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 一杯加了料的酒
顧洋被抓了,安知心中的大石頭也總算是放下了,但下一個問題又來了。
這個問題要說也不太嚴重,可是很麻煩,那就是——她,許安知,要重返校園啦,要去繼續做教授心裏的乖乖學生啦。
而她的麻煩是宮默,這兒子大概是遺傳了她愛睡懶覺的習慣,每天不到十點都不愛睜眼睛。
但小孩子嘛,多睡些覺也不打緊。
可他一直有個習慣,愛抱着安知的手臂睡,換一個都不行,以前基本上宮默醒了,她都還在睡,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麼。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要去上學,就意味着可能經常需要早起了。
宮默就不幹了,安知手臂一挪,保證牙齒還沒刷完就會開始扁着嘴巴,要哭不哭的,嗯嗯啊啊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受什麼天大委屈了呢。
剛開始,宮戰不以為然,就任由着他扁着嘴哭,但天天這樣,誰也吃不消,就連無所不能的宮戰,也開始覺得頭疼了。
更別提安知這個慈母了。
她甚至隱隱有了繼續休學的想法,“小哥哥,咱們這樣也不是辦法,不然我還是繼續休學吧,我不去學校也沒什麼的。“
反正小哥哥一定能幫她弄來畢業證,就沒有必要一定在學校了,她在家裏帶孩子也好。
宮戰卻不是這麼想的,“你不去好好上學,以後是想做個文盲嗎?”
“什麼叫做個文盲,我那麼厲害,大學都安安分分上了好幾年了,怎麼就文盲了,那照你這麼說,沒上過大學的,就連文盲也算不上了。”
安知別的不行,頂嘴倒是比誰都強。
宮戰被她噎了一口,”說了不行就不行,再說了,你不知道慈母多敗兒啊,不能這麼縱容着他,他也該長大了。“
“他剛學會翻身呢,怎麼長大,你跟我說?”安知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抱著兒子在原地轉圈圈,一邊轉一邊輕聲哄着他。
活脫脫的就是一個慈母形象。
宮戰看的直搖頭,“好了,你也不能總在家看着他,等過兩天,他也該習慣了,別這麼慣着了。”
他說別人的時候,向來都是理直氣壯的,他自己慣安知的時候,就不允許別人反對一句。
雙標的很。
安知鼓鼓腮幫子,看看懷裏這個,睜着大大眼睛看她的宮默,嚶,捨不得,“真的,不能讓我在家帶着嗎?”
“除非你不想畢業了。”
“你,你不是說你會幫我搞定畢業證書的嘛,小哥哥做人不能這樣出爾反爾的。”安知氣呼呼的說道。
宮戰絲毫不將她這點氣放在心裏,薄唇微微勾起,頎長的身體靠在陽台門框上,“前提是你得聽話,不是嗎?”
“好嘛,我聽話就是了,你不要出爾反爾啊,要幫我弄到畢業證書的。”安知小鹿般濕漉漉的大眼睛眨了眨,能屈能伸。
她可是學校每年能排的上名號的優秀學生,平時眼紅她的人可不在少數,要是畢不了業,她一定會被人笑話死的。
甚至有可能還會有人在校門口掛橫幅——恭喜我校美術系三班的許安知未能畢業!!!
丟人!!!
所以,她現在是一定要討好小哥哥的。
宮戰滿意的點點頭,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傢伙,居然這麼害怕不能畢業,算算日子,現在離她畢業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學校的課程很快就結束了,不到一個月呢,可是,大三以後還有個大四,實習一年後,才能順利從學校拿到畢業證書。
而這一年,足夠用畢業證來威脅她了。
宮戰摸摸下巴,黑眸微微眯着,越想對現在的教育是越滿意,實習一年好啊,看,多給他行方便啊。
安知看着他這個表情,渾身不舒服,縮了縮脖子,“小哥哥,你別這麼笑,我害怕。”
“乖,把兒子放下吧,今天阿姨會過來看着他,你該換衣服去上學了。”宮戰嘴角的笑意斂了下去,站直身體,走到她面前。
一把將宮默搶了過去,放在旁邊的小床上,“進來吧,看着點小少爺。”
門外走進來的,是從慕家跟慕太太要來的,兩個對照顧孩子非常有經驗的女傭,在長輩們來之前。
她們暫時照顧着。
安知要上學,而他也要上班了。
宮默不能總是一個人在家也沒有長輩看護,所以跟家裏人都說好了,輪流上門照顧,慕太太和許媽媽都是能勻出時間的人,至於慕爺爺,老人家他們就不麻煩了,老人家精神短。
照顧不來這樣精力旺盛的嬰兒。
他們也只是需要周一至周五過來看看,周六末小傢伙沒有課都會在家,而且,她平時也經常沒課。
並不太麻煩。
有大人看護,這也是為什麼安知能接受的原因了,她戀戀不捨的親了親小包子的臉頰,一臉糾結道,“媽咪去上學了,你在家要乖乖的啊,不要哭啊,咱等晚上回來,媽咪再把胳膊借給你抱着,我們娘倆一塊兒睡,不要你爹地了。”
“……”
——
當一個人再次忙碌起來,日子過的是非常快的,轉眼,安知就到了離校的時候了,在最後一場考試后。
她在學校的課算是圓滿結束了。
而這個從大三開學就沒怎麼去過學校的女同學,卻考出了一個非常好的成績,讓大家羨慕的同時,又覺得嫉妒。
雖說現在不算是完全的畢業,但在學生眼裏,也是馬上要各奔東西,再見不知何年了,這個時候,聚會就成了日常。
宮戰算算日子,小傢伙已經連着三天沒早回過了。
不到大半夜她就不知道家在哪裏,而且有兩次喝的醉醺醺的,差點把房子給拆了,樂得是找不着北了?
宮戰惡狠狠地眯了眯眼,按下家裏的內線電話,“給我安排輛車,我要出去一趟。”
管家很快將車和司機安排好了,保鏢們也做好了出門的準備,趙良帶着他們等候在大門口。
宮戰穿着一件長款風衣,氣勢洶洶的上了車,冷峻的臉龐緊繃著,“開車,去小姐聚會的地方。”
“安知,來,這是最後一杯了,你都跟他們喝過了,總不會不跟我喝一杯吧。”一個穿着漂亮洋裝的女孩。
將一杯加了‘料’的酒,塞進她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