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 時光倒流(10)
第1034章時光倒流(10)
今天其實是徐況傑的生日,懂事的江景明小朋友一大早就給徐況傑打電話,祝乾爹生日快樂。
昨晚上徐況傑喝了點酒,孤家寡人正鬱悶呢,小江三兒又是第一個同他說生日快樂的人,徐況傑別提多開心了,吃完飯就開車來江北淵的家,把小江三兒接走了。
徐況傑來言念家的時候,客廳只有江三兒一個人,沒有看到言念和江北淵。
徐況傑吆喝了兩嗓子,“言念,言念。”
言念在給女兒洗澡呢,關着門聽不見。
所以徐況傑就給言念留了張紙條,放在茶几上,說自己把江三兒接走了!
路上,徐況傑想起自己好久沒理髮了,路過一家人少的理髮店,就抱着三兒走了進去。
在徐況傑理髮的空檔,江景明跑出去了。
因為三兒看見了一隻受傷的小狗,可憐兮兮的,他想去安慰狗狗一下。
小小的男孩蹲在牆角和小狗玩,背對着理髮店的門口,瘦弱的小身板很不起眼。
徐況傑理完髮,又讓理髮師做了一個造型,剛邁出理髮店的門檻,就接到公司的電話,讓他趕緊回去開會,他當時只顧着頭髮和開會,也忘記江景明了,開着他的蘭博基尼疾馳而去。
這開會的時候吧,徐況傑心裏就不踏實!
抓心撓肺的難受!
也不知道咋回事,右眼皮老跳,跟要倒霉了一樣!
但是……為什麼不踏實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靠!
開會開到一半,看到幻燈片裏面出現的兒童服裝,徐況傑這才猛地想起——
糟了!
完蛋了!!
把孩子落在理髮店了!!
然後識時務者為俊傑,趕緊給江北淵打電話,開誠佈公交代了一切。
找孩子找瘋的江北淵,哪裏還能忍得住,一看見徐況傑就狠狠一頓揍,絲毫不給他留面子,揍得鼻青臉腫也不解氣,而且還不打徐況傑別的位置,就打臉,打他花了半小時弄好的子彈頭!
“我真的留紙條了!真的!”
思緒回歸,徐況傑還在為自己辯駁,一個勁衝著江北淵委屈地瞪眼睛。
江北淵把坐在台階上的江景明抱起來,緊緊的摟在懷裏。
“沒事吧?”
“……”小傢伙搖搖頭,抱着爸爸的脖子,吸了吸鼻子。
“乖。”
江北淵滿眼心疼,抱著兒子不撒手,焦躁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你的嘴巴怎麼了?”江北淵看到了江景明嘴角的血跡。
“咬壞人……”江景明磕磕絆絆,“壞人要帶走我,我咬他。”
“嗯,很棒,也很乖,其實真正的壞人是他——”
說著江北淵托着江景明,往徐況傑面前一放。
“咬他吧。”
“喂!!冤枉!!”
徐況傑舉雙手投降。
“天地良心,我真的留紙條了。”
“留紙條就能把我兒子丟理髮店了?”
“我——……”
好吧。
這一點,徐況傑無從反駁。
在家裏等候的言念早就急壞了,雖然江北淵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說江三兒沒事了,可母子連心,必須要親眼看見江景明,她才安心,不然心裏的大石頭始終掉不下去。
小傢伙也想媽媽了,剛剛抱着爸爸的時候沒哭,現在被媽媽抱着,一下子就掉了眼淚。
言念緊緊地抱着江景明,打量着他的每一寸,親他的小臉,摸他的頭髮,愛不釋手。
孩子都是從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三個孩子,彌足珍貴,少了一塊都不行。
“所以到底怎麼回事啊?”
安心下來,言念終於問江北淵事情經過。
“莫非真的是韓薇薇搞的鬼?”
“不是,另有其人。”
江北淵把這“其人”往前一推。
已經鼻青臉腫的徐況傑乾笑着撓頭髮,口乾舌燥再次解釋了一通事情發生的經過。
“行了小三兒也沒事,皆大歡喜!”
“叫誰小三兒呢?還有,你閑着沒事帶我兒子去理髮店做什麼!找死啊!”言念義憤填膺,美眸泛火。
“徐況傑,你上次還嫌棄言念不會照顧孩子,那你自己呢?你簡直就是渣男中的弔兒郎當鬼,以後哪個不長眼的願意嫁給你,給你生孩子?”丁寶怡也不甘示弱。
徐況傑:“我留了紙條放桌上了!!!”
