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鄭景志不斷吞咽口水,聽着她幽幽的敘述,預感到她接下來的事情,立馬打斷的回憶,“從菲,我們被在這裏站着了,海風那麼大,小心吹感冒。”
林從菲嘴角含笑,偏頭看他,繼續說,“這艘船的價值已經夠了,這些年都在出租給各大公司舉辦活動,給各家族少爺小姐,夫人們舉辦宴會,超過了這艘船原本的價值......”
“是是是,你眼光獨到,是賺了不少錢。”鄭景志眼神心虛,避開與她對視,只能嘴巴上附和她。
林從菲嘴角的笑意逐漸變得冷硬,等下你就知道這艘船的厲害之處。
“走吧,我有好幾年沒上過這艘船了。”驀然轉身,琥珀色的瞳孔流轉着諱莫的亮光,“你沒有來過這裏。”
鄭景志心下頓時駭然,心想她一定知道,但他絕不能承認,否則,他會死得更慘,“我是參加聚會,被邀請過來啊,你忘了嗎?”
“哦。”林從菲冷笑一下,轉身前走。
長長的桌子,鮮花美酒,輕揚的旋樂,浪漫的氛圍。
可在場的兩位主人公各懷心思。
鄭景志更是緊張到不行,這麼多年,沒膽子反抗林從菲,要不是她失蹤那麼久,以為她不會回來。
他才敢這麼放肆,那麼照耀,帶女人去海遊玩。
誰知道上天就是不讓他的好過,沒享受多少自由快樂,她就回來,還雷厲風行的處理好她失蹤之後,他沒能力處理好的事情。
就算不甘,就算他不想成為林從菲的附屬,也不行。
林從菲舉起高腳杯,對長桌對面的鄭高原說道,“我們好久沒這樣吃過飯了,乾杯。”
鄭景志整個人緊張到不行,慌張拿起酒杯,對她舉一下杯子,“是啊從菲,這裏挺不錯的,我們以後經常這樣吧,孩子們都大了,我們該有自己的時間。”
林從菲仰頭喝酒,並沒回應他的話,讓鄭景志在那裏十分的尷尬,而且旁邊還有侍者,他們都看着,這個女人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狠狠咬住后槽牙,囂張什麼,明明他才是鄭家的人,她就算能把利益增加多少倍,那都是他的財產。
憑什麼他要看她的臉色行事,全家人都以她為主,彷彿她才是一家之人。
“怎麼?菜肴不合胃口?”
“沒有。”鄭景志用力餐刀狠狠切着牛排,是一起吃飯的人倒胃口。
林從菲挑眉,眸底閃過一抹狠厲,等下有你好受的。
一餐下來,兩人沒說幾句話,各自對對方不滿,又隱着不說。
鄭景志不耐煩問,“還要在這裏待多久,我有點暈船。”
“都開船了,沒那麼快轉頭回去。”林從菲語氣驟冷,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建議道,“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去吃顆葯,因為距離停船還有好長時間。”
留給他一個諱莫如深的笑。
那笑讓鄭景志毛骨悚然,想要逃離這裏,卻沒有路可以逃走,除非跳海,那不自尋死路。
面如死灰,虛步跟着林從菲走,也不是他自願跟着,是有人在後面提醒他,督促他往前走。
甲板上綁走一個女人,女人面容嬌美,身材火辣,跪倒在地上,頭壓得低低,身上穿着清涼,海風吹起她裙擺的漣漪。
鄭景志走近一看,瞳孔睜大,兩腳發軟,僵硬轉頭,“從,從菲?”
林從菲嘴角帶着溫婉的笑意,“怎麼了?”
“她,她,她.....”只會說一個她,不是說不出話來,而是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嗎?你不喜歡嗎?”林從菲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他。
鄭景志頓時跪倒在地上,頭伏得低低,“叢菲,你想怎麼樣。”已經這樣,破罐子破摔。
“怎麼樣?什麼怎麼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林從菲走到另一邊,那裏有躺椅,又遮擋陽光的雨傘,還有傭人端着冰飲料,隨時送上。
她坐到躺椅上,帶上墨鏡,躺下來,也沒理鄭景志和那個女人,任由他們在太陽底下暴晒。
時間一點點過去,溫度越深越高,在大太陽底下暴晒的兩人承受不住,都出現中暑癥狀。
早已經叫好醫生過來,給他們解解暑。
也就做了見到的急救措施,讓他們清醒過來而已,林從菲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兩人被人扔到林從菲面前,林從菲像個女王一般,居高臨下睨着他們,冰冷的聲音問,“出海好玩嗎?”
