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煉棺工會的規矩

第六十一章,煉棺工會的規矩

夷陽少宗主果真被言旐菡殺死了,官卿風走的匆忙,客棧前面的石板上還留着李逢南的屍首,是被人一劍割斷頭顱,乾淨利落,傷口被寒冰封住,鮮血也不曾流出半滴。

怕被禍水殃及竟無一人收屍送上夷陽宗,由於晦氣,又出了這檔子禍事,店家早早關了門窗,躲避災禍去了。

楚兮瑤離開的時候人還好好的,在她離開不到三個時辰內竟變成這副模樣:昏睡過去,臉色蒙上一層白灰,像久病之人;還是突然到訪,原病酒嚇了一跳。

沒精力追究事情真相,幽冥界沒有醫師,即使將楚兮瑤抱來煉棺工會也不頂用,見楚兮瑤嘴唇血色漸漸消退,越來越像一具蒼白的屍首,原病酒急得團團轉,言旐菡也是干著急。

楚兮瑤手指動彈一下,她實在沒有任何力氣去移動身體的各個部位,想要睜開眼皮,拼盡全力也只能讓它微微抖動,開口想要說話,但也只能張開一條幾乎不可見的縫隙。

察覺楚兮瑤細微動作的言旐菡蹲在床邊,耳朵附上來,楚兮瑤終於集中力量將要說的話說出口了,也不知道言旐菡能聽到多少。

言旐菡站起來看向原病酒,原病酒亦緊張地看着她,此時他就像一個可憐的小老頭,期待轉變噩耗的良方。

“東主說,把她放到棺材裏。”言旐菡皺着眉頭,尋思了一會才說,畢竟這個要求如此奇特。

“放在本命棺里?”原病酒喃喃地捏着鬍鬚想,隨即模糊的眼睛閃過一絲光亮,他從儲物戒取出一口巨棺,有三米長,一米寬,渾身漆黑,刻滿了陣法符文,守護的棺靈石像生被刻在棺蓋上;瞬間佔滿了房間的一半。這是一口七階本命棺,他花了十年的時間鍛造的,從選材到煉製,花費的精血雖然比不過其他本命棺,但卻是他煉棺生涯的一個巔峰象徵。

本來是為自己準備的,如今給楚兮瑤用也是它的榮耀。

原病酒把棺蓋打開,對言旐菡說:“把她放進去。”

言旐菡從床上抱起楚兮瑤,看着這個四面封閉的大箱子,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但是事關楚兮瑤性命,她還是放將人放進棺材裏。

正關上本命棺,門外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言旐菡立即警惕地看着關閉的房門,手上握緊不周劍隨時出手;原病酒見她如此,只覺有危險靠近,也跟着警醒外面的動靜。

不一會兒,“哐哐哐……”房間的赤鐵木門被敲響了,言旐菡看了一眼原病酒示意他。

“誰呀?”原病酒沖門外問。

“是我,陳幾度。”

聽得門外的聲音,原病酒放鬆了些,他用手下壓示意言旐菡放下手中的不周劍,言旐菡則用眼神示意他出去,隨後拿着不周劍躲在門后,原病酒開了門出去了。

聽到腳步聲漸漸消失,言旐菡才放下不周劍,找了個靠近楚兮瑤睡覺的棺材的地方閉目養神。

魂紋並非只有畫在棺木上才發揮作用,煉棺師將它推為神聖的敬仰,所有的任意使用都會被理解為褻瀆;楚兮瑤便是唯一一個褻瀆的人,因此她受到了不敬畏的懲罰,或許可以說是無知的懲罰。

她跟幽冥界所有的煉棺師一樣,認為魂紋能賦予魂魄無窮的力量,就像她一開始將魂紋捧在手掌那樣,魂紋的力量源源不斷的從掌心鑽入體內,在她眉心盤踞,令她耳目一陣清明。

人有三魂七魄,不同的魂紋作用於在不同的魂、魄上,幽寂守靈棺與虺極太牢棺的一二階本命棺所用魂紋相同,因其魂紋並無針對的魂魄,作用於整體。

這些魂紋成了每個煉棺師都能領悟的存在。

三階以上出現不同的本命棺是煉棺師領悟不同的魂紋所導致,借用三階以上本命棺復活的鬼修突然某些方面突出,也是沒有任何稀奇的地方。

三階四階五階以上的本命棺的珍貴之處在於復活之後能給予他們在魂魄上的更多不同的天賦,甚至可以說只要你有錢,將一個蠢物培養成天才這種可逆之事也能辦到。

煉棺師也就成了眾人保護的對象,無論品行如何,殺掉一個煉棺師是一種罪名;煉棺工會亦不允許鬼修殺死一名煉棺師,殺掉煉棺師就與煉棺工會為敵;與煉棺工會為敵就是與自己為敵。

