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上架了,還是加更兩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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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劉錫命帶着兩個弟弟到新手村裡去探路開地圖呢,家裏卻是另一番光景。

劉陳氏聽得三個兒子笑鬧着外走去,趕緊又往灶里添了把柴火,心裏想着“幾個小傢伙估計沒多久就要回來了,得趕緊在他們回來前把飯做好。”

趁着鍋里水還沒開,劉陳氏往偏屋走去,打開屋角的儲糧櫃,看着快見底的糧食嘆了口氣,一絲憂愁縈繞心中。

皺着眉頭想了會兒,從柜子裏面拿出三個雞蛋來。猶豫了一下,又將兩個雞蛋放了回去,想了想又把雞蛋拿了出來。

“這段日子老三、老四也苦着了,給他們一人一個補補吧”劉陳氏自言自語道。

剛把雞蛋放進灶邊的小鍋里煮下,劉陳氏聽得院子裏突然一個大嗓門吼了起來:“人呢?劉家的,快出來,張老爺來了!”

劉陳氏心裏一驚,這個點兒了,張玉成他們來幹什麼?

整了整衣服,趕忙快步走了出去。

只見院中不知什麼時候進來兩個男人,當先一個尖嘴猴腮的,穿着青色細棉布交領長衫,頭上裹着網巾,對着屋裏東想西想,滿臉不耐煩之色;後面一個肥頭大耳的,穿着沉香色絹布圓領長袍,頭戴六合一統帽,神色里滿是倨傲。

“稀客、稀客,張老爺難得到寒舍一趟,我幾個兒子不在家不方便,就不請幾位屋裏坐了。”劉陳氏強笑着對後面那人說道。

“嘿嘿嘿,要是沒事兒,誰到你們這破地方來。”尖嘴猴腮的搭話道。他往裏瞅了瞅:“喲,正在做飯呢。正好,咱們幾下把事兒談完了,也不耽誤你給你們家幾個小崽子做飯。”

“敢問張老爺有何貴事?”劉陳氏卻是沒理這尖嘴猴腮的,她知道,這種小人你越是理他越是來勁。

嘿,這尖嘴猴腮的看劉陳氏不理他,揚起臉就想罵幾句。

“行了,張達你退下。”張玉成對張達揮了揮手。

他轉過頭來笑眯眯地對劉陳氏說道:“本老爺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最近家裏事多,手頭有點兒緊。劉家的,你借我家的銀子也該還了吧?”

劉陳氏吃了一驚:“張老爺,當初相借時可是白紙黑字說好了,這銀子以一年為期,現在可還有一個多月呢!”

張玉成臉色一變:“一個月兩個月的有什麼區別,總之我現在就要!”

“張老爺,你可不能不講理啊,現在我實在沒錢。”劉陳氏哀求道。

呵呵呵,張達在旁邊陰沉沉地幫腔道:“這張家灣里我們張老爺就是天,他老人家說你得今天還那就得今天還!”

劉陳氏苦苦哀求道:“先夫喪期還未結束,看在我家孤兒寡母的份上,還請張老爺高抬貴手,着實寬限一段時間,現在實在沒錢啊。”

張玉成又恢復了笑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今天沒錢,一個月以後就有錢了?我看還是今天收了錢比較好,免得一個月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劉陳氏險些流下淚來,只能不住哀求。

“嘿嘿嘿,你說你家沒錢,我看也不見得。你們家不是還有五畝水田嘛,看你一個婦人帶着幾個半大小子,料你這地也不好種,不如抵給我還債嘛,看在鄉里鄉親的份上,我給你算三兩銀子一畝,正好把債抵消,你看如何啊?”張玉成慢吞吞地說道。

劉陳氏臉色驟變:“當初不過借了十兩銀子,利息三分,總共該是還十三兩六錢,哪裏來的十五兩?況且我家田地分明是上田,至少也值五十兩,哪有三兩算的道理!”

張玉成臉又是一垮,開始不耐煩起來:“利滾利嘛,帳怎麼算難道你還能比我懂?鄉里鄉親的,我還能坑了你不成嗎,這事兒今天就這麼說定了。”

張達一聽就準備上前一步去抓那劉陳氏。

劉錫命三兄弟回來時就剛好見到這般情形。

“住手!”劉錫命大吼一聲向張達衝去,兩個弟弟叫嚷着也去推張達。

張達猝不及防被推了一個踉蹌,回頭看見是劉家三個小子,氣不打一處來,起身就把劉錫賢、劉錫安兩個抓住往地上摜,同時狠狠地踢了起來。倆個孩子人小勁小,卻是始終掙不開。

劉錫命一看這情形,兩個壯年男人自己三兄弟估計是打不過的,奔着旁邊廚房操了把菜刀就沖了出來,狂吼道:“卧槽你姥姥,老狗,真當劉家沒男人了嗎!”

才吼完,劉錫命拿着刀就沖張達和張玉成劃了過去。嚇得張達趕緊將劉錫賢、劉錫安放手,往後跌了一個跟頭,張玉成也嚇得連連後退。

劉錫命看兩個弟弟沒事了也沒敢上前去追,把他倆往身後一拉,擋在母親前面,惡狠狠地沖張玉成道:“有事說事,誰敢動手動腳,別怪老子手裏的刀不認人!”

