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屍動異變
我記得那個女孩的脖子,後來被女屍活生生咬斷。
最終,控制住兩具“活過來”屍體的,並不是我們行刑人員,而是一個身體瘦弱不堪的中年人,他戴着一副眼睛,面色蠟黃,有點營養不良的感覺,,穿着一套灰白的夾克衫和西褲,像極了整日彎腰弓背在單位做領導秘書的那類人物。
這個中年眼鏡男到場后,他吹了一聲響亮的哨子,兩具屍體頓時豎直身體,緩緩朝他轉去,眼鏡男立刻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跑去,兩具屍體隨即蹦蹦跳跳尾隨而至,以它們的速度,只是瞬間就到了眼鏡男身後。
那具女屍鮮紅的手指眼看就要插入眼鏡男的後背,在間不容髮之時,眼鏡男忽然一個急停轉彎,繞到了兩具屍體身後。
屍體雖然直行速度極快,但身體僵硬轉動不便,正在這時,我又聽見大馬力的摩托發動機聲響,接着,一個身着皮裝造型頗似“終結者”的男人騎着哈雷摩托從我眼前瞬息而過,朝着交手的“一人二屍”而去。
這時,兩具屍體已經“艱難”的轉過身子,只見眼鏡男左手一翻,“嘭”的一聲掌心騰起一股火焰,接着他出手如風將燃燒着火焰的左手按在男屍額頭,鬆手后只見男屍的臉上出現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定”字,緊接着,眼鏡男右手一翻烈火騰起他又朝女屍臉上按去,可是這次效果全無,只見紅光一閃,女屍握住了他的右手。
這下麻煩要大。我眼見此景,心都懸到了嗓子眼。果然,女屍抬起右手朝眼鏡的脖子緩緩伸去。
千鈞一髮之際,摩托騎士大吼道:“讓開。”眼鏡毫不慌亂,身體微側,而摩托車劃過一道斜坡騰空躍起,在極小的空間中穿過眼鏡身旁,“噗”的一聲將眼鏡男身前的女屍壓倒在車輪下。
騎士摘下頭上戴着的頭盔,笑道:“這次你服不服?”他話音未落,身體和腦袋已被壓扁的女屍雙手忽然抓住他的兩隻腳。
騎士喝罵了一聲,從腰間掏出一把老式卻巨大的左輪手槍,對準女屍的腦袋連開數槍,聲音震耳欲聾,不過他每開一槍,女屍雙手就朝兩邊扯的越開,隨着槍膛里最後一顆子彈打出,騎士的雙腿基本成了一字馬的造型。
看的出,他的身體柔韌性並不好,此刻疼的齜牙咧嘴道:“姓劉的,你見死不救,是吧?”
眼鏡男這時,才“嘿嘿”笑道:“救你沒問題,但這次你服不服?”
“你大爺的趁火打劫,唉喲!快動手,我他媽胯子都快被這女殭屍給掰斷了。”
眼鏡男不慌不忙,雙手快速做了幾個手型,接着用左手拇指在中指上劃了一道口子,只見一段紅色的血液拋灑在了空中,接下來,眼鏡用右手將鮮血全部抄住,分別按在女屍的兩邊手腕上。
效果很顯著,幾乎是同時,女屍的力氣迅速衰減,直至全無。
騎士雙腳重新站在地下,捂着胯愁眉苦臉地坐在地下連連嘆氣,眼鏡又“嘿嘿”笑了兩聲道:“沒啥事兒吧?”
“這算啥,比這兇險十萬倍的地方我都生存了下來,這都是小事兒。”他有些大言不慚地吹牛道。
“那你覺得,這是巫師所為,還是山裡人乾的?”眼鏡男問道。
騎士皺着眉頭想了很久才道:“真說不清楚,我看被咬死的女的背景必須調查清楚,如果是山裡人所為,那麻煩就大了。”眼鏡男沒說話,表情卻變的十分嚴肅。
至於他們倆說的巫師和山裡人,我聽來,就是一頭霧水。
隨後,騎士移開摩托,兩具屍體就地銷毀。不過讓人驚訝的是,兩具屍體不但無法燒毀,身體顏色反而越來越紅,之後似乎又有“復活”的跡象。眼鏡見狀就從身上拿出一沓黃紙,扔進火堆里,瞬間兩具屍體化為焦炭粉沫,靶場頓時被一股其臭無比的味道所掩蓋,直到我們撤退,這股氣味也沒有消失。
這麼多年來,我所接受的自然科學技術教育,面對今天這樣的詭異狀況,我簡直是目瞪口呆了。
當然,我的疑問不僅如此,還有兩人嘴裏說的巫師和“山裡人”,雖然對於巫師這個詞語我並不陌生,但現實生活中,哪有巫師啊,那只是一個古老的傳說罷了。
可是,“山裡人”指的又是什麼?難道這兩種人都是具備控制死屍能力的“超人”?兩個問題在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問號。
不過,連隊似乎沒打算讓我把秘密帶回家裏,車子直接把我們幾個,帶到一處秘密地點進行盤問,坐在我對面的是一個身材健碩的士官,他表情嚴肅的說道:“對於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你持怎樣的態度?”
“我、我覺得一切簡直不可思議。”
“也就是說,你覺得這一切都是假的,對嗎?”士官問完這句話,便將面前的本子合上了。
“我可沒覺得這是假的,我只是覺得,這個世界實在太瘋狂了,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有巫師和山裡人,我對這二者真的太好奇了?難道,他們可以操控死者復生?”
聽了我這句話,士官遲疑了一會兒,緩緩又將自己面前的本子翻開繼續問道:“你相信死亡的人能夠復生?”
“不是我相信,而是我今天,親眼看到了這些情況。”
“你是不是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科學無法辦到的,但人類確實可以辦到的?”
“我相信,因為我外婆曾經就是一名巫師。”
“你外婆是一名巫師?她屬於哪一門的?”士官注意力頓時變的集中起來。
“她屬於定雞門的。”我根本不知道外婆屬於哪一門的,只是在一本玄幻小說上,看到過這個定雞門,就隨口亂說道而已。
“定雞門?這是哪一類巫師?”士官顯然也糊塗了。
“我外婆是南雲行省人,聽老媽說,她們那個村子很多上了年紀的巫師都會定雞術,就是能讓公雞或是小兔子那樣的動物,一動不動固定站立很長時間,也算是一門手藝吧。外婆那個村子裏,很多人就靠這門手藝來表演吃飯的。”
士官猶豫了很久,沒說話,最終起身道:“你稍等。”
隨即,他出門而去。我左右看了看,這是一間帆布搭建的臨時軍營,頭頂上的白熾燈將不大的房間照的雪亮,不知道那些戰友是否也和我一樣,在這裏回答着莫名其妙的問題。
想到這裏,我起身打算看看這人的本子上,究竟寫的是些什麼,身子還沒動,就聽到大門響動的聲音。初時,我以為是士官去而復還,沒想到坐到位置上的居然是今天大展身手的中年眼鏡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