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與“姦夫” 02

丈夫與“姦夫” 02

()寧橙輕咳一聲,試圖搪塞過去:“當時忽然覺得暈,怎麼想到被你逮個正着。”

換句話說,要不是邵承經過,她可以掩飾得很好。

邵承“嗯”了一聲,食指輕輕滑過寧橙的耳垂,她一說謊那裏就泛紅。

這一點寧橙自己也知道,是以前邵承告訴她的。

她當時反問邵承為什麼不發揮紳士風度不要拆穿,邵承輕笑着告訴她,“紳士都是耐心還沒有被磨光的狼,現在我的耐心磨光了,請你扮演好一隻待宰的小綿羊,不要這麼多問題。”

寧橙縮縮脖子,無奈道:“好,應該是退燒藥的作用,不過幸好撿到我的是你,要不然一覺醒來還要和一個陌生人重新認識,很麻煩。”

邵承很給面子的笑了幾聲:“然後呢?你還想說什麼?生病了還到處亂跑。”

寧橙抬眼看着他:“都是曲燁,他說有急事……”

話到半路剎住了腳,想到曲燁之前的行為,寧橙又垂下眼,往邵承懷裏埋着。

“什麼事?”邵承問。

“什麼事都沒有,只是我被涮了。”

邵承不答,低頭看着寧橙悄悄抖動的睫毛,這一次沒有拆穿她的謊言。

其實要拆穿寧橙,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很簡單但又總會存在很多複雜過程的事,因為寧橙本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這要歸功於邵承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換句話說,就是因為邵承複雜的基數太大,和他相處就自然而然的要學會怎麼講一件簡單的事變複雜。

將複雜的事變簡單是本事,將簡單的事變複雜是找事,可是女人愛上男人,和男人讓女人愛上,這本就是沒事找事。

比方說他們結婚那年,邵承陪寧橙看婚紗,寧橙表面同意邵承的選擇,卻在不知不覺間流露出了別的意思,後來經過邵承的試探才隱約明白那款婚紗也是筱萌曾經喜歡的。不過邵承沒有表示他已經看穿了,因為他知道有的事能找,有的事不能找。

許久不見邵承有反應,寧橙望去正見他一臉若有所思,說道:“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

邵承垂眼一笑:“怎麼說的我好像是不怎麼回家似地。”他往下沉了沉身子,又說:“再,睡。”

寧橙嘟囔了一句:“你也知道自己不愛回家啊。”

話音落地,耳邊傳來一陣輕笑:“你能不能不要在翻舊賬的時候給我下套?”

寧橙沒答話,再次閉上眼,不願意自己看上去像一個怨婦。她時常覺得自己是時候交幾個朋友了,卻又覺得真心交朋友勢必要先付出真心,卻又不能保證這種投資可以換來等價的報酬,於是便又瞻前顧後遲遲沒有行動。就像她曾經很理智的告訴自己盲目崇拜英雄是不切實際的,同時又期盼英雄的出現,到最後只是將自己困在矛盾的泥沼中。

然後,她遇到了邵承,從上一個泥沼中跳了出來,卻又陷入“如何讓這個英雄也愛上自己”的另一個泥沼里,只是幸好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所以一直相安無事。

一覺醒來,寧橙已經被汗水包圍,她踹了踹被子,正聽見卧室外邵承的聲音:“我知道,所有事都交給老陳處理,我最近都不回公司,有事就找老陳。”

邵承掛了電話,走進卧室,從地上撿起被寧橙踢下去的被子又將她裹了起來。

寧橙倒沒掙扎,偎進他懷裏,說:“公司出事了?”

邵承淡淡道:“那幫孫子要抬價,我叫老陳頂着。”

寧橙調侃道:“真是辛苦你了,老公,為了這個家,為了我,你要整日周旋於孫子和孫子的孫子們。”

“我被調侃了?”

