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他笑的親和,就像是哥哥一般,實則他在很努力地壓抑自己的感情,怕自己強烈的感情一瀉千里,嚇壞了她。
其實根本就沒有忘記,到一個新的地方,只會更加的想念她,回來后看見的一剎那,欣喜若狂。。
就算她有所顧忌,他也有說辭。
楊奚落聽到這話點點頭,學長似乎就在露西的國家,難怪沈青讓他急匆匆的回來,沒有繼續攻讀下去。
不過如果找到了自己的身世,恐怕學長也不會好受的,還是不要讓他多煩惱好了。
“我……我沒事,我就是累了而已。”
“我還沒吃午飯,要陪我一起嗎?我很久沒回來了,要不要為我接風洗塵?”
“好啊,學長想吃什麼儘管說就是了!我請客!”
她心情好了許多,豪氣萬丈的拍了拍胸脯說道。
“怎麼,叫乾爹乾媽,就是不可叫我一聲哥,是因為我沒有給紅包嗎?”
“對哦!”
她拍了拍腦袋,這才想起來。
她和木言已經是兄妹了,怎麼還像以前一樣,學長前學長后的叫着呢。
“木言哥哥?”
她有些彆扭改口,因為不習慣。
“乖。”
木言嘴角勾起一抹燦爛迷人的微笑,伸出大手撫摸着她的腦袋,揉弄着她順滑的秀髮。
“走吧,請我吃飯去吧。”
他道。
他們去了大學附近的餐廳,木言的表情滿是回憶。
因為還沒到開學時間,所以沒有什麼人,店內空蕩蕩的。
他喜歡帶着她到各種各樣的地方吃飯,可是以前只能藉助社團的名義,而且還得請一堆人,才有理由讓楊奚落也跟着一起吃。。
飯菜很快上來了,記憶里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好。
只是……她心情不好,吃飯也沒那麼熱情了,竟然小口小口的細嚼慢咽起來。
木言看她如此,心頭微顫。記憶里笑的沒心沒肺的小丫頭,怎麼大半年沒見,變成這樣了?
“怎麼了,飯菜不合胃口?”
他關心的說道。
“沒……我現在在減肥,所以不能吃得太多。。”她選擇撒謊,怕木言擔心自己。
她和斐冷的事情也難以跟別人說出來,羞於啟齒。
她覺得自己很失敗,相比之下,自己真的一無是處,什麼有點都沒有。。
可是她能怎麼辦,斐冷對她放不下,就算沒有愛情,但念在舊情的份上,也不可能視若無睹。
“多少吃一點,一向愛吃的楊奚落卻不吃了,真的讓我很不習慣,讓我很擔心。”
“沒有沒有,我可以吃的。”
她急忙說道,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最後還因為吃得太急而噎着,更加的狼狽,她恨不得找一個老鼠洞鑽進來。。
她咳嗽的眼淚都落了下來,面色漲紅,抱着杯子咕咚咕咚的喝完了。
“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都怪我讓你吃的。不吃了,我們去學校里散散步。”
本來這頓飯是她請的,可最後還是木言刷卡付賬,根本不給她任何錶現的機會。
他心裏只有擔心,不是說了會很幸福馬,可是這樣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幸福啊。。
她們散步在帝大裏面,裏面環境很好,微風習習。
木言最終還是沒克制住,問道:“你和……斐冷還好吧?”
“啊?”她愣了一下,趕忙道:“都挺好的。”
“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打算畢業,等我二十二歲以後,還有一年。”
一年……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誰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數。
自從露西出現后,她才發現自己是那麼的無能,以後真的能永遠得到斐冷的寵愛嗎?
