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
“顧姑娘,這是殿下命我們製作的藥引,供顧姑娘服用。”侍女立在碧水連年外,喚出了顧遙知。
“嗯?”顧遙知被千里傳音喚出,滿目迷茫。
“這是殿下早便吩咐的,只是藥引有些難尋,這才耗費了些時日。”侍女捧着錦盒,遞與顧遙知面前。
“這是什麼葯?”顧遙知接過錦盒,仍是疑惑。
“這是治療姑娘背後的傷口的,還有~”目光忽的透出了笑意,容顏有些泛紅。
“嗯?”顧遙知更為疑惑了。
“姑娘還是回去問殿下吧!”侍女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顧遙知滿臉迷茫,捧着錦盒進入碧水連年。
魏凌澤已收拾妥當,坐在殿中矮桌前。
“這是什麼葯?”顧遙知進入殿中,向魏凌澤走去,順手將錦盒放於矮桌上。
魏凌澤抱過顧遙知,攬入懷中“你後背的傷,需要敷藥。”容顏帶着笑意。
“可那侍女說,這葯還有一種功效,我問她,她也不說。”雙臂攬過魏凌澤脖頸。
“想知道?”魏凌澤笑着,笑容甚是邪魅。
顧遙知看到魏凌澤的笑容,忽然感覺沒什麼好事,收回手臂去拿那錦盒“那還是不想知道了。”
魏凌澤便笑開了,俯身於顧遙知耳邊“裏面有凝香。”
顧遙知的容顏,忽的紅了,沉默了片刻,放下剛打開的錦盒,轉身打向魏凌澤胸膛“魏凌澤!”容顏又氣又羞。
“哈哈哈!”魏凌澤笑的直不起腰,雙臂撐在身後的軟毯上,笑聲爽朗動人,任由顧遙知的手打在自己胸膛。
顧遙知氣急,容顏更紅了,上前要捂住魏凌澤的嘴,阻止魏凌澤笑聲,卻未發現自己的身體已全部趴在魏凌澤身上。
魏凌澤笑着一手握上顧遙知的手,一手攬過顧遙知腰身,猛然翻身,將顧遙知至於自己身下,躺在軟毯上。
顧遙知有些驚愕“你,你起來。”抽回了手,推着魏凌澤胸膛。
“別鬧!”魏凌澤笑着,唇角輕點顧遙知額頭“對你的傷有好處。”握住了顧遙知的手,十指緊扣。
“我的傷是舊疾,治不好的。”顧遙知逐漸恢復了冷靜。
“會治好的。”魏凌澤輕言,唇角輕點顧遙知的手背。
“知,知道了,你快起來。”本便泛紅的容顏,此時更紅了。
“我覺得,如此甚好。”魏凌澤的笑容愈發邪魅。
“奴婢參見二殿下,顧姑娘。”千里傳音忽然傳入殿中。
“嗯?”顧遙知疑惑,看着魏凌澤的神色逐漸低沉。
“快起來。”顧遙知輕言,推着魏凌澤起身。
魏凌澤順勢躺在軟毯上,不想動分毫“讓守衛處理便好,真是擾人。”言語帶着些許怒意。
“你起碼問一下是誰啊!”顧遙知伸出手,要拉魏凌澤起身。
魏凌澤握住顧遙知的手,猛然用力,顧遙知便趴在了自己身上“不理她,她不敢進來的。”
“嗯?”顧遙知疑惑。
“奴婢奉雲婆之命,前來看殿下同顧姑娘。”千里傳音再次響起。
魏凌澤有些動怒了,抱着顧遙知起身坐着“誰?”言語帶着怒意。
“回殿下,奴婢是雲歡殿的侍女,特奉雲婆之命,來請顧姑娘前往雲歡殿一聚。”言語帶着些許顫抖。
顧遙知愣住了。
魏凌澤容顏透出了疑惑,看向顧遙知。
“我同她,好像並未有多相熟。”顧遙知呢喃。
“那便不去。”他知道雲婆尋顧遙知的目的,他不想讓顧遙知承受這些,這些不好的,他自己承受便好。
“不去的話,雲婆會怪你嗎?”雙臂攬上魏凌澤脖頸。
“不會。”
“那便不去了。”顧遙知嬉笑,難得逃過一次雲婆的啰嗦,實屬不易。
“嗯。”魏凌澤笑了笑,手指化出靈力飛出碧水連年,喚侍女退去。
“出去看看?”魏凌澤輕問。
“去哪?”
