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景陽王府中,慕容朔木訥的站在院落里。他拔出手中的長劍凝視幾秒,學着上官靖舞劍的樣子轉起了手中的長劍。他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像她了,像的有些可怕,甚至眼前總會出現她的身影。一顰一笑,深深地嵌入腦海中。
從前的他手負玉笛,吹得起一首首悅耳的小曲。現在的他也能手持長劍,懷念故人,模仿着她的姿態。
已經一年多了,慕容朔時不時會自己一個人到上官靖失蹤的地方轉幾圈,他奢望上天可以眷顧他,讓自己能夠再一次遇到她。
可是,每一次都是一個人出,一個人歸。
慕容朔持劍入鞘,木訥地站在原地,輕輕的喘着氣。
已經許久……他未佩劍了。
“殿下,貴妃娘娘請您入宮一敘。”凌風一直站在遠處看着慕容朔,直到他收回長劍才走過來。
“是不是有阿靖的消息了?”慕容朔些許激動地問。
凌風微微低下頭,不語。
見此狀,慕容朔自然也是清楚了。內心的失落感不由地湧上心頭。
“殿下,您別再想了,這一年裏我們一直帶人在靖公子落崖的地方尋找,幾乎把整個崖底都給翻過來了,可還是沒有發現靖公子的蹤跡。您……您還是……”凌風想要勸慕容朔的,可當他一抬頭對上慕容朔那犀利的眼神后又是硬生生地把最後一句話給咽了下去。
“走吧,進宮。”慕容朔輕聲的說。
凌風點點頭,也不再勸他什麼了。他深知慕容朔的倔脾氣,倘若是他決定的事或是要等的人他也一定會做到,也會等到。他從來都是這樣的人。
慕容朔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皇宮,他不知道慕容若蘭現在找他是為了什麼事。雖按凌風所說只是進宮一敘,但其中真諦卻不得而知。
“參見世子殿下。”
幽蘭閣的掌事宮女桃夭踱着步子走到慕容朔面前,人雖遠但聲音已經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桃夭屈膝低着頭,這是基本的規矩。即使她也是從景陽王府走出去的人,但見到慕容朔卻也是規規矩矩的。
慕容朔看向桃夭,問道:“阿姐何在?”
桃夭彎腰欠身讓出前道,說:“世子殿下,娘娘就在寢殿內,已經等候您多時了。”
慕容朔輕應,持劍負手,踏步走進殿內。
初入寢殿,便有一股濃郁的草藥味撲進他的鼻子裏,十分沖頭。
慕容朔擰起眉頭,一陣不安湧上心頭。
他加快步伐走進內殿,內殿的殿門沒有內侍監看守慕容朔一推而入。
慕容若蘭坐在梳妝枱上,右手邊放着一面托盤,托盤上是一隻銀色的葯碗,葯已經喝完了,只剩下零星的藥渣。
慕容若蘭透過銅鏡已經看到了慕容朔。
她梳着長發,盯着銅鏡,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阿姐……”慕容朔溫柔地喚着她。
慕容若蘭依舊在豎著頭髮,一遍又一遍的。
“阿朔,你看我……是不是憔悴了許多?”慕容若蘭虛弱的開口。
“不!阿姐還是以前的阿姐,是我最敬重的人。”
慕容若蘭苦笑着,眼角泛起了淚花。
他輕輕的放下梳子,挑了支綴着蘭花的銀色步搖,后髻上插上一對銀花髮釵,淡雅又不失優雅。
慕容若蘭喜素,一生中只穿過一次華服,那也只是她被封為皇貴妃時。
慕容宸堅持封她為貴妃,也是從那時起她便與太后冷央成了敵人。
“阿姐,你到底怎麼了?”
慕容若蘭長談一口氣似是輕笑。
“沒事就是有點想你了。”
慕容朔當然不會信她的話。
“阿姐,是不是陛下又做了什麼事讓你不高興了?”
慕容若蘭搖着頭,不作答。
慕容朔暗自握緊雙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