“一年很快的……到時候哥哥送你出嫁,以後我們木家就是你的娘家,要是受了委屈就回來。”
木言溫和的說道,這些話看似雲淡風輕,實則用盡了全身的勇氣。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言家為基礎,給她一個強大的娘家背景。
他做了最壞的打算,哪怕以後楊奚落在那邊受了委屈,也可以無所顧忌的回到他的身邊,他同樣能為她撐起一片天,護她安然無恙。
只要她願意……
“謝謝木言哥哥。”
“和我客氣什麼?傻丫頭!今年生日在哪兒過,我給你買蛋糕。”
“不用了……我和斐冷一起過,怕自己吃不下兩個蛋糕。”
“也是,他一定會把生日宴會辦得熱熱鬧鬧的,畢竟你們還沒有結婚,他要是不討好你的話這個妹夫我可不承認,本來想提前給你舉辦驚喜,但知道你不喜歡就壓了下來,簡簡單單的吃個飯就好。當然……你也可以把
斐冷帶過來,大家都不是外人了,對吧。”
“乾爸乾媽也知道我生日?”她有些驚訝,她明明沒告訴。
“當然了,別以為親情只是說說而已,家裏為你準備了禮物,只等你的生日來到,現在一切都是秘密,等到你生日那天再揭曉。。”
“嗯嗯,那我晚上早點回來,去你家吃完飯。”
“就這麼說定了,我回來得急沒有拿衣服,如果你有時間的話能不能陪我去挑一挑幾套日常穿着。”
楊奚落點點頭,心裏暖暖的。
沒想到還有這麼多人記得自己的生日,她一直都是小透明,自從認識了周漁陽之後才有人惦記着生日,一想到即將來到的熱鬧和祝福,她的心情就很激動。
沒想到今年,似乎格外的與眾不同。
眨眼一年的時間一晃而過。
她本來以為一生都感受不到溫暖,但是現在幸福得快要死掉,有很愛她的未婚夫,有沒有血緣卻親似家人的,木家,還有好姐妹周漁陽。
有家人的感覺真好啊,被人記掛着,真的很幸福。
就是不知道斐冷還記不記得……
他到現在都沒有提起過,是忙得忘記嗎?
還是說因為有了露西的出現,所以他現在根本就無暇顧及自己?
她越想越覺得害怕,不願意相信他會如此。
他不說,說不定是在悶頭給她準備驚喜呢。
而且他不是那種人,說好了她生日的時候一定要還願的,他不會忘記吧。
她和木言一直待到了晚上八點鐘,他才把自己送回去。
“謝謝你啊,陪我一天了。”
她衷心感謝道,木言還是和以前一樣,從來不會給自己壓力,也不會問緣由,一切都是默默的支持,給與她力量。
他不厭其煩,沒有點破她的心思,讓她十分感激。
“怎麼,就只能哦那個到這裏,作為你的娘家人,我也想看看妹妹的生活環境是什麼樣的。”
“對不起,看我,一點都不會辦事,都不叫你進來喝杯茶。”
“你不嫌棄我煩就好了。”
她們一前一後的進來。
張叔開門,看到木言來了,打了一聲招呼。
“小姐你總算回來了,怎麼不接電話,先生一直在等你。。”
張叔使了使眼色,看向客廳沙發。
斐冷端坐在那兒,面色微微不善。
她瞬間明白,自己和木言一整天的事情他估計是知道了。
可那又怎樣?
他陪了露西一天,她說話了嗎?
而且知道了他和前女友居然有那麼深刻的過去,她就不能無理取鬧一點嗎,自己這麼大度了,和朋友吃飯玩一玩也可以的把。。
木言是自己名義上的哥哥,他們出去也沒有違背道德倫理,自己又沒做任何背叛他的事情,他生氣做什麼。
“不管他,我又沒讓他等我!”
她心裏也不是滋味,於是說話有點沖,。
安叔聞言,輕輕搖了搖頭,他一個管家也不好多說什麼。
他們換了鞋,木言湊到她的耳畔邊緣,道:“怎麼?吵架了?”
“沒有,趕緊進來吧。”
她還想掩飾,但是太過明顯,她根本遮掩不住。
木言只是笑笑,摸摸她的腦袋:“對我還用得找說慌話么,要是他真的敢欺負你,我給你出氣。。”
“多謝哥哥。”
兩人進來,殊不知斐冷眼角的餘光一直落在玄關處,看他們之間有說有笑,而且態度親密,顯得自己的怒火可笑而幼稚。。
楊奚落根本不知道,自顧自的招呼木言進來,親自給他沖泡了熱茶。
“斐先生,好久不見。”
木言禮貌的說道。
現在他們的輩分很亂,斐冷既然要和楊奚落在一起,而她又是自己的妹妹,那他現在就和他同輩,這一聲招呼也是意味着他承認了兩人的關係,不會再糾纏楊奚落。。
雖然斐冷一眼就看出他並沒有完全放下,但也沒有咄咄逼人,喜歡是一種權利,每個人都可以擁有,他無權剝奪。
“嗯,的確很久不見,一切順利吧?”
