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
()夜悄無聲息的降臨。
南宮墨拖着一臉疲倦地來到翩舞閣,伸手輕柔地撫在她的臉上,道:“臉還疼么?”聲音低沉暗啞,帶着幾分不忍,幾分心痛,幾分怨憤。
“謝太子關心,一點小傷檫些葯,已經無大礙了!”聲音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太子無息地嘆氣一聲,許是太累,躺在床上不一會兒便聽見耳畔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晚妃養了大半個月的病,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陷害晚妃滑胎的事情仍不見有任何眉目,就這樣一直拖着。御醫說孕婦要多走動走動,她的禁足被取消了,晚妃也一樣。
上官婉兒冷眼看着這一切,有些悲哀,為了莫須有的東西殘害他人值得么?未出世的孩子也是一條命,她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能夠保多久!
御醫照例前來探脈,囑咐幾句,告退。
出了翩舞閣遇見太子,被太子喚了去。
靜公主來了,說陪她出去走走,來到一片竹林,她從未來過這個地方,靜公主說平日來這兒的人並不多。在這不遠處的宮殿以前是住着裕王,裕王搬出去后這裏更加冷清。
心下好奇,這兒好偏遠,幽清的如同冷宮,看來裕王小時候並不得寵。
興許知道她的想法,靜公主毫不在意地說:“裕王並不得寵,以前他母妃得寵的時候連太子都要讓他三分,悅妃死了沒多久,也不知怎地,和妃一下就頂替了悅妃的位置,再後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和妃失寵,一夜間被打入冷宮,最後就瘋了。”
靜公主的話引得她的好奇更甚,卻也明白知道得愈少愈好,皇上讓她最好不要摻和到這裏面來。
靜公主向前跑到一個小角落,拿着一根木棍朝着一洞口桶,上官婉兒莞爾一笑,還真是孩子心性,南宮墨說靜公主平日太頑皮了,這個封號是希望她以後能夠文靜些,有個公主的樣子。
一條竹葉青從裏面奔了出來,纏上靜公主的手臂,嚇得她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大聲嚷嚷着:“太子妃姐姐救我,快來救救我吧!”眼淚如同決堤的洪碩,頃刻間沾濕整張臉。
饒是她平日較為鎮定,也在片刻間失了方寸,竹葉青她當然知道,雖然它顏色很漂亮,但是被咬了一口的後果她更是清楚。顫微微地折了根較長樹枝,上前欲撥開靜公主手臂上的小竹葉青,竹葉青猛地竄上她的手臂,在她的肩胛骨出咬了一口,迅速的逃離。嘴唇慢慢變白,臉上的血色也在漸漸消褪,原本養得紅潤的一張臉剎那間變得慘白如紙。
靜公主一張梨花帶淚的面孔在她的眼前放大,身後跟着的小環慌了手腳,耳畔傳來靜公主慌張地驚呼聲:“太子妃姐姐,你可別嚇我啊!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不這樣了……我……不是故意想害你這樣的!”
張嘴欲說些什麼,聲音微弱的只有自己能聽到,默默地在心裏嘆了口氣,莫不是真的要死在這兒?早知道就應該叫童心來的,現在也不至於像這兩個人一樣慌了手腳,也不知還能支撐多久,只希望快點來個有常識的人。
卯足了勁,虛弱地說:“快……快去……喚御醫來!”
小環聽了她的話后匆匆忙忙地去叫御醫,靜公主還在她身旁嚎聲大哭,一遍遍地重複“對不起!”,意識漸漸地模糊。感覺有人來了,解開她的衣裳,肩胛出一片涼快,掙扎地想睜開眼,眼皮沉重地抬不起來。
“你們……你們在做什麼?”一聲暴喝響起。
靜公主瞧見南宮墨領着幾個人來了,哭哭啼啼地跑到南宮墨面前,說:“裕哥哥在給太子妃姐姐吸毒!”
南宮墨對着身後的御醫說:“你們看着辦吧!”說完,怒氣沖沖地離開。
呵呵!原來自己在他的心中還是抵不過名譽重要,是不是換了婉柔結果就會不一樣呢?沒想到替自己吸毒的那個人竟會是裕王,意識模糊一片,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自己躺在溫暖的被窩裏,四周是自己所熟悉的一切,帶着幾分溫馨,沒想到又回到翩舞閣。
“快去稟告太子,說太子妃醒了!”花微對着身後的宮女吩咐道,宮女領命跑了出去。
掙扎着起身,只覺得渾身虛軟無力。
“你還是好生休息吧!餓不餓?我去廚房給你弄些吃的來!”花微關切地說。
“算了,我不餓!姐姐你去休息吧!”
“那……那好吧!”畢恭畢敬地退出房間。
望着緊閉的房門若有所思,花微一點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倒有幾分像大戶人家的閨女,不知怎地淪落到這步田地?!以後上官婉兒就會知道她所猜的一點也不錯。
“你倒是說說看,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南宮墨走進房間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臉色極為難看。
不明所以,迷惑地望着他。
“說!孩子是誰的?”如同受傷地野獸般再次吼道。
“什麼意思?”不卑不亢地問道,說得好像孩子不是他的一樣,好像自己背着他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眼神透着不悅。
“是不是裕王的?”
話音剛落,外面響起太監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參見父皇!母后!”兩人不約而同地說,“請恕兒臣衣裳不整,不能行禮!”
“免了吧!”皇上、皇后說。
“什麼‘是不是裕王的’?再說些什麼呢?”皇上不緊不慢地問。
“沒什麼!是兒臣在問她身上的玉佩是不是裕王送的?”南宮墨輕巧地將話題轉開。
帝后兩人一同掃了躺在床榻上的她一眼,皇上不緊不慢地說:“朕跟你母后商量了一下,你這裏也沒有一個有經驗的人照顧,朕看拂兒今日有出了這麼大的漏洞,乾脆等會兒你就搬到你母后那兒,也好有個人照應!”
想說點什麼婉拒,皇上瞪了她一眼,事在必得,不容她有絲毫地反叛。
南宮墨嘴角抽動兩下,終究什麼都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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