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三章 子承佈道武侯國
子承龍小雙唐蘭兒獨孤秀衛無影武德康一行終於踏足大雍洲,正好遇到了武侯國錦繡城聖人廟要舉辦每四年一度的論道答辯,三教興盛的武侯國,聖人廟論道不是儒家一家的事情,三教名流,也是暗中較勁,暗中比試誰博學,誰的道才最接近天道。
一行六人踏足大雍洲聽說了武侯國的這等盛事豈能錯過,一心要建功立業的獨孤秀更是鼓噪着,說是要小雙外孫一定不要給龍家和獨孤家丟人,聖人廟的那面刻字牆一定要大大的刻上龍小雙的名字,金燦燦的!
錦繡城繁華,繁華的令人讚歎。銀杏的葉子是金黃色,於是滿街都是金黃,從街路往上看,銀杏的葉子遮住了天空,有絲絲縷縷的陽光從葉子中間的縫隙擠進來,陽光無奈折射,那葉子的金黃便有些刺眼,滿眼黃金。
所以,錦繡城也稱黃金城。
聖人廟因為要舉辦論道大會,暫時封閉,裏邊是忙碌佈置會場的人,外邊是武侯國錦繡城士兵把守,嚴防有人接近。這等大事對於一個國家來說就是一個國家的慶典,可以提到重大國事的高度,與登山封禪和祈年殿祈禱風調雨順相比,可能更為隆重一些。
錦繡城東郊有一處院落,很大,閑置,據說是某位破產富商的府邸,被衙門沖抵,地契等手續齊全,只是價格太高,一千萬兩白銀,小門小戶的商人買不起,巨商富戶用不着,所以,這處只有養生功能的府邸便成了雞肋。
獨孤秀不在乎,打聽到這處府邸,找到了錦繡城官衙,三言兩語便定了下來,一手錢一手地契,做了變更,獨孤秀率眾人來到府邸。
偌大的宅院裏有官衙派出負責打理的當地人,男女都有,共計五十人,獨孤秀留下了這些人。
但是聖人廟論道,並非人人可以參加,比如或者是書院學堂,或者是道家門派,再有就是佛法僧的寺院等,各大學堂門派佛院需要推薦最頂尖人才,而那些散修零星遊學之人因為沒有門派推薦,基本上沒有機會參加論道。
但是,也並非沒有一點機會,比如朝廷為了不錯過江湖人才,無論儒生武士或者游僧,由禮部親自主持的海選就專門為這些人提供機會,前提是一要繳納一定的費用,二就是一旦論道過後成績優良,皇朝有對人才的優先選擇權。
費用難住了一部分人,一千兩紋銀,對於窮書生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所以與其說武侯帝國是為了不錯過人才,毋寧說是為了藉機斂財。大雍洲不說,就是僅僅一個武侯國,能拿的起這些錢的人不少,所以,每四年一次的意外之財,足以令武侯國掌管錢庫的官員喜出望外。
對於獨孤秀六人來說,拿出六千兩銀子不是問題,問題是獨孤秀比較生氣,一個不是資格的資格,僅僅是有權參加海選就要一千兩銀子,太娘的黑了!
