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獵人預選(四)
“哦?你突然覺得我沒那麼壞,我怎麼沒那麼壞了?”
“如果你真的是壞人的話,那你就不會奮不顧身的前來救我,還為此受了傷……”
“那你就沒有想過或許我這麼做的目的,就只是為了刻意接近你,從而利用你嗎?”楊亦晨認真地問道。
“利用我?利用我有什麼好處,就我這個樣子,你利用我難道還能助你通過不成?”夢如雪笑着答道。
楊亦晨附和一笑,在沉默了幾秒后,他又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我告訴了你我的名字,你也差不多該告訴我了吧?”
“我叫夢如雪。夢是夢想的夢,如是如意的如,雪是白雪的雪。怎麼樣?這個名字好聽吧?是不是很有詩情畫意,一聽就讓人陶醉的那種?”
“是是……”楊亦晨點了點頭,隨後又道:“那聽上去詩情畫意讓人沉醉的夢如雪小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看你這個弱不禁風的樣子,想來也是不可能成為獵人的,又為什麼要身入險境,特意跑來這個地方?”
夢如雪的眼中掠過了一絲悲涼,她用力地抱住了自己的膝蓋,將半張臉擋在了膝蓋的後面,說道:“因為我想找一個人。”
“找一個人?”
“嗯。因為是我害他失去了雙眼,可是我卻又在他病重時把他弄丟了,不能陪在他的身邊,好好地照顧他,所以我很愧疚,無論如何都想找到他,彌補我所虧欠他的。”夢如雪的眼睛暗淡了下來。
“你所虧欠他的?我想他應該並不覺得你有虧欠他什麼,反倒是你自己耿耿於懷,一直放在心裏罷了。”
“也許是吧,可我卻始終做不到放棄我的執着,放棄去尋找他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我吧。你想在獵人考試中找到他,就必須先通過預選才行,靠你一個人能通過才怪!”楊亦晨溫柔地笑着,用手指彈了一下夢如雪的頭。
“好痛!”
夢如雪還揉着頭,楊亦晨卻突然站了起來,就像一個沒事人一樣,朝她伸出右手,“來,我們走吧。再這樣下去,只怕別人都通過了預選,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夢如雪仰視着楊亦晨的身影,在望到他手上的傷口時明顯遲疑了一下,而楊亦晨卻一把拉住了夢如雪的左手,將她直接拉了起來,朝那黑暗的深處跑去。
不知不覺之間他們已然跑到了這原始森林的中心——一片被暗所圍繞的世界,似乎這個世界什麼也不剩,唯一剩下的只有對黑暗的恐懼。
“這裏就是原始森林的中央了,ce
t
e很有可能指的就是這裏。我們仔細找一下,說不定哪裏會有出路。”楊亦晨提醒道。
“嗯。”夢如雪點了點頭,剛開始四處摸索,耳邊卻傳來了狗熊吼叫的聲音,她話音顫抖地向楊亦晨問道,“怎麼辦?這……這種情況我應付不了啊……”
“別害怕,我們只要屏住呼吸,它就根本發現不了我們的。這樣,你屏着呼吸慢慢地向我聲音的地方靠攏,千萬不要發出聲音,讓它給察覺。”
“嗯。”夢如雪點了點頭,將口鼻捂得嚴實,一步一步朝楊亦晨的方向走去。在她剛走到一半的時候,卻突然踩了個空,身子隨之一斜,直接滾入了一條小河之中。
她就這樣沉了下去,無助地朝着河面伸出了雙手,雖然想要喊叫,卻最終什麼也叫不出口,只能看着越發離自己遙遠的河面,就這樣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突然她的餘光好像望到了什麼——那被隱藏在河中的某條通道之上,竟隱隱約約閃發著些許熒光,那熒光所返出的圖案,不是其他而正是他們想要尋找的代表獵人的標誌。
終於找到了……
夢如雪慘淡地笑了一下,意識隨之漸漸消失,終於閉上了雙眼,就這樣沒入了黑暗裏。
“夢如雪,夢如雪,你沒事吧?!你沒事吧?!”夢如雪的耳邊傳來了一陣焦急且喧嘩的男子的聲音,這聲音她聽着十分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似的,但卻想不起來。
是誰,究竟是誰?是誰在我的耳邊叫喊,喚着我的名字?
男子用力地按壓了幾下夢如雪的肚子,剛想為她做人工呼吸,她卻突然張開了眼睛。
“楊亦晨,你想幹什麼?”夢如雪睜着大眼,緊盯着楊亦晨近在咫尺的臉龐。
楊亦晨突然直起了身,臉紅着說道:“這……這還不是為了救你嗎?你剛才溺水了,幸虧有我把你救起,不然你可就危險了。”
“哦,是這樣啊,原來你剛才是想給我做人工呼吸,謝謝你,救了我。”夢如雪眯着雙眼坦坦蕩蕩地說了出來,倒反倒使楊亦晨感到了些許尷尬。
他一把將毛巾遞到了夢如雪的手中,扭頭彆扭地說道:“快把身體擦乾吧,看你這濕漉漉的樣子,如果一會兒發燒了,還怎麼參加正式考試?”
楊亦晨這麼一說,夢如雪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場景顯然已經不是剛才那片黑暗原始森林的中心區域,而是一片漫天飄櫻的草地。
“這裏是……-38層?”
“嗯,這裏就是-38層,我們已經通過預選了。”
“通過預選了……”夢如雪的臉上露出了喜悅的表情。
她立馬站了起來,焦急地四處張望。
廣播突然響起,傳出了某個聲音:“恭喜各位預選考生,通過了本屆獵人考試的預選,獲得了可以參加正式考試的資格。
雖然在本次預選之中發生了某些‘意外’狀況,導致了600多名考生喪命的情況。
但經獵人同盟的一致表決通過,決定並不取消考試,而是繼續接下來的考試。特此通知,謝謝。”
“喂喂喂,這是在開玩笑吧?!說好的預選並不會死人的呢?!跟隨我一起來的70名弟兄,現在可只剩我一個人了啊!你們居然還有臉繼續舉辦下去?!”一名手提大刀的粗礦大漢憤憤不平地朝着廣播的方向喊道。
離他不遠處的靠在櫻花樹下的藍眼捲髮男子發出了嘲諷般的笑聲:“不自量力的小丑,死了也是自然,就不要在這裏吠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