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又手滑了……
三十八
要麼說最了解你的人除了你的愛人就是你的敵人。
文修是周洲未來的敵人。
但現在是暗戀他的人。
這些也算廢話,主要是……
周洲他還真去了凡間。
周洲酒醒之後思索着魔界的人估計要發現他不在房裏,那麼魔界是去不了了。
現在他在凡間就兩個還算熟的朋友,一個是艾德里安,另一個是玄凌。
要麼去找艾德里安,走投無路無聊的慌就去找玄凌。
周洲打開好友定位看看艾德里安在哪,直接神行去找他玩就好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貨,在魔界啊……
周洲:“……”
周洲恨鐵不成鋼:你說你一個游吟詩人好端端的去魔界幹什麼?不知道人家一個種族的尊者要抓你去談戀愛嗎?還不是和你談……
周洲轉頭問亭長:“小亭亭你知道純陽之體是什麼嗎?”
亭長捂着太陽穴送他一個白眼:“別跟我說話,我頭疼。”
周洲看着亭長蒼白的小臉,有點幸災樂禍:“宿醉早上起來都這樣,你是沒這麼喝過酒吧。”
亭長:“看你挺有經驗,同樣是宿醉,為什麼你什麼事都沒有?”
周洲想着以前生意剛開始時陪人應酬的日子:“大概是,產生了抗體?”
亭長:抗體是啥?
周洲問清歡:“小歡歡,你知道純陽之體是什麼嗎?”
清歡:“就是百容之體,什麼都可以修鍊。”
周洲:“那他可以修鍊到一半去轉修別的職業自身修為不必損傷嗎?”
清歡奇怪地看他一眼:“當然可以。你問這個幹什麼?你想修別的職業?”
“法師是最優秀的職業了,你何必……”清歡不停不停說,簡直比亭長的毒液還嚇人。
周洲暗抹了把汗,心想:清歡怎麼一覺醒來變得這麼羅嗦了。
雖說漂亮的小正太啰嗦也是挺可愛的。
但是我怎麼想到了……我媽?
周洲:“不是,突然想起來就問問。”
清歡:“你還是不要換職業,你的體質更適合法師職業……”
“我知道,我知道,謝謝歡歡。”周洲就像被念了緊箍咒的猴子,慌慌忙忙的落荒而逃。
清歡:“……”
清歡可委屈了:“我有那麼可怕嗎?我也是為他好啊……”
亭長:“……”
亭長:他不會把周洲到兒子養了吧?
周洲跑遠以後確定不會聽見清歡的聲音,他恐懼地拍着胸口。
難得,他又想起了那段逃學被老媽捏着耳朵教育的日子。
周洲趕緊甩一甩腦袋,太可怕了太魔性了不能想了再想我要做噩夢的。
夢見開學什麼的……
咦惹……
周洲轉移思緒:艾德里安肯定不會在魔族也繼續游吟詩人這個職業。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去魔族,但是艾德里安還算是個聰明有頭腦的人,可能會選擇修兩個職業。
但如果修兩個職業的話會比較慢。
書屋裏說純陽之體是很難得的體質。
所以可能即使修兩個職業修鍊速度對普通人來說也是神速。
但絕對不足以讓他有能力抗衡文睦。
可能會修一個職業,修魔。
但周洲莫名就覺得,艾德里安走投無路都不會放棄游吟詩人這個職業。
他對游吟詩人絕對是真愛。
那麼……
所以……
周洲需要弄明白,到底是什麼讓艾德里安拋下性命不顧自身安危也要來魔族。
只有艾德里安知道。
艾德里安救過他,被他害得差點丟掉性命過。
艾德里安是他認可的朋友,他們簽訂平等契約,即使不是周洲自願的,但他們都是能夠並肩的友人。
於情於理,周洲都應該去找艾德里安,幫幫他
他看了一眼好友定位上的艾德里安,有些憂愁。
如果說只是艾德里安的話,他還可以脫身。
最害怕的是艾德里安旁邊有別人,那麼不只他被發現了,艾德里安也凶多吉少。
他自然可以帶着艾德里安直接進生靈森林。
可如果艾德里安不願意,或者他在那邊還有未完成的事,那自己豈不是瞎添亂?
周洲目光錯開,毫無目的性的瀏覽面板。
好友定位:千里情誼一線牽,可知道好友的具體位置,朋友你還等什麼,去找小夥伴們聊天打屁吧~~
神行千里:可自由到達所有想去的地方,附贈小地圖呦~
看了以後周洲還真看到了點兒東西:小地圖?
他好像還沒用過。
這裏居然還有一個沒有被開發的功能呢。
秉着試試又不會懷孕的心思,周洲點開了小地圖。
然後被半屏的綠點激得密集恐懼症都出來了。
周洲“唉呀媽呀”一聲趕緊移開眼睛使勁搓着手臂,等到雞皮疙瘩下去以後。
做好心理準備,再看一遍。
……
咳……我們就不要說這個密恐逼着自己看了一堆小點後到底什麼感覺?
只說結果就好了。
這是一張名副其實的地圖,但上面並沒有地形地標什麼的。
只有人,或有人的思想的活物。
綠點代表對周洲有善意的人。
黃點代表中立。
紅點代表對周洲抱有惡意的人。
他們密密麻麻的分佈在地圖上半圍,在周洲周圍空曠的地方,便沒有小點。
周洲將地圖範圍定在了好友定位上艾德里安的位置,只見周圍全是紅點,艾德里安萬紅叢中一點綠,巍然不動的在一個位置。
周洲心說幸好他沒有去找艾德里安,這麼多紅點他去了豈不要大開殺戒?
