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偷學道法
“顧峰，怎麼了？”
短髮女子見顧峰忽然驚醒，也從修鍊狀態中醒過來問道。
“冰姐，我感覺有人在入侵我的數據空間！”
顧峰的臉色不太好看，數據空間是他異能的核心，如果真的被人偷窺，那對他來說就是心腹大患。
“你的數據化異能又不是真的電腦網絡，而是你思維的具現，怎麼可能被入侵？”
嘻哈少年也醒過來，聞言插嘴說道：“再說了，這船上能去參加選拔的人，在官方都是有底的，就算有人有這個能力，也不至於蠢到去挑釁有官方背景的我們吧？”
顧峰聞言，也有點驚疑不定。
“是我體內關於黎山【兵法】的內容出現異動，你們也知道，黎山九法，非得道種根本無法修行，旁人就是得到修鍊訣竅也沒用，我剛才感覺到，黎山的禁制被觸動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被踢了出來！”
陸歸縮着頭，把自己埋在殼裏，聽到顧峰的話，他才知道自己闖了禍。
短髮女子聞言，伸手掏出一道符籙，符籙無火自燃，一股力量波動在包廂內傳開。
而顧峰同時運轉數據化異能，以靈力，痕迹為關鍵詞將包廂的每一寸都打上標記。
陸歸看着那股波動蔓延，穿過自己的軀體，但體內似乎也傳來一陣波動，將短髮女子的探查中和。
“這是什麼力量？”
陸歸終於發現不對，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體內這股力量幫他中和掉短髮女子的能量波動。
“難道是那顆珠子？”
“難道，剛才那個機械聲，並不是數據化異能帶來的人工智能？”
“數據解析，那神秘的聲音，想解析什麼？”
就在陸歸胡思亂想的時候，短髮女子和顧峰等人收回自己的探查手段，面面相覷。
“沒有發現異常！”
顧峰和短髮女子同時說道。
“小峰，是不是你真的產生了錯覺？”短髮女子說道。
“也許不是小峰的錯覺，而是黎山的修鍊方法本身就有鬼！”嘻哈少年冷笑道：“這世間的修鍊方法的來歷，大致分為兩種！”
“一種是從古籍中發現的，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方法，像我們龍虎山練氣法，冰姐的上清派的存神法，龍門派的內丹之術，佛門的止觀，念佛，咒印等法門，甚至是那些民間的巫蠱法門！”
“另一種是在天地靈氣復蘇之後，在福地找到的，古籍里幾乎未記載的法決，比如青城的劍修之術！”
“這二者不論來源如何，都有脈絡可尋，唯獨黎山的法門，修行方式和主流幾乎完全不同，就好像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
“誰知道，這黎山道法入門必須的【道種】裏面會有什麼貓膩？”
“我就一直反對你們去參加什麼黎山入門測試，尤其是顧峰哥你，佛門三宗，道門四教，這七大福地的你想去哪不行？你偏偏選擇了那黎山的道法！”
面對嘻哈少年的抱怨，顧峰苦笑。
“這世上，有異能天賦不代表一定有修行天賦，我的修行天賦很差，若投身那些福地，也練不出什麼名堂來！”
“黎山道法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異能天賦一定程度上能替代修行天賦，這樣的道法對我，或者說對那些修行天賦不行的異能者來說，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黎山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但既然軍部和官府都敢讓內部的人去參加考核，我相信他們有自己的考量！”
“黎山派每年放出道種，這些年得到者也有數百，除了覺醒第二層變化者被收入門內，其他得了黎山九法傳承的，人家還不承認你是黎山弟子，你願意記人情就記，你不記，他們也不在意！”
“這種方式其實最得官府歡心，畢竟軍部和官府每年送過去那麼多人才，若是真打上某個勢力的烙印，官方也不是很喜歡！”
“就像我，雖然得了【兵法】的傳承，我也沒覺得自己是黎山弟子，最多記得這個情分，就算我哪天入了那位最討厭的上清派成為上清弟子，黎山也懶得搭理我，多好！”
