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夜晚遇襲(上)
()姬莉絲是在兵器的交擊聲中中清醒過來的,其實憑藉她的警覺性根本不會在他人已經在她床邊打起來了才會被驚醒。
但是不得不說她這五年來確實是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這讓她在之前三天三夜的跋涉后就有幾分精疲力竭了,更不用說在遇到伊安之前她更是為了躲避法師們的追蹤而耗費了很大的精力。
不過既然醒了過來並身處危險之中,自然立即就恢復了曾經的幹練和謹慎,一個翻身就帶着還在睡夢中的伊安翻到了床下,並隨手從床板下面掏出了之前放在那裏的已經上好弦的手弩,這才將目光投向了正在戰鬥的地方。
就在不遠處房間的中部,兩隻手上戴着鎖鏈手套的克雷格羅正手持長劍和盾牌與三個身影模糊的暴徒進行纏鬥,其他的人雖然不在房間中,但是從房間外面傳來的廝殺聲中可以判斷他們也都安好,只不過正在和其他的暴徒進行戰鬥。
克雷格羅當真是相當了得,一個人對戰三個人卻依舊穩佔上風,只不過那三個人的配合極為默契,每當克雷格羅針對某人發動攻勢的時候,另兩個人就彷彿心有靈犀一般的同時出手救援,結果一直沒有辦法打開局勢的克雷格羅就這麼和這三個人僵持了起來。
就着從窗外投入的月光,視線越來越清晰的姬莉絲驚訝的發現圍攻克雷格羅的那三個人的相貌竟然一模一樣,看來竟然是同胞同卵的孿生兄弟,難怪竟然可以做到心意相通。
不過抬起手弩的姬莉絲嘴角微微一翹,扣下了弩弓下面的扳機,一根弩矢便以視線難及的速度頓時鑽入了其中一人的胸口之中,原本固若金湯的陣勢頓時告破,而被纏得難以放開手腳的克雷格羅幾乎在轉瞬之間就抓住了這一戰機,也就是一個呼吸的功夫,還沒等姬莉絲放下手中的手弩去重新上弦,克雷格羅已經切瓜砍菜一樣的將那剩下的兩兄弟給解決了,速度快的姬莉絲差點就沒看出來他是怎麼做的!
就在那一瞬間,克雷格羅在揮舞出手中長劍的同時,向著另一個人拍出自己左手上的盾牌,若是那個人還在的話,三人的相互幫助剛好能夠擋下這種讓應對着極為彆拗的攻擊,但是可惜三個密不可分的整體中缺了必不可少的一環,而另兩個人還沒有發現自己兄弟身體的那一頓到底代表了什麼,於是兩人就此喪命。
一人被長劍劈開了氣管,頸側大動脈噴出了一道血箭將屋頂都給染紅了,這把長劍別看外貌毫不起眼,就彷彿那些鐵匠鋪三十枚銀幣一件的普通鐵劍一樣,但實際上這把武器極為堅固的同時更是吹毛斷髮,就如同荒野中遊盪的灰狼的利齒,只要命中就絕對是撕裂性的重傷,而這件武器就被人稱為“克雷格羅之牙”。
另一個人的臉被盾牌狠狠地拍中,此刻就需要特意說一說克雷格羅這面盾牌的陰損之處了,常人的盾牌往往是木製的,盾牌表面是光滑的平面,用以格擋和偏斜迎面而來的攻擊,而克雷格羅這面盾牌並不是這樣的,他的這面中型圓盾中間高高突起了一塊,這塊突起之上倒立着五根尖銳的倒刺,這五根倒刺就彷彿五根鋒利的利爪,被這麼一個玩意兒拍在了臉上,會有什麼下場也就不用多說了,而這件盾牌的名字就叫作“克雷格羅之爪”。