最後決定,龍小雙和子承一老一小去參加海選,至於唐蘭兒,因為對論道毫無興趣,只要作為觀眾看着小雙雄姿英發就可以了,根本不想參加。
武德康衛無影也不感興趣,一是過了那個爭名奪利的年齡,另外就是真不感興趣。
獨孤秀不參加,也是一心想看着外孫出人頭地。
所以,幾人到了禮部衙門開設的海選報名處報了名,又多花了四百兩銀子,是因為哪怕是海選會場,也要收門票的。
獨孤秀險些沒砸了衙門的牌子,最後忍住,也是因為子承開解:作為龍擇天的老丈人,不能給姑爺子丟臉。獨孤秀被堵的啞口無言,看着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一點辦法沒有。
剛買下來的大宅院雖是落魄富商的府邸,但是,人富到一定程度便追究一些附庸風雅的事情,比如大院中居然有書香閣,藏書極豐,院子裏的水榭亭閣的對聯橫幅,迴廊畫卷,都是大家手筆,湖水上凌翅的飛來閣三個字,據說是武侯國知名大儒長孫文墨的手筆,可見這位富商當初是多麼的不可一世。
龍小雙進入藏書閣一進不出,飯食都讓人端進書閣,讀書涉獵頗多,別管是聖人之言還是諸子百家哪怕是各類傳記軼事,貪婪而不患多,簡直是如饑似渴。唐蘭兒不同,專撿棋譜類的演算類的的書籍來讀,果然入了那一道便出不來。
子承也讀過一些,覺得與龍洲相比,文風深度還要差一些,便沒了興趣。而獨孤秀武德康衛無影三人草草的讀了一些武侯國的一些史記編年史之類的東西,便不再進入藏書閣,倒是對指揮教導下人們做菜種花其樂無窮。
子承讀書不多,卻拿出一本叫做《聖道之心》的讀物很感興趣,編著者正是題“飛來閣”三字的大儒長孫文墨。以批判的心態閱讀,最後倒有了些許的惺惺相惜的知音之感,若是能見一面,可以論道一番。
獨孤秀為府邸張羅一塊匾額,不知道應該叫什麼名字好,總不能到處都掛擇天閣的牌子吧?於是和幾個人商量府邸的名字,獨孤秀想着要霸氣一些,子承要的是低調,而衛無影和武德康也莫衷一是,龍小雙不管,氣得獨孤秀踹了那小子幾腳,最後唐蘭兒小心翼翼的一錘定音:擇天府!
獨孤秀想反駁,但是確實想不出比這更合理的名字,只好作罷,只是刻牌匾的時候左下刻了一行小字:獨孤秀題。
一行外來人大手筆買下皇城根下曾經名噪一時的大宅院,而且,那裏並非低調神秘,獨孤秀在院子裏練功,經常攪動天地異象,忽而龍出水盤旋高空,忽而彩霞飄落,弄得整個東郊異彩紛呈,無論是江湖三教還是普通百姓,都被那異象弄得心痒痒的,想一探究竟的人不在少數,即使是普通百姓不敢,但是不乏那些自以為可以高深莫測行走江湖的人會膽大妄為,所以,子承不解也不滿:這是幹什麼?就你能?
獨孤秀這是剛剛練完功收工,一臉你什麼都不懂的表情,道:“子承你是一塊臭豆腐,但是始終在罈子裏誰也聞不到你的臭味兒,更別是吃出你的香味兒。聖人廟論道,寂寂無名的人肯定吃虧,要想博得青睞,不但要有博學之才,更重要的是要有名氣。我等從中城來,一路行走,屁股後頭倒是留下了一些名氣,但是身前哪?誰知道你子承的名字?比如飛來閣題字的長孫文墨,便是我們這些初來乍到的人都聽說了他的大名,你與他論道,還沒等論,名氣上就矮了半截,吃虧不吃虧?我做這些事情,就是要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武的來我負責打發,文的來你辯論他個焦頭爛額,一來二去,你子承的名字就響噹噹了,即使趕不上長孫文墨,也比寂寂無名強上一些。讀書讀到腐儒,很奇怪我的姑爺會交了你這個愚蠢的酸儒朋友,白瞎我姑爺那個人了!”
子承氣得鬍鬚微顫,只是不知道怎麼反駁,一甩袍袖,離開了這個性情大變的前一國首輔,怒道:“簡直豈有此理!”
但是,還真如同獨孤秀猜測的那樣,前來擇天府一探究竟的人還真不少,膽子小的,遠遠張望,膽子大的凌空下闞。奇怪的是這個叫擇天府的巨大府邸沒有什麼陣法籠罩,再加上院門大開,根本不設防,像是歡迎隨時來訪的勁頭,這讓膽子大一些的探秘者得到了鼓舞,進院,然後看着好像就等人來坐在一方桌案后的人,躬身行禮:“在下xxxx拜訪高仙!”
