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神龍使者的眼淚
第331章:神龍使者的眼淚
魔者,始於龍德。
“入我魔界,萬法歸一。入我魔界,窺伺天機。”龍德上人的聲音,在回天幻影大陣附近,一直徘徊着,像死去很久,卻又陰魂不散的亡靈的哀怨。
整個仙墓域,已經沉寂在了黑暗中。
原本駐紮仙墓域的凌家,也被逼的推手輪迴域了。
世事滄桑,多少梟雄往來。昔日裏不可一世的凌無心,此刻面對龍德上人,也是一籌莫展。好在,龍德似乎沒有一舉拿下修真界的意思,只是守在仙墓域,並不主動攻擊。
可即便如此,龍德的存在,還是讓仙界和修真界大為驚駭。
但凡見過龍德的人,都知道他的可怕。這個可怕的人物,這個來自太古的高手,竟然有着吞噬別人修為的力量。很多人研究過這種修鍊方式,但並沒有人成功過。龍德成功了,他散發出來的黑氣,就是吞噬一切的力量。讓仙界和修真界,都大吃一驚。縱然見多識廣的永恆大帝,也不敢小瞧了龍德。所以,永恆大帝竟然主動跟凌無心聯繫,要求共同抵禦龍德和他的爪牙。
是的,龍德的爪牙很多。
那些背棄了門派,又或者曾經犯下滔天罪惡的人,拜入了龍德門下。縱然魔界還沒有真正開啟,但魔界的勢力,已經成了氣候。
這些人中,當然不乏有對龍德誓死表忠心的,不過,龍德卻很瞧不上這些人。龍德只想得到兩個人,一個是劍無形,一個是離浮。他們沒有和龍德一樣,是自行修入魔道,比其他那些尾隨而來的跟屁蟲,要更有價值。
世界的變化,超出了許多人的預料。即便是謀划已久的神龍使者、南宮弒天和舞仙,都沒有預料到今天的結果,更遑論永恆這個“後輩”了。凌無心,更不過是囂張一時,乍見魔界出現,差點兒沒落荒而逃。就像當年他見凌霄遇難,而亡命逃離一般。
永恆其實非常瞧不起凌無心。合作,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永恆更看重舞仙,就像當年。
鳳鳴山上,棋尊飄然而至。依然的風采不見當年,只是眉宇間愁色揮之不去。一場眾仙墓地下去,好處沒得到,放出了龍德,還死了幾名仙友。想到烏春陽和自己的弟子等人的死,棋尊就壓抑的連下棋的心情都沒有了。自從那浩劫之後,棋尊還從來沒有再碰上好友弟子之類一下子死傷很多的痛苦之事。
寒風瑟瑟,吹動衣袂,更添一絲寂寥。
“怎麼?堂堂棋尊,也甘做人信使了?”舞仙笑着看向棋尊,優雅的喝一口茶,用慵懶的半躺在椅子上。她的背後,浮雲正在替她捏肩。
棋尊嘴角抽了一下,看了看面前二人,又看向浮雲,道:“浮雲,第三仙界的仙主死了,你現在是第三仙界的第一把手,好歹也……也該自重身份。怎麼能當傭人?!”
“仙主死了嗎?”浮雲嘴角揚了一下,“未必吧。你當他老人家像你們的仙尊一樣那麼脆的啊?再說了,我給我老公捏肩膀,怎麼能是傭人呢?”
棋尊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實在是受不了浮雲現在的外表和說話的腔調。特別是浮雲胸前誇張的一對兒,怎麼看,都有些礙眼。
舞仙笑道:“行啦,小棋,你來幹嘛?”
“你可以叫我棋尊,或者叫我姓名‘洛炳文’,哪怕是叫我小洛,我也不介意。”棋尊說話時,臉色很難堪。見舞仙一副好不合作的神態,棋尊又嘆一口氣,道:“我來是代我主永恆大帝傳話,希望能跟你們合作。”
“哦?怎麼合作?”舞仙似乎來了興趣。
“合力對付龍德。”棋尊道。
舞仙一怔,笑着搖頭道:“龍德不足懼。我倒是很好奇,難道永恆不打算跟我合作對付第一仙界和第二仙界嗎?”
棋尊哼一聲,道:“這話說的,第一仙界的上一任仙尊,也就是現任仙尊的夫君文昌子,若不是看上了你,又怎麼可能被龍德殺死?第二仙界的仙帝是要找你討要自家女兒的。這一切,跟我迷途仙境何干?我們好像沒有必要幫你擦……咳咳。”棋尊硬生生的把“屁股”給咽回了肚子裏。
舞仙翻翻白眼,坐正了身子,鄙視棋尊。“你這個白痴,我是故意的嗎?他們自己找麻煩,怎麼能怨我?再說了,若非當初他們跟着添亂,今天的局勢也就不會如此混亂了。再者說了,永恆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小棋啊小棋,姐姐可是很了解你的,你又何必裝傻呢?”
