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不是黃煩煩
周洲的大腦因為這強烈的反差一瞬間頭暈目眩,眼前發黑。
又在所有靈力抽取出來之時,周洲感覺到了身邊各色的靈力因子。
她,能吸收。
周洲看着自己的手,有了一種強烈的感覺。
深林人不知處,東方男人亭亭鶴立,像一顆挺直的小白楊。
他狹長的眸子半睜半閉,神色淡漠得似乎不食人間煙火的光精靈。
寬廣似法師袍的衣擺被微風拂起,在空中誇張的展開。
樹葉沒有聽到風的聲音,結草銜環的鳥兒也沒有氣流的阻礙。
那是什麼吹起了他的袍子呢?
在男人的周圍,有看不見的靈力急速旋轉,又在男人周身旋轉一周後進入男人身體,從而形成了溫柔的微風。
隨着男人吸取靈力的速度加快,微風變成大風,大風又變成颶風。
不受影響的樹林終於被驚動了。
它們被巨大的牽引力向一邊歪去,晚來歸巢的小鳥驚叫起來,清脆鳴聲在空曠的樹林裏傳得極遠。
風越來越快,越來越劇烈,鳥兒的翅膀被風折斷,。
“轟”
靈力在男人的周身炸開,激起地上塵土飛揚,像波紋一樣在樹林沖盪,林子的樹被爆炸的力量擊垮,就像朝聖一樣以男人為中心倒去。
周洲睜開了眼睛。
她進入了一個玄妙的境界,就像重新認識這個世界一樣,萬物變得有靈,這些她穿越前或者得到生靈饋贈后從未注意過的事物,在她乾脆利落的斬斷生靈贈予的力量時,全部的,完整的,向她撲來。
鳥語花香,樹木枯榮,自然循環。
周洲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被灰塵沾染的袍子,意念一動,手指便勾起了一點光點,溫暖怡人,比剛剛得心應手的多。
她舒適的眯起眼,那光團自她指尖飄下,輕盈的落到被她無意間摧殘的樹林上。
光芒不是之前生靈契約的耀眼,卻柔和極了。
樹木在它的撫慰下斷面重生,綠葉抽出枝條,再次泛出生機勃勃,受傷的鳥兒血跡被撫平,斷裂的羽毛長了出來,它拍了拍翅膀,長鳴一聲,飛向了鴉青色的夜幕。
——
上古生靈契約者——周洲
能力:與生靈共享修為與長生
能力值:30(修士築基,異能者30級的水平)
願力:302
系統資料:你獲得了上古生靈萬年的知識,並且有能力在知識的長河中不被淹沒(待能力值到達30時開通)
商城:未開通(待能力值到達100時開通)
周洲再次閉眼,發現眼前景緻已然不同。
這是一個很寬廣的地方,每一寸地板都被高大書架填滿,書架成檀木色,在室內有一種溫柔的青木香氣,從窗外投射的陽光彷彿浮光躍金,在有些落灰的書面上跳動流轉。
木質地板上羅列着凌亂的書本,牛皮包裹着厚實的紙張,周洲看着地上堆成小山的書,遲疑了一會,彎下身拾起一本打開。
是她未曾學過卻在與生靈契約后能融會貫通的語言文字。
其上記載着什麼周洲也沒看清,在她看清書上寫什麼之前,她奇怪的被強制退出了書屋(暫且叫它書屋吧)。
……
遠方來了一位游吟詩人,他的視力很好,顯然看見了直直的站在那的周洲。
很顯眼,不論在哪裏都能一樣讓人注視到的氣質。
他好奇的走近,別誤會,我只是對一切美的事物出於本能的好感。他不好意思地對男人笑了笑,男人沒有理他。
是沒看見嗎?他仔細觀察男人,企圖用灼烈的視線引起男人的注意。
這個男人一身綠色貌似是森林系的法師長袍,眉眼是東方人的長相,眼睛不像自己身邊人那樣大多深邃,卻狹長幽冷,他眼眸半合,薄唇色澤淺淡,好像一抿就會消散,像詩人晨間歌頌的朝熙,此時已近傍晚。
詩人本以為男人是真的沒注意到他,於是便乾脆走近來打招呼:“你好,我是游吟詩人艾德里安,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半點沒有回應。
艾德里安笑容保持得有些僵了,他忍不住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又改用流暢的華廈語說:“很高興認識你,我是艾德里安,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驚醒了一般,猛然抬頭看向艾德里安。
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旁人的眼裏能看見天真,能看見冷漠,能看見惡毒,看見各種各樣的渾濁或清澈的情緒,可當艾德里安撞進他的眼睛的時候,只看見了無窮無盡的黑色,深不見底似的。
他額頭上冒出了汗,雙手擺在身前:“抱,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周洲下意識提高警惕看向眼前還帶着稚氣的少年,他有着捲曲的亞麻色頭髮,在腦後紮成一個辮子,身着乾淨的奇怪服裝,背上還背着類似琵琶的樂器,是一個長相還算清秀,愛乾淨的,音樂家?