當然,煉棺工會嚴厲的清理門戶的規則讓所有煉棺師縮緊脖子不敢在世間作惡多端。

即使如此四階以上的煉棺師依舊缺乏。

所以在大元寶棺典里記載的不同魂紋相互之間所產生力量不能滿足楚兮瑤的需要,為此只能自己考究,一開始兩個、三個的試,用自己的魂魄去感知它們的力量,再將其中的效用熟記於心。

她像所有的煉棺師一樣認為所有的魂紋都是善意的,是生的力量,直到第三天,當她將兩個魂紋放在一起,它們相互融合變成一個新的魂紋后,一股吸力,將她身上所有的力量的吸力出現在手掌心裏,是那個新出現的發黑的黑色魂紋,它與所有藍色的魂紋不同,它是一種致命的黑暗。

楚兮瑤趕緊它滅掉,但丟失的力量也沒能回到身體裏,站起來時,頭暈目眩,道別原病酒去了衛家才好了些;後來去客棧被驚醒與管卿風打了一場,就再也使不上力氣了。

她現在只能期待這口棺材裏有恢復她丟失力量的魂紋。

原病酒跟着陳幾度去了煉棺工會二樓的大殿,他摸着山羊鬍須想:陳幾度從西成幽都,那個權利與財富集中的地方調到這個小地方當會長有幾個年頭了,上邊的人也沒讓回去;他的滿月酒自己還去過呢。

煉棺工會就這樣,在西成幽都里當過會長的人總要外放到窮鄉僻野待上些許年才許回城,自己躲着沒當上,不成想也跑到這偏僻的地方來了。

當他一腳跨進殿門時,就瞥見蒙生正在那裏坐着,氣得原病酒跳起來就要殺他,被陳幾度攔下了,“煉棺工會禁止打架鬥毆。”

“哼。”原病酒甩了袍袖,吹着山羊鬍須坐下,靠在精雕的靠背板上。

“今天請兩位來,是為了二位的徒弟在街上大大出手之事,相信不用我多說,煉棺工會的規矩你們都明白。”陳幾度坐在大殿中央那把會長坐的椅子上,帶着商量的語氣和警告說。

“哼,那個奸賊與他那女弟子三番五次想害我家寶貝丫頭,應該他們給我一個交待。”原病酒說。

“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家徒弟不知死活將我的徒弟踢進陣法,還硬闖鍊棺工會,破壞陣法,應該你給我一個交待,給煉棺工會一個交待。”

“老奸賊,那不過是我家丫頭腳抽筋了,你硬抓着不放;你要殺我徒弟我還沒跟你算帳呢。你倒好自己跑出來了,省得我找你。”原病酒擼起袖子,就要揍蒙生,“還要我給你解釋,看我把你不打得鼻青臉腫。”

陳幾度在殿台上的高坐上下來阻止晚了,蒙生被原病酒狠揍了幾拳。

“二位消消氣。”陳幾度站在他們中間攔住了原病酒,救下蒙生。

“徒弟們的事情就交給她們來解決二位意下如何?”這是煉棺工會不成文的規定,煉棺師之間的矛盾在外界解決了再回來。

“我不同意,他們仗着自己勢大,欺負我家丫頭。”原病酒第一個不同意,楚兮瑤現在生死不明,他斷然不能將她往浪口上推。

“原病酒!你個老無賴,你也不看看你那個煞神徒弟幹了什麼,殺了夷陽宗少主,還打傷我徒兒與她兄長,到底誰仗勢欺人。”

“老奸賊,你睜眼說瞎話,我家丫頭身受重傷,現在生死不明,定是你那個刁蠻女徒弟傷的。”原病酒說完又想上來打蒙生,陳幾度在中間假意攔着,讓原病酒多打了幾拳多踢了幾腳。

蒙生摸着臉上發青的傷口,指着原病酒訴控到:“你出去打聽打聽你煞神徒弟乾的好事,現在夷陽宗少宗主的屍體還在街上躺着。”

“當真?”原病酒看着陳幾度問。

“是的。”陳幾度點了點頭。

“打得好,她沒殺你徒弟算便宜你了。”

“你你你……”蒙生被氣得直發抖,“你個老無賴!!”蒙生狠狠地說,差點沒氣跳。

“要不是你的那個女弟子心腸歹毒,步步緊逼,何至於此,想要我給交待門都沒有。”原病酒直接坐回剛剛的椅子上。

“那可由不得你。”

“找個時間讓她們私下解決了恩怨再回煉棺師工會。”陳幾度說。

“老無賴,五天後,澗城山上見。”

“想的美,讓我家丫頭上門,想都別想;地點我們來定。時間嘛,一兩年後看看再說。”澗城山,黑槃宗的地盤,楚兮瑤上山無非是進入狼窩。

“還一兩年?你怎麼不說幾百年。”

“你想的美,堅決不能讓欺負我家丫頭的人再活個幾百年。”

“時間定在十五天之後。記住一個煉棺師都不能死。即使有本命棺復活也不能。”陳幾度蓋棺定論地說。

煉棺工會規矩不是原病酒所能左右,只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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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陰陽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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