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後悔之日不遠了
()陰冷的大牢裏,公孫弘被拷着手鐐,他抬頭看看牆上的小天窗,外面正飄飛着細雨,不時地飄幾片進來,斜斜地落下,好像嗚咽的淚絲。四周的牆壁黑黝的鋥亮,就連牢柵欄也是黝黑的。
對於公孫弘來說,在南越國當官一輩子,歷經三代皇帝,也到過這裏無數次,但是都是面對那些罪人。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身陷囹圄,被關了進來。他實在不明白,自己因何成為階下囚?難得是自己因出城調和胡鵬招致的嗎?可那是皇上自己答應的。他相信皇上在這點上雖然不是很信任自己,可不至於會出爾反爾怪罪自己。那麼,難道是皇上出事了?是因為自己非但不支持胡鵬起兵,還要勸他放下武器,使得胡鵬串通安國少季挾持了皇上?貌似這樣的解釋也不合理,因為尹萬年那事情肯定不會讓安國少季願意和胡鵬合作。那麼究竟是何原因?突然,一個恐怖的推想閃現在公孫弘的頭腦里,難道是安國少季被漢廷收買?在自己出城之際挾持了皇上?想到這裏公孫弘心裏一陣緊張,也許只有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才會導致自己一進宮就被安國少季這個佞臣逮捕。那麼,皇上現在也一定和自己一樣身陷囹圄了。
想到這裏,公孫弘決定叫來牢卒問個明白。一個牢卒就在牢房外不遠的地方,他大聲地咳嗽了一聲,那個牢卒走了過來。
“公孫相國有事嗎?”這是一個年輕的牢卒,他恭敬地問道。
“你也認識老身?”公孫弘心裏掠過一絲的慰藉,自己還是沒有白當這個相國多年,連這個年輕的牢卒也認識自己。
“相國為南越國忠誠敬業,我們平常都很敬佩相國的,你以前每次來這裏的時候我們都會對你肅然起敬。沒想到現在相國受此災難。”牢卒有些不平地說。
“謝謝年輕的小夥子,你可知道皇上現在可好?”公孫弘急着想知道皇上的情況,聽到這個牢卒對自己的評價,知道他不會騙自己。
“皇上?皇上好好的,沒聽說怎麼樣啊。”牢卒說。
“哦。”公孫弘點了點頭,知道這次是真的皇上要自己下地獄了。渾身不禁有些顫抖起來。
“相國對皇上真是忠心不二啊,自己到這裏來了還牽挂着皇上。實在是令我們敬佩。”牢卒由衷地發出慨嘆。
這時,又一陣腳步聲朝這裏走來,牢卒連忙閃開。進來的原來是安國少季。在他的後面,除了有四五個侍衛外,還有一個手捧托盤的小太監,托盤上放着一盅。
“公孫相國,在下受皇上的委託,前來看你了。”安國少季不懷好意地說。
公孫弘厭惡地回過頭去,面對高牆說:“我要面見皇上,當面向他討要說法,為何將本相國打入天牢?本相究竟是犯了何罪?”
“哈哈,公孫相國,不要明知故問了。你與漢廷勾結,做出了投敵賣國的可恥事情,現在整個番禺人都知道了。”安國少季一邊讓侍衛打開牢門,一邊邁步進去,走到公孫弘後面。
“你、你血口噴人。”公孫弘忍不住回頭怒斥眼前這個獻媚小人:“我公孫弘一心為南越國,侍奉了三代君王,豈會做出如此下流無恥的勾當出來,一定是你這奸佞小人在皇上面前進盡讒言。”
“公孫弘相國,不要多說了,本大臣是奉皇上之命給你送御酒來的。順便告訴你,你的家人已經先離你而去了。”安國少季隨即讓小太監將托盤捧上前來。
公孫弘一見托盤上的酒盅,果然是皇上的御用酒盅,不過他知道那裏裝的是鴆酒。同時又聽到自己的家人已經先己離去,明白他們都慘遭毒手了。他頓時淚如泉湧,知道趙鳴要徹底地消滅自己。於是他端起酒盅,仰頭慟哭:“南越將亡矣,趙鳴你這個昏庸之君離後悔之日不遠了。”言畢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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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一、要怪就怪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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