一句話令趴在地上的兩人一震,低着頭跟對方對視一眼。
林從菲眯着眼眸,嗓音驟冷,“你們當著我的面也敢對視?”
“不,不,不是的。”柔柔怯懦發抖的聲音,讓鄭景志渾身酥麻,要不是場合不對,他......
鄭景志沒有及時跟林從菲解釋,卻不合時宜的想入非非。
林從菲眼底在笑,心裏在笑,這個男人到現在還想着那種事情,這種男人,她居然跟他生活了幾十年,為他開拓事業,幫著兒子奪下風虹的最大控制權。
當初要不是沒的選擇,就他這副沒用的樣子,誰肯嫁給他,嫁給他也是幫着他毀事業。
手腕一轉,手上的冰飲料潑到那個女人身上,引得她一陣驚呼,鄭景志立馬轉頭看她,而後轉眸看向林從菲,怒目,“林從菲,你到底想怎麼樣?”
林從菲笑容溫和,“什麼怎麼樣?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鄭景志咬牙,沉默不語。
林從菲揮了揮手,“把她綁起來,吊到船外面去,不是喜歡出海玩嗎?那就讓她真真切切‘出海’。”
“不,不,不要,請您不要,夫人,柔柔知道錯了,求求您。”柔柔顫抖的聲音,帶着哭腔和懇求。
鄭景志眼睜睜看着她被人扔到船外面去,隨着一聲尖叫,人下去,只有那微微晃動的繩子能證明人還在。
鄭景志急的半起身,林從菲還驚訝的拉下眼睛,連連嘖聲道,“看來她很得你的心啊,明明知道她不會死,還這樣為她擔心,雖然是.....無用.....的擔憂。”
狠狠踩着鄭景志的痛腳,後者面色驟然一變,卻敢怒不敢言。
不遠處持續不斷傳來那個女人的慘叫聲。
“真吵。”
後面的等待的人會意,端了一盆冰水,從上往下直接倒下去,倒在那個女人身上,又是一陣慘烈叫聲。
林從菲望向遠處,這個叫喊聲,不久前,她也曾這樣慘烈的叫着,忍着,堅持着。
等待機會回來,她受了那麼多的委屈都沒屈服於老先生,而這個男人卻在她受折磨的時間裏,去和嫩模幽會,出海,逛街。
她沒發現他還有這種浪漫情懷。
那個女人被潑了幾次冰水后,明白不能在叫喊,如果不是被嚇到都忍着不尖叫。
鄭高原蹲坐在地上,低着頭,眼裏的光芒忽明忽暗。
烈日高高掛,林從菲倒是一個享受海風的人,繼續吃着東西,喝着冰飲,享受海風吹拂臉的感覺。
直到那個女人沒有聲音很久。
“那她拉上來看看,還有氣沒有。”慵懶隨意,彷彿在說一個不值錢的物品,鄭景志緊握拳頭,心裏不平。
林從菲微微垂眸,看着他的動作,無聲冷笑,他要是現在反抗,她還會高看他一分。
沒用的男人,要不是她在背後規劃,把鄭高原的母親給弄死,讓鄭高原處於孤立無援的地步,昊原能追上鄭高原的地位,甚至趕超他。
只是她沒想到鄭高原命那麼硬,設計陷害過幾次,他都避過去,有一次都下死手,他還能挺下來,安然無恙的出現。
她很後悔當初不再狠點,順便把他也弄死,讓他在鄭老爺子身邊生活那麼多年,保護了他那麼多年。
在鄭老爺子身邊出事的話,會被徹底調查,就算她在神通廣大,也不能抵擋得住鄭家的勢力。
再見到鄭高原越來越紈絝,吃喝玩樂,到處闖禍,惹到圈子裏的人議論紛紛,她才松下手慢慢規劃,教導昊原其他事情,讓他以後更能適應這種生活。
又一次錯過下手的機會。
讓他成為自己兒子登頂的絆腳石。
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他的老子還在泡妞玩樂,要是讓鄭高原奪得風虹,他們一家都要在鄭高原的壓迫下生活。
再者,他不是沒在調查她母親的死,當年要不是她下手快速果決,很多證據都毀掉,不會露出馬腳。
讓他調查出來,不把她往死里弄。
老先生,這個人也是個大麻煩。
