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坤度書記官體系的常識（二）：呼倫與執政官體系

（第一卷：齊諧初入異界，證得虛空大道；貝姆漸生亂局，隱藏破滅殺機）

讓旺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才問道：“如此說來，是托夫本利來將德謨克利族帶到那布勒城的？”

金旺說道：“是。那布勒城的書記官記錄到了那布勒城主無意中說到的名字，就記錄下來了，否則我們毫無線索可查。”

讓旺說道：“我明白了。”

金旺說道：“因為現在的托夫本利來與帝國體制基本沒有聯繫，與行政官府更沒有發生過聯繫，所以我們一直沒有注意這個人……我們只知道他在很早就加入了牛頭傭兵團，卻不知道他與呼倫伯爵或者說是呼倫伯爵領地之間有什麼糾纏。”

讓旺說道：“牛頭傭兵團越來越透着怪異？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金旺說道：“大長老，我們與外界的牽扯太多了……如果呼倫城出了問題，怎麼辦？”

讓旺說道：“長老何意？”

金旺說道：“大長老，在下一直以為書記官系統應該避免世俗世界的干擾。書記官系統應該避免與世俗世界作太多的接觸，應該保持中立性與純潔性。”

讓旺笑道：“世俗世界？神聖世界認為神聖世界之外是世俗世界，教廷以為教廷與教徒之外是世俗世界，難道我們書記官系統也要將自己神化嗎？長老，你的想法有些危險了。”

金旺說道：“大長老，書記官系統與外界牽扯不斷，難道就不危險嗎？”

讓旺嘆了一口氣。

金旺也不再說話了。

過了片刻讓旺說道：“布赫長老，多留意一下華萊的情況。”

金旺說道：“大長老，華萊的王儲殿下失蹤后，我們對華萊的情報搜集不敢稍有懈怠。”

讓旺點了點頭。

看了一眼金旺，讓旺說道：“長老，我們不可能脫離外界。我們兩個人可以坐在書記官事務處談不與外界接觸，但是那些在外面的人行嗎？在各個行政官府里的人行嗎？雖然這些人中大多人不是書記官系統的真正嫡系成員，不知道書記官系統是個什麼系統，不知道書記官系統存在的意義，但這些人畢竟是為書記官系統工作的，主要人員也都是第四帝國的遺民。”

金旺說道：“大長老，在下明白其中的難處。”

讓旺嘆了一口氣，說道：“還是說說華萊罷……長老，我覺得華萊方面有些不正常。”

金旺問道：“大長老，何出此言？”

讓旺說道：“我的直覺。”

金旺說道：“大長老的直覺似乎從來都是正確的。”

讓旺笑道：“或者是如此罷。”

金旺想了想，說道：“華萊方面最大的異常無過於對北方的用兵了。如今殊布特帝國在北方的戰事吃緊，但是華萊卻沒有太多的作業。唯一可能的解釋是寒流太過強大，圖盧斯陛下擔心進攻北方的成本太高了。”

讓旺說道：“也只能如此想了。”

金旺說道：“四大王國剛同執政官開完密會，之後華萊的舉措也算是正常吧？”

讓旺說道：“大概是罷。”

金旺說道：“大長老通古博今，世事萬物無所不知。”

讓旺擺了擺手，說道：“長老，此話說不得。我等對於很多事情，強於思辨，輸在實踐。對於兵者謀者之道，我們不如圖盧斯陛下與多羅林多陛下遠甚，治國之道不如四大國王陛下遠甚，隱者諜者之道也不如四大王國乃至於開普拉、明多欽、拉瓊奧、呼倫與格里克納。不要小瞧了呼倫，呼倫的隱者諜者之道遠在我們之上。”

涉及到了讓旺的自我批評，金旺沉默不語。

讓旺笑道：“之前，我是小看了卡那達陛下了。我沒有想到卡那達陛下對時局有如此敏銳的觀察，出手時絕對不猶豫。但是，我更小瞧了另外的一個人。”

金旺問道：“誰？”

讓旺笑道：“多羅林鐸陛下。”

金旺問道：“大長老何意？”

讓旺笑道：“小瞧了卡那達陛下，是因為卡那達陛下平時總是給人留下粗暴少智的錯覺，卻不知道他對什麼事情都看得極為明白。小瞧了多羅林鐸陛下，是因為多羅林鐸陛下總是給人小心謹慎多謀少斷的錯覺，卻不知道一旦是他看準的事情，下手絕不留手。”

金旺靜靜地聽着讓旺的陳述。

讓旺繼續說道：“卡那達陛下不過是要一個王子去追隨牛頭傭兵團，而多羅林鐸陛下竟然要王儲去追隨牛頭傭兵團。”

金旺一愣，忍不住問道：“追隨？”

讓旺點頭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就是追隨。有這個情分在，牛頭傭兵團自然有義務保護卡那達家族與多羅林鐸家族。”

金旺皺了皺眉頭，說道：“但牛頭傭兵團有這個實力嗎？這些王室是不是有些太過胡思亂想了？書記官系統才是他們唯一的依靠。”

讓旺說道：“依靠書記官系統，是第六帝國開國者的設定。現在離開那時，已經近千年了。凡事都是會有變化的，如今的四大王國陛下，哪個不是天縱之才？他們看事情，至少不會在我們之下。”

金旺說道：“可是，誰的智慧能與大長老比呢？”

讓旺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金旺見狀，想要告辭。

讓旺說道：“長老，執政官殿下最近在忙些什麼？”

金旺說道：“書記官系統沒有太多的報告。殿下平時在都城裏很少接觸人……包括貴族在內，他都很少接觸……可能因為到都城來的貴族大多是老年人，他並不喜歡多有接觸。”

讓旺問道：“少年心性，卻也可以理解。信件來往呢？”

金旺說道：“信件來往頗多。”

讓旺問道：“但是我們無從知道他具體是同那些人來往？”

金旺說道：“按照以往的慣例分析，殿下大概還是喜歡同少壯派的貴族與商人來往。”

讓旺問道：“你怎麼看殿下這個人？”

金旺說道：“很有活力，但是少了些穩重。”

讓旺笑道：“長老，你所謂的少了些穩重，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已經很穩重了呢？”

金旺苦笑道：“大長老，在下也不是那麼保守吧？”

讓旺笑道：“書記官系統的人，不保守的還真不多。我也是很保守的人，否則不會將格魯班克趕走了。”

金旺不語。

讓旺問道：“長老，你和他是同學，可有他的消息？”

金旺搖了搖頭，說道：“格魯是天才，如果他不想被我們找到，我們很難找到他。畢竟，他熟悉我們的一切流程。”

讓旺嘆了一口氣。

金旺說道：“如果長老想尋他，不妨動用一下呼倫的力量？”

讓旺擺了擺手，說道：“那沒有必要，我就是隨便問問罷了。”

說完，讓旺笑道：“長老，你不是忌諱呼倫與世俗世界的糾纏嗎？”

金旺嘆了一口氣。

讓旺說道：“長老，呼倫是書記官系統的財富支柱，如果不與之接觸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