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儀
()不一會兒,李子軼抱著兒子回來了,姚謹忙問道:“哥哥有沒有說二郎為什麼叫他去北平?”
李子軼皺眉道:“還不是你那個本家鬧的,他聽二郎說你哥哥武藝超群,就說想要見見,說如果他武功真的好,就介紹大舅哥進燕王的護衛營做武官……謹娘,燕王的護衛營豈是那麼好進的?那個道衍大師,口氣也太大了點,不會是什麼欺世盜名之輩?一個和尚而已,他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兒?”
姚謹覺得有必要好好跟丈夫說一說了,他不知道底細,萬一以後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那就不好了,姚謹便把自己所知道是道衍大師的事兒說了一遍,李子軼驚疑不定,“你說他是燕王的軍師?”
姚謹說道:“這個也就是二弟那些朋友們猜測的,被我聽見了。你想想,那杜燕楨是大族,他的遠房親戚不就是燕王府儀賓嗎?說不定是從他那兒得來的消息……所以這道衍大師,覺不能小窺,更不能等閑視之,以後你說話可要注意些,免得有什麼不好傳到他耳朵里就不好了。”
“行行,以後我不說就是……想不到你家裏還有這樣的親戚。”
姚謹笑道:“誰知道他是不是看着二郎有出息,才故意這麼說的呢!也許他只是需要幾個膀臂……”據史載,這道衍大師就因為幫着燕王發動靖難,害死無數人的性命,被族人所不齒,就連他的親生姐姐都不理會他,以至於他後半生都抑鬱不安,不過他現在一定還是雄心勃勃,應該不知道會有後來的眾叛親離……
不過姚謹一想到哥哥若是被道衍拐了去,依着哥哥的性情,還有他的能力,多半就應該不會回來了,哥哥若是做一個武官,倒也相得,關鍵是現在不太平啊!這就危險了……姚謹忙問道:“大郎,哥哥還說了什麼?”
“他把草藥種子都送來了,還說他家的那荒山,讓讓咱們種,另外家裏的田地,他也租出去了……”
姚謹一聽就急了,哥哥之所以不見她,大概就是怕自己知道了不讓他走?雖然進燕王的護衛營是好事兒,應該不會有大的危險,但是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一有個一差二錯呢?
這麼一想,姚謹頓時心急如焚,“大郎,你去找大哥回來,我有話跟他說。”
李子軼皺眉道:“你趕緊給我躺下歇着,大舅哥出門可有一會兒了,現在應該到家了,你有什麼話跟我說說,若是重要,我去他家裏告訴一聲,反正他明天才走……”
“哦。”姚謹一聽明天才走,她這才躺下來,腦子裏琢磨着應該怎麼辦,大哥雖然生性好武,為人憨直,但是他也是有些想法的,如今得了這個機會,當然不會輕易放棄,所以他一接到兄弟的信,就不管不顧的開始準備了,姚謹知道就算自己現在勸阻,也應該無濟於事,她當然也希望家人能發達,但是這得建立在能活命的基礎上……
李子軼看見姚謹眉頭緊鎖,便安慰道:“你放寬心,不過是去一趟北平認一認本家,半天路也就到了,就算進了燕王的護衛營,他一個剛去的新人,當然也是應該留守北平,肯定不會跟着上戰場,那道衍大師既然是本家,當然會照應一二,你不用想的太多……”
姚謹點點頭,她讓冬梅進來,讓她趕緊去街上的鋪子裏按着姚世祥的身材買一塊絲綢,要連夜給姚世祥做一件內衣,等冬梅出去了,李子軼在旁邊說道:“謹娘,你想了半天就是想給你哥哥帶一件內衣啊?他還能差你一件內衣穿?那絲綢衣裳都是富貴人穿的,大舅哥肯定穿不慣,那東西不吸汗。”
姚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大郎,這絲綢衣裳不但光滑,而且有韌性,我琢磨着如果是弓箭射過來,必定是連着衣裳也一起射進皮肉里,這樣給往下起箭的時候,連着絲綢一拉就能把箭起出來,人受傷會輕些……”這可是後世的人總結出來的經驗,姚謹這會兒想起來了,她當然要給哥哥用上,不怕一萬就把萬一。
李子軼拍了拍腦門“謹娘,你這主意……你怎麼會想到?”
