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藥酒揉骨
阿錦質疑的越深,也就說明慕涼月的身份在他眼裏越神秘。
他想了很久,京城中都沒有姓慕的大戶人家,但是姓沐的,倒有一戶。
慕涼月看了他一眼,沒答話,抬腳往屋裏走。
“我回房休息去了,順便看看小楊是不是又踹被子了。”
難怪小楊身子骨弱,他睡覺喜歡踢被子,天涼的時候寒氣入侵,天熱的也沒蓋個肚子,時間一長這身子骨自然就好不起來。
這兩日都是慕涼月常在小楊踢了被子后又給他蓋上,她得時不時看看,不然小楊在她家非得生病不可。
進了屋,小楊果然又把被子踢開了,慕涼月無奈的把被子給他重新蓋好,然後躺在另一側,眯了一會兒。
下午,後院的雞鴨撲騰着翅膀在雞窩裏亂竄,慕涼月找來一根很長的木棍,在雞窩裏面敲了兩下,那些雞鴨頓時安靜了。
過了兩日,本該在地里幹活的柳昇找到了她家,在前院喊了半天。
阿錦還在睡覺,但被柳昇的聲音吵醒了,他立在門口,眯着眸子朝外面看去,周身溢出的寒氣逼人。
“這位小哥,敢問涼月姑子在家嗎?”
柳昇站在清早的太陽下面,絲毫不覺得有多曬,甚至習慣了這種溫度。
“你找我表妹何事?”
阿錦懶洋洋地抬眼,慢悠悠開口回了一句。
“原來涼月姑子是你的表妹,我是她的朋友,我家地里的苞米熟了,我來給她送點。”
之前他答應過慕涼月,只要地里的苞米就給她送來,今早他收了不少玉米下來,拿回家一部分,還有十幾個便送到了這裏來。
要說慕涼月的家還挺好找的,離他家也不遠,他只要問上一句,就有村民給他指出方向了。
阿錦沒有給柳昇開門,而是說:“你再喊兩聲,看看能不能把她給喊起來。”
今兒個慕涼月起得較晚,可能是因為昨夜照顧小楊所致。小楊一直在踢被子,慕涼月夜裏醒了幾次,就給他蓋了幾次被子。
柳昇嘴角抽了抽,只能又喊了兩聲,便見慕涼月黑着眼圈從屋裏走出來了。
“柳昇哥,是你啊。”
慕涼月趕緊給柳昇開門,柳昇嘿嘿一笑,把筐里的苞米倒在院子的空地上。
“涼月姑子,我是給你送苞米來了。”
這些苞米的苞米粒又大又黃,顆顆飽滿,煮起來一定好吃極了。
“謝謝柳昇哥。”
慕涼月邀請柳昇進來,而站在房門邊上的阿錦忍不住癟嘴,低聲嘀咕,“剛認識幾日便喊哥了,你家的親戚還真多。”
慕涼月的耳力很好,她正好把柳昇這話給聽進去了,便轉過頭,眯着眼看向他。
阿錦當做沒有看到慕涼月的眼神兒,他背過身,緩緩走回了房間。
而慕涼月邀請柳昇進來,叫他先坐會兒,自己則去廚房抱了一罈子腌肉出來。
這是一壇野雞肉,差不多有半隻野雞的量,她拿給柳昇,柳昇卻不敢收。
“涼月姑子,這可使不得,使不得。”
如果罈子裏是醬菜的話,那他就收了。如果是肉,他就不敢收了。
要知道,這樣一罈子腌肉在城裏能賣上八十文的價錢,他給那幾個苞米加起來才值幾個子兒?他覺得這壇腌肉太貴重了,便不能收下。
“柳昇哥,我表哥是從京城裏來的,這次他來看我,給了我不少私房銀子,我家不差這點腌肉,你放心拿去吃,別和我客氣。”
為了能讓柳昇毫無負擔的收下這壇腌肉,她都把阿錦是從京里來的說了,京里的人一般都不差錢,對於這點肉更是不會在意的。
“那也不行。”柳昇擺手,他雖然是個農民,但父親也是個讀書人,他自幼受到父親的熏陶,自有讀書人的氣節。
“柳昇哥,我都白白收下你那麼多苞米了,你要是不收這攤腌肉,那些苞米我也不能要了。”
慕涼月也會覺得不好意思,她不喜歡白拿人家東西,再說家裏還有好幾壇腌肉,分給柳昇一壇,她真覺得是應該的。
柳昇比她大了兩歲,但或許是因為柳昇常年在地里勞作的緣故,他看起來又黑又瘦,個頭也只比慕涼月高了一點,說他今年十五或許都有人相信。
兩人僵持不下,有人看不下去了。阿錦從房裏出來,拄着拐杖緩慢朝這裏走來。
“表妹一番好意,柳兄弟還是收下吧,莫叫我表妹為難。”
柳昇臉上劃過一抹緋紅,他低下頭,雙手抱過那壇腌肉。
“既然如此,柳昇便在此謝過兩位了。”
慕涼月擺擺手,“前些日子若不是你,我也不能用上水車灌溉我家的水稻,說來還是我要好好謝你,不過一壇腌肉,你與我太客氣了。”
柳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姑子需要幫忙,我做的都是應該的。”
隨後,柳昇看向阿錦的腳,滿臉詫異,“你家表哥怎麼稱呼?他那隻腳傷了嗎?”
“他叫阿錦,前兩日上山扭傷了,至今還沒好。”
“這樣啊。”柳昇把腌肉罈子放在一邊,搓熱了雙手,“家裏有藥酒嗎?我會揉骨,只要揉上一揉,阿錦兄弟的腳便能正常行走了。”
“這麼神奇?”慕涼月驚詫,“都不用再拄拐杖了,揉完就可以正常走路?”
柳昇點點頭,“是的,只不過在揉的過程中可能會有些許疼痛,阿錦兄弟要是想早些好,不介意我幫你揉下骨吧?”
阿錦早就厭煩了手裏的這根拐杖,他直接把拐杖往身後一丟,席地而坐,把腳伸了出來。
“如此,便要勞煩柳兄弟了。”
“好說,好說。”
慕涼月趕緊去找藥酒,家裏的藥酒用完了,她只能去梁嬸家看看,梁大叔和梁嬸都不在家,但是梁方在,梁方一知道慕涼月需要藥酒,趕緊找出來給她。
慕涼月捧着藥酒回了家,給柳昇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樹下,然後問着:“柳昇哥,你看這些藥酒夠嗎?”
柳昇看了眼,“用不了這麼多,阿錦兄弟,我要開始揉骨了,你可得忍着點疼,若是忍不住了,便是喊出來也沒人會笑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