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可能
話說龍瀚和成是非在賭坊贏了百餘兩銀子，正要準備離開。
賭坊掌柜帶着一幫打手，擺開了一個唬人的陣勢，攔住了龍瀚二人。
掌柜笑嘻嘻的拱手道：“尊客誤會了，我賭坊打開門做生意，豈有不讓客人贏錢的道理，只是在下見尊客賭技頗為不凡，十分好奇，想與尊客切磋切磋。”
龍瀚問道：“如何切磋？”
“我們來個簡單的，只比點數大，誰的點數大誰贏，若是尊客贏了，我們賠你們五百兩銀子，若是尊客輸了，對不起，請留下你們身上所有的錢。”
“好，我跟你賭了。”
“有請三姨娘！”
“怎麼，不是掌柜的跟我賭嗎？”
“在下只是小小一個掌柜，哪有資格與尊客切磋賭技，三姨娘是我們賭坊真正的東主。”
話音剛落，只見賭坊的二樓傳來下樓的腳步聲。
片刻，一位東瀛藝伎打扮的絕色女子，雙手平放在小腹，緩緩地從二樓走下來。
粉白的妝容，精緻的和服，高聳的髮髻上，插着一支長長的白玉簪，頭上右邊的一摞黑髮，擋住了她的右半邊臉。
她就是三姨娘！
從她出場，到她緩緩地走到賭桌前，賭場內所有的男人都屏住了呼吸，一雙眼珠隨着她的走動而轉動。
她朝龍瀚深深地鞠了一躬，突然她腳一踢，手一推，賭桌嘩啦一聲，帶着一股勁風，移到了賭場中央。
然後，她騰空跳到賭桌上，雙手扶膝，緩緩地跪坐在賭桌之上。
接着，她手掌指了指骰盅，向龍瀚擺出一個請字。
自始至終，她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龍瀚客氣地道：“老闆娘先請！”
沒曾想，三姨娘右手輕輕地一揮，骰盅嘩啦啦地移到了龍瀚的面前。
掌柜道：“尊客，不是三姨娘搖，而是莊家閑家都是交給你搖，搖過之後，由你決定哪一家屬於我們，哪一家屬於你，這叫做生死自負，與人無關！”
龍瀚點點頭：“越來越有意思了，好吧，就按照這個規矩來。成兄弟，你來搖第一把！”
成是非愣了一下：“我來搖？我怕我搖不好，還是你來搖吧。”
龍瀚道：“沒關係，你隨便搖。”
猶豫了片刻，成是非點頭道：“好吧，那我試試，輸了可別怪我。”
嘩啦嘩啦...
成是非也算是賭場老手，搖色子熟練得很，為了在眾人面前顯擺，他還做出了各種各樣花哨的動作。
最後，啪地一下，骰盅重重地落在賭桌上。
掌柜問：“是你們的，還是我們的？”
成是非看向龍瀚，心裏有些忐忑，他也不知道自己搖了多少點。
龍瀚毫不猶豫地道：“是我們的！”
話音剛落，三姨娘的右手在賭桌上一拍，一道勁力傳向骰盅，骰盅微微地抖動了一下，動作微不可察。
沒想到這個東瀛小娘們，還有這一手。
不用猜，骰盅下的色子，點數肯定變成了三點。
掌柜的忙道：“開吧！”
“我開了？”成是非看了一眼龍瀚，然後忐忑地揭開骰盅：“啊？三個一，三點！我們輸了！”
龍瀚一副驚訝的模樣：“他們的點數我還沒搖，怎麼就輸了？”
成是非解釋道：“就算你搖出三點，可是按照賭場的規矩，點數一樣，還是莊家贏，這叫夾棍。”
龍瀚道：“是嗎？若是我搖出的點數比三點還小，算不算我們贏？”
成是非立刻搖頭道：“不可能，三個色子，至少搖出三點！”
掌柜笑着道：“尊客，你說笑了，三個色子，怎麼可能搖出三點以下的點數？”
“不試試，怎麼知道可不可能！”
說完，龍瀚右手暗聚一股內力，慢慢地握起骰盅，骰盅微微地顫抖着。
嘩啦嘩啦...
在龍瀚迅猛地搖晃之下，骰盅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道無形的影子。
啪！
骰盅猛地撞向賭桌。
從握起骰盅，到搖完色子，龍瀚的雙眼一直緊盯着三姨娘。
她一直很冷靜地看着自己的動作。
龍瀚緩緩地揭開骰盅，只見賭桌上是許多塊碎了的色子，沒有一個點數朝上。
整個賭場就像炸開了鍋，大家面面相覷，驚詫莫名。
這個年輕人居然能將色子搖碎，太不可思議了。
成是非驚訝地跳了起來：“哇！龍兄，你真是太厲害了，居然能把色子搖碎，現在一點也沒有，我們贏了！”
“閣下的內功如此深厚，也肯光臨我們賭坊拿盤纏，我們認輸，拿錢來！”
三姨娘終於開口說話了，說完，她朝掌柜使了一個眼色。
掌柜立刻抬手對眾賭客道：“不好意思，今日東主有事，大家改日再來發財。”
等眾賭客散盡以後，賭坊的人並沒有取來銀子，而是來了一大幫人，將龍瀚二人團團圍住。
成是非回頭看了看，拉着龍瀚的衣袖，害怕地道：“龍兄，有些不對勁，我們趕緊走吧。”
龍瀚微笑道：“贏來的彩頭還沒拿來，着急什麼。”
說完，他看向三姨娘：“怎麼，難道你們賭坊還要留下我們款待一番？”
三姨娘眼中閃過一道毒辣的目光：“不錯，給我上！”
隨着三姨娘一聲令下，眾打手如狼似虎地朝龍瀚二人撲了過來。
成是非早就嚇得躲在賭桌之下。
而龍瀚伸手抓起一把碎色子，轉身向後一揚。
啪！啪！啪！
龍瀚手中的碎色子瞬間激射而出，化作數道白光刺破空氣。
碎色子所向，直取眾打手身體幾處要穴。
啊...
無數個慘呼聲不絕於耳，眾打手尚未近龍瀚之身，就紛紛倒地，此刻他們既不能動彈，又渾身酥麻。
緊跟着，龍瀚以閃電般的速度，一個跟頭，從賭桌上滾到三姨娘面前，右手成爪，直取對方的咽喉。
三姨娘豈是易於之輩，龍瀚剛一近身，她的一雙手臂化作兩條柔軟無骨的毒蛇，循着極其詭異的角度，攻向龍瀚的眼睛、咽喉、下陰等要害之處。
龍瀚玉臉一沉，右手變指，化作兩道指影，猛地擊中三姨娘雙手手腕處的神門穴。
三姨娘秀眉一緊，只覺得兩隻手臂一麻，雙手使不出任何勁道來。
龍瀚右手再次成爪，扣住三姨娘的咽喉：“老闆娘，最近我手頭有些緊，才向你們賭坊討點盤纏，希望你不要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