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無情的孫氏
“什麼？”喬小小簡直不敢相信，她們不過是離開了一上午，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來不及再聽茶客的閑聊，喬毅清拉着喬小小就往家裏跑。
周氏還懷着孕，暈倒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兩人回到家的時候，喬家院子裏有不少人，孫氏站在院子中間，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喬小雪，罵人的聲音傳得老遠。
喬小雪跪在孫氏的面前，哭哭啼啼的說著什麼。
一旁站着邊嗑瓜子邊看戲的鄭氏，還有上房的門口站着朱氏和喬春嬌喬秋月。
喬小小沒有看到喬實忠，甚至連喬老頭兒也不在這裏，這讓她更加擔心周氏。
“姐，娘呢？”顧不得其他，喬小小衝到喬小雪的面前問道。
喬小雪正跪着，聽到聲音抬起一雙驚慌無措的淚眼看向她，喬小小這才看到她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還有她額頭上磕出來的紅印子。
心中一緊，喬小小深吸了幾口氣才能勉強壓下火氣，抓着喬小雪問道，“娘呢？”
喬小雪聞言眼淚再次落下來，聲音哽咽的道，“娘暈倒了，在屋裏躺着，我們該怎麼辦啊？”
喬毅清臉色難看的站在原地，隨後咬牙跪在了孫氏的面前，狠狠的磕了個頭道，“奶，求您了，給我娘請個大夫吧，我娘還懷着孕呢！”
孫氏聞言一下子就不高興了，想罵喬毅清又不知道說什麼好，瞬間將攻擊對象轉為了周氏，“這個不要臉的娼婦，早上說要看大夫，不給請就裝暈倒？嚇唬誰呢？不要臉的東西，哪個女人還沒生過孩子？就她金貴了？才剛懷孕，家裏的活兒就一點不幹，真當自己是大家太太的命了？不要臉的破鞋……”
“娘！”喬實忠回來的時候，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聽到孫氏用最不堪的語言在辱罵周氏，他渾身的血液都涼了，只能震驚的喊了一聲。
孫氏看到喬實忠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分，不僅是罵了周氏，連兒子的臉也搭進去了。
可是，要她認識錯誤是不可能的，當即沉下臉來道，“叫什麼叫，叫魂呢？我還沒死呢！”
“爹，求你快救救娘吧！”還不等孫氏說完，喬小雪和喬毅清便撲到了喬實忠的腳邊。
喬實忠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娘暈倒了，需要請大夫！”喬小小上前一步，言簡意賅的總結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喬實忠聞言什麼都沒說，三步並作兩步回到了屋裏，看到躺在炕上，臉上毫無血色的周氏，心都涼了，上前輕喚了幾聲，見她沒什麼反應，這才真的害怕了。
喬小小跟了進來，見喬實忠一臉無措的樣子，提醒道，“爹，快請大夫吧，再耽誤下去，娘會不會有事啊？”
喬實忠聞言這才反應過來，對一邊的喬毅清道，“快去請大夫！”
喬毅清聞言也不廢話，轉身就往外跑。
孫氏那邊見所有人都不理她，直接回屋去了，更是火大，站在院子裏就哭喊起來，“我命苦啊，養個兒子不孝順啊，老二你這個畜生，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啊，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不孝子啊？早知道你這樣對我，剛生下來的時候我就該掐死你，省的好不容易養大了來剜我的心啊……”
孫氏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對，不禁悲從中來，乾脆往地上一坐，連帶着喬小小兄妹三個將這一家五口罵了個遍。
喬老頭兒從地里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手中的鋤頭狠狠的扔到孫氏的身邊，嚇得她直接跳了起來，轉頭看到喬老頭兒怒道，“你這個死老頭子，你想砸死我啊？”
“你這個丟人現眼的婆娘，還不給我回屋去！”面對孫氏，喬老頭兒恨不得上去給她兩巴掌。
他說過多少遍了，老大考科舉名聲很重要，他一個看不住這死老婆子就在家裏作妖，這要是傳出去影響了老大的名聲可怎麼是好？
孫氏看到喬老頭兒眼中的警告，不敢再說什麼，嘟嘟囔囔的進屋去了。
喬老頭兒見狀這才鬆了口氣，轉身面對門外看熱鬧的村民，和顏悅色的道，“各位，都散了吧，沒事了，沒事了！”
“喬老頭兒，你兒媳婦都暈倒了，聽說還懷着孕呢，嘖嘖嘖……”
“哎，真是可憐……”
幾個村民臨走前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話也沒說清楚。
喬老頭兒感覺情況有些不對，便回屋找孫氏說個清楚。
西廂房裏，喬實忠一直守在周氏的身邊，見她怎麼叫都不醒，急的眼圈都紅了。
喬小小在一邊看着嘆了口氣，這個便宜爹雖然老好人到有點窩囊，但好歹對妻兒還不錯，這樣看來她的運氣還可以。
一直到大夫來診過脈之後，說周氏和肚子裏的孩子都沒事，喬實忠這才回過神來。
送走大夫后，喬實忠拿着大夫開的藥方，站在炕前低頭看着周氏，良久之後才道，“照顧好你們娘，我去找你們奶要點錢抓藥。”
喬小雪乖乖點頭，喬毅清和小小卻默不作聲的跟了上去。
“什麼？又要錢？老二你有沒有良心啊？前幾天才給小小抓藥花了那麼多錢，現在又要什麼保胎葯？你們當我是什麼？給你們生金子的？你看看老大家的老三家的還有我，誰沒生過孩子？哪個像她那麼金貴了？賤人一個還學着官太太吃什麼保胎葯，有本事怎麼不嫁給官老爺呢？”
見孫氏越說越不像話，喬老頭兒默默的敲了敲煙袋鍋子。
孫氏聽到動靜轉頭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喬實忠這才找到說話的機會，毫不猶豫的跪在孫氏和喬老頭兒的面前，有些急切的道，“爹娘，剛才大夫說了，周氏身子比較虛，吃的不好又太過操勞，這才暈倒的，如果不好好吃藥保胎的話，肚子裏的孩子會有危險的！”
喬實忠完全是傳達了大夫的意思，希望孫氏能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可惜，孫氏卻覺得他這是在找借口為媳婦兒出頭，又忍不住乾嚎起來，“你這個沒良心的，老娘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你現在娶了媳婦兒就來罵娘，我這個做婆婆的還使喚不動你媳婦兒了是不是？難道要我這老天拔地的來伺候你們？你們不孝啊，都不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