姚謹笑道:“因為我聰明!”
“嗯嗯,我媳婦最聰明了。”李子軼腦子迅速轉開了,他接著說道:“你這主意若是可行,可以讓大舅哥去了就跟燕王說一下,說不定他一去就能得軍功呢!”
姚謹點點頭笑道:“大郎,你這主意真好,明兒你給大哥送衣裳的時候一定要提一提,讓他千萬別忘了……”
李子軼知道姚謹的心思后,覺得只給大舅哥做一件絲綢衣裳少了點,怎麼也得兩件衣裳換着穿?二人打出來的交情,比他跟小舅子的交情更深,畢竟是性命攸關的事兒,馬虎不得,李子軼便攆到集市上,讓冬梅再多買一塊料子,回來的時候正看見小販在兜售鯉魚,他又想起來自家的魚塘應該放魚苗了,便又去找人買魚苗。
等李子軼回家的時候,天都快黑了,正碰上楊槐牽着馬站在他家的門前,李子軼一看見他不由得皺起眉頭,楊槐也同時發現了李子軼,二人略一愣怔,楊槐笑道:“李兄弟,聽說你一下子得了一對雙胞胎的兒子,恭喜恭喜!”
李子軼心中頓時警覺起來,不過他臉上還是擠出一絲笑容來,說道:“謝謝楊大少爺。對了,上次楊大少爺送來的二百兩銀子,一直也沒再見到你,你稍微等一下,我把銀票拿給你……”
楊槐趕忙擺手“不用不用,那是尊夫人應得的……我還有點事兒,告辭了!”他說著,上馬就走。
李子軼看着他騎着馬走了,這才進門去了,見冬梅還在埋頭做衣裳,他便拿了一塊布頭做實驗,謹娘也就那麼一說,李子軼可不放心,萬一大舅哥報到燕王那裏,最後發現根本沒有效用,那不糟了嗎?不但沒有功勞,說不定還要治罪呢。
李子軼拿了以前打獵的時候自製的弓箭,去射李楊氏買回來的老母雞,結果一試之下發現真的很有用,以往射到獵物,往外拔箭的時候,因為箭尖有倒刺,往往會勾出一塊肉出來,今天箭頭上包了一塊絲綢,果然這箭一拔就出來了,而且傷口也淺的多。
李楊氏一看自己買的母雞被兒子射死了,氣得她數落道:“大郎,你三歲還是兩歲?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射雞玩?”
李子軼笑道:“娘,我這不是看你侍候謹娘月子怪累的,想幫着把雞殺了嘛!我這就把雞收拾出來,免得還得您動手。”
巧兒看見爹爹挨了奶奶的罵,趕緊跑進屋來告訴娘,姚謹一猜就猜出**不離十,不由覺得好笑,不過李子軼能這樣細心,姚謹倒也覺得不錯。
冬梅忙了一晚上,終於趕出來了兩件內衣,李子軼一大清早天剛蒙蒙亮,就給姚世祥送去了,又把姚謹囑咐的話說了一遍,姚世祥拍了拍李子軼的肩膀“大郎,回去告訴謹兒,就說我都知道了,其實二郎原本也想讓我帶你去見見我們那位本家,這對你倒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不過謹娘正生孩子,我想若帶你去了,她一個婦道人家……”
李子軼笑道:“行了大哥,你去就夠謹娘擔心的了,我若是再去了,謹娘非得睡不着覺不可!再說了,你家裏也需要我照看不是?還有我爹娘都健在,有道是‘父母在不遠遊’,我可不能走。”
李子軼送走了姚世祥,過了幾天,李子軻從北平回來了,捎回來了大郎和二郎的來信,兄弟倆稱去南邊的老家看看,其實姚謹和李子軼都清楚,這是陪着道衍大師一道去找燕王了。只有姚孫氏和兩個孩子蒙在鼓裏,姚孫氏一個勁兒的埋怨姚世祥敗家,好好的地不種,也不知道去老家幹什麼,可是丈夫在身邊的時候她不敢說,這會兒說了也沒用……
姚世文在信中還囑咐李子軼,有什麼不會的問題可以去請教他的同窗,並且說他跟杜燕楨、王頻、沈邈等幾位好友都打過招呼了。
