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第三個選擇
蘇然看了一眼獵殺者小隊的成員們，他們絕望而頹喪的模樣，讓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笑着對秦牧說道：“想來不需要我說什麼你已經有答案了，這件事只有這一個選擇，根本就沒有其他的選擇……”
秦牧說道：“我對不起你……”
蘇然搖搖頭，“不怪你，這件事本來就無解……”
他看向夜殺，眼睛微微眯起，“他太強大了，強大到讓人感到絕望！”
“可是這並不能成為我讓你去送死的理由……”
不能保護好人類，對於秦牧這個獵殺者小隊的隊長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今天這件事，也註定將成為他獵殺者生涯當中最不光彩的一天。
蘇然沒有再說什麼。
在做出選擇之前，他心裏面各種糾結，各種掙扎。
可是當真的做出了選擇之後，他竟然感到有些釋然。
“或許是因為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吧？”
蘇然心裏面想到，“所以才會用這種方式來安慰自己，這算是我潛意識裏面的自我保護嗎？”
想法有些自嘲……
在這種時候，似乎除了自嘲也沒有別的什麼方式可以讓自己的心情輕鬆一些了。
蘇然把白潔給自己的那塊巴掌大小的盾牌交到秦牧的手裏，並且向秦牧交代道：“這個盾牌你幫我還給白博士……”
說起白博士，蘇然有些奇怪。
這邊的動靜這麼大，白博士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
不過轉念一想也正常，白博士畢竟不是一個戰士，她只是一個科學家，並不擅長戰鬥，就算是在這種時候出現，也起不到一丁點的作用，對結局也不會有一丁點的影響。
“話說完了嗎？”
夜殺在一旁等待了片刻，這時候開口問道。
蘇然看了夜殺一眼，說道：“說完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走吧！”
“……”
在秦牧等人的注視下，蘇然朝着夜殺的身邊走去。
“我好恨！”
秦牧狠狠砸了一拳地面。
他的心裏此刻滿是怒火，可是這些怒火卻無處發泄。
在他的身後，所有人都沉默着，看着蘇然緩緩走動的背影，眼中帶着羞愧。
空氣當中瀰漫著沉重而壓抑的氣氛，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一幕，對於黑岩城的獵殺者小隊而言，無疑是最無法忘記的恥辱，無疑是對他們臉上狠狠抽的一巴掌。
可是能怎麼樣呢？
他們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不能做。
夜殺太強大了，如果他們反抗的話，恐怕將會給整個黑岩城帶來無法挽回的災難。
在黑岩城數萬的人類和蘇然之間做出一個選擇，他們無疑是要選擇黑岩城的數萬人類。
就算是秦牧說出那麼多的場面話，但他們知道……
那就是場面話，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的心裏好過一點罷了。
但恥辱就是恥辱，這一點不管怎麼去想都無法抹去。
夜色下，黑岩城此刻格外的寂靜。
寂靜的像是都能聽到呼吸的聲音……
這呼吸的聲音並不是在場的人的呼吸聲，而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像是……
天空上那遮天蔽日的巨大的黑色的戰艦的呼吸聲！
那東西像是有生命一樣，像是在漠然的看着黑岩城中發生的這一切！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打破了壓抑的寂靜。
“其實除了這兩種選擇之外，還有第三個選擇不是嗎？”
黑暗中，一道瘦削的身影漸漸出現，緩緩走到了燈光下，姿態優雅而高傲。
“白博士？！”
秦牧驚叫一聲，眼底有了光芒。
在他的身後，所有人都眼中都有了光芒。
看到了白潔，他們像是看到了希望。
不過在下一刻，這個希望的光芒就熄滅不見了。
秦牧嘆了口氣，說道：“白博士，你不該來的……”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不管是誰，都能聽得出來他話里的意思。
夜殺太強大了，白博士雖然有很多給自己量身製造的武器，但是在夜殺面前，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且白博士對於人類的作用何其之大，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相比的。
如果白博士在這個時候出點什麼問題，那他們可就是人類的千古罪人了。
不過白潔並沒有在意，只是擺了擺手，眼睛看着夜殺。
夜殺上下打量了白潔一眼，問道：“什麼選擇？”
白潔深深看着夜殺，緩緩吐出三個字——
“殺了你！”
殺了你……
這三個字從白潔的嘴裏說出來沒有任何的力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這三個字裏面蘊含著的無窮的可怕殺意。
那殺意就像是冬日裏凜冽的寒風，讓人狠狠打了個冷顫，渾身上下起了雞皮疙瘩。
蘇然有些意外的看着白潔……
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夜殺有多麼強大？
殺了夜殺……要是能殺了的話，他還至於做出這個選擇？
“白博士……”
蘇然覺得自己有必要阻止一下白潔，事情都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他希望白潔就不要添亂，把事情變得更加糟糕了。
可是他才剛開口，就被白潔一下子喝止了。
“閉嘴！”
白潔冷冷喝道，卻是看也不看蘇然一眼。
夜殺此刻也被白潔的話給逗笑了。
他像是聽到了一個多麼好笑的笑話一樣，笑的前仰後合，根本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白潔卻只是看着夜殺，問道：“很好笑嗎？”
夜殺的笑聲一斂，看着白潔，說道：“一隻螻蟻在一隻巨龍面前說出這種話，你說好笑嗎？”
“我到底是該說你愚蠢，還是說你……愚蠢呢？”
夜殺的眼裏充滿了嘲諷，“神的力量，豈是你這種螻蟻能夠褻瀆的？”
“螻蟻嗎？”
白潔輕蔑一笑，對於夜殺的話不置可否，“可是今天我這隻螻蟻，真的就想要褻瀆一下你口中這所謂的神的力量……”
頓了一下，白潔說道：“而且你還要把你的命留下，畢竟……”
她看了一眼蘇然，笑道：“就像是你對這小傢伙的身體感興趣一樣，我對你的身體，包括你所使用的那種可怕的力量……也很感興趣！”
“人類……”
白潔的話激怒了夜殺，夜殺的聲音一冷，沉聲說道：“原本我打算放你們一馬，但既然你這麼執意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話音落下，背後的黑刀出鞘，刀光乍現，像是連空氣都給撕裂了一樣……
即便蘇然和夜殺之間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卻也能感覺到這把刀此刻的凌厲，那散發而出的能量，將他的臉皮颳得生疼，就像是冬天裏寒風刮在臉上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