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突然出現
自從祁煜淮說要回來找自己,孟嘉魚每一天都超級期待。
祁煜淮並沒有說是哪一天,孟嘉魚也沒有去問。問多了倒顯得自己迫不及待似的,雖然事實就是這樣。畢竟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然過了好幾個月了。
孔筳靜見孟嘉魚開始控制飲食又天天梳妝打扮的,忍不住調侃:“怎麼了這是?祁煜淮要來找你了?”
孟嘉魚笑眯了眼:“這麼明顯嗎?”
孔筳靜翻了個白眼,手搭在她肩上,“超級明顯的好嗎?”
就這樣飽含期待的等到了十一月底,溫度也低了好幾度。孟嘉魚漸漸失去了些打扮的興趣,寧願多在被窩裏待幾分鐘也不願意再爬起來梳妝打扮了。
這天又是由孔筳靜催促着起身,孟嘉魚隨意套了件棉外套,鞋子都來不及穿就踩着拖鞋去上課了。
文嬌同她一路走,還伸手幫她抓了抓凌亂的頭髮:“我的寶貝魚啊,瞧瞧你現在這副樣子,等不到心上人就開始邋遢起來了?”
孟嘉魚縮了縮脖子,悶悶的“嗯”了一聲。
文嬌又從包里拿出一隻口紅,“來來來,姐給你上點氣色。”
說罷就三下五除二的給孟嘉魚蒼白的嘴唇上了些顏色,整個人一下子就有了些活力。
摸着孟嘉魚的臉蛋還忍不住感嘆:“不然怎麼說你天生麗質呢,你這光塗個口紅都蓋過我早起半小時化的妝了。”
孟嘉魚忍不住笑:“哪有,學姐你亂說。”
文嬌也哈哈大笑,兩個人一起走到樓梯口就分開了。
今早的課是拓展課,內容比較簡單,孟嘉魚穿着拖鞋也不敢往前去坐,便隨便找了個後排的位置坐了下去。
因着是靠着後門,她又往裏邊移了幾個位置,免得被冷風吹傻了。
揉了揉鼻子,她便從包里拿出書和筆準備聽課。
鈴聲一響,老師帶着滿臉笑意從前門進來。旁邊也突然咋咋呼呼起來,吸引了老師的視線。
孟嘉魚旁邊來了人坐下,她也順着聲音望了過去。
老師調侃的聲音從上面傳來:“又是你們幾個,每次都踩點,比我還準時呢。”
全班都笑了起來,唯獨孟嘉魚笑不出來。
因為擠在她旁邊的,正是她在這個學校最不想碰到的人。
“早啊。”那人笑嘻嘻的朝她打招呼,身上帶着些寒氣也朝她湧來。
孟嘉魚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急忙低下頭看書,內心卻焦灼起來:
怎麼會是他?
他為什麼也上這節課?
況且開課這麼久為什麼從沒有見過他?
......
正胡思亂想着,旁邊的人又開口了:“你別多想啊,我真的只是湊巧選了這個課,我也是上個禮拜才看見你的,你不是一直坐前面嗎?”
孟嘉魚呼吸一滯,隨即放鬆下來。臉上依舊沒有表情,淡淡的道:“知道了。”
收起亂七八糟的情緒,孟嘉魚開始努力聽課。
翁棋賢看着身旁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女孩認真聽課的神情,一下子也有些愣怔。好似瞬間回到了高中剛認識她的時候,熟悉的側臉,熟悉的神態,熟悉的抓筆姿勢,一切的一切都既熟悉又陌生。
如同他們現在的關係,本該熟悉卻又格外疏離。
忽的右邊的好友撞了撞自己的胳膊,他側頭看去。
只見對方笑嘻嘻的小聲道:“這妹子看着怪漂亮的,是不是認識的?”
翁棋賢直接側身擋住他的視線:“不認識,上你的課。”
另一邊的男生則出聲提醒道:“趙峰你死心吧,那個就是那位老翁愛而不得很久的女孩子。”
趙峰瞬時瞪大眼睛,伸長脖子又去看那個白皙漂亮的女孩子:“不是吧,就是她啊?我老聽你們說,一直都沒見過,快,讓我多看幾眼記住她。”
翁棋賢急忙伸手攬住趙峰的脖子:“別影響人家聽課。”
這邊的小騷動孟嘉魚自然是聽到一清二楚的,特別是那“愛而不得”四個字。
嘴邊湧起一絲嘲諷,終是平復心情專心聽課了。
課間休息的時候她想要換個位置,無奈課室里滿滿當當的,的確是沒有什麼空座位了。便只好放棄,一下課就趴在桌上睡覺。
翁棋賢見她鈴一響就撂筆睡覺,知道她是故意拒絕和他交流,心中也煩悶不已。
拉着趙峰幾人便到走廊上站着,免得讓人膈應。
趙峰盯着趴着睡覺的那個女生,語氣無盡可惜:“怎麼這美女這麼貪睡啊?我還想和她搭幾句話,都沒有機會。”
鄧傑軼伸手給了他一拳:“真不怕老翁把你給廢了?”
趙峰收起弔兒郎當的模樣:“好了,說真的,老翁你還等什麼啊?都一個學校了,高中拿不下來,大學了還不出手?等什麼,等人家的喜帖啊?”
翁棋賢聞言皺起眉頭,心中的煩悶不斷上升。
鄧傑軼朝趙峰低語道:“聽說人家有男朋友了。”
趙峰大驚:“我去?已經失去機會了?那個學院的?長什麼樣?”