棋尊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不知道!不要跟我說這些!”說罷,背過身去,似乎是不想再跟舞仙廢話,但卻站在那裏,並不離去。
舞仙嗤嗤一笑,道:“小棋怎麼又慪氣呢?不乖哦。”
棋尊呆了呆,閉上眼睛,道:“太有女人味兒的你,很……很不好。咳咳,不要再開玩笑了。還是說說合作的事情吧。”
舞仙笑了。“合作,可以啊。不過……能否回答我一個問題?當年,你們為什麼要殺陳平?!”
棋尊很是意外,看了看舞仙,凝眉道:“陳平跟你,有什麼關係?嘶,難道真如傳聞所言,他是你跟南宮弒天的孩子?”
“修冥的‘傳聞’吧?那混小子還沒死呢?”舞仙有些不滿的問道。
棋尊一攤手,道:“他跟幻夜還有馬三笑、飄飄在一起。唔,好像是去天狼域尋釁去了。”
“那……仙龍刀呢?”舞仙又問。
棋尊眯起眼睛,笑道:“你們有大事要做,還會在乎仙龍刀在哪?”
舞仙也笑了,“瞧你那樣兒,太不乖了。”
……
波瀾壯闊的苦海,總是那麼讓人神往。
世界那麼大,卻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既然神龍使者沒有死,那麼,神龍島,自然不會屬於自己。神龍使者那樣傳說中的人物,要對付自己,還不是輕而易舉如反掌?
陳平負手而立,站在岸邊,仰頭看着天空中的烈日。
冰天界的寒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開始漸漸退卻。陳平記得,自己上回來這裏,岸邊的海洋,
旁邊,陸清雪站在他旁邊。
“陳平……”在一起的時間長了,陸清雪跟陳平已然熟絡,甚至有些曖昧,自然是直呼其名。“你……要去哪裏?”現在的鳳鳴山,已經不像從前了。陸清雪也心生離意。“如果……方便的話,我們同行吧。”說著,陸清雪的臉頰就莫名的紅了一下。她承認,與自己經常接觸的那些變成女人的男修真者相比,陳平身上,總有一種特殊的感覺深深的吸引着她。
“同行么,好啊。只是,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陳平深吸一口氣,苦笑起來,“也許我該相信她,是嗎?”他已經把自己跟舞仙的關係和對話,告知了陸清雪。現在,除了陸清雪,他實在是沒有可以傾訴的人了。他或者並非想找個人商量一下何去何從,只是想隨便的說一說吧。
陸清雪搖頭道:“換做我是你,我也不會相信她。畢竟……”
陳平笑了笑,轉頭看着陸清雪,道:“清雪,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陸清雪有些不解。
陳平仍舊笑着。“世事無常,有些事情,回想起來,總是那麼讓人唏噓。你可曾記得,你在追百毒門的傷別離的時候,在輪迴域南端靠近仙墓域的一片林子裏,做了一件好事。”
陸清雪凝眉思索着,好大一會兒,才猛然想到:“啊,我記起了。當時傷別離撒了一把碎骨之毒,傷了一個嬰兒。”又看向陳平,陸清雪強笑道:“難道你……”
陳平對着陸清雪深施一禮。“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陸清雪目瞪口呆。
陳平微微一笑,道:“清雪,貴人多忘事呢。救人一命的大事,你竟然淡忘了。”
陸清雪也笑了笑,抿着嘴,看着陳平,道:“不是貴人多忘事,只是沒想到那個孩子……會是你。”說著,陸清雪上前一步,微微仰頭看着陳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呵,很英俊,沒想到你還活着。”說話間,伸出手來,輕輕的撫了撫陳平的臉。“世事無常,沒想到我們竟然早就相識了。”
陳平怔了一下,雖然覺得陸清雪的反應有些奇怪,卻還是被陸清雪柔情的眼神給吸引了。不自覺的,輕輕的抱住了陸清雪的腰,嘴唇朝着陸清雪的嘴唇壓了上去。
雙唇相觸的時候,陸清雪忽然猛地推開了陳平。臉色蒼白的瞪着他,一臉惶恐,面色也是羞紅。
陳平呆了呆,尷尬的一笑。“我……對不起。”
陸清雪也是一呆,強笑一聲,卻不說話。
陳平乾咳一聲,道:“呃,那個……我想去一趟銀天界,劍界在那裏。要不要……要不要同行?”
