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情愫

大約過了四五日，蕭素的身體漸漸地調理的好了起來。這四五日之中，下了一場雨，枕霞院裏，也依舊只有雪竹與翠荷兩個婢女。期間商瑂來過一次，蕭素並未似從前那般冰冷，商瑂也准許蕭素的兄長蕭城來王府探望蕭素。

雨後初晴，蕭素坐在塌上，看着書本。

雪竹在旁邊添茶道“小姐，剛才書勤堂的晚香姑娘來說，要咱們巳時一刻去花園戲台看折子戲。”

蕭素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欣喜說道“從前在家，最喜歡聽戲了。一到節日裏，便和茹兒一起去軍中聽戲。只是不知道今天唱的是哪一齣戲。”

雪竹說道“唱的哪一齣戲，晚香姑娘並未告知，不過晚香姑娘說是艷紅樓的池月公子唱的。”

翠荷笑着說道“這個池月公子我可聽說過，據說是長得比女人還俊俏，面如桃花，雖是戲子，可京城好多少女都對他有愛慕之情呢。說起來，殿下請人到王府里唱戲，這事倒真是頭一回呢。”

主僕三人正說笑着，門外錦川領了個生的標緻的姑娘走了進來。

“側妃，殿下親自指了弈秋姑娘來伺候側妃，一會徐管事會送來枕霞院的洒掃侍女。還請側妃安心。”

弈秋附言行禮道“側妃安好，奴婢拜見側妃。”

蕭素心下一驚，她知道弈秋是商瑂房裏的侍女，如今她被送到了枕霞院，蕭素心裏亂了起來。

蕭素道“弈秋姑娘原是書勤堂的侍女，既有洒掃侍女，蕭素也承受不起殿下這麼重的抬愛。”

錦川說道“側妃不必惶恐，殿下鍾情於側妃，側妃應該高興才是。”

弈秋說道“奴婢已來到枕霞院，就沒想着回去。側妃，書勤堂那邊還有人伺候，側妃放心。”

蕭素道“請蘇大人回去告訴殿下，蕭茹謝過殿下的垂愛，也會像對待雪竹翠荷一樣對待弈秋姑娘。”

錦川行禮道“既然側妃同意了，微臣就先告退了。”

“嗯，雪竹，替我送送大人。”

“是，小姐。”

出了院子，錦川看向雪竹道“雪竹姑娘回去吧，好好照顧側妃。”

雪竹行禮道“蘇大人慢走，雪竹告退。”

還未走出兩步，錦川又叫住了雪竹道“上次在下借雪竹姑娘的書，姑娘可看完了。”

雪竹心下一驚，那些書都是給蕭素打發時間看的書，她藉著自己的名義管錦川借的書。

雪竹回身說道“書卷太多，雪竹尚未看完。大人若是現在有用，雪竹馬上還給大人。”

錦川說道“在下並未向姑娘歸還，雪竹姑娘不必着急，讀書並非一朝一夕之事，若是有不會的，大可來找在下請教。”

雪竹訕笑着摸了摸頭道“那是自然，蘇大人博學多才，奴婢自然要多向大人學習請教。”

錦川看着雪竹說道“叫蘇大人未免太疏遠了些，在下現在依舊是王府的家臣，姑娘還是如從前一樣，喚我錦川先生便好。”

“可，可是這樣不合規矩。”

“雪竹姑娘不情願？在下只是覺得雪竹姑娘看書的喜好，與在下志趣相投。想雪竹姑娘做個朋友而已。”

雪竹搖了搖頭說道“雪竹並非此意，只是您已是大人，雪竹不敢僭越。若是朋友，彼此情誼只需心裏知道便好，無需口頭挂念。”

錦川思緒道“如此，倒是在下唐突了。在下今日謝過姑娘賜教。”

雪竹行禮道“雪竹以送過大人，大人還有公務在忙，雪竹就不耽擱大人的公務了。”說著雪竹頭也不回的回了枕霞院。

錦川看向了雪竹的背影，想起了剛才蕭素手中的那捲《呂氏春秋》。臉上浮起了一絲微笑。

“想不到平日裏冷情冷性的蘇錦川竟然也會對一個女子的背影發笑。”

錦川轉過身，一個穿着水色衣衫，面容如玉姣好的少年微笑着站在石路上。

錦川拱手行禮道“微臣見過晉王殿下。”

商瓏說道“錦川哥哥，今日我來找四哥下棋，四哥竟只陪了我下了一局就不陪我玩了，還叫我在西苑等候，說是要請我看戲，可我在西苑等候那麼久，四哥卻不知去哪裏了。”

錦川拱手說道“晉王殿下，齊王府本來今日請了艷紅樓的名角池月公子來王府唱戲，正好讓晉王殿下趕上了，晉王殿下稍安勿躁，微臣這就去催催池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