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好與壞
灌注本尼迪塔斯的過程很順利，順利到艾德蘭自己都沒想到，他已經做好這傢伙隨時可能會死，然後只能用光明大教堂地下室的證據來證明自己是正確的了，可本尼迪塔斯居然熬過去了！同時這個老傢伙也成為了以人類之姿第一個成為光鑄者的榜樣，這不得不讓艾德蘭開始琢磨怎麼讓那些狂熱的聖光信徒遠離灌注，不然納魯都把牆角挖完了，自己還玩個鎚子，除非穆魯能把這種變成光鑄者的技術教給他，不然有再多光鑄者也不是自己人，頂多算關係很好的盟友。
同樣是從他的身體裏冒出了無數的黑煙，這種黑煙跟瓦里安身上的如出一轍，這也讓這位年輕的國王徹底沒話說了。
然後，當本尼迪塔斯成為光鑄者后，他坦白了一切……結果就是皆大歡喜了，除了有些領袖還用懷疑的目光盯着艾德蘭外，至少跟他共事過和相處過很久的人都選擇了“裝瞎”。因為艾德蘭做的類似的事情已經不止一次了，而且身邊還有紅龍和青銅龍，知道內情的人不認為這幾個巨龍軍團的成員是閑得沒事做跑來給一個人類領主當手下，而是艾德蘭本身就跟高端的神秘界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這足以成為那些知情者相信艾德蘭的理由。
當然，艾德蘭也知道，自己做的這些事情已經像是在炫耀武力了，利用生態船，利用光鑄者，以他們的指揮官的身份直接在別國國都里進行這種事情，任誰當國王心裏也不好受的。但是也快到攤牌的時候了，他不介意，反正納魯和風暴要塞艦隊離開后艾澤拉斯該怎麼發展他已經給這幫“土包子”們做好演示了，如果他們還願意用刀槍棍棒土鱉投石車的話，那就當他白忙活了這幾年了，老老實實自己一家搞科研搞發展就行了。
到時候也別整天把什麼為了艾澤拉斯的口號放在嘴邊了，人家根本跟自己尿不到一個壺裏，何必去強求呢？願意來加盟的就加盟，不願意的一邊玩泥巴去好了，願意去當豬隊友的，真心帶不動……
……
上古之神都是老陰逼，老陰逼暗中搞出來的棋子也不可能是明面上這些東西。就像翡翠夢境，死了一個薩維斯肯定過不了多久（古神的時間觀）又會有個羅維斯、堪維斯之類的人去作死然後變成夢魘之王。
同樣的，現在沒有了暮光先知本尼迪塔斯之後，或許將來還會有什麼熊尼迪它斯、巴尼迪它斯之類的人會成為新的暮光先知，從而繼續暗中搞事。
那有人就會問了，這不是一樣危險嗎？現在還至少可以用穿越者的先知優勢來提防這些人，可是除掉之後，穿越者最大的優勢就沒了，鬼知道下一個暮光先知是誰，會用什麼方法搞滲透，搞破壞。
誠然，如果發生那樣的事會很可怕，但絕不可能是現在。艾德蘭所需要爭取的無非就是攀高科前的第一個安定的五年時間。有了生態船和穆魯幫他搞定了南北兩大國的問題之後，再加上他的威望，和給這幫“土包子”見識過未來發展的方向之後，想必艾德蘭這條攀高科的路線走起來會相對輕鬆很多，這讓無疑讓準備安心種田的穿越者大感欣慰。
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就是，本尼迪塔斯是搞敵後工作的，他的存在會讓艾德蘭如芒在背，就算將來造出了強
大的戰艦培養出了合格艦員，但他可不敢保證以本尼迪塔斯經營這麼久的能量可以把暮光教派的人安插到多麼深的地方，到時候可就不是暴風城內亂這麼簡單了。
最先進的戰艦、甚至是艦隊從背後暗算自己人的時候，那可真就開玩樂了，艦隊戰死上成千上萬人很正常，如果將來通過那幫愛玩大的侏儒技師們真的實現了“多炮塔神教”的榮光的話，那一支艦隊一輪齊射輕鬆滅掉一個國都還是輕輕鬆鬆的，這不比“原本的歷史”上那霍亂暴風城而後被迅速趕來的各方勢力鎮壓下去的暮光教派暴亂要方便得多？
不過嘛，現在艾德蘭為了免除後患，至少暫時將東部大陸上暮光教派的最大據點給剷除了，之後只要各國領袖自己回去折騰一下找找看有沒有漏網之魚就差不多了。
而且自從瓦里安和其他領袖在光明大教堂的地下室里發現了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實驗室，還有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各種生物的實驗體，還有已經被古神僕從化的人類，更別提還有那讓活人進去之後就感到不快的陰毒的魔法環境了……這一個個血的證據都證明了本尼迪塔斯之前都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特別是當紅龍克拉蘇斯明確的指出這些玩意的真實身份后，再也沒有一個短命種（人類）懷疑這些東西的危害性了。
然後，既然有了這麼得天獨厚的先手條件，那就開殺吧。
利用本尼迪塔斯成為光鑄者之後，在聖光的yin威、呃，威光之下直接供出了在暴風城內到底還藏了多少暮光的人，又有多少已經被古神腐化了成為古神僕從的傢伙，這些人直接就被當場擊斃或是抓起來準備公開處刑。