“不,我是真心的讚美。”這話成功的逗笑了邵承。

邵承眯着眼想了一會兒,回憶道:“我記得以前你是很排斥和孫子們打交道的,你說就算你是個大爺,也不喜歡被孫子們圍繞。”

寧橙嘟囔道:“是啊,可是你也說過,沒嘗試過當孫子的憋屈,是不能體會當大爺的樂趣的,我一向為你是從,你是知道的。”

認識邵承一段時間后,寧橙才明白這世上本沒有真正的大爺,也沒有永遠的孫子,任何曾經大爺過的人一轉眼都可能要淪為孫子,就像她分明鄙視着和人虛與委蛇,卻又額外欣賞着邵承和孫子們勾心鬥角的一面,並開始學會如何對着自己不喜歡的人微笑,以及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

這話似乎令邵承很受用,他說:“你突然變得這麼聽話,我很害怕。”

寧橙輕笑着:“放心,這不是美人計。”

邵承斜了她一眼,胳膊一圈,將人摟的更緊:“嗯哼,整個人都是我的了,還用得着美人計么?”

寧橙眯着眼,笑的並不真誠,並學他的語氣:“我說,我能不能洗個澡?”

邵承一手伸進被窩在她背後掃了一圈,另一手去探她的額頭,說:“汗還沒出透,喝點水,把葯吃了,再睡一覺。”

就着邵承的手吃了葯,寧橙用腳去勾他的腿:“你要是有事忙,就先去。”

又是一句口不對心的話,邵承作勢看了一眼手機,說:“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我也困了,來睡。”

關了燈,寧橙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剛才說最近都不回公司?”

邵承說:“剛請了年假,老婆生病了,當老公的哪能專心工作。”

寧橙涼涼道:“哦?是么,以前我生病的時候,某人該出差還是出差啊。”

“你翻我舊賬?”

“我只是想提醒你……算了。”寧橙頓了頓,十分無奈:“男人找機會推卸責任的時候,借口裏都少不了女人的。”

邵承不語,經驗告訴他只要是寧橙認定的真理,就算及時出現了扭轉真理的事實,也會被她巧舌如簧的解釋過去,就像她堅定地認為官商一定會勾結的,他是商人,不結交當官的就是他的無能,還有女人永遠比男人忠誠,即便出軌也都是男人造成的,諸如此類。

其實,和寧橙相處比官商勾結更費神。

寧橙做了一個夢,帶點顏色,帶點暴力,帶點台言味兒,還帶點……幻想。

故事是發生在一家夜總會裏,寧橙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潛意識將地點設定在**,或許她的情感認為男人和女人本來就是活色生香的組合。來夜總會之前,她是做財務的,但做到自己有了財務危機,只好下海。

夜總會裏的姐妹們經常談論男人的尺寸問題,一個開玩笑說見過17厘米以上的,另一個反駁說沒有拍照留念都不能做數,然後寧橙問了一個問題,另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她說:“那你們遇到過的最長的有多長,最短的又有多短?”

兩個姐妹都不願意公開遇到過最短的數字,那好似就等於間接承認她們曾經受辱於這樣的尺寸一般,但是寧橙是不懂的。

後來,寧橙也接了一個客人,不過不是外來的,是夜總會的老闆,姓邵。

邵老闆有個怪癖,做的時候一定要關燈,並且不許人主動觸摸他,所以他總會用布條綁住對方。

那晚之後,寧橙被幾個姐妹包圍了,大家紛紛關注邵老闆的尺寸。

寧橙一臉茫然,說道:“我本來是帶了尺子的,但是他把燈關了,還把我的雙手綁住了,我實在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測量。”

寧橙是被自己笑醒的,一睜眼正迎上邵承的視線,他的臉色很古怪。

他說:“你剛說夢話了。”

寧橙“哦”了一聲,問:“我說了什麼?”

邵承反問:“你做了什麼夢?”

寧橙一邊回憶着,一邊拉進被子縮進他懷裏:“我好像夢見自己去賣身了。”

“有人買么?”邵承露出一抹壞笑。

寧橙白了他一眼:“有的,一個夜總會的老闆,和你一個姓。”

邵承似乎來了興趣:“那他給了你多少錢?”