獨孤秀笑容可掬,認認真真的登記造訪者的名字,說道:“歡迎,只要是武侯國朝廷衙門官員前來拜訪都是要收銀子的,一千兩,一分不能少!”
武德康和衛無影也是童心雀躍,一左一右輔佐獨孤秀胡鬧,武德康說道:“不要試圖糊弄,當官的裝成百姓,一經發現,十倍收銀!”
但是,一連幾天的擺放着都自告奮勇的介紹自己,江湖白丁或者一介書生,然後做好登記,將人交給子承,說道:“我等來自域外星球,見多識廣,比如這位老夫子叫子承,乃是天智星出了名的大儒智者,諸位妨聽聽他的傳道,又不收錢,講的不好,可以打他一頓發泄,絕不報復!”
子承實在無可奈何這三個越活越天真的老孩子,再加上自己確實想向這些人傳道,於是將人帶進藏書閣旁邊的掛有“授業道傳”牌匾的蘭香館,開始進行他的傳道授業解惑。
果然,子承傳道越發純熟,無論是龍擇天的大道著述,還是儒家正統學說,又或者是諸子百家之雜學,天文地理無所不包,講的通透而且引人入勝,特別是龍擇天閣主的英雄史詩,更是令人如痴如狂,再加上獨孤秀不失時機的見縫插針,每到子承講解高潮迭起之處便有金光閃爍於子承身後,有得道聖人之氣象,更是令受眾頂禮膜拜。一來二去,偌大的擇天府門庭若市,不寬敞的蘭香館已經滿足不了熱情的聽眾。獨孤秀武德康衛無影三人,乾脆將子承轉移到飛來閣,令來人圍湖而坐,子承居高臨下,更顯神聖莊嚴。
於是,子承的名聲不脛而走,果然有數位王公大臣的,真的教交了一千兩銀子,就是為了聽一聽,那位傳道大儒是否有真實斤兩,而且更好奇,那令人讚嘆不已的龍閣主,到底是什麼樣的英雄好漢!
一來二去,隨着子承和這處擇天府的名氣變大,來往的人層次也越來越高,那些曾經以為是謠言而不屑一顧的鴻儒大家,甚至道門大仙佛道高僧都開始登門拜訪,獨孤秀來者不拒,甚至對朝廷人也開啟了大門不再收費,於是,這個往來無白丁的巨大府邸像是成了一處聖地,很多人慕名而來,都是帶着仰望的心情來的,不再是探究和考察。
龍小雙像是閉關一樣在藏書閣二十幾天不出,獨孤秀雖然對這個外孫溺愛,幾天看不到就痒痒的,但是也不敢打擾,生怕一個驚動給出了岔子,影響了外孫的修鍊前程,因而讓武德康守在藏書閣門口,有時候自己親自來守護一番。武德康心中膩歪,一個堂堂的皇帝居然為一個小子當門童,看到獨孤秀一臉不容置疑的樣子,有時候便出言不遜,道:“你以為我打不過你?”
獨孤秀對別人或許沒有好脾氣,但是唯獨對這個外孫脾氣格外的好,也知道萬一惹惱了這老小子,背後使壞,外孫可說不定會擔什麼風險,所以每到這時候,都會語重心長拍拍武德康的肩膀,說道:“你是小雙的伯父啊,你不也是喜歡那孩子嗎?多照顧照顧,不也是你這個長輩應該做的?再說,那可是龍擇天的兒子,你怎麼來的天上心裏沒點數?”
武德康初時很受用,接着越聽越不像話:怎麼我就是伯父了?你他娘的比我小那麼多,你是外公,我成了伯父,想不想好好說話了?看到武德康要急眼,獨孤秀趕忙補救:各論各的!
