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露鋒芒”
那張二哥凄聲道:“上官玉,是好狠,我們只是閑談幾句,你就要殺人行兇,難道不怕報應嗎?”
那個叫做上官玉的少年冷冷的道:“沒想到你竟有點見識,竟然認識我上官玉。”
只聽那張二哥怒喝一聲道:“我給你拼了。”
他抽出劍來,劍訣上引,向上官玉的右肩刺去,待到半路,挽了一個劍花,徑直刺向上官玉的左臂。那上官玉吃了一驚,急忙向後躍去,右腳一踢,把身下的椅子踢飛向張二哥,只見那張二哥,左手一掌,把那椅子拍到一邊,椅子落在一旁,碎成幾段,他身形晃動,向前躍去,藉助上躍之勢,向下劈去。
上官玉剛才看他同桌的幾人武功平平,料想他也是武功平平,不想他武功竟比剛才那幾人高出不少,一時大意,險些受傷,這時他寶劍在手,心中凝神,不敢大意,看張二哥直劍刺來,手中的寶劍向上一挑,登時將張二哥的劍挑到一旁。
他手中運劍如飛,施展追風劍法,向張二哥攻來。那張二哥武功本不如他,剛才看他出手狠辣,報着一股拚死的勁頭,卻一時不落下風,兩人你來我往,斗在一起,約有三十個回合,只見張二哥額頭漸漸冒出汗來,步伐也有點凌亂。
上官玉卻越來越是瀟洒,手中的寶劍一招峰迴路轉。寶劍向著張二哥胸前刺去,張二哥劍向上一迎,上官玉劍法一變,身影已經到了他的身後,只聽刺的一聲響,左臂已經被上官玉劃撥,鮮紅的血順着手臂流了下來,流到了地上。
那張二哥大喝一聲,手中劍向上官玉刺去。只聽刺的一聲,右臂又被刺了一劍,這一劍的傷口更長,也更大,鮮血順着手臂流到劍上,順着劍又流到了地上。只見那張二哥這時一聲不吭,正要提劍向前。只聽刺刺兩聲,兩條腿上已經流下血來。他坐到地上,大喝一聲:“王八蛋,要殺就殺,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上官玉依然冷冷的道:“剛才讓你死,你不死,這時想死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聽他口氣,竟然想貓捉耗子一樣,慢慢的折磨。那張二哥剛才沒動手時,面容中露出求饒的神態,這時反而一臉鎮定,大笑道:“小子,有什麼本事沖你爺爺來,你家爺爺若是說半個不字,就是你爺爺我認輸了。”
上官玉冷冷的道:“好好好,你有種。”他連說了三個好字,心中怒急。手中寶劍向張二哥臉上刺去,眼看就到了張二哥臉上,張二哥閉目等死。突聽鐺的一聲。
他睜開眼睛,只見他面前站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手中一把青鋼劍,正站在他的面前。正是木林,他從張二哥處知道了林六的消息,正沉吟間,上官玉出手如電,已經將張二哥同桌的四人殺了。但看那張二哥和上官玉相鬥,他還想問問張二哥林六的情況,見上官玉起了殺意,拔劍擋在了他的面前。
木林也不說話,望着上官玉,只見上官玉向後退了兩步,冷冷的道:“你是誰,好大的膽子,也敢來管本少爺的閑事,你可知道本少爺是誰嗎?。”
木林冷冷的道:“不知道。”
這時周凱也站起身來,拱手笑道:“原來是風雲門上官亮的公子,上官玉,江湖人稱玉面麒麟,久仰久仰,我乃孟義莊周凱,這位是我小師弟木林。”
上官玉聽他說孟義莊,心中一怔,他是風雲門上官亮的獨子,從小嬌生慣養,江湖人聽道上官亮的名字,都對他禮讓三分,一來是風雲門位列四門之一,手下人手眾多,在江湖上名聲顯赫;二來風雲門每十年編寫一部風雲錄,江湖中人一登這江湖風雲錄,身價飛漲,人人也不願得罪於他;三來風雲門收集天下情報,一些武林中人在武林中難免做出一些出格之事,生怕風雲門收集到的信息散佈出去,在江湖中不好立足。
他從小遇見之人,都對他畢恭畢敬,他也一向驕橫慣了。聽周凱這樣說,也不回禮,冷冷的道:“原來是孟義莊,怪不得,怪不得。你孟義莊難道還想要管我風雲門的閑事嗎?”
