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水馬
()郝然沒料到小克竟然選中的是這種龐然大物,雖然獸人們也算是龐然大物了,但畢竟魁梧有餘還算噸位正常啊,這幾隻……郝然決定給它們取名叫紅水馬,因為它們似乎是會游泳的,不過這幾隻里隨便一隻的那噸位就足夠能把她給壓死。【]
這裏石灘上,水中的紅水馬,郝然數了數,就有六頭。且不說能不能成功圍獵,真獵捕這麼大的紅水馬,就算成功了,能抬回山寨么……
但獸人們顯然沒有郝然這麼多顧慮,小克悄悄跟隊員們低吼了幾句,一邊打了幾個手勢,獸人們似乎就已經會意了。郝然當然不懂小克要表達的意思,畢竟這是她第一次下山狩獵,但她也知道此刻只能靜觀其變,一會至少不能成為隊伍的累贅。
齊程似乎也猜到郝然的意思,便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像是示意她不要緊張。
郝然深吸一口氣,果然想和做還是有差別的,她的心此刻跳動得有些快,但她還是鎮定的給齊程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就在郝然剛做好準備,扣攏箭弩時,小克突然領着獸人們從不同方向突襲出灌木叢,幾個一起直撲不同位置的紅水馬。紅水馬們一驚,都速度直起身發出“哞哞”的粗重鼻息聲。但獸人們根本無視紅水馬,從紅水馬的前方起跳,一下就跳上越過紅水馬的頭部,在空中尖銳的鉤爪往下揮擊。一跳,一擊,迅猛有力。
之前郝然只見過獸人們用工具捕獵,但這一次郝然卻直面了獸人們用本身的條件去捕獵。他們有着強大的爪牙,有力的四肢,以及靈活的腰身,面對這種皮非常粗厚的紅水馬,他們選擇了直接撲擊,而不是再用小小的箭矢。
的確,這樣的箭矢對付羊鹿和白狗,黑狼犬等中小型動物可能是一擊見效,但對付紅水馬,就算穿透皮肉,也無法給它們造成有影響的損壞。
紅水馬雖然噸位厚重,但靈活度就太差了一些,而且原本糙實的光滑表皮也耐不住獸人們尖銳鋒利的鉤爪,還有獸人們直接撲咬在紅水馬頸部深刺入皮肉的長獠牙,直接濺起一灘鮮血。不僅染紅了幾個正撲捕的獸人,也染紅了紅水馬垂死掙扎的肥軀。
一隊二十多個獸人,沒四個對付一隻紅水馬,幾乎穩操勝券,這五隻紅水馬幾乎已經被纏鬥的獸人們露出了敗勢。但郝然卻發現這裏並非只有六隻紅水馬而已,就在河水中央又冒出了一頭略小的紅水馬。那頭紅水馬眼看這邊幾頭同伴已經不敵,竟然不過來施救,而是掉頭就要遊走。【]
郝然既然看到了,哪裏還會讓到嘴的食物跑掉,心頭一緊,全身地力量都被她調動了起來,直奔出灌木叢跑上石灘,繞過正在撕斗的紅水馬和獸人們,踩入河水淺灘幾步后忽地蹲下,飛快的勾入一支箭矢,瞄準河面不遠處正一起一伏渡河的紅水馬。
瞄準,松弦,一支有些粗糙的箭矢準確的射向前方那隻紅水馬,郝然的心瞬時繃緊,眼見那紅水馬幅度依然一致的在起伏着,卻在箭矢馬上要射進它的大腦袋時,忽然身體轉動了一下,好像是水下的礁石擋了它。
但就是這一扭身,原本一定會刺入這隻紅水馬頭部的箭矢,只刺破它的肥小的耳朵。
郝然不禁憤懣的低吼了一聲,原以為本來就游遠了的紅水馬一定逃脫了,因為此時她的箭弩也沒這麼遠的射程了。但誰知這隻被刺中耳朵的紅水馬居然像風魔了一樣,忽然從水裏狂仰起那肥碩的身軀,長長的“哞”了一聲,非常凄厲,彷彿是受到了什麼折磨一樣。
郝然愣住,難道是她的毒液嗎?是受到她的毒液刺激嗎?但剛剛那一箭幾乎只是擦破過去,那樣少量的毒液能滲入它的皮膚肌理的可能性很小。雖然她的毒液狠毒,但也不是隨便的微量就能致命的。
這一點郝然在山寨時,就拿過獵物試驗過,能讓獵物必死的劑量,雖然不必是致命部位,但也最好是那支箭刺中,而且要深入。
而這兩點,眼前這隻發狂的紅水馬根本不符合,而且中毒會一兩秒就猝死,但眼前這隻紅水馬居然嘶叫幾聲后居然還有力轉過身朝郝然直游過來,這讓郝然驚在當場,那龐大身軀的起伏之下,郝然竟然一時忘了動彈。
眼見紅水馬的游速馬上就要近前,聽得齊程在後面狂呼一聲,郝然才回過神來,她強壓下心裏的懼意,雖然手還在發抖,卻還是穩住箭弩,準備再射一次。只是這時郝然才發現,紅水馬和她的距離近到就算射出了這支箭矢也無力刺傷紅水馬。
電光火石間,在紅水馬朝她撲食過來的下一秒,看到它通紅憤怒的雙眸,郝然駭得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但卻還沒完全失去理智,她猛地彈跳上前,黑色的深長鉤爪朝紅水馬揮去,這迅雷不及掩耳的乘隙進擊,她攻擊的部位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頭顱!
