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身體進化

海行者聽到這樣的問話，先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我記不得了，一開始我就成了這樣，在海面上漂流，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裏，也不知道在追求什麼。你想成為變種人？”

他突然把話題一轉，反問徐楚。

海行者接觸的人類當中，都非常的抵觸變種人，反倒是徐楚眼睛裏有火熱，似乎想成為變種人。

徐楚也不避諱，點了點頭，如果可以的話，他肯定想成為變種人啊，能夠在海水中呼吸，再也不用擔心游泳的問題了。而且即將進入海盜世界冒險，如果多了這門技能，那不是爽翻了天。

正當他無限憧憬的時候，海行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或許以後能找到。”

他的記憶似乎被刪除了，忘記了自己如何成為的變種人，天生又或是人為。現在看來人為實驗的方式更靠譜一些，如果天生的變種人，為何沒有找到其他同類。

若是人類能夠在海洋當中生活，又何必費盡心思的尋找陸地。

而且這是公元2500年，距離徐楚生活的地球才四百多年，不足以完成魚鰓跟噗的進化吧，人類的進化必然是以萬年記，幾百年不可能發生這樣顛覆的進化，除非有人做實驗。

基因使用？

腦海里確認了這個猜想，只有基因實驗才會導致這種情況，而海行者很可能是試驗品，被人為的投放到了水世界。若是這樣猜想，那人類的文明還在，可大美妞她們完全失去了文明的影子。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徐楚撓了撓頭，實在想不明白了。

可以大膽猜想，可若是驗證猜想，那是非常複雜的過程了，這個末日水世界，毫無參照而言，入目的蔚藍色，讓眼睛出現了審美疲勞。

隨便的躺在船板上，衣服都濕了，溫濕的海風吹過來，夜間的溫度也接近30度，吹在身上怪難受的。

“你相信陸地的存在么？”

海行者竟然主動跟徐楚說話，讓人有些出乎意料。

“當然，我就從那兒來。”徐楚一本正經的說謊話，不過也不算謊話，他來自幾百年前的陸地，確實是從陸地過來的。

海行者盯着他的眼睛，這群人喜歡盯着眼睛，難道可以從眼睛裏判斷是否撒謊？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是否撒謊會有一定的暗示，可除非是專門研究這方面的心理學家，普通人看眼睛，似乎看不出什麼東西吧。

海行者轉過頭去，擺動帆船的角度，讓它繼續朝着前方漂浮。

正如同他的命運，海行者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裏，也不知道將要駛向何方，他天生為海洋而生，僅此而已。

船上的三個人沉默，小女孩則拿着畫筆胡亂的寫寫畫畫，她能夠預測未來，畫在船上的突然顯得如此的怪異，也讓海行者火大。

要不是徐楚的到來，海行者很可能拋棄她們，自己繼續孤獨的漂流。

變種人就是變種人，連女人也不需要了么？何況大美妞的身材真的……

徐楚翻了個身，他睡了一小會，又自然的醒過來，隱約的聽到了摩托快艇的聲音，由遠而近。隨後一個激靈翻起來，摩托快艇，那不是海盜嗎。

“快醒醒，海盜來了。”他大喊一聲。

海行者一翻身摸到了帆船的控制桿，拉開鏈鎖，讓帆船的厚帆揚起來，藉助海風前行。

摩托快艇的聲音更近了，伴隨着一陣肆意的淫笑，海盜永遠是邪惡的代表，他們骯髒變態。

“突突突突突突”

一連串的子彈連射，徐楚反應不慢，直接縮到了帆布後邊，看着子彈打在鐵板上擦除火星，一陣暗罵。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也怕菜刀。

