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威
“呵……完成了。”
懸浮於天空中的龐大的神殿之下，林初仰頭望着自己的傑作，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笑意。
這就是他的夢境能力。
只要是他親眼見過、領域掃描過的東西，就能還原到近乎100%的真實度，就算是生命也可以，只是沒有意識，僅僅是雕像、影像而已。
當然，如果沒見過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就算是想像力，也無法憑空創造，必須要有點根據才行。
如果他沒見過綠色的話，那無論怎麼想像，也是不可能想像出來的。
“覲見英靈之神的神殿，感覺還少了點什麼……”
林初抱着雙臂，打量了一會兒這座巍峨的神殿，忽然感覺有點不夠閃耀。
“要有光！”
他打了個響指。
神殿的頂端頓時亮起了耀眼的光芒，光芒沿着神殿邊緣的線條蜿蜒流轉，彷彿勾勒出了一尊古老而燦爛的奇迹聖地。
“這個純白色背景也不太好……”
林初摸着下巴思忖了半晌，“教典上說，諸神離開了這個世界，星球？異空間？唔，星球的概念更可靠一些，災厄也更像是外星生物入侵……那就用宇宙星空的背影吧。”
他一念至此，純白色的世界驟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環顧周圍，已變成了幽深而浩瀚的星空，時而有龐大冰塊般的彗星環繞着氣流從遠處劃過，目光所及還能看到一顆顆星辰，那是無數恆星。
這就是無邊無際且神秘莫測的宇宙星空。
幸好這是夢境之中，否則在這極端的太空環境下，他很快就會因為氣壓、溫度、射線等等因素而死了。
“這還差不多。”
林初環顧四周，嘴角不禁微微翹起，隨即身形消失，直接略過16555層台階，瞬間出現在了龐大神殿的門口。
然後，邁步走進了神殿之內。
腳下的路是翡翠般碧綠色的石磚鋪成，而兩旁的空間則是處於極其深邃的黑暗陰影之中，只能隱約看到大量的雕像，唯有靠近殿門的十餘座雕像比較清晰。
這些雕像都是立於階梯型石台上，而石台的斜面上則是刻有大量的文字。
這些文字，都是夢境的塑造能力，根據他的記憶彌補出來的細節，只要是他親眼見過的，就會在他的潛層記憶中保留，就算他想不起來，夢境也能還原出來。
“這些怪物……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物吧？”
林初不禁走到了其中一座犬身人臉的怪異生物雕像前，彎下腰仔細看去，赫然發現這石台斜面上的文字，竟然也是簡體中文。
至於內容，則是這種生物的介紹。
‘人面犬，僕從種生物，喜好吞噬人類頭顱，擅長撕咬，速度較快，嗅覺極其靈敏，具有一定智慧，懼怕強烈刺激性的氣體，同時……’
“人面犬？”
林初看着這行介紹，不由得有些疑惑。
從這行介紹的描述來看，如此人性化的風格，很顯然是人類自己刻上去的。
他又看了一遍其他能夠看清的雕像，也都是“僕從種”，大多數都是非人生物，也都描述了特性和弱點。
難道……這些雕像是第十三次災難爆發之前，古神紀元那些接觸到神祇的強者留下來的？
“古神紀元的人類……”
林初微微搖頭，把這些念頭拋到一邊去，隨即一步邁出，又出現在了神殿盡頭的那張巨大神座之前，漂浮在半空中。
“呵……這座位也太大了吧？”
林初望着腳下的這張神座，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張座位連高度都有二十二米，簡直就像是一座居民樓一樣，他這個僅僅一米八的人類在其面前，就太顯得渺小了。
如果不是在夢境裏，他就是想爬上去都做不到。
林初不由得摸了摸下巴，“既然是神的座位，那體型也要符合這張神座才行。”
隨着念頭一動，他的體型頓時開始急劇變大，從僅僅一米八不到的正常人身高，猶如充氣一般不斷擴大，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足有近百米高的巨人！
現在，這張神座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張比較漂亮的座椅而已。
林初笑了笑，在瑰麗的神座上穩穩地坐下，雙手正好可以放在如同無數猩紅大蛇纏繞形成的扶手上，而鑲嵌在靠背頂端的那顆黑珍珠般的巨型寶石，恰好形成了懸浮在他頭頂上的黑色星辰。
剛好合適。
“面容就不用變了，反正也是隱藏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林初微微向後倚靠，翹起了二郎腿，“不過，僅僅是神殿和巨大的神祇，唬人是足夠了，但震懾似乎還不太夠……神威嗎？”
簡單來說，就是氣息。
也可以叫做生命的氣場，生命層次不同，就會帶來不同的壓迫感。
比如那羅森，僅僅是剛成為魔神食客，行走間散發的壓迫感就足以讓人心慌，比如那個正義兵團的大隊長拜勒·康傑斯，壓迫感比羅森更強大得多。
而他除開夢境能力，僅僅只是普通人而已，並沒有什麼氣息壓迫。
“那幻覺中似乎感受過幾次神威……”
林初仔細回憶着那眼球幻覺中，一位黑髮黑眸的女子在神明前跪伏時的神威，回想着那浩浩蕩蕩、遮天蔽日的壓迫感……隨即嘗試着模擬起來……
下一刻——
“轟！”
空氣彷彿徹底凝固了一般，一股恐怖無比卻又浩瀚無邊的壓迫感陡然產生，讓整個神殿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連光線、空間都發生了扭曲錯亂，還能聽到如泣如訴的莫名低語在神殿內飄蕩。
“這就是神威嗎？”
這恐怖的神威瀰漫開來的剎那間，林初只感覺到腦海中一片空白，隨即整個人便崩潰消散了。
而夢境世界也隨之崩塌。
夢醒后，林初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心悸，喃喃道：
“不可思議，僅僅是感受了一下模擬出來的神威，我的意識就抵抗不住直接崩潰了……”
他不由得微微搖頭，輕聲自語道：
“不行，那幻覺中的神威只是針對一個人的，那女子有資格覲見神明，天知道實力有多可怕，她承受得住，我肯定承受不住……
“我記得幻覺中還有無數人朝拜神明的記憶碎片，那麼多人，總不可能都是強者，那次的神威應該是比較無害的……”
林初決定再回夢境試一下其他記憶碎片的神威，調節出幾個合適的‘檔位’出來，再嘗試一下範圍調節范，看看能否變成‘可控型’的神威。
“林初？”
一旁陳希靠坐在床頭上，似乎快睡著了，此時聽到林初的自言自語，才一下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問道：
“怎麼樣了？”
林初笑了笑，說道：
“差不多了，今晚就可以將黎成海拉入夢境，到時候需要你配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