張玉成和張達三人都被嚇得面色土白,一時沒回過神來。

沒辦法,實在是劉錫命的表現太過駭人,這張家灣里誰見過十二歲孩童有如此能耐的,而且兩人在村裡橫行慣了,早習慣了窮鬼們的唯唯諾諾,乍一碰見這事也是慌了神。

劉陳氏則是又驚又喜,驚得是這張家竟然想直接動手,一點臉面都不要了,喜的是雖然丈夫走了,好歹自己還有幾個兒子可以依靠,眼見着二兒子一身英氣地擋在自己身前,劉陳氏之前強忍的淚水卻忍不住流了下來。

“劉家列祖列宗你們看到了嗎?劉家後繼有人了!”

張玉成兩人往後跑了幾步出來,看見劉錫命沒有繼續追過來才緩了一口氣過來。聽見劉錫命這麼說,張玉成氣急敗壞地說道:“小兔崽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說破天去我也佔着理!”

劉錫命眼神一凝,往張玉成身上一瞪,滿是煞氣地說道:“你他娘的說誰是兔崽子?”

張玉成被這一瞪嚇得脖子一縮,隨即又想起劉錫命也不過十幾歲的少年,又強忍住懼意,故作鎮定地扭了扭脖子,嘟囔道:“還怕了你個小……娃兒不成,等老子叫齊了人手,看誰怕誰!”

劉錫命聽着張玉成在那兒嘀咕,隱約聽見了後半句,心裏也是一驚。

確實,這張家灣只有他家一家獨大,真起了衝突怕是還是自己家吃虧。不說別的,就這眼前兩個成年人,真要豁出去了拼着傷也能把自己兄弟幾個摁倒了。

劉錫命這邊琢磨起來今天這場合怎麼收場呢,張玉成兩人也是不知道往後該怎麼整,場面一時安靜了下來。

正在這時,卻見吳嬸帶着一個壯漢急沖沖地趕了過來,老遠就不停地喊:“這是怎麼了,大家鄉里鄉親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不要傷了和氣。”

待到她倆人走到近前來,吳嬸一邊讓那壯漢去拉張玉成二人,另一邊卻不動聲色地將劉家幾人擋在身後,還不住地勸道:“哎呀,有事好好說,有事好好說!”

劉錫命和劉陳氏都是心裏一暖,知道吳嬸這是幫着自己呢。

劉錫命看有吳嬸打岔,氣氛緩和了下來,正好順坡下驢,將菜刀收了起來,環顧幾人慢慢說道:“我本也不欲以命搏命,奈何張老爺欺人太甚!殊不知壯士一怒,血濺五步!”

張玉成聽見劉錫命叫他張老爺也是放下心來,扭捏道:“這都是張達這廝不知禮數!”

張達……

“不過今日的事還是要有個說法,二娃子你能當家做主嗎?”

劉錫命這才轉頭向母親問起詳細經過來,當聽到張玉成要自家將地低價抵給他時,又不由使勁地握了握手裏的菜刀。他強忍怒氣,回身對張玉成道:“欠債還錢,當然是天經地義,但是這裏有白紙黑字為據,一個月後我家自然會按時還錢。”

張玉成過了這麼一會兒也是想了明白,見劉錫命不敢亮刀,知道張家灣里終究是自己家說了算,冷笑道:“一個月後再還也不是不行,不過如果你家還不上債,那你就得拿田抵債!”

草泥馬的,劉錫命恨不得直接劈死這狗日的,又與張玉成爭執了幾句,見這老狗始終不肯鬆口,知道要是不答應只怕今天難以善了了。他想了一想,老子一個堂堂的穿越者,我就不信連這個坎都過不去,且答應他,過後再從長計議。

“好,就依你說的,要是一個月後我還不上債,就用我家田來抵債!”

吳嬸在旁邊狂給劉錫命打眼色。

劉陳氏也是一驚,急忙去拉劉錫命的袖子,卻見兒子轉過頭來,滿眼堅定地對她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手上鬆了開來。

張玉成一聽大喜過望:“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要是到時候還不上錢可別想抵賴,呵呵呵!”

卻聽劉錫命又說道:“我還沒說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不過要是這一個月裏你們還敢再來,別怪我手裏的刀不客氣!”

張玉成得了承諾,高興還來不及,哪還計較他這些威脅的話,笑呵呵地說:“好,好,好,放心,本老爺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一個唾沫一個釘!哪有自食其言的道理,那便就此別過了。張達,打道回府。”

張達趕忙跟上,待走了幾步,不甘心地問張玉成道:“老爺,今天這事就這麼算了?”

張玉成一臉不成器地看着他說道:“不這麼算還能怎麼算,你替本老爺去擋刀去?下次多叫點兒人!再說了,今天來不就是為了他家田嘛,我就不信這家窮酸除了田地還能拿出什麼錢來。一個月後,哼哼,這張家灣里還沒人能占我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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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元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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