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二百三十九章 善與惡
轟！
一聲悶響，彷彿一道悶雷炸開了整個豎眼世界。
仙帝和明德仙王抬頭望去，只見，楊辰已經站在了帝道的最盡頭。
兩人不再說話。
明德仙王雙目通亮。
仙帝兩拳緊握。
看得出來，這兩位大佬都緊張了。
仙帝呈現出來自己的帝道，讓楊辰去走。
可不僅僅是看楊辰走到帝道的最盡頭，而是在延伸，將帝道給圓滿上了。
帝道的盡頭，楊辰筆挺的站立。
在他的面前如一個斷崖，前往霧蒙蒙一片。
好似，再往前一步就是無盡深淵。
掉入進去，彷彿會永遠的迷失。
這是仙帝的帝道最盡頭，仙帝無法邁出那一步。
因此，帝道不能圓滿。
可誰有勇氣去邁那一步呢。
無數年來的修鍊，大道有成，雖然殘缺，可依然是最頂層的一類人。
倘若貿然前行，從而迷失，得不償失。
前方的霧，是人心中的逃避。
腳下如斷崖的路，那是內心的缺憾。
什麼樣的人，可以無畏？
有人說是抱着特有信念的。
難道仙帝就沒有那等信念嗎？
不然。
那麼，為何？
有缺失。
仙帝性格有缺失，總的說來，仙帝是自私的，他雖坐在仙帝的位置上，想的最多的是自己。
這種缺失其實也不叫缺失。
性格，你怎麼能說好與壞呢？
為了自己，誰又能指責什麼？
仙帝定然也明白自己的這一方面。
他也試圖去改變。
可終究效果不顯。
所以，他的帝道止步不前。
而楊辰呢？
恰恰相反。
回想楊辰一路走來，他為了自己嗎？
當然，有些時候是為自己。
可，最多的則是為了別的。
他從仙門回歸地球，整個人的性情大變，那是因為丹樓被劍王宗摧毀了。
他要復仇，為的是丹樓。
他心中有一個人，是蕭萱萱。
為了找尋蕭萱萱，他獨自踏入九幽。
而後，為了地球不受神降的危害，他去了小仙天。
他徵求了無數的人，因此被尊稱為人王。
這一切，都不是自私的表現。
所以，這一點上，楊辰和仙帝是不同的。
明德仙王對楊辰有信心，也是基於這一點上。
楊辰沒有立即動，他望着前方的霧，神秘至極。
他的面上沒有情緒波瀾，而內心卻在觸動。
腦海里如過電影一樣的轉着一幅幅的畫面，全是他這一生所行所遇之事。
從來沒有後悔過。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於是，楊辰內心有了決定后，他抬起了腳。
這一腳一往無前，但是卻久久沒有落地。
下方的仙帝和明德仙王腦門都冒汗了。
這是激動到一定程度的表現。
是的，兩人要比楊辰激動。
楊辰作為當事人，沒誰比他了解自己，他知道自己的前路如何。
前往的霧根本遮擋不了他的眼睛，他知道邁出去的腳早晚要落地的。
他在等那一刻，絲毫不急。
蕭萱萱站在另一邊，她同樣激動，也有擔憂。
但是，蕭萱萱相信楊辰。
“這傢伙，要找死啊。”
白龍探出腦袋，說了這麼一句。
“羨慕了吧？”邪惡之子嘿嘿一笑。
“羨慕什麼？”白龍道。
“你羨慕楊辰能在帝道上走一遭，並去圓滿，這等造化，你沒有，所以，你羨慕。”險惡之子直指白龍內心深處。
“哼！”
白龍冷冷一愣，也沒做反駁。
是啊，羨慕，甚至於嫉妒。
可，白龍也想了，換成自己，敢抬起那一腳嗎？
稍微一想，白龍也就能明白，自己不敢的。
連仙帝都不敢邁出去，這天下有幾個人敢？
“他就是太年輕，不懂後果。”
憋了半響，白龍酸酸的來了這麼一句。
邪惡之子一臉鄙夷。
嗡！
又一聲悶響出現了。
這是腳掌落地的聲音。
楊辰的腳落地了，另一隻腳又抬起。
“他沒有掉入深淵！”
仙帝無法壓制激動大喊：“他沒有迷失！”
明德仙王露出微笑來。
蕭萱萱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她也笑了，笑的極為好看。
帝道，圓滿了帝道，楊辰乃第一人！
仙帝都做不到的，他做到了，可不就是第一人！
當然，這個時候，楊辰自己不會去想這個。
他閉着眼睛，深深的感受着整條帝道。
終於，邁了過去。
嗚……
彷彿有風，霧氣被吹散了。
再沒什麼深淵，再沒有迷失。
道，延長了。
這條道彷彿貫穿了楊辰的整個豎眼世界。
那帝威顯現。
令得所有人都要叩首一般。
實在可怕。
而這個時候，明德仙王橫移了一步。
明德仙王的動作吸引了仙帝的注意，仙帝看向明德仙王。
此時的明德仙王一身能量浮動。
蕭萱萱立即察覺到了，她如臨大敵。
明德仙王在笑，仙帝眉頭緊鎖。
“何必如此？”
仙帝道：“明德，咱們相識已久，在你看來，本帝是那樣的人嗎？”
“老夫相信仙帝的為人，可是，在絕對的利益之下，老夫還是有一層擔心的。”明德仙王道。
仙帝眼神冷冽：“說來說去，還是不信本帝了？”
“人都有兩面性。”
明德仙王道：“善良與邪惡是相伴而生的。”
“一個人善良，那是善良壓制了邪惡。”
“一個人邪惡，是邪惡壓倒了善良。”
“不論是善良還是邪惡的人，同時具備這兩點。”
“有時候，一個善良的人會變得邪惡，只需要一個點，或者一個催化。”
“圓滿的帝道，仙帝若是此時直接收取，沒別人的事了。”
“帝道啊，天下唯一，一個人擁有帝道，終究要比二個人共有要令人心動。”
“而且，這帝道本就是屬於仙帝的。”
“還有……仙帝並不是善良的人。”
“為了大勢，老夫要防着，還請仙帝恕罪。”
那邊，蕭萱萱已經悄然而來，她緊盯着仙帝，防備如此。
仙帝轉頭看了看蕭萱萱，沒做聲，他再看明德仙王。
明德仙王的微笑還在，可仙帝知道，只要自己有動作，或者說有收取帝道的打算，明德仙王就會雷霆一擊。
但是，唯一的帝道，太誘人了。
仙帝的雙眼都變得赤紅。
他抬頭。
眼中呈現出帝道來，那雙眼睛更加的紅，通紅通紅的。
與楊辰共享帝道，終究是要分出一些的，如若他自己掌控，乃唯一，仙帝還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