寧橙愣了一下,說:“他好像沒給我錢。”

邵承笑她“白做了”,接着又說:“你在夢裏和那個邵老闆,和我,有不一樣么?為什麼我躺在你身邊,你還要在夢裏‘那個’我?”

沒理會邵承順其自然的對號入座,寧橙將布條的事情脫口而出。

邵承沉默了很久,才恍然說:“那如果我給你錢,你願意將夢境變為現實么?”

寧橙說:“如果讓我滿意的話,我可以不要錢。”

邵承笑了很久,寧橙也沒有告訴他,其實她更希望被布條綁住的人是他。

第二天,寧橙退了燒,坐在餐桌前托着腮,正對着在廚房裏忙活的邵承,腦子裏晃過一句話:“理想的路總是為有信心的人準備着,有潛力的男人總是為有野心的女人所征服。”

寧橙拿不準邵承現在的理想到底是什麼,可能很複雜,也可能讓她難以理解,而她的理想就直接得多,大抵是征服邵承,可能征服了邵承就等於征服了整個世界,這種征服並非“婚姻”,而是一種精神上的野心。

寧橙突然道:“你小時候有過理想么?”

邵承沒有回頭:“你不是知道么,在市區買一套複式的房子,再通過合法途徑找一個女人跟我一起住。”

寧橙接話道:“這個理想已經達成了,以後呢?”

邵承端着一鍋熱湯麵和兩個空碗走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手裏舀面,嘴上說:“那咱們可以換一個大點的房子,再靠市中心近一點。”

寧橙直勾勾的望他:“就沒有別的么?”

“比如呢?”

“比如,再養一個情人?”

邵承“呵呵”樂了:“那得養在別的城市,你太精了。”

寧橙撇撇嘴:“你不會真的養了?”

邵承放下碗,伸手過來蓋住她的額頭:“不燒了,怎麼老說胡話。”

寧橙彷彿很認真的建議道:“要是真有那麼一個人,你能不能藏在心底不要讓我知道,不要去行動,行么?”

邵承停下一切動作,正色的看着她:“你覺得有那個人么,還是你……”

不遠處響起的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邵承的話,他接起來說了幾句便掛斷,折回來的時候,寧橙已經換上了笑臉。

“對了,源源過生日,咱們送什麼好?玩具?蛋糕?要不直接包個紅包。”

邵承聳聳肩:“你拿主意。”

寧橙沒和任何人說過,她是非常討厭曲源的。她甚至想過,要是曲源是邵承的孩子就好了,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討厭她,欺負她。可惜,曲源是曲燁的孩子,貨真價實。寧橙是曲燁最好的朋友,是筱萌唯一的閨蜜,所以當在大家面前,她要當曲源是自己的孩子,曲源開心,她要跟着開心,曲源不開心,她還要想方設法的去逗她開心,儘管心裏不斷地罵髒話。

其實寧橙討厭曲源的原因很簡單,她長得太像筱萌了。

可是這世上很多人和事並不會因為你的個人喜好而改變,當你提心弔膽時,他們會短時間的消失,卻又在你認為風平浪靜的時候以最出其不意的方式出現,就像寧橙一年當中最恨的就是參加曲源的生日聚會,卻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盛裝出行,挽着邵承的手臂,對筱萌的每一個親人和朋友微笑,其實她知道,她的假笑很難看,居然沒有人指出來,這簡直比假笑更假,令她覺得這就是貨真價實的假面舞會。

但不管她如何抗拒,這一年的這一天,也終於如期而至。

曲源生日當天晚上,寧橙先一步來到曲燁和筱萌的家,開門的人正是筱萌。

筱萌,這個名字不管是看上去還是聽上去都讓人覺得溫暖,沒有稜角,又可愛又有萌點,而且她的外形也的確配得上這個名字,最可氣的是她沒有遭受過同性的攻擊,相反她們都很喜歡她,認為她沒有架子,溫柔,可親。所以,她絕對是一個從名字到外形,再到性格,都讓寧橙十分討厭的女人。

何況這個女人曾經還是個校花,在寧橙出現以前,她一直都是邵承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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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入妻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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