陸清雪遲疑了一會兒,道:“也好。”
陳平笑着,朝着陸清雪伸出了手。
陸清雪又是一怔,臉色更紅,緩緩伸手,任由陳平握着。
倏地,眼前景象陡變。
陸清雪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一個小島之上。面前,是一個茅草院落。院落對面,雞舍籬笆,鳥語花香。簡單自然所在,讓人心曠神怡,又親切非常。
門口左側不遠,有個石碑。石碑之上,書有三字:誅神台。
“誅神台?”陸清雪輕輕的念出聲來。
還牽着陸清雪的手的陳平聽到陸清雪的輕吟,再看她臉上神色,不由心頭大驚。“你……你可知道你現在在哪?!”
陸清雪茫然看着陳平,問:“這……是什麼所在?”下意識的環顧四周,道:“這島,好像確實有些古怪。”
陳平愕然。
又想到陸清雪剛剛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嬰兒的時候的異常反應,陳平心中忽然有個念頭:“自己被救,也許不是偶然。或者被傷,也是有人精心策劃的。”
忽然間,陳平心頭莫名悲切。
……
鳳鳴山。
棋尊終於有些不耐煩了。“到底要不要合作,你給我準話行不行?拖拖拉拉的真不像話。”
舞仙笑了,“我得跟神龍使者商量一下。”
棋尊啐一口,看着舞仙,又看向浮雲,道:“可憐的傢伙。纏着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有什麼趣味?”說著,棋尊又不無好奇的看着舞仙,問道:“我早就想問問你,你跟神龍使者有沒有……”
“咳咳。”浮雲惱了,咬牙切齒的瞪着棋尊說道:“老東西!你好歹也是成名的高手!怎麼也如此下流?!竟然問出……哼!神龍使者那個混蛋是不是男人都不能肯定!你又亂說什麼!”
棋尊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說道:“傳說仙人與仙人之間,如果行男女之事,有一定的幾率,可以生出一個天生就是仙人的孩子,就像傳說中的天仙。呵呵,我很好奇,神人跟仙人要是……”
浮雲怔了一下,臉上的怒色稍減,轉頭看向舞仙。顯然,她也很好奇。
舞仙乾笑一聲,道:“其實吧……我也很好奇。可惜啊,可惜咱的魅力不行。神龍使者老是把咱當小孩子看待。再說了,我還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棋尊哼哼了一聲,搖搖頭,又搓了搓手指,臉色竟然紅了。嘆氣道,“我等與他相處這麼久,你跟他更是熟稔,竟然都不知他是男是女。他這般強橫,都沒辦法……”棋尊說著,眼圈兒竟然紅了。“你又何必自尋死路呢?就無知一些,不去想那匪夷所思的事情。不好嗎?”
舞仙嘴角上揚,笑道:“寧願玉石俱焚。”說罷,舞仙望向廳外,“嘻,貴客來了。”
棋尊怔了怔,過了一會兒,才道:“唔,是啊,看來他們從天狼域回來了。”意味深長的看了舞仙一眼,棋尊又道:“聽說第二仙界的仙帝會一種分身之術,比浮雲的分身術方便很多。”
說話間,一道白影瞬間移入大廳。
一個女子款款而立,站在舞仙面前不遠處。
“幻夜妹妹,好久不見。”舞仙笑着,張開了雙臂。
幻夜眼眶濕了,緩緩走近舞仙,忽然抬手,狠狠的給了舞仙一個嘴巴。
“呃……”馬三笑的嘴角抽了一下,彷彿那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臉上。他的旁邊,是修冥和飄飄。飄飄和幻夜早已達成共識,換回了各自的身體。
此刻,飄飄眯着眼睛看着幻夜和舞仙,嘴裏嘖嘖有聲,轉頭看向修冥,道:“你師兄贏童輸在了一個女人手上,真是……哦,不對,你也是輸在了一個女人手上。你們師兄弟太可憐了。”
修冥臉上陰晴不定,手哆嗦着,愈來愈紅,身上,也泛起微微紅光。
棋尊瞧了修冥一眼,忽然瞬移離開。
緊接着,馬三笑和飄飄也走了。
舞仙意識到了危險,顧不得淚眼汪汪的幻夜,小心的看向修冥,乾笑道:“小冥,你冷靜點兒。我的化身還沒有全部聚集,跟你玩不起的。”
修冥輕輕的哼了一聲,英俊的臉龐冰冷的如同數萬年前的他。他輕輕張開嘴,彷彿自言自語的低聲念道:“血海——翻天。”
浴血修冥,全盛時期的他,任何人都不敢小覷。
風冰山的冰,變成了血紅色……
……
輪迴域,太乙門。
此地,靠近凌家新的抵禦仙墓域的魔界勢力的駐地。
原本貧瘠冷清的輪迴域,竟然也成了熱鬧所在。每日裏,整個輪迴域都會聚集着修真界和迷途仙境等地的很多高手。原本的小門小派,自然也跟着水漲船高。