周洲在確定他對自己沒有惡意之後,沖他點了點頭,然後打算繞過他走。
根據這次的突然退出,可以確定,在身處書屋的時候不能被任何進入時多餘的人或事物碰觸。
也就是說,在進入書屋時碰到的東西不會有事,但一旦被其他東西碰倒,就會強制性的……
“等等!”剛剛被甩在身後的艾德里安急忙回身拉住男人。
周洲思緒被打斷,她煩躁的回頭盯着艾德里安,盡量讓自己還是禮貌一些:“幹什麼?”
艾德里安被男人還算和緩的語氣鼓舞了,周洲大多數時候說話都會緩下語氣,來中和表情稀少的缺陷。
艾德里安說:“我可以和你同行嗎?”
周洲轉過身認真地看着他:“不可以。”
艾德里安看見男人溫和(?)的神色,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唉?”
男人眼眸狹長,側着頭看人的時候就像蔑視:“不可以。”
艾德里安愣在原地,男人的身影漸漸走遠,他回過神來,趕忙追上去:“你不讓我跟着,我就要跟着。”
周洲懶得理他。
“噯,你這樣的力量雖然很厲害吧,但結個伴走總是好的。”艾德里安揪住男人的衣角。
周洲繼續揮舞着大袍子感到有些吃力向前走,苦惱地想:以後有錢了得換一個小一點的衣服,這大袍子空氣阻力太大了……
然後他就走不動了……
周洲回頭看了一眼艾德里安,分了個白眼給他。
艾德里安還在喋喋不休地說:“咱們認識一下吧,我叫艾德里安,你叫什麼……”
“你讓我跟着唄,你一個人走不會無聊嗎?我還會唱歌呢。我可是游吟詩人,你……”
“你想跟着就跟着吧。”周洲蛋疼的對他說:“閉嘴吧別說了。”
艾德里安委屈巴巴的繼續揪着周洲的袍子:“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周洲眼睛變成了死魚眼,心想:原來不是空氣阻力太大,是這貨攔路……
艾德里安看見男人的眼神又變得深黑,他突然後悔自己的問題:“沒事……”要是為難就不說了。
只見男人轉身就走,頭也不回的甩下兩個字:“周九。”
艾德里安眼睛一亮,如果有尾巴,大概就會在身後甩成扇形:“周九你的名字好奇特呀,你是華廈人嗎,你的袍子好奇怪呀,你是精靈還是法師啊,你穿得很好看啊,你也是離家出走的嗎?你要不要聽我唱歌呀,游吟詩人的歌會修復傷口的你的臉色好蒼白……”
周洲聽着艾德里安幾乎幾句話就把自己的什麼都說出來了,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謹慎很多餘,這個ZZ會根據人的名字立詛咒嗎?
她回頭惡狠狠地說:“黃煩煩你閉嘴!”
艾德里安深情的說:“周九你不要感動,我們是朋友嘛,還有我是艾德里安,不叫黃煩煩。”
周洲的眼眶又被氣紅了,這根本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