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這邊,夏憐星三兩句話將夏新陽氣走,又將劉敏惠拒之門外。
而另一邊,做為被夏新陽他們推給夏憐星的火球三王府,此時也並不平靜。
鍾九離面無表情的坐在輪椅上,好看的手指有節奏的敲着桌邊,凌燁恭敬的站在他面前,現場的氣壓低的可凝結成冰。
“你說,皇兄這是什麼意思,還是不信任我?”
良久,在凌燁快要頂不住鍾九離的低氣壓時,鍾九離終於開口說了話。
凌燁微微鬆了一口氣,聽到自家主子的問題,將脊背挺得更直了一些,然後才回答。
“主子多慮了,皇上或許只是心疼主子,而且這也是太後娘娘的意思。”
“心疼?心疼就塞個女人給我?還是個從未見過的女人。”
鍾九離的表情未變,還是一臉的冷若冰霜,聲音低沉,像是想要把人凍住一般。
“可能,皇上是看主子到了適婚的年齡,這些年也一直為了朝廷奔波,沒有時間處理這些事情,才為主子做主的。”
對於主子們的事情,凌燁沒有資格過問,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只能這樣說道。
看鐘九離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又見他並沒有說話的意思,凌燁又試探的說道:“況且,這不是皇上一個人的意思,太後娘娘也下了懿旨。”
“皇上要是真的懷疑主子,不信任主子,那麼,就不會給主子賜婚丞相的千金。”
“恩,你下去吧。”
像是聽進了凌燁的話,鍾九離陷入了思考。良久,鍾九離才揮手讓凌燁下去。
算了,凌燁說的的確有理,既然他們真的是關心自己,那麼,就是養個女人在府里也沒什麼。
當然,前提是那個女人夠聽話,不要真的妄想什麼!
想通了事情,鍾九離身上的低氣壓都一一散去,又恢復了原狀,隨後才一招手,招來了凌絕。
“主子。”
凌絕是凌燁的弟弟,兩人是雙生子,凌燁是鍾九離明面上的侍衛,而凌絕,卻是鍾九離的暗衛,一直在暗中保護鍾九離。
兩人是鍾九離一手培養起來的,武功超絕,又衷心耿耿,鍾九離的什麼事情都是交給他們兩人去處理的。
“你去查一下那個女人的底細,我明天早上就要知道。”
“是,主子。”
“暗夜那邊最近怎麼樣了?”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鍾九離恢復懶洋洋的姿態,隨意的開口問道。
“主子放心,一切如常。”
“恩,下去吧。”
聽到這個回答,鍾九離毫不意外,隨意的點點頭,讓凌絕退下。
當今皇上鍾雲墨是三王爺鍾九離的一母同胞的兄弟,當今太后,也就是兩人的母后,因為年輕時與人爭寵被後宮妃嬪陰了,生下鍾九離後身體就一直不好。
所以鍾九離自幼就是被鍾雲墨照顧長大的,兩人感情自然非比尋常,這在皇室之中,是十分少見的。
後來鍾九離十歲時被怪老帶走學藝,兩兄弟才分開六年,待鍾九離回來之後,就開始帶兵打仗,收納兵權。
在後來先皇駕崩傳位與鍾雲墨,其他幾個王爺不服帶兵逼宮,還是鍾九離帶人將其全都擋了下來。
兩兄弟的感情可謂是羨煞旁人,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鍾九離手上掌握的兵權越發的多了,就有人見不得鍾九離好了。
各種挑撥,離間兩人的關係,鍾雲墨雖然還是信任鍾九離,可是架不住帝王的疑心和小人的挑撥離間,最後還是慢慢的開始疏遠了鍾九離。
鍾九離對皇位根本毫無想法,自然是不願如此壞了兩人關係的。
直到去年,他雙腿盡費,只能靠着輪椅才能行動,終於讓鍾雲墨放下了疑心。
並且對這個一心為自己着想,並且在戰場上失去雙腿的弟弟愧疚,開始各種補償,三天兩頭的賞賜。
現在,又將主意打到了他成親這件事情上了。
對於哥哥的好意,鍾九離也只有無奈接受。
只希望,這次成了親,他不要再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了,不然,他還真有可能丟下這些爛攤子,自己去過自己的逍遙日子了。
而皇宮,此時此刻,鍾雲墨正在太后的慈寧宮報告自己小弟已經接受賜婚的事情。
“唉,離兒答應了就好,自從去年那件事之後,離兒就很少出門了,只希望他能儘快放下,走出陰影來。”
其實太后已經收到了消息,不過從自己兒子嘴裏再次得到確定,她的心裏到底還是更加放心一些。
“母后安心,丞相家的小姐是個好的,相信有她的陪伴,三弟他會很快就好的。”
看到母后愧疚的表情,鍾雲墨心裏也不好受,他欠了三弟太多了。
“恩,希望如此吧,你也回去吧,早點休息,不要太累了,還是身體要緊。”
兒子孝順,這是任何一個做母親的人都高興自豪的,太后自然也不例外。
“是,母后,兒臣告退,母后也要多加註意身體才是。”
“去吧,我身體沒事,不是還有紅袖嘛。”
“紅袖,等明天給丞相府小姐送些東西吧,雖然離兒哪兒都好,可是畢竟,別讓人姑娘覺得委屈了。”
等鍾雲墨離開了,太后發了一下呆,才又吩咐跟了自己快四十年的老嬤嬤道。
“是,太后,太後放心,奴婢明天就親自帶人去辦。”
紅袖從小就是跟在太後身邊的,太後生了鍾九離身體不好,很多時候也是她去照顧的兩兄弟。
她自己沒有孩子,對待鍾雲墨兩兄弟就跟自己孩子似的,鍾雲墨他們也對她很尊敬,所以鍾九離的事情她也格外上心。
另外。她也不想太后整天太過憂慮,壞了自己的身體。
“恩,你辦事我放心,時間也不早了,準備歇息吧。”
看了下天色,也不早了,人老了就容易疲乏,吩咐完了事情,太后也就吩咐準備歇息了。
紅袖趕緊去吩咐人準備洗漱,她自己去鋪床,待鋪完床后,又過來伺候太后洗漱,待太后躺下了之後,吩咐守夜的宮女細心些之後,才回到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