太乙門也是如此。
太乙門比之以往,又壯大了很多。此刻,已經隱隱有跟甲等門派比肩的趨勢了。能將門派帶到這個地步,老掌門已經心滿意足。他終於決定退位隱修,把掌門之位,讓給自己最鍾愛的弟子。
除了歷代的規矩教授了弟子之後,老掌門又帶着弟子進了門派宗祠。
宗祠內供奉的,是太乙門歷代列祖列宗。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老掌門指着一個靈位,道:“徒兒,你一定想問問她的靈位為何在此。”
那弟子看向那塊靈位,靈位上,寫着:太乙門付玲瓏之靈位。
躬身行禮,弟子道:“請師尊指點迷津。”
老掌門笑了,“這個渡初劫身死的付玲瓏被供奉在此,很多弟子都不明所以。今日我將秘密告訴你,雖然我不知這個秘密是福是禍,但……總是一件大事。”
老掌門換了一口氣,又道:“付玲瓏被雷罡劈死的時候,化作了一道靈光,消散於無形。而不是常人那樣灰飛煙滅。”
“啊?”弟子很吃驚。
老掌門又道:“天地之大,有很多奇人異事。許多事情,你我窮盡心思,也不可能想到。就像那迷途仙境,就像那魔界,就像那被傳說的紛紛揚揚的開天令,就像舞仙,就像神龍使者……若非迷途仙境和天狼域的仙人把消息流了出來,我們有怎麼可能知道呢?”老掌門感慨了幾句,繼續道:“我雖然見識淺薄,卻也有幸看過一些典籍。某個典籍中,有個傳說,相傳太古之前還要久遠的時代,有很多超級強者。他們的修為之強,已經到了世界不得不滅掉他們的地步。任何人,都不可能渡過那次劫難。不過,還是有超級強者想到了渡劫的辦法,那就是化身。他們將自己的身體和靈識化作許多個,分散了自己的能力,巧妙的躲開那想要滅掉他們的劫數。我看那付玲瓏化作靈光消散,很懷疑,她是不是某個強者的化身。如果是的話……這個強者也必然受到了重創,以至於化身會渡劫失敗。又或者另外一個化身遇到了危險,從而相互之間產生感應。比如兩個化身巧也不巧同時渡劫,那就很容易出問題了。嗯,我只是猜測。”
那弟子竟能聞一而知十,他問道:“如此說來,倘若運氣不好,一個化身渡劫,一個化身到了分神期。豈不是一個容易死,一個容易瘋了?”
老掌門呆了呆,眼前猛然一亮。“好徒兒!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昔日,輪迴域出現過一個來歷不明的瘋子。就是付玲瓏身死後十多年出現的。修真者轉眼即百年,十多年,倒也可以忽略的。”
老掌門神色愈發凝重起來。“我查閱這類典籍非止一日,多少也有些了解。但凡化身,若是修為低的,彼此不會有太強感應。若是修為極高,反而化身之間會有感應,也更容易出現問題。比如一個化身若是有子,那麼另外的化身遇到這個孩子,也會心生母愛,會想要保護他。”
弟子道:“想來師尊已然調查了那付玲瓏的孩子了。”
老掌門點頭,笑了。忽然間就志氣高漲,意氣風發起來。“徒兒,你派幾名弟子,去紅谷界。到哪裏尋一個叫楊欣的女子。拼着門派被滅而保護陳平的盪天門,只她一個女子而已。”
“沒腦子的保護弟子,是盪天門的傳統吧?”弟子問。
“是。不過……楊欣不是自幼在盪天門修真,又豈會被那種自幼灌輸的所謂傳統輕易束縛?她的來歷,其實我也調查過。經歷過風浪,她可不是隨便會為了一個弟子就去死的人。除非……除非這個弟子很不一般。比如,幾乎算是她的孩子的弟子……”
值此亂世,看天地風雲變幻!太乙門似乎也不甘心置身事外。
是的,亂世。
亂世人命賤如狗。
修真者,很少有人會在乎凡人的性命。更何況一個不可能救下,即便救了,也是要殘疾終身的嬰兒?救了他,反而不過是讓他在這世間受苦而已。
修行者,當承受天怒人怨。
遇到那種事情,最好的做法,就是做個壞人,掐死那個嬰兒,讓他的父母親,得以解脫……
然而,陸清雪當時沒有那麼做。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那個嬰兒無比憐愛,甚至差點兒沒收養了他。
看着陳平,陸清雪莫名的鼻子一酸,眼淚落了下來。
“你哭什麼?”陳平問的時候,自己反而想哭。他是為自己的命運好似早已被人算計而悲切。
“我也不知道。”陸清雪低聲呢喃。
陳平抬頭看天,天很藍。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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