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縹緲之意
呂延又琢磨了一會兒，吃透了這分身術的精髓，淡淡道：“病毒分裂之法。”
墨明驚嘆，“道友好天賦！直接領悟了真諦，比我強上百倍！”
呂延又問：“分身和本體相通嗎？”
“不相通，完全是兩個人了。”
呂延很失望，“我覺得有更好的分身術，你可會？”
“不會，根本就沒有。”
呂延更加篤定了，“看來你確實是墨非的哥哥，和他一樣習慣了失敗。”
墨明面色一紅，訕訕着擺了擺手：“走吧。”
邊走邊聊，墨明問了很多墨非的事。呂延的回答總是留着懸念，撓着墨明的痒痒肉。看他他抓心撓肝的樣子，呂延心中冷笑，要的就是這效果。
總之，墨明沒能從呂延嘴裏套出多少東西，倒是交代了不少。
呂延心中有底了，這是個失敗者，自卑又卑鄙，沒什麼底線。那分身術里也埋着惡意。
前面有座山。
若從天上俯視這山，就像一隻手，一隻左手。
呂延不用從天上看，窺探一下山勢就明了於心。長發神人的左手被五巨人砍掉了，落在了這裏變成了山。
這時天上也打得熱鬧。
要是在生前，一個古真仙足矣滅了葉玄辰他們。如今成了乾屍，威猛不足百分之一，不過數量眾多，肉身也強大，足夠這幫人喝上一壺。
對面幾人把家底都亮了出來，全力以赴。
金木水火土雷的六芒大陣，由釘子臉主持。既然在空中，也就不再拘泥於平面六角，上下左右地錯落搭配，變幻無窮。
酒仙拿出一個缺了口的破碗，倒了辦完酒，劃破手指滴了一滴血，雙手捧碗一飲而盡，身後浮現出形形色色神態各異的人。酒仙把碗一摔，碗在空中碎了，身後的人就沖了出去，與乾屍戰鬥起來。
葉玄辰只顧得自保，兩個核桃飛了起來，圍着自己轉。
這時的呂延準備上山了。因為墨明對他說：“我覺得廢墟在山上，出去的路也在山上。”
呂延明知墨明不懷好意，但也決定上山，因為他聽見了召喚。
就在這時，雷神掏出一把鎚子，往下拋了下來。鎚子越來越大，像房子一樣大，黑金的冷光，往呂延的頭頂砸下。
“小心！”酒仙大喊一聲。
就在這時一道黑光從山上飛來，打在了雷神之錘上，時機恰到好處，正是千鈞一髮之際，鎚子偏了，砸在山腳下，激起了千丈的煙柱，只留下不大的坑，但極深，深不見底。
黑光折回，落在呂延面前，化作一隻烏黑的碩鼠，戲謔地盯着他。
呂延愣愣的，不明所以。
碩鼠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穿着黑袍的人，戴着藍斗笠，拿着一個布袋，從裏面掏出一個小桃酥扔到嘴裏，吃掉后喃喃自語：
“自從那次之後，再沒吃過更好的了，心魔呀。”
呂延豁然開朗，驚訝地說道：“你，是縹緲村那隻天機鼠！”
碩鼠狡黠地笑了，“你還記得我，不錯。跟我上山吧。”
山上有五棵乾枯的樹。
第一棵樹遒勁有力，樹榦扭曲猙獰，頗有刺天而去之勢，像龍之角。
第二棵樹佝僂萎靡，樹皮剝落的差不多了，樹榦歪的快貼了地，上面還長着一個碩大的樹瘤，離遠了看還以為是一隻烏鴉落上頭。
第三棵樹就有意思了，一半黑一半白，白里有一點黑，黑里有一點白，好像太極圖長成了樹。
第四棵樹其實是兩棵樹，兩棵糾纏在一起的樹，糾纏得太緊了，有的地方連為了一體，不分彼此。不過似乎又有另一種可能，一棵樹裂成了兩棵，要分離又分不開。似相聚又似別離，似是而非，縹緲之意。
第五棵樹則是斷頭樹，只剩下兩個乾巴巴的杈子，枝頭都長着大瘤子。
碩鼠指着五棵樹問呂延：“你明白了嗎？”
呂延點點頭，“山是一隻手，被鎮壓在這裏，五棵樹是鎮壓的法門，也是一種詛咒。”
“選一棵樹，拔掉它，詛咒就解除了。”
呂延走到第四棵樹跟前，右手按在樹榦上，“它一直在呼喚我。”
這一刻，人與樹，開闢了另一個世界，一個意念交流的世界。呂延聽見了一個聲音。
“我是李強留下的一絲意念，你可以把我當做李強，我只為等你而來。”
“我來了，前輩。”
“你知道我吧？”
“當然知道，縹緲神功的創造者，傳說中的人物，與神平起平坐的人物。”
李強嘆息一聲，“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與神平齊的不止我一個，祖龍、彌空、道一、南轅，我們五個還不是都敗給了玄天。”
呂延不知如何作答。
李強也不在意，又說道：“好懷念茶的味道，太久沒喝過茶了。”
呂延急忙回道：“我茶喝的少，酒喝的多，前輩可以品嘗。”
說罷徹底打開了自己的意識世界，他對李強不設防。
李強毫不客氣，在呂延的意識里走了一遭，禁不住贊道：
“你還喝過冥神的酒，這酒不錯，有茶的韻味。”
“前輩對冥神怎麼看？”
“一個沒有野心、沒有希望的老人罷了。”
對於這個評價，呂延無法評價。
李強又道：“那個墨明的分身術不倫不類，學了反受其害，我教你正宗的。”
說罷一股意識紮根在呂延腦海里。
剩下的時間裏兩人談了不少事，呂延解惑了頗多。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問道：
“前輩，該講講這山這樹的來歷了吧。”
“好吧，我和諸神的矛盾由來已久，縹緲神功不修仙而直接修神，威脅了他們。後來玄天暗中出手，我被束縛住，她的五個孩子把我殺了，縹緲豐碑也碎了。
不過，縹緲之意是不滅的，神也無可奈何。我和縹緲神衣融為一體，分散到了何處。縹緲護手就在縹緲村，被你得到了，而縹緲之翼還是被諸神得到了。
後來玄天被五子誅殺，左手掉落在這裏。五子為了鎮壓左手，用了縹緲之翼、祖龍角、彌空舍利、道一丹心、南轅羅盤，化作了這五棵樹。”
聽了這些，呂延反而不解了，“前輩，為何讓我解開這裏呢？是要幫玄天復仇？這是你復仇計劃的一部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