這句話,沒用!
言念和丁寶怡兩個人對徐況傑進行了一通女子混合雙打。
徐況傑這是傷上加傷,現在臉上唯一完好無損的地方,就是他的倆眼睛了,其餘都被淤青覆蓋了。
“我真的留紙條了!不信你們找找啊!”
“放屁,沙發底下都被我翻遍了,也沒找到什麼東西。”言念狠狠啐道。
“乾爹……”
一言不發的江清池從書包里掏出一架紙飛機。
“是這張紙條嗎?”
徐況傑趕忙把紙飛機奪過來展開,果不其然就是他留話的那張紙條!
“好小子,你這是在害我!”
“乾爹寫的字太潦草,我看不懂,以為這是廢紙才拿走摺紙飛機的!”
江清池的語氣很無辜,很柔軟,也很吸引人同情。
徐況傑不聽他這套,挽起袖子要好好教訓江清池一頓,丁寶怡攔着不讓他打自己的乾兒子,徐況傑:“你別管,這是男人的事兒!”
“你這男人真窩囊,跟孩子出氣做什麼?”
“你這娘們給我起開!”
“我不!”
兩個人推搡間,徐況傑不小心撞到了丁寶怡的匈。
“卧槽你耍榴芒啊?!徐況傑我打死你這個龜孫子!”
丁寶怡和徐況傑兩個人在老江家裏你追我趕。
場面不亦樂乎。
…………
“謝謝。”
江念集團的會客室,江北淵對韓薇薇說道。
那天是韓薇薇先給他打電話,告訴他江景明的位置,兩分鐘之後,徐況傑才打了電話,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所以這句謝謝,江北淵心知肚明,自然該說。
韓薇薇左手端着茶托,輕抿着面前的香茗,勾唇笑了笑。
“那江總攔着我出國,是否要賠償我的損失?”
“據我所知,韓總已經和HD集團推遲了簽約,並無任何損失。”
“江總的消息真是靈通,看來在濘城,江家的位置還是要高於韓家的。”
“人和人之間沒什麼高貴的,都一樣被塵世羈絆罷了。”
韓薇薇放下手中茶杯,嗯了一聲。
“你說得對,我承認我以前有點自命不凡,我以為像我這麼優秀的人,你不會不動心,實話告訴你吧,那天看見令公子,我當時想着要綁架他,來狠狠要挾江總一把。”
“韓小姐懂得及時止損,很好。”江北淵雲淡風輕。
“當然了,那是因為,我終歸還是個好人的。”
韓薇薇喝了口茶,嘆了口氣。
“江總,我對我以前同你說的那些話,表示歉意,爭取喜歡的東西沒有錯,但是既然你已經結婚了,我就不該再破壞你的家庭,你有三個好孩子,他們都是很正氣的人,尤其是你的兩個兒子,一個能言善辯,一個冷酷堅定,他倆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
“韓小姐過獎了,犬子有失禮的地方,還請韓小姐多包涵。”江北淵嗓音清冽。
“哈哈,江總哪裏的話,不過我最羨慕的啊,還是江太太了,能嫁給江總這樣的男人真的是太幸福了,有您這麼一個強大的男人庇護她,讓她始終可以做一個小女人,若有來世……”
“來世,我也會是言念的。”
江北淵接過話茬,慢條斯理,卻是恰到好處阻斷了韓薇薇接下來的客套。
韓薇薇揉着太陽穴,禁不住笑了起來,笑得無奈搖頭。
她還能說什麼呢?
來世他江北淵還是言念的,那麼來來世,肯定還是言念的。
這個男人的專情,真是叫人又愛又恨!