既然已經說明了這兩件武器,那麼就一連將那件手套也說一說,克雷格羅手上戴着的那雙手套並不簡單,它是由皮革作為內襯,外部通過細密的工藝將鋼環和鉤鎖等部件巧妙結合起來,這件鎖鏈手套不僅可以鎖死手中的長劍和盾牌以防意外脫手或是被人繳械,更是可以在空手的時候之間用以抵抗普通武器的攻擊,這件手套被稱為“克雷格羅之鉗”。
而這三件武裝因為總是一起使用而被人統一稱為“克雷格羅的支柱”,表示了這套武裝對於克雷格羅的重要意義,而他的身上其實一直以來也就只有這三樣裝備。
解決了這三個暴徒后,克雷格羅立即跑出了房間,至於缺乏戰鬥技巧的姬莉絲則在將手弩重新上好弦之後並且穿上之前脫下的鑲嵌皮甲才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卧室,至於剛剛醒過來的伊安,自然懵懵懂懂的跟在姬莉絲的身後一起走了出來。
外面的情況遠比之前房間中的要複雜得多,看得出來之前這些人皆陷入了苦戰之中,即使就在不久前克雷格羅也加入了戰鬥中,也不過是讓原本搖搖欲墜的戰局穩定了一些,一時間卻沒有足以破開此刻局勢的力量,就如同之前克雷格羅面對那孿生三兄弟一樣陷入了僵持中。
之前最危險的就是那個最為帥氣的金髮青年華寧,不論是他那身繁瑣的鱗甲還是那柄完全展開長達兩米的斧槍此刻他都沒有使用,畢竟之前緊急的情況讓他根本來不及穿上那身鱗甲,而作為長武器的斧槍在這個狹窄的空間中也無法施展。
不過奇怪的是,此刻他左手持一根短矛、右手持一柄短斧,正站在那位巡林客維坦拉身邊幫她阻擋着那些來襲的暴徒,此刻他的身上早已遍佈四五處傷口,原本白色的襯衣早就被傷口滲出的血液染的血漬斑斑,看上去奇慘無比,但實際上不過都只是一些皮肉之傷放着不管都不會有什麼大礙。
相比之下站在他身側的維坦拉就要顯得體面不少,很明顯在睡覺的時候她根本沒有脫去皮甲,和華寧那身中型鎧甲不同,水牛皮製作的皮甲頗為柔軟,雖然比不得布衣舒適,但是睡覺的時候也僅僅是不太舒服而以,並不會如那些鎧甲一般嚴重影響睡眠質量,雖然她此刻並沒有使用她所得意地弓箭技巧,但是一把長匕首依舊玩得風生水起,畢竟很多巡林客既然可以轉行干盜賊,就說明他們都有着一身出色的手指功夫,在有着一件幾乎擁有類似於鎖子甲防禦力的魔化皮甲的保護下,即使是貼身近戰她也吃不了一點虧。
但是對比這兩人,那位蠻子可就混得極為舒適了,雖然這個傢伙睡覺前也把鎧甲、頭盔都脫了下來,但是人家那件鎧甲實在是太容易穿戴了,外表上看着就像一件大背心,穿法也很簡單,提起來往身上一套就行,頭盔就放在他的枕邊,套上鎖甲后拿起來往頭上一扣,身上的裝備就齊全了,而那柄雙刃斧就立在他的床邊,站起來的時候隨手一抓就拿在了手中,這麼一整套穿戴總計花時間也不到六秒鐘,甚至一般人穿個鞋都沒他快。
在這種時候即使他的武器在狹窄的走廊中也施展不開,但是憑藉著他那身堅固的護甲就可以隨意的欺負那些手中武器皆是些破鐵劍爛柴刀的暴徒們了,說來也奇怪,這些暴徒們究竟是哪裏來的勇氣,讓他們憑藉著如此簡陋的武器和零散的幾件破皮甲就敢於襲擊這支裝備精良的冒險者團隊的?姬莉絲髮現自己根本無法去理解這些泥腿子們的思維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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