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龍擇天再鬧地府
秦廣王殿,高背靠椅上的秦廣王居然沒有任何懼色。
“你知道我來幹什麼,送我出去!”,龍擇天也不廢話,驅步上台,直視秦廣王。
“又換了一面新鏡子!”,秦廣王指了指孽台鏡,說道。
“有什麼好看的,難道還會出現一隻手?”,龍擇天不屑,看向孽台鏡。
孽台鏡突然再一次破碎,一股黑煙冒出,然後黑煙凝結,一道身高龐大的黑影出現,接着幻化出人形,黑衣黑髮,面沉似水,卻英氣勃勃。“看來,所謂的命運在你這裏真的轉了個彎。”“你應該認識我,我是猿坤!”。
“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打贏我,閻君放你出去,一個是帶着我,閻君放我們兩個出去!”,猿坤平靜的說道。
龍擇天驚詫於猿坤的突然出現,但是終究好奇戰勝了驚異,問道:“十幾年了,你為什麼在這裏,你不是和我敵對,早就應該出現在陽世嗎?”。
“的確如此,我早就該出去,可是還是你那該死的師父,對了,這一次還有那個苦渡,還有那個該死的閻君,他們聯合設計,將我困在這裏。”,猿坤頓了頓,繼續道:“上一次你破了孽台鏡,將我從那該死的鏡子裏釋放,但是卻一直被他們用陣法囚禁在這裏,又用一面鏡子困住,你一來,這面鏡子又破了,我是不是該感謝你?”。
龍擇天看着秦廣王:“一直都是你引誘我看這面鏡子,這是為什麼?”。
秦廣王轉過頭,並不答話。
“不用問他,他有私心,但是他那小樣膽小怕事,不敢得罪我也不敢得罪佛祖道祖,他恨不得馬上放我走,只是想藉助於你,他圖個省心。”,猿坤譏諷的看着秦廣王。
“我們需要合作,戰勝這裏的牛鬼蛇神,逼着他們將我們放出去!”,猿坤道。
“我不明白。”,龍擇天問道:“香水寺是怎麼回事?”。
“香水寺那兩道佛眼金光是我在陽世的朋友安排的,目的就是引你進入!”,猿坤耐心的解釋道。
“為什麼一定是我?”,龍擇天問道。
“當然是你,你是陽世唯一一個通徹三界之人,沒有你,我出不去!”,猿坤毫不隱瞞。
“我好像明白了!”,龍擇天點頭道。
“好像只有一個辦法,打贏你,然後我出去!”,龍擇天混不在意的說道。
“你打不贏我,我打不贏苦渡加上閻君,如此,我們誰也出不去!”。猿坤道。“而且,你不要指望你和苦渡閻君聯手對付我,他們不會插手,因為這是你的事情,你改變了天道,他們正想看着我打贏你,然後繼續堅守他們的天道。”龍擇天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問道:“當時在古城堡,明明是我破陣放出了你,怎麼多一個申破天?”。
猿坤說道:“申破天也是個可憐人,明明出身道祖一系,卻背叛道祖投靠通天大天尊,后被封於冥海,你破陣之後,冥海封印鬆動,他破陣而出,為的就是報復,這一點與我相似,但是,我看不起他,一個三姓家奴沒有什麼可看的!”
“原來如此!”,申破天說道:“我為什麼要選擇?你繼續呆在這裏,而我求閻君和苦渡放我出去,為什麼一定要打?”。
“我有耐心,上千年一直如此,你可以去找你那位師兄談一談,看看他會不會放你出去,但是在你去求他之前,你要先看點東西!”,猿坤讓秦廣王拿出一面陽世鏡,“你來看看,你最關心的陽間現在正在發生什麼!”。
劉白衣慘敗,林秋風慘敗,血流成河的場景即使在陰間也令人震撼,龍擇天雙手緊握,吼道:“你把我騙到這裏來,所有這些都是你的罪過,就憑這一點,我不會放過你!”。
“我知道,但是,你接着往下看!”,猿坤平靜說道。
………
阿朵一路來到香水城,面對相對陌生的城池,她不知道該去找誰,龍擇天在哪裏,沒有消息對於她來說就是壞消息。龍擇天常年在外,夫妻聚少離多,但是沒有一次令她如此的不放心,因為很少與人交流,即使在太平川她也從來秉持着大門不出二門不進的大家閨秀原則,很少與人交流,即使做了管賬的先生,與各種數字打交道,也沒有心情與人談心交流。她不像公孫媚瑜,不像四女,甚至不如文美兒。她的心一直在自己的心裏,頂多還在龍擇天那裏。所以,她一直不知道香水城發生的事情,這就是悲劇。她想到,想找個人,需要到官府,讓官府幫忙,或許找到的可能性大一些。
所以悲劇發生了,總督府一番惡戰,哪怕是小花及時趕到,哪怕是二人血洗了總督府,最後依舊被擒。
………
龍擇天怒了,心在滴血,這種事情就像在他心上捅刀子,很痛,痛得他幾乎難以呼吸。對阿朵這個女子,他一直心懷愧疚,一個苗疆聖女,放棄了所有的殊榮,在太平川和他過平常的日子。那個平靜溫柔和藹甚至心裏只有自己而沒有她自己的女子,是他決心呵護一聲的人,他不允許她發生任何意外。
他想出去,儘快出去,所以他看向猿坤,鬚髮皆張,這個始作俑者是他必須拿下的。一出手,便是降魔大手印,整個地府因而動蕩不堪。
猿坤祭出一根金色鐵棒,對着龍擇天橫掃過去,一道罡風排山倒海,將大手印掃滅於無形。然後說道:“在這裏打,不論誰輸誰贏,都將曠日持久,你不想儘快解救你的小娘子?”。
龍擇天突然冷靜下來,不管怎麼說,猿坤說的有道理,兩個人在這打,從秦廣王的表情看,不但不會幫助龍擇天,反而這地府會成為猿坤的主場。回過頭來一想,無論是閻君還是苦渡,如果真有心鎮壓猿坤,大可以現在出面和自己合作,將猿坤繼續鎮壓在地府,但是他們沒有出面,那麼他們是什麼意思?要搞什麼?這樣一想,龍擇天好像明白了什麼,既然明白,就更加憤怒,突然回頭,手臂無限伸展,將秦廣王抓在手裏,然後飛出秦廣王殿,再回首一根黃金巨筆祭出,砸在宮殿上,宮殿瞬間爆炸,瞬間變為廢墟。龍擇天高喊:“苦渡,你給我出來!”。
猿坤被鎮壓在地府,因為龍擇天的到來,再一次被釋放,只不過因為回不到陽世,因而,這猿坤在地府就是燙手的山芋。想再一次重新鎮壓,苦渡和閻君都大感頭痛,但是就這樣放出去,不知道猿坤會在陽世搞出什麼亂子。所以,無論是閻君還是苦渡,騎牆態度明顯,他們都想看一看,事情向哪個方向發展,然後再出手。
但是,這惹惱了龍擇天!
