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翌日清晨，碧波殿前。
“啊，我的衣服！是誰？是誰幹的……”
一名僅着褻褲的小太監，站在碧波殿門口，一臉驚慌地喊叫着。
“咦，這好像是霓裳殿的小太監。怎麼光着身子，在三公主這？”
“誰知道呢，你瞧他那滑稽樣，哈哈……”
這個時辰正是各宮用膳的時間。碧波殿前，宮女太監來來往往趕着去各宮送膳。見有個小太監光着身子，紛紛停下投來注視的目光。
“看什麼看，滾，都滾……”
只見那小太監，又氣又羞。兩手捂着褲襠，灰溜溜地朝霓裳殿方向跑去。
碧波殿後院。
水沁瑤一大早，就命瓊芝把臘梅冬雪叫起來，讓她們在後院裏紮起馬步來。
“公主，要扎多久啊？”
冬雪餓着肚子，忍住不住抱怨起來。
“公主，為什麼瓊芝不用扎馬步？”
臘梅努力地扎着馬步，瞥了一眼身旁站着的瓊芝，不悅地皺眉。
“瓊芝不適合練防身術，所有本宮暫時只教你們兩個。”
水沁瑤坐在後院裏吃着早飯，抬眼瞥了瞥臘梅冬雪沉聲道。
“可是公主，奴婢好餓。”
冬雪看着水沁瑤悠閑地吃着早飯，感覺更餓了。只覺得兩腿發軟，越發站不住了。
“再堅持一炷香的時間，你們就可以吃早飯了。要是誰堅持不了，也可以退出。不過本宮便不會教她防身術，以後挨了打也與本宮無關。”
水沁瑤放下筷子，示意瓊芝將早飯端走。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淡然地開口道。
“是，奴婢堅持。”
“奴婢也願意堅持。”
看着那兩人賣力地扎着馬步，水沁瑤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一炷香過去了，冬雪和臘梅兩人只覺得雙腿發麻，肚子也餓的咕咕作響。
可三公主還沒發話，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硬生生地咬牙堅持着。
“行了，去吃飯吧。”
水沁瑤走進後院，見兩人仍然在扎馬步，臉上閃過一絲欣慰。
“終於結束了，謝公主。”
只見冬雪和臘梅直起身子，喘着氣，異口同聲地說道。
“公主真要教她兩防身術？”
瓊芝見水沁瑤一臉堅定，有些不安地蹙了蹙眉。
“是，不過你不必擔心。就算本宮教會了她們，也不會對本宮有任何威脅。只是想讓她們能夠防身，不至於像上次那樣被欺負的那麼慘。”
水沁瑤抬眸看了看瓊芝，溫和的開口，眼神里充滿善意。
整整一上午，臘梅跟冬雪什麼活都沒做，一直在後院裏練習防身術。
瓊芝忙活完，也好奇地來到後院，看起所謂的防身術來。
“本宮再說一遍防身術的原則和制敵部位，冬雪你認真一點。”
自己教了一上午，臘梅大概已經掌握了制敵要領，可冬雪總是有氣無力的。水沁瑤無奈的瞥了她一眼，冷着臉開口道。
“首先一定要臨危不亂，頭腦清醒。其次要把握尺度，防衛恰當。之後要審時度勢，應對準確。而與敵人搏鬥時一定要牢記敵人的五個要害，例如眼睛，咽喉……”
水沁瑤邊說邊示範起防身術的要領，演示着該怎麼出拳，什麼時候出腿。
可冬雪就是記不住，出拳時有氣無力，出腿動作也太慢。水沁瑤終於有些不耐煩了，只見她繃著臉，走向冬雪。
“本宮真的很想知道，你以前是如何欺負那些宮女太監的！光欺負那些軟弱的，不敢還手的是嗎？”
“像你這個樣子，以後怎麼保護自己？你已經不是千秋殿的宮女了，你需要應對的人都像你之前一樣的欺軟怕硬。”
“如果你再這麼軟綿綿的，別人只會當你是軟柿子，到時候你就只能任別人拿捏。”
水沁瑤眼裏閃過一絲憤怒，不知是氣冬雪還是氣這具身體的原主。只見她一臉不悅，盯着冬雪，大聲指責起來。
“公主，冬雪也想像臘梅那樣一學就會。可是冬雪就是不行，嗚嗚……”
冬雪被水沁瑤的樣子嚇壞了，她停下動作，看着水沁瑤嗚咽起來。
“算了，以後臘梅就按照本宮教你的防身術練習。至於冬雪，你就不要練防身術了，下次本宮教你點別的。”
水沁瑤看着冬雪眼裏滿是淚水，一時有些心軟，轉過頭沉聲吩咐道。
剛用過午膳，水沁瑤正準備午睡，突然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長公主到！”
水攏月穿着一身嫣紅色的長袍，在侍女的攙扶下，十分不悅地闖了進來。
“水沁瑤，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宮裏的太監，會赤身裸體的昏倒在你碧波殿前？”
剛進內院，水攏月就興師問罪起來。只見她今日化着濃妝，身上嫣紅色的長袍用金絲綉滿了牡丹。
“小太監……小太監……。”
水沁瑤見水攏月闖進了，立刻裝出一副痴傻的模樣。愣愣地盯着水攏月，痴痴地傻笑起來。
“算了，問你個傻子，怎麼可能問的出來。”
水攏月眉頭微皺，一臉不悅地走近水沁瑤。故意放鬆水沁瑤的警惕，漫不經心道。
“三妹你看，本宮這身牡丹衣袍好看嗎？這是本宮用你這個月的月俸製作的，還不錯吧。”
水攏月說著，故意擺弄起長袍。故作炫耀的轉了一圈，臉上寫滿了得意。
“花，花……”
只見水沁瑤猛地跑上前去，指着水攏月身上的牡丹傻笑起來。
呵，就讓你再得意一段時間。待我修成黃元尊者，新帳舊賬咱們一起清算。水沁瑤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她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憤怒，賣力的裝着傻子。
“閃開，本宮還以為最近你的痴症好些了。沒想到還是這麼傻，無趣。”
水攏月一把推開水沁瑤，眼裏滿是憤怒。嫌棄地拍了拍被水沁瑤碰過的衣角，一臉地不耐煩。
自己明明聽欽天監說水沁瑤的痴症好些了，可如今看來這水沁瑤還是傻子一個。真是白費了這兩天，自己煞費苦心地試探她。
水攏月這樣想着，一臉地不悅。眼底透着恨意，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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