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說話的人是府中的三夫人,雖然冠上夫人的名號。卻還只是個姨娘!連讓自己女兒叫母親的資格都沒有!庄青竹將目光放到了三夫人身上,姿色上乘,年紀也只有二十八九,卻打扮的像是三十幾歲的婦人。庄青竹摸了摸下巴,到底是小門小戶的出身,上不了檯面!即便是穿的光鮮亮麗,卻也掩不住骨子裏的小家子氣!
庄青竹眼底有寒芒閃過,心中忍不住冷笑一聲。原來丟東西是假,後面這句話才是主要目的!為的就是讓所有人懷疑,她這個九小姐早就被人調包了!庄青竹心裏止不住的笑意,說的沒錯,不過不是整個人,而是核子被換了!但是,那又怎麼樣?
“三夫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庄青竹沒有出聲,只是安靜的坐着,彷彿沒有聽出三夫人話中的意思。大夫人瞧見庄青竹這幅樣子有些坐不住了,她從來沒有在誰身上見過這種穩如泰山的氣勢,更別提這個曾經什麼也不是的廢物!
“大夫人有所不知,前幾日婢妾出門去寺里祈福,結果遇到一個據說是隱士高人的老道人,他說咱們府中有一個原本英年早逝的小姐,按理說那人早該死絕,可是卻被一魔物狸貓換太子!老爺,九小姐死了都不得安生啊!”
三夫人連哭帶嚎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庄青竹的親媽呢!庄青竹啼笑皆非的看着三夫人,彷彿毫無壓力一般,這幅氣度讓大夫人心裏都有些不安起來。
“九丫頭,你有什麼要說的?”庄澤林倒是不相信三夫人所說的話,但是始終對庄青竹的改變存有懷疑之心,現在更是想看看她該如何化解。
“父親應該還記得母親的樣子吧?”庄青竹沒頭沒腦的樣子讓眾人有些措手不及,她沒事提她那個死鬼娘做什麼?庄澤林也有些愕然,同樣想不明白為什麼庄青竹會問出這樣一句話。
“自然是記得。”庄澤林倒是沒有偏幫,他對庄青竹的親母的確有幾分印象,畢竟那樣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即便是只見過一面,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記得就好,那父親可還記得曾經對母親說過什麼話?!”庄青竹的清脆笑聲從面紗下傳來,不知為何大夫人與庄秀荷的心底浮現出一抹濃濃的不安!
“……自然是記得,不過這和你撿沒撿到六丫頭的東西有什麼關係?”庄澤林眉頭一沉,他怎麼會記得庄青竹母親的話,他只記得那人的話,務必要保護好庄青竹!想到這裏,庄澤林心中頓時明白庄青竹的意思了。無論庄青竹做了什麼事情,他庄澤林都必須要護着她!之前的悲劇已經發生過一次,他絕不會讓這件事再次發生!而且……三夫人說的話,也不算錯。只是,自己是早就知道的!
“父親記得就好,那現在就請爹爹將六姐帶上來吧!到底是誰丟了東西,而東西又在誰那裏,對質一番,自然清楚!”庄青竹倒也沒多說什麼,反而是讓庄澤林將庄雲衣帶上來當面質問!
庄澤林看着一身傲骨的庄青竹,只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庄青竹!也只有這樣的孩子,才是……庄澤林搖搖頭,有些事越想越亂,還是不要想了。
“來人,將六小姐帶上來!”庄澤林也不含糊,一聲令下,就有下人將庄雲衣抬上來。
“六小姐!”三夫人哀嚎一聲就撲了上去,那模樣還真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庄青竹可不吃她那一套,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們在哪裏演戲,就差沒抓把爪子了!
“六丫頭,你說你丟了東西?你可找到了?”大夫人一臉柔和的看着身受重傷的庄雲衣,不知情的人絕對會認為她是一個慈祥的嫡母!庄雲衣雖然受傷嚴重,卻還沒到不能說話的地步。她掙扎着起身,一臉憤怒的盯着庄青竹。
“父親,母親!就是她!就是這個賤人偷了我的東西!那東西雖然不值錢。卻是三夫人送我的!父親,母親你們要為我做主啊!”
庄雲衣一臉的憤怒與悲慟,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死了親娘呢!庄青竹無奈的嘆氣,這些話還真是耳熟,貌似半個多月前自己剛說過!
“嘖,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我偷的?”庄青竹眸色微沉,她也想藉由這個機會,看看自己身邊還有什麼蛀蟲!
“哼!我身邊的大丫鬟說了,親眼看見那東西被你拿走!”庄雲衣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讓庄青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傻缺,讓人當槍使還不自知!
“巧了,我身邊的大丫鬟也說了,親眼看見我那件東西被你拿走了!”庄青竹彷彿不將她放在眼裏一般,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就連說話也是那麼敷衍!
“你!父親,我希望能搜她的屋子!”庄雲衣說不過庄青竹,轉而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庄青竹的屋裏上面!
“九丫頭,你有什麼意見么?”庄澤林心裏也有些不情願,雖然九丫頭現在變得要強厲害了些,但是這六丫頭明顯就是有備而來,九丫頭能挺過去么?
“我沒意見,唯一一點要求就是,希望父親派幾個信得過的人去,免得讓人潑了髒水!”庄青竹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東西都被她解決了,只是怕有人找不到之後再次栽贓。
很快,庄澤林就派人去搜查庄青竹的院子,只可惜,一無所獲!庄雲衣聽到這個結果后暴跳如雷,如果不是身受重傷怕是要跳起來和庄青竹打鬧一番了!
“不可能!賤人!怎麼可能會沒有!”庄青竹看着一臉瘋狂的庄雲衣,不自覺的皺起眉頭,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三夫人見了緊緊的護着庄雲衣,卻被庄青竹輕而易舉的扯到另一邊,轉而甩手給了庄雲衣一個巴掌!清脆的聲音在書房響起,讓所有人都錯愕不已。
“人賤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能管住自己的嘴!如果在讓我聽到那兩個字,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庄青竹拿起一塊絲帕慢慢的擦着手,聲音輕柔,說出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