鄧傑軼繼續道:“不是我們學校的,但也是和老翁他們一個高中的。”
趙峰頓時懵了,腦子裏跟漿糊似的。這都什麼跟什麼,這一天他接受的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翁棋賢神色不耐,轉過身面向另一邊,努力壓抑着心中不悅。
正盯着遠處的風景平復心情呢,一個人闖入他的視線,把他漸漸平息下的怒意一下子頂上了頂峰。
趙峰和鄧傑軼正討論着呢,忽然被直直走近課室的翁棋賢嚇了一跳。
此時鈴聲響起,兩個人也緊跟着跑回課室。
三人坐下以後,趙峰看了眼翁棋賢的臉色不大好,便沒有再提這些事情。瞥了眼認真聽課的那位紅唇齒白的美女,也重新聽起課來。
孟嘉魚從抬起頭來便覺得身邊的氣氛有些詭異,她忍不住瞥了眼正襟危坐的翁棋賢,見他面色黑的可怕,眉心皺起,不明所以。
課講了一大半,老師便給他們佈置了作業,讓他們自行安排。
孟嘉魚翻開習題看了起來,剛看沒幾分鐘,手臂就被人戳了戳。
她撇頭看去,只見剛剛還是黑着臉的翁棋賢,現在居然面帶笑意的盯着自己,語氣誠懇認真:“剛剛我有點走神,你可以把這一題講一下嗎?”
孟嘉魚很自然的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正是一道她剛剛思考了很久才理解的題目。
她又很自然的點了頭,拿起筆和草稿紙的時候,才愣了愣——自己在幹什麼?
抬眼飛快的看了眼翁棋賢,見他沒有別的表情,只是認真的看題目便就打消了心裏亂七八糟的想法,講起了題目。
兩個人幾乎是一瞬間就想起了高中互相講題的時候。
只不過那時候多是他給她講數學題,現在到她給他分析題目。
孟嘉魚斂起多餘的思緒,盡量言簡意賅的分析完了那一道論述題。
等到快講完的時候,一個沒留神,手裏的筆勾住了外套帽子上的繫繩,又在她直起身的時候飛了出去,掉落在了她身後的地板上。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屈身去撿,鼻尖忽然掠過一陣熟悉的香氣。是翁棋賢彎腰去撿了起來,由於座位的狹窄空間,兩個人還“意外的不可避免”的產生了肢體觸碰。
還不等孟嘉魚挪開身子,翁棋賢已經起身了。
拿着筆,一口白牙依舊晃眼:“給你,謝謝。”
孟嘉魚木然的接過筆,點了點頭:“哦...謝謝。”
隨即轉身繼續看題目。
卻沒有望見身旁男生高高揚起的嘴角。
待到下課,她也是故意等着翁棋賢他們先走才起身往外走。
可不料翁棋賢在走的時候還特意和她打招呼:“那我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
光說還不夠,還伸手觸碰了她的頭頂,卻又好似一瞬間想到什麼似的收回了手。
孟嘉魚被他莫名其妙的熱情打得雲裏霧裏的,皺起眉當做沒聽見和沒看見。
又坐了好幾分鐘,感覺那些人應該走遠了,她便起身往外走。剛出課室門口,手忽的就被人拽住了。
孟嘉魚差點驚呼出聲,卻在見到來人的那一刻瞪大了眼睛:“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祁煜淮,那個孟嘉魚想了好幾個月的人。
孟嘉魚不等他說話,先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推來推去的看來看去,感嘆道:“你怎麼瘦那麼多啊?太忙了嗎?見一次瘦一點,下一次我再見你是不是就是只剩骨頭了?”
嘰嘰喳喳一頓說,卻見來人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孟嘉魚也鬆開了抓着他的手,內心有些不安:“怎麼這個表情?出什麼事了?”
這時祁煜淮才彎腰摟住她,長呼了一口氣,緊緊攥着的右拳鬆開,撫上她柔軟的發。
“怎麼了嘛?”孟嘉魚真真切切聽到他的嘆息,心裏直打鼓。
她從月初就開始準備和幻想,想他們會在哪裏碰面,又會是哪一種方式。她可是連見面要說的話和要做的事情都想好了,萬萬沒想到見到的是這樣的他。
疲憊、隱忍、令人捉摸不透。
居然第一句話就是嘆氣。
論誰誰不會多想呢,更可況是本來腦洞就大的孟嘉魚。
祁煜淮支起身子,被孟嘉魚那句好似撒嬌般的問話給問住了,眸子深邃的盯着滿臉焦急不安的女孩,壓抑住心中的雜亂情緒,露出一個笑容:“沒事。”
孟嘉魚信他才有鬼呢,皺眉拉住他大衣的袖子:“說啊。”
祁煜淮就着她拉扯的袖子,好似炫耀一般道:“你看你買的大衣,我穿的剛剛好。”
孟嘉魚此時並沒有什麼心情聽他鬼扯,心中有了些惱意,打掉他伸過來的手:“你說不說?”
祁煜淮凝神盯着她好半晌,臉上的笑意收斂,淡淡道:“我早就來了,在後門看了你好久。”
孟嘉魚一愣,“怎麼不叫我?”
心裏嘀咕起來:難道是等我太久生氣了?
“你不是在上課嗎?還——輔導人家做題,看來我的小金魚還是這麼厲害啊。”祁煜淮語氣淡淡的,明明是誇獎的說辭卻盡顯冷漠。
孟嘉魚眼睛提溜一轉,頓時明白他為什麼這幅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