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天堂地獄?我要離婚(新文求收藏)
“娘,娘,你醒醒啊……嗚嗚……”
睡夢中,方華被小孩子的叫聲吵醒,蹙了蹙眉,這是睡覺前忘記關電視機了嗎?
“娘,娘……你醒醒,狗蛋以後會聽話,會乖……嗚嗚……娘,你不要死……”
小男孩的哭聲越來越大聲,而且就在她的……耳邊?
方華睜開眼睛,就對上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圓圓的臉蛋上鼻涕眼淚橫流,夾雜着灰塵,混合在一起,令人不忍直視。
嚯的方華一咕嚕坐起,抱着被子,瞪大眼睛,驚恐的看着小男孩,“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在我家?”
剛才她還以為是睡前忘記關電視機了,這哪家的小孩?還穿得……這麼破破爛爛?
只見小男孩的袖子一個長一個短,長的那個屬於正常,短的那隻好像是被人撕破的,毛邊上還掛着線頭。
小男孩一臉呆懵的看着方華,都忘記了哭,吸了吸鼻子,半天後才說,“娘,是不是他們將你打傻了,所以你不認識狗蛋了。”
方華嘴角狠狠的一抽,有種不好的預感。
頭微微轉了轉,就對上髒兮兮的牆上貼着一張髒兮兮的***像,方華腦袋“嗡”的響了一下,驚恐的瞪大眼睛,看着四周的一切,只見這是一間土坯房,房間裏有一張斷了半隻腿的桌子,搖搖晃晃,隨時有倒塌的可能,還有一個少了一邊柜子門的破柜子,因為年代久遠,已經看不出柜子原本的顏色。
而她此時正坐在土炕上,屁股下面鋪了一張破舊的床單,床單的一角露出乾草,而她手裏正抓着一張破得露出棉花的被子。
她這是在哪裏?難道是在做夢?
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疼,非常疼。
方華吞了下口水,這不是做夢,難道是現實?
這是地獄?還是天堂?可天堂不是很美嗎,怎麼長得破破爛爛的?很窮的樣子。
就在今天,她中午下班的時候打電話給男朋友,想約他一起吃午飯,可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乾脆直接開車朝他公司駛去,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可卻沒想到,男朋友給了她一個驚喜。
車子剛駛到他公司樓下,就看到一個女人挽着他的胳膊走了出來。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好閨蜜,跟他在同一家公司上班,當初也是閨蜜介紹他們認識的。
看着他們手挽着手,說笑着從公司大門走出來,方華諷刺的笑了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這算什麼?如果他們是一對,閨蜜又為何將她介紹給他認識?
如果他們之前不是一對,那閨蜜是什麼,小三?而她的男朋友在劈腿?
握着方向盤的手指泛青,手背上的青筋爆起。
方華很想下車追問他們為何要這樣對她,可她最終什麼也沒有說,獨自開車離開。
無心上班的方華給經理打電話請了假,回家后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生氣,拉開抽屜看到裏面的安眠藥,一時想不開,想也沒想倒了一大把塞進嘴裏,躺在了床上。
醒來后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如果這是天堂,還真是諷刺!
小男孩忘記了哭,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娘親,一雙小手凍得發紫,正不安的握在一起,娘親不會真的是被打傻了吧。
吧嗒,吧嗒,眼淚大顆大顆的從小男孩的眼中滴下,落在他的小手上,在他髒兮兮的小手背上留下一灘污漬。
“小包子,你剛才叫我什麼?”方華指着自己的鼻子,顫抖着聲音問道。
小男孩伸出手背抹了下臉上的淚水,帶着哭腔說道,“娘,我是狗蛋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說完就咚咚咚的往外跑。
邊跑邊喊,“奶奶,奶奶,我娘醒了,我娘醒了……”聲音里壓抑不住的興奮。
方華一臉的懵逼,她——重——生——了?!