“可是……”
“別可是了，我知道你老想着【道種】可能有問題，但既然官方都能信任他，我們也不要瞎操心了！”
嘻哈少年還要再說話，被顧峰攔住，陸歸見他回頭看向童童，說道：“童童，那些資料你記住了嗎？”
童童點點頭，又搖搖頭。
顧峰莞爾一笑，說道：“那我再給你演示一次！”
“我就不信了，我就這樣盯着，看是不是真有人能不知不覺地入侵我的數據空間！”
“數據化！”
顧峰再次開啟數據空間，朝童童點點頭，讓她再次進入學習狀態。
這一次顧峰不再閉目養神，而那位叫冰姐的短髮女子看似放鬆，其實也是凝神戒備，陸歸把自己的所在龜殼裏，一動都不敢動。
“要不要再冒險接入一次？”
陸歸心裏明白，自己身為異類，這可能是他唯一的一次入道機緣了，如果錯過這一次，他也許這輩子都無法再接觸到這個世界的一切。
小孩子的喜愛是最靠不住的，童童今天看着喜歡他，但說不定新鮮勁一過，就隨手把他丟了。
就算童童維持對他的喜愛，那也不是一件好事，身為飼主，陸歸明白死在孩子“喜愛”之下的寵物，遠比那些疏於照顧的寵物多。
“拼了，反正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怕什麼？”
他伸出頭，死死盯着屏幕。
“怎麼不行？”
剛才他輕易地就進入了顧峰的數據空間，但此時卻毫無反應。
陸歸忽然伸出頭，本來就一直在注意包廂內一舉一動的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他轉頭，假意觀察四周，又懶懶地將頭縮進殼裏。
“怎麼辦？進不去了！”
陸歸在殼中暗暗着急。
“是否要接入數據空間？”
他的腦海中忽然出現那道熟悉的機械聲。
“是，馬上接入！”
陸歸剛在腦海中回答，眼前畫面瞬間變化，顧峰數據空間中飛逝的數據，再次出現在他眼前。
第二次進入，他已經駕輕就熟，開始抓取數據。
陸歸的目的是功法，這一次他不再查看無用的訊息，抓取之後只看不是功法，就隨手丟棄。
“就是這個！”
《日月存思法》《黎山兵法》再次出現在他眼前，吸取教訓的陸歸，不再試圖去觸碰【兵法】，而是選擇了另一份功法，《日月存思法》。
一看之下，陸歸有點失望。
“日月存思法”的內容很簡單，簡單得陸歸自己都有點熟悉。
前世的他，有一個曾經經歷過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氣功熱的媽媽，家裏藏書無數，作為最小孩子的陸歸雖然沒經歷過那個年代，但這方面的書看的是不少的。
日月存思法的方法很簡單，雙腿盤坐，心存日月，關於呼吸的調節和要領和他在氣功雜誌上看的沒什麼不同。
就是一個中學老師隨手編造用來騙稿費的水平。
就在陸歸微微失望之際，“日月存思法”功法頁面忽然淡去，取而代之的就是一篇“真解”，功法只有寥寥一百來字，但日月真解卻足足五六千字。
根據真解記載，觀想日月只是最簡單的一步，如何存想日月，如何引日精月華入體，如何丈量竅穴，陸歸細細看來，只讀得如痴如醉。
他不知道的是，也虧得是他自己偷學此法師直接入侵顧峰的數據空間，這些功法內容看似文字，但實質上卻是類似精神交流的手段。
道門道法，向來隱喻甚多，就是他完完整整地將道法呈現於你之前，你也看不懂，學不會，若只是練習那一百多字的功法部分還好，若企圖照着真解去聯繫，遲早會走火入魔。
道法不落文字，保密固然是其一，但文字的表述無法準確定義道法之妙，有些關竅，非是言傳身教不可授，若真的強行記錄下來，除了害人沒有其他用處。
靈氣復蘇之前，道門先祖唯恐道法遺失，不得已也將其中關竅強行以文字記錄下來，但為防害人，還是將這些竅訣分開散落在各種典籍之處。
在天地靈氣復蘇之後，後輩道門高人，在身具傳承的情況下，再浩瀚道典中尋找，重整先祖的法術，即使這樣，還練死了很多人。
可以說，今日道法重興，就陸歸所見的普通的“日月存思法”，都不知耗費了多少先輩的心血。
藉助數據空間的特殊特性，他等於接受了顧峰的“言傳身教”，倒是避免了很多麻煩。
好不容易將“日月存思法”整個要領記下，忽然一陣嘈雜的聲音將二人從顧峰的數據空間中拉出來。
包廂的門外，響起有人衝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