“很順利,本來想繼續深造,不過家裏有些事情和企業需要人打理,於是我只能臨時受命回來,以後還有接觸的機會,希望多合作。”
“你有你父親就可以了,今天多謝你陪她,最近她很淘氣,很喜歡往外跑。”
“我才沒有淘氣,和木言哥哥在一起,我很乖巧的。”
木言哥哥……
這四個字叫起來是那樣的親昵,刺痛了耳膜,明知道他們現在的關係就是兄妹。
可……他為什麼聽起來那麼的不舒服呢?
他微微攏眉,看到木言對楊奚落寵溺的笑,心裏不是滋味。
“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去洗澡休息,我陪着木言再說一會話。。”
“可是……”
這是她的客人啊,她怎麼能先離開呢?
她還想再說什麼,可木言已經開腔,讓她趕緊去洗澡,今天出了一身的汗。
她見木言都這樣說了,只好乖乖點頭,轉身離去。
離開前還有些擔心,怕斐冷為難他,誰知道他會不會小心眼。“今天……她很不開心,所以我才陪伴了她一天,這個女人心思很簡單,所接觸的人也很簡單,她的不開心一定來源於你,所以你不能和她生氣,不能發火,不然她會更加的可憐,。”
木言微微正色,哪怕面前是商業叱吒風雲的人物,他也挺直了腰桿,一字一頓的說道,字字鏗鏘有力,似乎是在威脅。
斐冷聞言微微眯眸,挑眉不善的看着他。
菲薄的唇瓣抿起,帶着不怒自威的氣質,彷彿生人勿近一般,有一種絕對的威壓,讓人喘不過氣來。
木言頓時覺得自己太過年輕,兩人之間的差距並非是年齡歲數可以彌補的,他的閱歷、成就,讓他可以傲視群雄,站在食物鏈的頂端。
他很不喜歡斐冷的視線,可是喜不喜歡是一回事,能不能挑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心中懊惱,一個眼神就讓自己如此不舒服,那以後還怎麼在他面前保護楊奚落,給她一個強大的娘家背景?
“斐冷,你的確比我優秀,可恰好感情不是足夠優秀就一定會有好結果,不然我一定會努力的超越你,不要以為她喜歡你,你就可以有恃無恐的傷害她,其實……她有時候心思細膩到讓人心疼,她真誠的對待每個人,也希望你能真誠。”
“你是在教育我嗎?”
他淡淡開腔,聲線不疾不徐,緩慢落下,字字像是悶雷敲打在他興頭上。
木言瞬間明白,自己這番話讓斐冷不悅。
他為何不悅?
木言笑了笑:“怎麼?我這個小人物也讓你感受到壓力了嗎?看來你也不是完全的自信,那就證明你們的感情並非密不透風,請不要給我機會,好好待她。”
木言誠懇的說道,並非他不想為自己爭取,而是他深知強扭的瓜不甜。
他不想讓楊奚落不開心,之前才會放手,而現在也不想讓所謂的妹妹為難。
僅此而已……
而且,人心都是貪婪的,一旦起了執念,就會越來越封魔。
他之前差一點為了得到楊奚落而變得封魔,現在同樣也不會這麼希望。。
他想得到楊奚落,但不想傷害她,他怕自己以後會忍不住。
只要斐冷抓住她不放手,那他對自己也能稍稍安心。
他或許有一天會喜歡上別的女人,但至少不是現在。。
斐冷聞言緊緊鎖眉,冷眸微眯。
“你永遠都不會有機會的!”
這話落地有聲,敲打在他的心頭。
木言苦澀一笑,這句話還不用斐冷提醒,可正是因為他的提醒而顯得更加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