腦中快速的閃過原主之前的生活,原主是這家的兒媳婦,準確的說,是一個不被待見的小媳婦。
原主的名字叫方芳華,跟她同姓,亦同名!
原主的丈夫是一名部隊戰士,正在服役,長年不回家,過年的時候,或者休假的時候,才能回家呆個幾天。
她……是一名軍嫂?!
以前看電視,看小說的時候,軍嫂是被人尊敬的,敬佩的,敬仰的,受人愛戴的。
可現實是……她是被欺負得死死的軍嫂。
原主娘家很窮,共有姐弟三人,她是老大,下面還有弟弟和妹妹,她今年剛過二十三歲,三年半前的時候嫁到這家來,結婚後一個星期丈夫就去部隊了,之後她便懷孕了,現在孩子兩歲三個月了,就是剛才叫她娘的狗蛋,到目前為止,只見過丈夫一個星期。
方華嘴角一抽,原主這個只相處了一星期的丈夫性功能真強大啊,這麼快就讓原主懷上了。
這家比她娘家還要窮,原主的丈夫也是老大,下面有三個弟弟,二個妹妹,可想而知這家有多窮。
這麼多張嘴,每天都要吃飯,而原主的婆婆,公公都是在地里刨食的農民,如今是一九八二年,剛剛分了土地,不像之前是以集體生產隊的形式每天上工勞作,掙工分,成人10分,到年底按掙的工分分糧食。
即使這樣,許多家庭還是吃不飽,一來跟家庭勞動力有關,二來土地糧食不高產,農民還是吃不飽。
我額滴神,我這是到哪裏來了!
咕嚕,咕嚕。
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方華揉了揉肚子,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以前為了減肥吃得少餓得肚子叫,現在是想吃沒得吃。
“奶奶,奶奶,你看,我沒騙你吧,我娘真的醒了。”狗蛋拉着一個穿着補丁衣服的老太婆走了進來,指着方華高興的說道。
方華抬眼看去,這個老太婆很胖,在這吃不飽的年代,還能如此豐碩,真是不容易。
臉上的肉胖得掉了下來,雙下巴埋在脖子裏,一雙小眼睛此時正惡毒的盯着方華看。
方華眯了眯眸子,這老太婆可沒少搓磨原主啊。
惡婆婆,說的就是她。
“娘,我剛才給奶奶說你醒了,奶奶還不信呢。”天真的小男孩看不懂奶奶眼裏的惡毒,拉着她的手興奮的說道。
方華勉強笑了笑,伸手摸向小男孩的臉蛋,看到他臉上的灰塵,手在半空收了回來。
這麼髒的兒子,以後就是她的嘛?
真讓人不忍直視啊,原主怎麼將兒子養成這樣。
“芳華,醒了就給我滾起來割豬草,躺在床上裝死呢。”楊春香惡狠狠的說道,眼神像是一把刀子,恨不得在方華的身上紮上幾刀才痛快。
方華懶洋洋的說道,“餓了,沒力氣,要吃飽飯才能去割豬草。”只是豬草是個什麼鬼?算了,先填飽肚子再說。
“餓了?”楊春香冷笑,“你一天光知道吃的懶婆娘,還有臉說餓了,如果今天你不把豬草割回來,別說吃飯了,你晚上給我滾到外面去睡覺。”
外面?
方華扭頭看了眼黑糊糊的窗戶,窗戶雖然是玻璃的,但不知多久沒有擦過了,灰塵蒙了厚厚的一層,只依稀看到外麵灰蒙蒙的天氣。
天都快黑了,這麼冷的天,讓她去哪割豬草?
“吃飽了才有力氣。”方華掀開被子,準備去廚房給自己弄點吃的,只是掀被子的手一頓,大紅的褲子,因為太臟已經變成了黑紅色。
哦,想起來了,這是她結婚時穿的衣服,也是冬天唯一一條比較厚實的褲子。
之後淡定的下床,朝廚房走去。
剛走到門口,胳膊就被人攥住了。
楊春香死死的攥着方華的胳膊,手指甲狠狠的掐在裏面,疼得方華甩開她的手,掀開破棉襖的袖子一看,一大塊青色。
“奶奶,你又打我媽媽。”狗蛋跑到方華的面前,張開小短胳膊,將她護在身後。
又?