那些被古神感染了的傢伙已經不是人了，而且艾德蘭給光鑄者們下的是格殺勿論令，能半死不活的等待審判和公開處刑的，都是由其他尚對這些人抱有幻想，以為可以通過聖光灌注讓他們成功便成光鑄者的傢伙抓回來的。
但穆魯卻明確的告訴了那些天真的傢伙們一大串光與暗的對立的往事，聽得人那叫一個昏昏欲睡，不過總結起來就一句話，“瘋子和被古神腐化的人已經沒救了，殺了吧。”
絕大多數人類都是聖光的堅定信徒的，所以當他們把穆魯當做聖光的化身、使者、代言人之後，這位納魯所說的話，就相當於“聖旨”了，他們幾乎都是無條件的聽從和認可……隨後暴風城的舊城區就臨時搭建了審訊台、行刑台，幾乎是流水線一樣這邊一審判完，那邊就一串串的弔死鬼誕生了，效率好不好暫且不說，反正那些平民是徹底被嚇住了。如果說還保持人樣的傢伙要是裝模作樣的哭訴、裝可憐可能還會有不明真相的群眾會去憐憫，但那種頭就跟章魚似的玩意從它們被押到審訊台上的時候圍觀的群眾就已經鴉雀無聲了，那陰毒和令人作嘔的樣子的確讓人本能上的感到排斥，或者說這已經算是艾澤拉斯正常生物都會本能的產生排斥心理的東西了，所以跟這些玩意有很深關係的人類？
抱歉，他們已經不能算做人類了。
再加上穆魯和一眾光鑄者的出現，至此圍觀群眾開始理解為什麼要大開殺戒了。其實吧，這也跟人的理解這個概念有關。
比如說，當一個人越是理解另一個人或者某種存在的話，
這種時候就越容易被對方所影響，也就是說如果後者能夠給前者其他人所不能夠給予的東西，前者就會對後者的認同感高出不知道多少。這就很像是聖光託夢給那些聖職者們后，聖光的力量就得以被傳遞、使用，而信仰這種東西就會逐漸在不斷給予中變成狂熱和崇拜。
一旦像現在的情況出現，穆魯宛如聖光親臨，那麼這種狂熱和崇拜就不可逆了，至少是在新的足以威脅到聖光信仰正確性的東西、事件出來之前，人類之中最廣泛和最虔誠的信仰就是聖光沒跑了。
成了這樣的局面后，艾德蘭這個被穆魯稱作“聖光的選民”的存在就更好展開工作了。不過他也不懂侏儒那套機械美學，他只負責出主意和一同參詳到底能不能實現，最終製作還要靠那幫腦洞大開的侏儒才行。
一旦這種攀高科的事情擴大化之後，肯定會有很多反對的聲音出來，那這個時候，艾德蘭神棍的頭銜就能夠用上了，一句“這是聖光的啟示”，至少能夠減少很多阻力。
本來嘛，思想和實體信仰都是可以改變一個民族、國家甚至一個種族的，但科技也一樣可以。當生活環境發生了改變之後，人們的思想就會跟着改變，這是人性，哪怕你的信仰再堅定也不能免俗，更何況現在傳播信仰的一方也在這場改變之中……手機就是比座機電話方便、好用，電燈就是被汽燈更亮更節省能源，四條腿的馬跑不過四個輪的汽車，快遞業務全方位優於傳統郵政……這些例子都是無聲的證據，只要人們享受過新玩意帶來的便利后，生活就會隨之改變，思想也會隨之改變，人類就會為了如何讓自己過得更舒坦而繼續投入更多的精力、財力、人力到發展科技這一領域中。
這種良性循環才是艾德蘭所想看到的結果，哪怕是有人想開歷史的倒車，也要先問問從上到下的既得利益者們願不願意這麼搞了。
只要這種大基調定下來，再讓侏儒們搞出點可以極大改變生活的東西出來，比如工業化流水線、鐵路和火車等等，這些不光可以帶動大發展還能給所有人的生活帶來便利的東西出現之後，甜頭有了，那麼就是大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技術共享、共同發展的大好時機了。
當然了，可能在徹底結束暴風城的亂局之後，接下來的各國領導人峰會上就會有人在艾德蘭和大工匠等人畫出的大餅中提出分一杯羹的要求了。畢竟不是人人都傻，在看到了生態船這種牛逼哄哄的可以飛在天上的多功能戰爭要塞之後，他們的心思也會活絡很多的。
況且，這種利器如果掌握在別人手裏，自己肯定是連睡覺都睡不安穩，哪怕那個人是盟友，但誰又保證今天的盟友不是明天的敵人呢？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大家都懂，而且總不能將來你開着生態船，我還是步兵騎兵列陣來跟你談如何化解矛盾如何解決衝突吧？到那個時候真理就只存在在大炮的射程之內了。
其實艾德蘭也沒打算搞什麼獨裁，他要的是團結合作，有了好東西，這些領袖他不管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后他都認識，對他們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跟這些人合作沒什麼關係，大家都是一路人。
這都已經是一路人，那剩下的事情還不好辦？可着勁攀高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