“那祝江總一直幸福下去,也祝江念和我們韓氏集團合作愉快。”
韓薇薇和江北淵握手,很快就離開了。
……
讓司機送韓薇薇離開,江北淵則是去會議室開會。
今天陽光正好,他吩咐宋毅凱拉開了百葉窗,讓陽光盡數照進來,照在長形的楸木桌,暖洋洋的。
座無虛席,江北淵胳膊蜷曲,伸手撫摸着湛清的下巴,另只手搭在桌面,彎曲食指,輕輕點着。
他全程在聽下屬說話,話不多,偶爾便插兩句嘴,聲音淺淺的,說的都是關鍵性的話語。
手機被他放在旁邊。
他有兩部手機,一部是私人的,一部是公事的。
那部私人的,被他隨身24小時攜帶着,開會的時候也要放在一邊,目的就是怕言念有什麼事情,打電話找不到他的話,她會擔心着急。
手機震動了兩下。
知道肯定是言念發來的信息,江北淵把手機翻轉過來。
言念給他發了三個呲牙笑的表情。
傻乎乎的呢。
他薄唇挑起一抹溫柔的弧兒,不明顯卻很銷魂。
“怎麼了江太太?”
“老公,我想……【害羞】【害羞】”
“媳婦兒,開會呢。”
江北淵交疊雙腿。
“那算了,我自己一個人也行。”
自己一個人怎麼能行呢。
江北淵低咳了兩聲,“別鬧了,乖點。”
“那你讓我憋着啊?我憋着很難受的,可能會得病的,對身體不好。”
“可,我這剛結紮沒幾天。”
“你結紮也不妨礙我。”
“你這丫頭,膽肥了嗎?”
“我怎麼了我,我憋着不好受,虧你還是醫生呢,一點都不體諒我。”
“……”江北淵。
“老闆,您怎麼了?”
旁邊的宋毅凱關切問道,因為看老闆的臉色有點耐人尋味。
江北淵沒搭理他。
“江總,你對這個策劃案有什麼建議嗎?”
彙報的下屬已經停止三分鐘了,奈何看boss沒反應,還一直盯着手機看,不知道在跟誰聊天,才忍不住問道。
江北淵雖然沒聽見方才他說的話,不過事先已經看過他呈交的策劃,暫且把手機擱置到一邊,然後說了幾句需要改正的地方。
輪到下面的彙報者了。
再看手機。
言念已經不耐煩了,“那我不等你了。【發怒】【發怒】”
“不行。”江北淵很快回復。
“我沒跟你開玩笑,憋久了對身體不好的。”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我剛結紮。”
“那我不等你了。”
又繞回去了。
今天自家老婆這是怎麼了呢,不是前幾天還好好的嗎,還說立場堅定呢。
江北淵幾不可聞嘆了口氣。
“來公司找我吧,我在辦公室等你。”
“再說吧,我看看有沒有時間。”
“撩完了就想跑?晚了,來公司找我。”
江北淵回復完這一句,便把手機倒扣了,專心聽下屬彙報,早結束早散會。
他依然保持着撫摸下巴的姿勢,那方正完美的下巴,被他修長的手指繞了一圈,掩飾住了唇角那抹寵溺和小激動。
即便是掩飾得再好,也被旁邊的宋毅凱盡收眼底。
天,老闆這是怎麼了呀,笑得這麼老奸巨猾。
應該是夫人發來的信息吧,可能是要給老闆送飯啥的……
宋毅凱心裏這般想道。
……
兩個小時后。
言念在家化了一個精緻的妝容,穿上了很仙女的白色弔帶裙子,外面套上了藍色的牛仔夾克做搭配,頭戴一頂黑色的遮陽帽,非常時尚,一點也不像當媽的人。
“我媽媽為什麼打扮的這麼漂亮呢?”江清池看看言念本人,又看看鏡子裏的大美女。
言念揚了揚下巴,撩着頭髮,“我不打扮也很漂亮好吧。”
“可是媽媽,我記得你好久沒穿裙子了。”
“是我不想嗎?是你爸不讓!”
“所以今天爸爸讓了嗎?”
“不知道,我就是想穿了。”言念整理帽子,順勢塗了一個裸色系的口紅。
瀲灧飽滿的櫻唇,弧度精巧,泛着晶亮的光澤。
江清池皺起小眉頭,“媽媽又要去尋找春天了嗎?”
“去,一邊去,你媽我這麼不正經嗎?”
“……”
江清池點頭如搗蒜,一臉:沒錯,別懷疑,你就是這麼不正經。
言念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我都是三個孩子的媽了,我不會心裏沒數的。”
“所以媽媽化妝幹嘛呀?”
“當然是出門了,帶着你們三個,我們去吃披薩吧,我想吃了。”
“哦。”
江清池挺想說自己想吃火鍋了,不過轉念想想,除非是言念想吃火鍋了,不然他沒有選擇吃火鍋的權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