赤手空拳怎麼跟人打，而且人家是快艇，自己這兒是帆船。除非長出翅膀，要不然跑不過飛艇的。

機槍壓制從後向前，快艇一邊靠近，一邊用火力壓制。為了防止子彈傷害到小女孩，他們特意攻擊帆船的桅杆，只要把帆布打穿了，帆船跑不掉的。

徐楚深吸一口氣，心想自己要涼了，海盜的數量在四五十人，自己這邊只有一個變種人具備戰鬥力。大美妞跟自己是倒貼的啊，這個時候就不能算人。

“嗷嗷嗷嗷，哈哈哈哈……”海盜舉着槍，朝天放空槍，極其的囂張。

黑夜裏也看不清他們的臉，光聽到聲音，還有子彈亂飛。徐楚一動不動，縮在安全的位置。這時候海行者沉着冷靜，想繼續控制帆船擺脫追擊。

“呼呼呼呼……”直升機的聲音從半空傳來，這海盜們竟然有小型的直升飛機。

大美妞湊到了船前，拿着投射槍瞄準飛機。

“不要。”海行者大喊一聲，可惜已經晚了，投射槍的鎖鏈朝着飛機射去，鎖鏈纏在飛機上，整個帆船都被攪動了。

再一次感覺到豬隊友的可怕，帆船本來就慢，現在又纏上了直升飛機，還跑個屁啊。難怪之前海行者生氣，把大美妞的頭髮都剪了，這廝是猴子派來的逗比，跟她爹是一個模樣。

海盜們更興奮了，失去了動力的帆船，跟待宰的羔羊一樣，毫無反抗而言。

快艇靠攏過來，海行者能跳水逃跑，可徐楚跟大美妞不行，她倆在水裏必死。三個人對視一眼，大美妞臉上一陣歉意，抱着小女孩瑟瑟發抖。

帆船停下來，海盜們登船，為首的海盜頭子戴着半個墨鏡，左眼上的傷口很新，應該是剛剛壞掉的。一身牛仔長褲，嘴裏叼着煙捲，海盜們生活不錯。

海盜頭子看到小女孩，再看到她後背上的地圖，壞壞的笑了笑。

“哼，女人跟小孩帶走，至於他們兩個，嗯。”海盜頭子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轉身坐上了摩托快艇。

“嘎嘎嘎，小妹妹不要害怕，哥哥會很溫柔的。”海盜色眯眯的靠近，手裏的槍口朝着大美妞晃了晃，誰敢亂動，槍可不長眼睛。

海行者盯着海盜，右腳微微的移動，猛然朝着船板搖晃一番，“跳船，往水裏跳。”

聽到他的吼聲，徐楚跟大美妞本能的向水下跳去，槍聲緊隨其後，“嗖嗖嗖”子彈切入海水瞬間失去了戰鬥力。徐楚的身子自然的下沉，感覺手臂被人拽了一下，海行者捏着一枚藥丸扔進他的嘴裏。

那藥丸入口即化，緊接着是撕裂一般的痛苦，海水中的他瞬間變成了大蝦，弓着身子折騰。藥水從口中向下，就像一團火，撕開了脖頸。

比純度的酒精還要干辣，那種痛苦怎麼形容呢，毒藥一樣，帶着刀割一樣的痛苦，關鍵徐楚真切的感應到了痛苦，這該死的模擬世界，做的這般真實幹什麼。

痛苦伴隨着窒息，溺水的人會胡亂的掙扎，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當大腦出現缺氧的那一刻，徐楚處在了瀕臨死亡的界限。他失去了痛苦的感覺，彷彿靈魂出竅，下一刻就會死亡一樣。

藥水在身體內肆虐，耳朵後邊驟然撕開，血水染紅了一片，而腳掌的位置同樣撐開，把鞋子擠破。魚鰓跟噗？徐楚驚訝的感受着身體變化，隨着他心意所動，耳朵後邊的魚鰓開始了第一次呼吸，海水從口中進去，又從耳朵後邊冒出來，完成第一次的呼吸。

像水中的游魚，呼吸自然。

“我成了變種人？我真的成了變種人？”徐楚內心狂喜，深處水中的他感覺如此的自由自在，可以隨意控制身體，也能快速的向前遊動。

海面上浮現了火焰的亮光，海盜們對着帆船瀉火，帶走了小女孩，燒毀了帆船。

“我靠！”徐楚一陣激動，在他前方不遠，海行者正抱着大美妞。大美女不能在水下呼吸，這廝竟然嘴對嘴傳氣。

“老子的女神，海行者，我湊你大爺。”徐楚張口大喊，可聲音變成了一團氣泡，咕嚕嚕的漂浮到了海面上。

悲傷如心死，一臉的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