直逼它肥厚的腦袋……紅水馬動作遲鈍,等它被劇痛襲身,反應過來抬出前足踢走郝然時,它頭顱上五指深深的刺坑不單噴濺出紅色的血液,傷口還即刻紫紅,“撲通”一聲巨響,水面濺起數丈高的水幕,紅水馬已經眼睛渾濁的倒在了河中。
只是郝然這些都看不到了,只聽見齊程和齊鬧鬧在她耳邊狂喊着什麼,胸口痛得快裂開似的,彷彿五臟六腑都碎裂成豆腐渣。
等再有知覺時,郝然才發現被齊程抱在懷裏,嘴裏好像被什麼苦澀的草葉堵住,她想吐出來,抬手去摳,卻發現胸口痛悶,四肢也有氣無力。
齊程緊張的抓住她的手,一手幫她把草葉挖出來,溫聲道:“別摳出來,你剛剛昏迷了一會了,多虧小克找來這種藥草塞進你口裏,才醒了過來。”
“媽,你沒事?”齊鬧鬧湊過來,想去摸一摸郝然的胸口,又怕自己粗手粗腳一樣的收回來手,眨眨眼睛道:“痛不痛?”
“痛。”郝然很老實的回答,然後努力掛起笑容:“那隻傢伙力氣真夠大的,就這麼踹了我一腳,居然就踹掉我半條命。”果然她這副人類的軀體,實在是太身驕肉貴了,若是獸人們被這麼一踹,揉揉屁股又站起來了。
“你還說,你在灌木叢里看着就好,幹嘛還一個人去捉那隻跑掉的?”齊程皺起眉,語氣有些怨怪和不忍,“你知不知道那隻傢伙就要朝你撲過來的時候,我嚇得連翅膀都撲不起來了,拔腿就朝你這邊跑……還好,你還知道要反撲過去,還好你爪子有毒,不然就是你刺傷了它的頭,它抬腳踩你幾下,你也沒命了。”
郝然有些不好意思,剛剛她的確是太心急太想做一些什麼了,滿以為自己的射術練習了這麼久一定穩能射中。卻沒想到,有些事情不是完全能算計進來的,還有一個叫意外。
看來她還是沒有做好一百分的準備來面對狩獵這件事,郝然看到齊程雙眼裏的擔憂,還有齊鬧鬧撅起的嘴,不禁有些自責,讓家人擔心受怕了。
“對不起,我下次會更加註意保護自己的。”郝然歉意的道,齊程聽了卻是一瞪眼,握緊她的手道:“還有下次?這次我連心都被嚇停了,我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郝然還想辯解幾句,齊鬧鬧也脆生生的開口道:“是啊,媽,你太小了,不經打,會死的。”
郝然知道齊鬧鬧要表達啥,無外乎是她太弱,個子太小,力量不夠,很容易再讓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他雖然學會了許多語言,但喜歡這樣斷句,郝然也只教他從簡單的詞句開始。
“不會有下次的,哪有第一次就成功的,失敗是成功他媽,多試幾次,我也行的。”郝然篤定道,她不會這樣輕易放棄,她力有不逮是一早就知道的,但剛剛她不也靠機敏化解了必死的局面嗎?雖然被踢傷了,但也學到東西,也是進步啊。
齊程黑着臉,正要勸解幾句,小克卻捧着半張黃葉包的着的東西過來了,將這個遞給齊程后,道:“郝然傷得不重,把這些貼到胸口那裏,過些日子就好了。”
那黃葉上是一些黑色的泥糊狀東西,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郝然對小克還是再信任不過的。於是便讓齊程敷到了自己胸口,齊程解開郝然那已經洗得泛白沒色的唯一一件外套,然後將這黃葉和泥糊都敷在了她的胸口上。
剛一被那原本冰涼的泥糊觸到胸口,郝然就立覺一陣火辣辣的疼,她咬牙忍着,不想讓齊程和齊鬧鬧看了擔心。
小克見葯敷好了,便道:“你們來幫忙割肉。”說著,指着那頭石灘上,獸人們正把龐大的紅水馬的死屍割開分好,因為一整頭很難搬運到山寨去。
齊程有些猶豫的看了郝然一眼,郝然卻是掛上笑,擺手道:“別擔心,我躺一下就好了,你們去幫忙。”
“那你休息一下,一會我勸他們吃過飯再上山,我看這幾頭東西也沒辦法全搬上去,不如吃一頓消化了再說。”齊程說著便將郝然給抱了起來,又在一塊圓滑的石頭邊放下,讓她靠着。而齊鬧鬧見郝然的嘴唇發白乾燥,便又用樹葉窩了一些水來,送到郝然嘴邊喂下。
做完這些齊程和齊鬧鬧才過去分屍,郝然呼了一口氣,這時胸口在過後已經變成了清涼和麻痹,已經感覺不到胸悶的痛苦。上午的陽光不算太烈,溫暖的照射在郝然的身上,林中不時有風,從河對面吹過來,經過清涼的河水,連撲面而來的風,郝然都感覺到了一陣涼意。
雖然這次她被踢傷,表現得也沒郝然想像得那麼好,但她卻已經很滿意,至少她努力跨出了第一步……那麼她相信,以後她會越做越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一直登陸不上,這章由另一個朋友代發。
之前那章由朋友代發時,幫我修改46章和諧,然後范了打錯,修改出2.6萬字,哭。
所以編編說沒辦法修改了,V章字數不能變少,所以她的建議是讓我寫個同樣字數的番外上去。。。。
所以,46章我會修改成一個番外上去,哭,買過46章的免費看這個番外,當作福利!!!請笑納。我準備寫女前輩的番外。。
至於45,我會把46章放進去。。。45編編說已經修復了,能買V了。。
我是多麼苦逼啊,而且抽搐依然進行着,我還是不能登陸,感謝幫我代發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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