嘿嘿嘿……周洲嘴裏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默默坐在原地等着艾德里安周圍沒人的時候再出現。
反正,難道他不需要睡覺的嗎?
誰睡覺還讓一堆人在旁邊看着,那不是變態嗎?
雖然周洲罵過艾德里安變態,但是他堅信艾德里安絕對不是那種喜歡睡覺讓人看着的物種……
可能有那麼一兩個一起睡的吧……比如他就算是跟艾德里安同床共枕過。
呃……說起來那時候他還是男人呢,和一個身為男生的艾德里安……那種事。周洲思維放空之後莫名有點歪。
不要腐不要腐。
一個人坐着的時候及時容易胡思亂想,尤其是在旁邊都沒什麼人的情況下。
周洲為了給自己找點樂子,於是將位置定了玄凌那邊。
對了,他剛開始怎麼說的來着?
“……走投無路無聊的慌就去找玄凌”。
Emmm……還真是閑的無聊啊。
玄凌居然是綠色的,陰吹絲婷,一顆賽艇……
玄凌這會也不知道在哪,居然方圓……一圈,一個人也沒有。
別問他怎麼回事,他也不知道,他這才剛發現小地圖這個功能,哪裏會曉得地圖和現實的比例。
不過……這麼一圈……應該是個大範圍吧。
那豈不是……周洲的表情陡然興奮:我可以去搞事情了?
周洲暗搓搓的換上那件大紅袍:
玄凌小美人兒,我來了。
如果周洲知道有一隻吸血鬼不辭辛苦千里迢迢跨越世界來找他。
會不會感動到哭……
問劍峰峰巒險峻,地勢極高,陡峭的向上攀岩,卻又在直衝雲霄處突兀下墜,形成了一個懸崖。
問劍峰老祖早已飛升,留下的影響卻不止建立問劍門這一個。
他將整座山峰用雪封住,讓它常年白雪皚皚,冽風刺骨。
修無情道的劍修,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修鍊的。
問劍崖底,萬丈玄冰。
長劍通體潔白,似與雪色化為一體,仿若高潔的君子,在劍刃撕裂風聲后,等待一瓣雪花輕盈落於其上,被寒光十里而斷,雪劍缺月,名不虛傳。
思過崖。
玄凌照例練完了每日該練的劍,盤腿坐在打磨光滑的冰上。
她的修為被封了,無法用靈力取暖,只有不斷地念靜心咒才能稍微緩解。
真娘賊那個創造思過崖的問劍峰老祖,這幾百幾千代的弟子受思過崖摧殘成這副模樣。
玄凌看着明如鏡面的冰塊上她被凍白的臉。
睫毛上有呼吸呼出的水蒸氣,很快凝結成了冰珠,壓得她眼睛有些睜不開。
眉毛也都是冰,看着簡直跟雪人似的。
玄凌惆悵極了,想起師父說的話:
“你為一介鬼女求情,她可不一定領你的情。”
“你瞧瞧你被關了多久,她有一點來找過你嗎?”
“只要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問劍峰大弟子被關了思過崖,她試圖來救過你嗎?”
她的師尊不似其他人的師尊,對徒弟很是盡心儘力,大半時候雖看着冷淡,卻還是願意語重心長的教導。
奈何玄凌什麼時候聽過別人的話。
她天性·愛自由,又是個叛逆的性子,不讓她做的事偏要去做,她總信奉跟着自己的感覺走,自認不會錯的。
想她的師尊為問劍峰蹉跎了一生不得瀟洒,永遠突破不了自身的心魔。
修的無情道,卻偏守護道,也是個難題。
師尊放不下問劍峰,這才培養了她。
但奈何她也不是個聽話的人。
問劍峰只是她的家,關不住她。
她可不想變成師尊那樣的人,愛而不得,求而不能,總被自身責任牽絆。
要她說啊,就像盤絲洞裏天真的妖精,縛住了別人牽住了自己。
看着心上人這樣痛苦心裏不難受嗎?
她選修的本心道,因着這事,對問劍峰感情倒不如她對山腳買燒餅的大娘來的純粹。
再說了,她自願為那個周小姐求情,何必想讓人家來救她,自取其辱。
這問劍峰魔族有來無回,搭上自己一條性命,就她這麼個萍水相逢的路人,玄凌自認自己沒那個魅力。
玄凌看身旁白光一閃,心中無奈:瞧瞧,好執着,又來勸我了。
說什麼為了我不誤入歧途,無情道終究要斬斷塵俗,不想讓她痛苦,其實是不想看另一個人和自己一樣痛苦,說到底是為了飛升之後問劍峰有個人能和您一樣護着它。
玄凌頗有些弔兒郎當道:“您這是何苦呢,與其來我這兒,倒不如回去喝點小酒玩樂一番。”這白茫茫的問劍峰思過崖有什麼好來的。
周洲一過來就被鋪天蓋地的雪呼得找不着北,偏偏這個玄凌還是穿白色。
一身白,全是白,頭髮臉蛋都白了,連劍也是白色的。
周洲:“……”
周洲默默回了一句:“好酒無美人相陪,沒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話說的有些怪。
她怎麼知道我要來?
她這話怎麼就跟那麼不願意我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