“哪裏都好。”
“這六界中,似乎也並無好玩的地方,用不用去阿嬌哪裏?”顧遙知問時,心中有些許的慌亂,她不知道在魏凌澤面前提阿嬌,會有何後果。
“不去。”容顏雖風平浪靜,心中卻已陰沉。
“哦,那換一個地方。”顧遙知不敢再執着,他們母子之間的事,不是她一個外人能插手的。
“你想去何處?”魏凌澤問。
“我也不知道啊,我至離開佛寺便一直待在九宮翎,出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倒是去過戰場多次,要不要去看看?”顧遙知調笑。
“你說呢?”眉目浮現出了威脅。
“去啊去啊,我帶你去,包你無事。”顧遙知笑着調侃魏凌澤。
魏凌澤撫摸着顧遙知後背“後背的傷不想好了?”
“反正也好不了。”顧遙知仍是笑意盈然。
魏凌澤猛然咬上顧遙知的唇,輕輕咬了一下“再敢胡說,便把嘴給封了。”手指撫上顧遙知的唇瓣,輕輕揉動着。
“那我們去何處?”如此親昵的動作,顧遙知妥協了。
“帶你去南冥好不好?”魏凌澤輕言。
“南冥?去哪裏做什麼?”顧遙知疑惑。
“那是我姑姑的地方,風景很美。”挽上顧遙知的髮絲,挽至顧遙知耳後。
“哦,對了,你的鯤是在南冥得到的,但它們不是只在北冥出沒嗎?”忽然想起魏凌澤的鯤。
“它們每年經過遷移才會前去北冥,去了北冥便是鵬,在南冥便是鯤,那是在它去北冥之前得到的。”
“哦哦!”顧遙知瞭然。
“走嗎?”魏凌澤輕問。
顧遙知無奈,雙臂攬上魏凌澤脖頸,趴在魏凌澤身上“我覺得,我快把你的血親見遍了。”言語間透着無奈。
魏凌澤輕笑“不喜歡?”
“也不是不喜歡,只是,你不覺得我們之間,太快?”直起身子看着魏凌澤。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你覺的太快?”言外之意是,他們之間,太慢了。
顧遙知再次紅了容顏“走了走了。”倉皇起身。
魏凌澤笑着起身,握着顧遙知的手走去。
出了碧水連年,魏凌澤輕喚“鯤!”
天空中的雲彩忽的聚集在一起,雲彩中探出了鯤,慢慢遊離出雲彩。
“去南冥要坐鯤嗎?”顧遙知握着魏凌澤的手臂,看着天空中巨大的鯤。
“南冥太遠,坐鯤去不費力氣。”魏凌澤輕言,握了顧遙知的手,飛至鯤的背上。
鯤在空中遊走,穿過一層又一層彩色的雲朵,穿過了天空中的渦流,向著六界之外的南冥游去。
人間。
“阿彌陀佛,敢問施主,蜀山如何前往?”念安雙手合十立於胸前,問向空蕩街道上唯一的男人。
“小師父。”男人雙手合十回了禮,言道“小師父來錯地方了,如今人間妖魔橫行,蜀山弟子都已出了蜀山替天行道,如今蜀山怕是只剩下空蕩蕩的驅殼。”
“多謝施主,敢問施主,人間這是出了何事?”念安繼續問道。
“哎~別提了,也不知怎麼的,突然之間出現了許多妖魔鬼怪,掠去了許多人,如今這人間啊,怕是凶多吉少了。”男人長嘆。
“施主多慮了,凡間有神族守護,不會出多大亂子的。”念安無言以對,只能安慰道。
“嗨,神族再強大,也抵不過魔族的陰險狡詐啊!聽聞魔族出了個什麼叫顧遙知的女人,同那魔族二殿下搞的人間雞犬不寧的,小師父若得了道,還請向如來佛祖稟報一番,救人間於水火之中。”
念安愣了一下,神色變的低沉“阿彌陀佛,既如此,小僧還要趕路,先行告辭。”點頭行禮。
“小師父慢走。”男人回禮。
念安便直直走去。
念安走後,男人看着念安的背影,化為了素曇的模樣,容顏帶着笑意。
南冥。
鯤穿過了幾重天,通過一處漩渦,到達了南冥。
顧遙知看到,周圍風景一片瑩藍,散發著幽光,花草樹木接着幽藍着花朵落葉,就連小溪流都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
顧遙知震驚了“這裏,好美。”目光直直的盯着四周風景,移不開目光。
魏凌澤輕笑,擁着顧遙知,待鯤到達一處竹屋房時,輕言道“到了。”握着顧遙知的手飛下,鯤轉身飛去。
魏凌澤拉着滿目吃驚的顧遙知慢慢走着,走至竹屋前,看到在竹屋旁空地上擺弄花草的女人。
