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幽竹邊境,殺機四起(3)
第一卷星閣異動,帝宮驚變(9)
久怵瀟很快的處理掉那四具身體,將此處恢復原樣,又回到高樹上,靜靜地等待着幽珪的到來。
“幽剎,一會見機行事,若是對方絕對碾壓,你就伺機而逃,跑回幽竹,稟報宮主,派人速速前來支援。”幽珪嚴肅的吩咐道。
幽剎一時間有些發懵,他還從來沒見過幽老這樣懼憚過誰。畢竟,以幽老的實力,在四大陸上也是響噹噹的存在。能讓他忌憚,足以說明此次對手的強大。
幽剎領命道:“幽老放心,絕不辱使命。”
而此刻,他們口中的強大對手,正無聊的在樹上開始打盹。
久怵瀟用手虛掩了下張開的口,酸澀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她順便用袖子輕輕地擦拭了下。眼神瞟向前方,心中想到,按理來說,這個時辰,他們也該到了,怎麼沒有一點動靜。正想合眼睡一會,耳朵靈敏的動了動,衣角擦過樹葉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傳來,她嘴角動了動,扯出一抹笑意。
“魚兒啊,你終於上鉤了!”
幽珪在快要接近那棵高樹時,突然放緩了速度,渾身戒備的打量着四周。就是這,他剛才探到那丫頭的靈力波動就是從這附近傳來,這說明敵人就潛伏在周圍,他必須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免被暗中偷襲。
“幽剎,注意力集中,敵人就在這附近,不要離我太遠,避免被拆散逐一擊破。”幽珪吩咐道。
幽剎聽到幽珪的傳音,立馬提速靠近他,全身也開始戒備,催動靈力,進入備戰狀態。
幽珪釋放神識,發現那從灌木叢后,熟悉的靈力波動傳來,當逐漸接近時,發現是幽燾四人時,眼睛震駭的猛地睜開,不可思議的盯着那個方向。儘管他知道他們可能已經遇害了,但壓根沒料到,會被一擊致命,就連他,都沒把握做到一下子處理掉四個修體境的強者。這股勢力到底是誰派來的,其它三陸也沒出現過這樣強硬的實力啊!幽珪頓時有些詫異和迷惑。
幽剎看着一下子陷入沉思的幽珪,不敢多問,只是警戒四周,但心裏也有些駭然。他剛才也察覺到了同伴的氣息,只不過已經斷了氣,心裏一時間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久怵瀟暗中觀察着這兩人的舉動,心裏忖度:“這個年紀大的人不好對付,有些棘手,倒是他身邊的那個人修為稍低一些,好對付。但這兩人死死的走在一起,根本就沒有可乘之機。看來逐一擊破是不可能了,只能一起解決了。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暴露自己修為的。
久怵瀟從暗中漸漸地走出來,手裏轉動着那把匕首,不以為意的看着眼前這兩個驚住的傢伙。
幽珪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女孩,陰影的遮蓋,使他看不清面容,只能透過玲瓏的身影,大致猜出是個年輕的女子,她一開口,幽珪一瞬間便不淡定了,原來她就是此次任務的對象,懷烈的女兒。他壓下心中的震驚,疑惑的開口問道:“那四人是你殺的?”
久怵瀟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繼續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好似這才是唯一能引她感興趣的事。
幽珪透過久怵瀟的反應,心中已經瞭然一片。回頭瞪了一眼幽剎,幽剎收到幽珪那一記憤怒的眼神,有些心虛的地下了頭。雅閣的人看來真的要重新換一批了,真是一幫廢物,還說懷烈的女兒不足為懼,手無縛雞之力,普普通通一女娃,手到便可擒來。
這哪裏是普通靈力修鍊者,隨隨便便就將四位幽竹修體境的強者一擊斃命,手段之狠辣,動作之乾脆,怕是比他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想到這,幽珪和幽剎二人背脊處顫慄的一下,瞬間而逝。
“姑娘,您誤會了,我們宮主只是體恤您流落在幽竹境內多載,而他作為你父親的朋友,卻全然不知,一時間有些愧疚,特此命我們前來邀姑娘前去一敘。這些人不懂事,衝撞了姑娘,還望海涵。”幽珪轉動了下眼珠,突然笑意盈盈的開口道,那可怖的面容在笑意的呈現下,顯得更加的扭曲。
久怵瀟好笑的看着幽珪道:“照您這意思,那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
“是啊,都是自家人,按輩分,您還需稱宮主一聲三伯。他老人家自打知道您在幽竹后,對您是十分挂念。”幽珪忽視掉久怵瀟的嘲弄,面不改色的繼續說道。
這還真是個老狐狸,硬搶不成,這會打起感情牌了。要真是想請她前去相敘,用的着動用六位強者齊齊出動,還真當她是個傻子啊!久怵瀟心中蔑笑道。
“瀟兒感謝三伯的美意,只是自小就遠離父母親,沒有承歡膝下,此刻一心只想儘快回到久弦,得拜高堂,盡兒女之孝,還望長老告知三伯,待他日,瀟兒定親自登門拜訪,一敘伯侄之情。”久怵瀟臉上也掛上假笑,曲意承奉。
“姑娘,請您放心,宮主已經去信久弦,您就放心的跟我們走吧,我們會護你周全的。”幽珪的臉色有些冷了下來,但還是勉強笑着應付道。
久怵瀟的聲調也開始降了一個度,涼涼地說:“長老,瀟兒一心盼歸,還是莫要讓我為難。”
話已至此,大家心裏都明白,這戲已經演不下去了。
幽珪合了合手掌,握住,藏於袖內,收回臉上的笑意,又恢復了往日的猙獰,強勢的開口道:“看來,姑娘你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那可就別怪老夫不憐香惜玉,得罪了。”說罷便拍出一股靈光,衝著久怵瀟的胸口洶湧而去。
“長老真是說笑了,我可從未說要接住這杯酒,怎麼談得上敬酒,罰酒呢?”久怵瀟冷笑一聲,催動體內的魂玉,匯聚靈力於掌心中的匕首,瞬間移動至右側,避開了那道靈光,身後的樹木被擊中,應聲而倒。這老傢伙,下手還真是狠。久怵瀟的眼神一下子冷了好幾度,狠戾無比,嘴上卻戲謔道:
“長老,下手這般狠毒,可見,請瀟兒前去相敘的情誼真“重”,這讓瀟兒無福消受啊!”
