因為在酒店打聽消息得多花許多錢了,而他身上的銀兩已所剩不多。
無可奈何下,陳景轉身回方才點大豬蹄子的酒店。
路過一條小巷子時,突然間,有人叫住了他。
“嘿——小夥子,你是在打聽兀官家的住處嗎?”
陳景停下腳步,望向巷子裏,一個蓬頭垢面,瘸了一隻腳的中年乞丐正對着他斜靠在牆上。
“是”陳景對來路不明的乞丐警惕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乞丐露出髒兮兮的牙齒笑道:“在我們乞丐圈什麼消息傳得慢?”
“那倒是”陳景問道,“你知道兀官家的住處?”
“那是自然”乞丐坐直了身子,在牆上蹭了蹭癢道,“不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陳景從口袋裏掏出一枚銅錢,扔進了乞丐身前的碗裏。
“少了”乞丐撿起地上的碗說道。
一般的乞丐一枚銅錢就能打發,年歲高的乞丐就要難纏些,不過也花不了多少錢。
“少了?你要多少?”陳景邊從身上掏錢,邊問道。
乞丐做了一個豎食指的手勢:“一吊錢”
“一吊錢!”陳景瞪大了眼睛,“你這是獅子大開口訛人吧!”
“物有所值啊!小哥!”乞丐不懷好意得笑道,“人家可是美人胚子”
“我不會給的,我也不想從你這得到消息”陳景說著轉身就要走。
乞丐也不直言留他,只怪腔怪調得說道:“去酒店問,花的銀子可比我這要多,說出兀官家的所在,這風險一般人可是不願去承受的”
陳景停住步子,偏回頭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