女人穿着黑色素衣,青絲微挽,插着魔族特有的發簪,容顏十分秀氣,擺弄花草的動作十分輕柔。
“姑姑。”魏凌澤輕喚。
女人回頭,看到魏凌澤,笑意浮上容顏“小澤。”極為溫柔的言語,起身走向魏凌澤。
魏凌澤笑着拉着顧遙知走向女人。
“這是?”女人的目光看向顧遙知。
“我夫人,顧遙知。”魏凌澤笑着攬上顧遙知,將顧遙知向前方推了些“這是我姑姑藍田。”
“幾日未見,竟連夫人都有了。”藍田笑的溫柔,目光看着顧遙知。
“還未成親,也快了。”握着顧遙知的手始終未分開。
“這樣啊,準備何時成親?”藍田仍舊笑着,笑的愈發開心。
“待魔族大局平定后。”魏凌澤輕言。
“這樣啊!那不如先生一個孩子,放我這裏,我來幫你們養着。”溫柔忽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嬉笑調皮。
顧遙知如同猛然被擊打了一下,一口鮮血差點噴出。
“好啊好啊!”魏凌澤笑的沒個正行。
“進去說,姑娘跟我走。”言語間,握住了顧遙知的手臂,向竹屋內走去。
顧遙知不習慣被不相熟的人觸碰,但看到魏凌澤待藍田的態度,便生生的忍了下來,任由藍田拉着。
藍田拉着顧遙知在竹屋內的竹桌上坐下,自己轉身斟茶“這裏簡陋了些,姑娘莫要嫌棄。”端了茶盞為顧遙知斟茶。
“言重了,這裏甚是安寧,很好。”顧遙知輕言。
“姑姑莫不是偏心了,為何沒有我的茶?”魏凌澤看着藍田為顧遙知斟好茶后,便將茶壺放至了一邊,將自己晾在了一邊。
“你自己不是有手嗎?如此依賴他人,將來如何掌管魔族?”藍田言語有些微怒。
魏凌澤無奈“姑姑,我同你說了多次了,那是大哥的事。”
藍田白了魏凌澤一眼,扭頭看向顧遙知“我們不理他,姑娘你家是何處的?”
“南城顧家。”
“顧家,你是顧家人?”藍田言語透出了欣喜。
顧遙知更為疑惑了,一般人聽聞她是顧家人,要麼馬上離開,要麼滿帶怒意,怎這藍田似乎,很開心。
疑惑不解間,點了點頭。
“我同顧家多少還有點緣分,如此一來,這緣分還真是好,你跟着小澤,若被欺負了,便可舉着顧家的名號,他便不敢再欺負你。”容顏嬉笑。
“咳!”魏凌澤假咳了一下“姑姑,顧家沒了。”
“啊?”藍田有些吃驚,隨即言道“沒事,來尋我,我幫你,這小子就是不打不識相。”
顧遙知忍不住被不打不識相逗笑了。
魏凌澤容顏滿是無奈,鄙夷的看着自家姑姑。
“哎對了,你們到底什麼時候生孩子?我一個人在這裏甚是無聊,你們又不能時時來陪我,生一個孩子給我多好,你們孩子出生后,再讓小寒同小年生一個,小芷也要抓緊了,這樣一來,我這裏就有三個孩子了,想想都開心。”被自己逗的鼓起掌來,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顧遙知唇角抽動了兩下,容顏透着無奈“姑姑是不是想的遠了些?”
“你叫我姑姑,哈哈!”藍田的思路,彷彿同顧遙知他們不在一件事上“真好,知道叫姑姑了,姑姑最喜歡你這樣聰明的孩子了,今晚別走了,姑姑給你們熬粥喝,小澤可以不用喝,你多喝點,我熬的粥啊,可以讓你變的更漂亮。”捧上自己的容顏,笑容如同花兒一樣嬌艷。
“姑姑!”魏凌澤忍不住了,打斷了藍田的思緒。
“幹嘛?”藍田看向魏凌澤,滿目的嫌棄。
“她怕生,你莫嚇到她了。”有這樣的姑姑,魏凌澤彷彿已經習慣了。
“不會不會,我們都是女人,那跟你們這些男人似的,磨磨唧唧沒個正行。”繼續扭頭看着顧遙知。
魏凌澤一口鮮血堵在咽喉,到底是誰磨磨唧唧?揉了揉眉目,頭有些微微的頭疼。
“我跟你說啊!”藍田撫上顧遙知的手,如同老母親似的“你別看小澤表面冷冰冰的,其實心裏可壞了。你不知道他兒時干過多少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我講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