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0章 出走
“陛下你這是幹嘛，不過是我們家這些兔崽子出海追隨齊王點下腳步而已，用不着驚擾您的龍體想送，這對他們實在是恩寵過度了。”
自上次幾個老國公聚在御書房，找李天養聊了一番之後，各自回到家中沒多久，這些國公家的子弟們便開始有了動作。
比起民間商人的動作來，這些國公家眷的動作，可是要大上太多了。跟隨李天養奮戰天下這麼些年，得到李天養的賞賜無數，加上本身地位帶來的便利，各家公侯子弟們所能籌集到的物資，遠非民間普通人家所能比較的。
比如火槍、火炮等防禦武器，乃是從洪朝軍器製造局新鮮出爐的第5代產品，發射更加精準不說，也更加耐用，實射3000發彈藥也不用擔心會報廢的好物件，甚至都還沒能在洪朝軍隊中完全裝備，僅只裝備了軍隊中最精銳的主力，更不可能出售給民間。最新一代的輪船，一次載運量超過2500噸仍能與一般風帆戰艦速度相當，逆風時更是能將對方甩到九霄雲外。
如是種種，在李天養有意放任下，由得這些老夥計們自己折騰，給他們的兒孫輩們闖蕩海外增添一份安全保險，當然這些物件全都要國公、侯爺們花錢採買，且價格還頗為不菲，然則對於如今一個個身家巨富的國公侯爺們來說，倒也只能說有些負擔。可相比這些死物所能帶給他們的子弟一份光明前程，國公們卻也欣然地花費了出去，沒一點怨言。
這也算是報答身邊這群跟隨多年的老夥計們了，李天養如是想着。
“反正待在皇宮裏也是無聊，倒是能趁機出來走走，也算散心了。”
李天養難得走出紫禁城，心情不錯，尤其有了借口時隔一年有餘來到天津港，面對熟悉又陌生的大海，目光久久難以收回，一年多前也是在這裏，他將自己的次子給送出了大陸，至今沒有消息，作為一名父親他自然也是難過的，只是在外人面前，他卻得努力不露出任何真實情緒，以免讓人猜疑，這便是作為帝皇的無奈。
“你們家的小子這次出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還本土，到時候你們想念這些小傢伙了，可別又在心裏怨恨我給你們出的這些主意啊！”
“臣等惶恐，絕不敢有此念頭！！”
當著外人的面前，吳傑他們這些老人倒也一點沒有逾矩，面對洪憲帝那是恭敬有加，紛紛垂首請罪。
李天養意興闌珊，揮揮手走進了御輦中，在官兵的護送下，朝着京師方向打道回府，留下一眾老臣門互相目視，隨即恢復正常繼續叮囑孩子們一應海上事項。
在這些孩子身邊，還有許多原本便是洪朝水師在職官兵，或者退役官兵，不說像鄭國公吳傑這種根基本就在軍部的大佬，便是甘大彪這個心腹多在戶部的人，其手下也不乏水師的精銳幹將，誰讓洪朝發跡只根本，便是在海上呢。隨着現今東方海域凈平，洪朝水師大部除了封鎖南明朝廷千里方圓的海岸線外，卻也沒了多少戰事了。無人再敢直面洪朝水師越發強大與精銳的戰艦與炮火，已然領導這個時代戰艦炮火發展技術的洪朝水師，便是一支不過十艘戰艦的偏師，也無有任何對手能在海上抵擋住他們的攻擊。
因而，在陸軍無法獲得援手的情況下，已然有些無所事事般跡象的水師將是，便成了諸位大佬們挖着洪朝牆角的最佳目標。當然，這些事情一一都在洪憲陛下暗中允許只情況下，諸人也並未觸及水師底線，倒也讓他們從中抽調了3-5百人的精銳，武裝他們孩子的水上隊伍。
天津港剛剛擴建不過數載的碼頭，原本一次能夠停靠百艘大噸位的海船，此時面對集中出海的各家海船，倒是顯得有些擁擠了。為了將風險降到最低，各家子弟出海都在大人們的要求下彙集一起，這樣一來便不會有不開眼的海上混球，敢攻擊這支規模超過百艘的巨大船隊。若是洪憲帝給予大家的情報為真，澳洲真的幅員遼闊的話，那麼他們各家子弟們其實便沒有太多的競爭壓力，反而能在陌生的地方抱團取暖，互相照應一二。
為了自己家的孩子們能有一個美好前程，諸位從刀山血海中廝殺出來的大佬們，可是操碎了心，或許這便是身為父母長輩的自覺吧。
天津港外10里開外一座無名山丘上，諸位大臣們以為已經趕回紫禁城的洪憲帝，此時卻是匯合了另外一輛車駕，站在山丘上眺望小如螞蟻一般的天津港口。
“咱們這麼做，會不會給大家帶來太多麻煩？”
光聽聲音便知是一位慈祥婦人，等到洪憲帝抬頭時，臉上帶着親切的熔岩，眷戀地看着眼前臉上佈滿了皺紋不復當年容顏的老婦人，原來正是本該待在紫禁城中的當今洪憲帝唯一的妻子，大洪朝端善皇后陳玉墨。
“當年我就曾許諾你，等到有朝一日天下太平以後，便帶你遊山玩水，可眼看我們兩人土埋半截了，也依舊沒能完成當年誓言，再不趁現在你我二人身子骨還算硬朗，趕緊圓了當年我的諾言，難倒你還準備讓我做一個無信之君嗎？”
李天養輕拍老妻皺巴巴的手背，安撫着對方內心的擔憂。
“咱們家的兒子也長大了，是時候給他身上添點擔子，為以後着想了。而且現今朝廷已是步入正軌了，日常自由內閣諸位大臣們依條例行事，有我沒我其實意義已然不大。”
今日李天養與陳玉墨兩夫妻在此，卻是一場來自老年人的叛逆，李天養要帶着他的老妻玩一出處心積慮的微服私訪戲碼。
老妻陳玉墨精氣神已是漸漸消沉，尤其是齊王李玉祁出海之後，她每日為其擔憂祈禱，便是有達內御醫為其條例身子，也擋不住時光的毒藥，眼見着枕邊人漸漸沒了生機，作為丈夫的李天養心中滿是心疼與歉意，想着能為老妻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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