金玉天守護子承,比獨孤秀要着調的多,作為另一個世界大國皇帝,編年史上大書特書的存在,曾經的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如今的中年大仙,與書卷氣的老孺坐在一起,講經說道意,談史論得失,一文一武相互補手,令聽者着迷。特別是史書上大名鼎鼎的獨孤首輔大人和另一位皇帝武德康還有那個不知道什麼教的大傳道者的金光燦燦的故事,而且真人就在這裏,你說聞者怎麼能不入迷着魔而歡欣鼓舞?
至於那位龍閣主,雖然未見其人,但是,也早已不是史書人物,龍閣主在銀雪洲以一己之力挪移雪山,溝通南北,並壓制海河宣洩,硬生生將冷冽的銀雪洲變成足以媲美南方的福地,不是先知這樣的大能,誰還能在這顆星球上做出這樣大的事情來?
擇天府人流如織,聲勢越發浩大,三教九流絡繹不絕,這讓獨孤秀欣喜之餘動了發財的歪心思。擇天閣給的錢不少,自己的空間中也有不少存貨,足夠上百人奢侈幾輩子。但是,錢財這東西多多益善,想當年作首輔西征北伐的時候,朝廷虛弱不堪,為了銀子的問題獨孤大人費不少腦細胞,甚至殺土豪搶富戶,令人髮指的事情沒少干,因為啥?還不是缺錢窮怕了?獨孤大人現在不用為金錢的事情操心,但是自己的姑爺支撐這麼大的一攤子,要錢的地方太多,聽說這武侯國在整個大雍州可是富甲天下的存在,不打點秋風對不起自己的獨孤瓜皮的名聲。但是,怎樣掙錢?當初之所以不再收取富豪朝廷的銀錢作為入門費,是因為自己想擴大影響,主動招攬,如今我這擇天府足以媲美聖地,來來往往這麼多人,光是糞便每天都要運出好幾車,你們他么好意思一毛不拔?於是獨孤大人將那處湖泊封閉起來,只留一處正門,進去不限,出來的人都要交上一百兩銀子,交不起的,去茅房幫着打掃衛生。前來聽道的人叫苦不迭,但是,那位在書中被形容為獨孤屠夫的人親自把門,還真么沒有人有膽色敢不交錢,窮苦的書生交不起,乖乖的去茅房,交得起錢的盡量顯得大方一些,也好不讓這位屠夫大人瞧不起。但是幾天後人們便叫苦不迭,最怕傳道先生說的最後一句話:且聽下回分解!
便是武德康自認正人君子,晚飯的時候看到獨孤大人那處花花綠綠的銀票一頓炫耀,也不禁忍不住:要不,明天我去看門!
武侯國皇朝不是閉目塞聽的皇朝,對於那個起先被衙門扣抵的原名趙府的富家宅邸並沒有多少上心,但是,轉手一賣,賺了一千萬兩白銀的宅子如今竟比聖人廟的熱度還高,便悄悄的上了心。甚至皇帝劉擅都關注起來,令貼身太監時時關注那處擇天府,待匯總所有眼線的情報,皇帝這麼一看,便大驚失色:原來,都是一些世外高人!這怎麼得了?
天水國使臣孫家堯歷盡千辛萬苦穿越封鎖,卻始終不得親見武侯國皇帝,也不知故國是否已經山河破碎,但是,這武侯國明明知道自己來求援,卻拒之門外,很明顯就是不想管。於是這一日有人看到一位披頭散髮的異國使臣模樣的人赤足乞丐衣,雙手端着一面紅色方盤,上放置一卷捲軸,想必是國書,雖然狼狽卻正氣浩然,邊走邊喊:“天水國使臣孫家堯要面見武侯國皇帝陛下,妖族搶佔烽火台,天水國淪陷,唇亡齒寒!”
皇帝正在看貼身廠衛送來的情報,正感嘆那處擇天府儘是些世外高人,貼身太監衛賢稟告:“還是沒有攔住天水國那瘋子,如今已經來到京城,滿大街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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