李子軼詳細的問了李子軻在北平看到的情形,知道姚世文經常被留住在燕王府道衍和尚處,他這才相信那道衍和尚非同一般,居然在燕王府中有自己的宅院,李子軼心中不免多了一層心思,讀起書來越發用心起來,和姚世文介紹的幾位朋友也慢慢的交往起來。
很快的,姚謹就熬過了一個月,她終於得了婆婆的允許,可以舒舒服服的洗熱水澡了,李子軼更高興,他送走了娘回來,等姚謹一出浴桶,他抱着香噴噴的媳婦親吻了半天,把她按倒在床上就上下其手,姚謹嗤嗤笑,低語道:“怎麼?你熬不住了?”
李子軼沙啞着聲音問道:“你說呢?我可都熬了好幾個月了。”
“可是還不行啊,娘說了,你還得再熬十天二十天的……”
李子軼苦了臉,姚謹笑道:“要不然……我給你摸摸?”
李子軼神情一震“好好,我的謹娘最好了。”他忙抓起媳婦的小手伸進她的襠里,姚謹輕柔的給他撫弄着,嘴裏問道:“大郎,我們已經有兩個兒子一個閨女了,以後再不要孩子了,好不好?這樣你就不會熬得很辛苦了。”
李子軼舒服的閉着眼睛說道:“好,再不要孩子了。”
姚謹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她原本也就是懷着試探丈夫一下的意思,沒想到他真的答應了,姚謹喜道:“大郎,你說的是真的嗎?”
李子軼睜開眼睛,定定的看着姚謹,半晌說道:“媳婦,我自己的一點**,忍着倒也無所謂,就是你生孩子的時候,我好害怕,生怕你再有個什麼意外……生孩子太危險了,咱們有三個孩子足夠了,不用再生了。”
姚謹一聽李子軼這話,頓時眼圈一熱,她把頭往丈夫的懷裏拱了拱,李子軼伸出胳膊,緊緊地環住了她,笑道:“媳婦,手不準停下……”
李子軼和姚謹兩口子親熱的同時,楊家大宅里,姜氏親自下廚房做了一碗燕窩粥,她看到書房還亮着燭光,便猜測公公應該還在看賬簿,她便緩緩往書房這邊走來,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楊槐說道:“爹,明天就是四月初五了,李家張羅着給孩子辦滿月,我是不是應該去一趟?”
楊國蕃說道:“不必了,如今二郎成了親,總應該能給咱們楊家留個后……”
楊槐說道:“有一件事兒,爹爹可能還不清楚,那姚世祥現在已經是燕王護衛營的四品帶刀護衛了?”
“你說什麼?!”楊國蕃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過是個粗鄙的農夫,雖然會兩下子,也不至於一步登天?”
楊槐苦笑道:“爹爹,那道衍大師認下了姚世祥做兄弟,聽說他們原來就是本家,那姚家可不就是從南方搬來的?是咱們以前沒留意這事兒……據說姚家兄弟得了道衍大師的介紹,燕王很是器重,如今都隨駕到軍前效力去了。”
楊國蕃呆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忙說道:“好好,李家辦滿月當然要去,就準備一千兩的賀儀。”他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外“啪”的一聲響,卻是瓷碗墜地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新挖了一坑,去看看穿越到了大唐朝,女子也能鮮衣怒馬<fontstyle="border-style:double;"color="DC143C">《穿越庶女當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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