方華嘴角一抽,原主是經常挨打嗎?
腦中畫面一閃,眼皮跳了下,閃現在她腦海里的,不僅面前這個惡婆婆打她,就連姜海洋的弟弟妹妹們,也是想打她就打她。
她簡直在這個家一點地位也沒有不說,還是一個出氣筒,誰不高興了都能來打她出氣。
只有眼前的小包子護着她,可小包子只有兩歲三個月,想護她也沒那個能力啊。
方華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眼老太婆。
楊春香一愣,以前她打芳華的時候,她哪裏敢還手,更不敢用這種眼神看她了。
難道真像是小包子說的,他娘被打傻了?!
“媽,我說,我餓了。”方華說完就直直的朝廚房走去。
楊春香看着她的背影追了出去,這個死婆娘,還有臉說餓了。
剛走出房間,看到姜建安進來,顧不上管他,就往廚房跑去。
“回來。”姜建安將手裏的鋤頭放在門後面,看了眼廚房,“你就讓方華做飯去吃吧,她昏迷了一天,也餓一天,難道你真想讓海洋沒老婆啊。”
“餓死她再娶個就是了,我們海洋這麼厲害的,幹嘛要這個懶婆娘。”楊春香不以為意的說道。
姜建安眼一瞪,“胡鬧。”
頓時,楊春香不敢再吭聲了。
方華一進廚房,憑着原主的記憶就去翻柜子,在裏面看到半袋子白面,直接舀了一碗倒進大碗裏,又往碗裏倒了點水,拿着筷子不斷的攪着,不一會兒,一碗白面絮絮出來了,饞得方華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冬天只有白菜蘿蔔,不過這也夠了。
方華麻利的洗了半顆白菜,一根蘿蔔,全部切碎炒出來,往鍋里倒了三碗水,燒開,先將白面絮絮倒進鍋里,等煮開后,滾了幾滾,又將炒好的菜倒進鍋里,香味飄了出來。
方華給自己盛了一碗,也顧不上燙,坐在小板凳上吃了起來。
“娘,什麼味道這麼香?”剛放學回來的姜海傑將書包從身上取下,放在桌子上,問道。
楊春香沒好氣的說道,“還有什麼味,你那敗家的大嫂正在偷吃呢。”
後面跟着的姜海傑和姜海俊也打鬧着跑進家門,均聞到了香味,跟着二哥姜海傑朝廚房跑去。
方華正吃着缺油少菜的拌湯,突然飛出的一腳將她的碗踢到了一邊,拌湯灑了一地,有幾滴濺到了方華的腳背上,雖然穿着鞋,但還是感覺到了灼燙。
抬頭,只見是一個十五歲左右的男孩,正在怒視着她。
他的身後跟着一個十歲,還有一個八歲的兩個男孩子,同樣虎視眈眈的瞪着她。
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你個不要臉的,居然敢偷吃我家的飯。”姜海傑瞪着方華,惡狠狠的說道。
方華挑眉,“你家?偷吃?”冷笑了聲,“我是你大嫂,你在學校的時候,老師是這樣教你對待大嫂的嗎?”
姜海傑的臉微紅,梗着脖子說道,“你就是在偷吃。”
“對,不要臉,偷吃。”姜海飛瞄了眼地上的拌湯,咽了下口水,看起來很香呢。
男孩子飯量大,此時早就餓了。
如果不是二哥在,他早就扒鍋蓋吃飯了。
方華看了眼門口,楊春香的半隻腳露在那裏,看來是躲在那裏看戲呢。
冷哼一聲,“既然你們說我是在偷吃,就說明你們不承認我們是一家人,既然如此,我要跟你大哥——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