那個混血男人把她從地下室內救出來,曾有擔心過老先生會來把她抓回去,養傷的時間緊張又害怕輝嚴的出現。
這種緊繃的情緒持續很久,也壓抑得她喘不過氣來,與其等着老先生出現弄死她,還不如現在把該做的先做了。
不然以後沒機會,她在受非人的痛苦,鄭景志卻拿着她努力賺來的錢帶別的女人去享受。
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她要把鄭景志給弄得死死的,讓他在也沒那個膽子作妖。
女人很快被拉上來,她身上勒出了紅痕,冰冷的水在烈日下蒸發,頭髮還有一些水汽。
臉上毫無血色,緊閉雙眼,暈了過去。
“嗤~真是柔弱。”想她被鞭子打,被老婆走扎手指,這些痛誰能體會,這個男人不來找她,偏偏出海玩樂。
想到這,怒火中燒,“弄醒她。”
手下領命,用冷水將她潑醒,迷茫一順,立馬跪在林從菲面前,磕頭,“求求您,夫人,繞了我吧,求求您,求求您。”
“求我?想成為鄭夫人嗎?”林從菲冷冷的問。
柔柔搖頭,“不,不想,求求您,求求你了。”
“呵呵,不想?”林從菲突然眼睛睜大,眼珠子恐怖的懸在眼眶中間,“不想為什麼要跟他出去,還玩了十多天,難道你們只是在聊人生哲學,你也配說哲學?”
柔柔額頭被她磕破,紅印出現,血從上往下流,“不是的,我不敢,真的,夫人求求你放過我吧。”
“能做出這樣的事,就要有受到這種事懲罰後果,懂嗎?這艘船還要開很久,我們,慢慢來!”
柔柔轉移目標,拉着鄭景志,求他,“先生,求求你求求你,幫我說說話,我會死的,我會被夫人弄死的,你不是說你在家裏你說的算,你的公司做得那麼大都是你的功勞,你那麼能賺錢,夫人一定看在你的面子上放我一馬是不是,我遇到其他的老闆都是這樣的,他們老婆不敢說一句話,先生!”
“哈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大的笑話。”林從菲大笑,用不屑的眼神掃過鄭景志,毫不掩飾的鄙夷,“就他,還發展公司,還一家之主?要是他有那個頭腦就不會在這種關鍵時刻找女人,兒子那邊都快被人搶走東西,老子就只會享樂。”
鄭景志面頰心虛,羞愧,聽着林從菲那些話語,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巨大的傷害,厲聲開口,“夠了!”
林從菲停了一下,旋即一笑,“怎麼?想在她面前逞英雄?要是那麼英雄就不會眼睜睜看着她被扔出去,還被人潑了幾盆冰水不敢說話。”
她對鄭景志已經沒有任何耐心和愛意。
起初心裏嫌棄他,無時不刻都在給自己洗腦,這個男人以後是你的老公,不管他怎麼樣都要好好的過下去。
日子就這樣過,愛與不愛,以後都是不愛。
只要他不作妖。
現在,他作妖了,還是在她承受巨大痛苦的時候。
這讓她怎能不氣。
鄭景志低頭悶聲,直接起身,走到林叢菲面前,面目猙獰,“我就是找女人了怎麼了,就你這樣,在外面不給我面子,在家裏不詢問我的意見的女人誰願意跟你,我沒用,我沒用你嫁我幹嘛,因為我是鄭家的人?我姓鄭就證明我有本事,從出生開始,有本事你也姓鄭試試。”
“呵呵~”林從菲被他逼退幾分,連連冷笑。
“不是,你能力強,把公司的價值上升不知多少倍,還教出昊原這樣優秀的孩子,哪有怎樣,留不住丈夫的心,你都是個失敗者!呸!”鄭景志覺得此時的他,勇敢又魄力。
一股腦把些年埋藏在心裏的意見通通說話來,還直接對着林從菲的臉罵。
林從菲連連後退,她歷來強勢,怎麼會被他完全壓制住,只是面對突然暴走的他,反應過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