幽珪瞧見一擊未中,便又蓄力對着久怵瀟的方向射出一道靈光。
猶如巨浪,夾帶毀天滅地之勢,橙色的光圈緊緊地挾裹着奔向紅色的身影。
就這樣,還想滅我,這老傢伙簡直異想天開,不給點顏色瞧瞧,還真當我是泥捏的。
久怵瀟又靈敏的向一側移動,避開他的靈光,靈光堪堪直擊到巨石上,頓時間四分五裂,化作塵末,漂浮在空中。
“晚輩敬您是長輩,一忍再忍,不料長老一逼再逼,那恕晚輩無禮了。”嘴上說著敬語,心中卻冷笑。“老傢伙,這回該我出手了,你可得受住了,不然這遊戲結束的太快,就沒意思了。”
久怵瀟藉著夜色,一瞬間消失了身影。
幽珪和幽剎看着一下子消失在眼前的久怵瀟,警備的朝着四周環視,過了好一會,還沒見久怵瀟出現。倆人有些沉不住氣了,幽剎聽見左側有草懂得聲音,便移步過去,就在這個空檔,久怵瀟靜悄悄的浮現在幽珪身後。
幽珪突然感受到身後的氣息,猛地轉過身,同時攤掌射出一道靈光,不過沒有擊中,久怵瀟在他回身揮掌的一剎那已經鬼魅般化作殘影穿過幽珪的軀體。
幽剎聽到身後的動靜,立馬回身看過去,就瞧見背對着他,呆立在原地的幽珪,一動不動。
他試探性的張了張口,呼喚道:“幽老,你沒事吧!”沒得到回應,又看周圍沒人,他也沒多想,覺得幽老可能正在凝神探尋那丫頭的氣息,便轉過身,不再打擾。繼續向草叢的方向摸尋過去,他剛剛聽到那塊有聲響,說不定那丫頭就藏在那,若是逮到她,他就可以將功抵罪,繼續呆在雅閣,避開幽老的懲罰。
還沒等幽剎走兩步,就聽到身後重物倒地的聲音。他莫名有些心慌,心跳開始加快,不敢回頭看過去。
平靜了會心情,幽剎慢慢的轉過身,他張大了嘴巴,想喊卻發不出聲音,喉嚨里絲絲冷意止不住的往上竄,他難以置信的看着前面臉朝下,後背被鮮血浸染的身影,再看看另一側坐在石頭上懶懶擦拭匕首得女子,好似這不過是隨意宰殺的一頭動物那樣,不以為意。
幽剎哆哆嗦嗦,口齒不清的開口道:“你……你……你……竟然……竟……殺死了……殺死了……。”後面的話因為太過震驚,沒有說出來。整個人傻傻的站在那,像個木頭一樣。他們宮主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追殺的對象是個什麼樣的人?修靈境的強者啊,修靈境的強者啊,就這樣被她輕易的殺死了,這是人嗎?簡直是魔鬼!太令人害怕了,幽剎心中無限後悔,他們就不該沒打探清楚就招惹上這號人物,四個修體境,一個修靈境,五位幽竹的頂尖勢力就這樣隕落在她的手裏。他們當初還想着毫不費力就可以捉回她,然後回去邀功請賞,現在想來簡直是可笑至極!愚鈍至極!
抱着必死的心,幽剎開口說:“事已至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久怵瀟幽幽的開口道:“你的命留着,我還要做他用。”
幽剎有些疑惑的看向久怵瀟,她竟然不殺他。
你回幽竹替我給你們宮主傳個信,就說:“三伯誠邀,我不勝感激,他日,定會上門好好感謝一番!”久怵瀟冷笑的開口道。
幽剎此刻完全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開心,覺得還不如死在她刀下,若是獨他一人回去,還帶着這個口信,別說進擎蒼殿,可能還沒到雅閣,就已經死於非命了,這哪裏是赦免,明明就是叫他換個方式去死。
“放心,你們宮主暫時還不會要了你的狗命,五大強者折隕,定會想要弄個明白,而你是唯一見證人。”久怵瀟嘲弄的說道。
“到時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不用我說,你應該知道吧!”
幽剎思索了片刻,便謹小慎微的回答道:“懂得,懂得,自然懂得,我們遇到一股來歷不明的勢力,與之爭搶,其修為異常強大,眾人難敵,危急時刻,幽老命我速逃,回來報信,請求支援!”
“是個明白人,滾吧!”久怵瀟揮手示意道。
幽剎一剎那間連滾帶爬的逃離,好似這個地方是個魔窟,一刻都不想繼續待下去。
久怵瀟歇息了片刻,便整裝待發,打算去會會下一波,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還真是越來越好玩了,就不知誰是老鼠,誰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