周凱見他神色倨傲,也不回禮,剛才語氣對孟義莊也是充滿嘲諷,看來根本沒有把孟義莊放在心上,心中暗罵,把他上下十八輩祖宗都問候了一遍,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依舊笑道:“上官公子言重了,都是誤會,小師弟,快來見過上官公子。”
說完,回頭向木林使了個眼色。木林心中實在不願,看師兄這麼說了,抬手一抱拳,也不說話,算是行了一禮。
周凱又抱拳笑道:“上官公子,您大人有大量,這位張二哥,言語失言,卻是該罰,但他罪不至死,我看來剛才臨死之時,面色坦然,看來也是一條漢子,不如看在我孟義莊的薄面,饒恕他吧。”
周凱抬出孟義莊的名頭,心想我孟義莊。雖然落寞,好歹也有三庄之名,料想上官玉無論如何也會賣這個面子吧,誰知上官玉依然冷冷的說:“我剛才讓他自斷舌頭,已經是寬恕他了,他竟然讓我拔劍,今天我也是非殺他不可。”
木林這時再也聽不下去了,怒道:“別人說上兩個句,就要割人家舌頭,未免太霸道了吧。”
上官玉道:“霸道,笑話,難道你是今天才知,你們現在離開,本公子可以既往不咎,否則。”他停住不說,但言下之意,竟然是要向木林問罪。
木林身上的傲氣被激發,非但沒有離開,他握劍的手,浮現出道道青筋,顯然是把劍握的更緊了。
這時只聽那張二哥道:“木少俠,你快走吧,為了小的性命不值當。小賊,爺爺在這,要殺要剮,來呀。”後面這兩句,顯然是對着上官玉說的。
只見那上官玉向右橫跨一步,右手中的麒麟劍直刺而出,徑直刺張二哥的喉嚨。木林上前一步,手中的青鋼劍向左挑去,登時將上官玉的劍挑到一邊,兩人斗在一處,只見兩處青光閃動,兩把劍光如兩條游龍一般,上下翻飛。
木林修習孟義傳授的驚雷劍法已經有五年,這五年他日夜不停,晚上修習父親傳下的斬龍訣。
這本斬龍訣深奧無比,乃是逍遙一仙所創,逍遙一仙幾百年前縱橫江湖,無人能敵。
他性情孤傲,獨來獨往,一身武功已經到了登峰造極之地步,晚年他感悟世間武功,紛繁複雜,多有華而不實之效,一日在東海山中看那日出日落,潮汐潮漲,東海之山卻如磐石一般,紋絲不動,究其根源,莫不是在海下的山基也是夠大夠穩,才能保持這山在這海中也能屹立不倒。
心想如果有一門武功,把內功修鍊到極致,催動內力於劍上,即使是再普通的招式,也能所向披靡,於是有感,苦思七天七夜,創立這本斬龍訣,化繁為簡,此書分為四層,前三層都是修習內功的法門,第四層乃是斬龍劍法,修習完第三層內功心法者,內功必然登峰造極,到時再修習斬龍劍法,運內力於劍,豈不是另一種境地。
斬龍劍法共有十式,每一式都是返璞歸真,大巧無工之作,每一式都是需要催動本身內力運行此劍式,方才有效,木林此時年紀尚幼,雖日夜修習,卻也是剛剛修完第二層境界,十式的斬龍劍法也只能運用三式。
林青宇修習二十年,才修習到兩層半,十招斬龍劍法也只能運用六式。這裏面固然有林青宇本身天賦,修習已不是童子隻身,但也可見第三層枯燥無比,艱澀難懂。
便是如此,木林此時的武功也到了很高的境地,
周凱見他二人已經鬥了三十多招,木林這一套驚雷劍法,在他手中施展開來。
這時只見木林一招雷鳴一驚,一劍已經洞穿了上官玉的右肩,上官玉一聲慘叫,手中的劍掉在地上。
木林也不說話,收劍入鞘,只是冷冷的看着上官玉,上官玉臉色煞白,面容有汗珠滴下,肩上鮮血直流,本來瀟洒的臉上也漸漸有些變形。他慘叫一聲道:“好一個木林,好一個孟義莊。”說完左手撿起麒麟劍,一言不發的走了。
那張二哥爬起跪在木林面前,抬手道:“木少俠,多謝您的救命之恩,以後小人這條命就是您的了,以後願服侍在少俠身邊,端茶倒水,請少俠收留。”
木林趕忙要把他扶起道:“張二哥,使不得,快快請起。”
那張二哥依舊跪倒在地道:“我蒙少俠相救,才能以逃得性命。少俠因為我,得罪了風雲門,少俠若是不願意收留我,我立刻自刎於此。”
周凱看他面色堅毅,剛才雖有點喜歡自吹自擂的毛病,到也不失為一個漢子。笑道:“小師弟,我看這位張二哥一片赤誠,就讓他和咱們一塊行一段時日吧。”
木林會意,道:“張二哥,快快請起,不知道張二哥打算去往何處,我們一塊同行可好。”
張二哥一聽大喜,但還是行了一禮,站起身來道:“不敢有瞞兩位少俠,我這個人喜歡熱鬧,喜歡一些江湖的奇聞異事,近期十年一度風雲大會就要在那古嵐城中舉行,我正是要趕往古嵐城,在這個酒店遇到剛才喝酒的幾位,一時投緣就在一塊喝酒,我夸夸其談幾句,不想卻讓那上官玉聽到,反而害了幾位性命。”
說完長嘆一口氣。又道:“若不是蒙少俠仗義相救,我性命也早就不保,我在家中排行第二,家人起名張二,少俠直呼我名字即可,以後就跟着少俠牽馬墜蹬,端茶倒水。不知少俠欲去往何處?”
木林道:“我和師兄也正是要去參加風雲大會。張二哥,你不用少俠少俠的叫我,我叫木林,直接叫我名字即可。”
張二哥道:“少俠,不可,不可……。”忽然想起剛才木林不讓叫他少俠,一時住口不語。半晌道:“那我就叫你公子吧。”木林看他堅持,在家中時也有很多人叫他少爺或是公子的,也就沒說什麼。
當下三人找了一處高崗把同桌几人草草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