龍擇天手提秦廣王,直奔地藏殿,掃蕩了幾個看門的力士,直奔地藏殿大門,而猿坤緊緊跟隨,二人幾乎並肩而行,在這時無意間結成聯盟,一個目標:都想出去!
一條白色的似狗似獅似龍的怪獸衝出來,毫不客氣的對這龍擇天撲來,龍擇天剛要揮掌驅逐,旁邊的猿坤勢大力沉的黃色鐵棍正砸在怪獸的頭上,怪獸哀嚎一聲,慘叫着又跑回大殿。龍擇天瞪了一眼猿坤,怒道:“要你多事!”。
猿坤齜牙一笑道:“我們事實上已經站在一起!”。
“我佛慈悲!”,一聲佛號傳來,將整個幽冥地獄震得如同大地震一般,轟隆隆的聲音使地獄更加恐怖,如末日一般。一些幽魂野鬼竟在這一聲佛號之下瞬間魂飛魄散,其鬼哭之聲讓整個地獄更顯陰森。
苦渡佛衣飄飄,懸浮於地藏殿正門上方,法相莊嚴無比,氣象萬千,蓮花瓔珞披拂,右手持錫杖,左手如意珠,浮坐於蓮花寶座之上,頭頂金光旋繞,口中經文唱誦:一者,土地豐壤。二者,家宅永安。三者,先亡生天。四者,現存益壽。五者,所求遂意。六者,無水火災。七者,虛耗辟除。八者,杜絕惡夢。九者,出入神護。十者,多遇聖因。
龍擇天怒道:“苦渡,枉你號稱末法時代最強者,許下十大願,併發誓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如今,我妻落難,你卻見我陷身於此卻無動於衷,你的慈悲心何在?我妻若喪,我家宅不寧,你如何保佑我家宅永安?你為何不打開方便之門讓我速速離去,救我妻子,如此我龍擇天哪怕來時食草而報,我承你這個情,請你速速指點,萬不可耽擱!”。
“師弟,枉你為我佛弟子,聰慧過人,心明眼亮,難道不知天道有常,經緯有定,不可廢逆。而你,自酆都城怒毀生死簿,暴打閻羅王,已是逆天之舉。你可知你毀掉生死簿,使你家人不入輪迴,已經是偏離了正道,忤逆世法?你身邊這位妖王,神通廣大,乃是佛界死敵,而你竟與他一起攻上大殿,威逼本座,龍擇天,如你還不醒悟,莫說你的家人,就是你,佛也難度!”。
龍擇天道:“你作為大願力菩薩,發心苦渡,卻入地獄渡鬼而不渡人,現在明明外界我親人有難,你卻固執己見,眼見我妻刀斧加身還在這兒廢話連篇,你才是罪莫大焉!我龍擇天自入陽世,雖手中人命不知凡幾,但是都是可殺可惡之人,未嘗有無辜者喪命於我手,為此我為心無愧,你現在在這裏廢話連篇,耽擱時間,我豈能容你!也罷,既然你說我與妖王合作聯合,那就聯合起來,打殺了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再說!我龍擇天願意接受佛祖的一切懲罰!”,說著,黃金巨筆與黃色鐵棍雙雙劈面砸向苦渡,沒有任何客氣!
苦渡和尚錫杖一揮,佛光普照,威壓無窮。“一切眾生未解脫者,性識無定,惡習結業,善習結果…毀謗三寶,不敬尊經,亦當墮於無間地獄,千萬億劫,求出無期。”
苦渡寶杖揮動如大日明輪,普照幽冥,一股凈化之力凈化萬物萬生。龍擇天和猿坤雙棍齊飛,毫不猶豫將苦渡纏在棍影之內。猿坤本身已經進入聖境,龍擇天無限接近,一個聖人苦渡畢竟難以招架,堪堪落入危險境地。苦渡高喊:“閻君何不出面?”。
一口巨型石棺帶着轟隆隆帶着風雷之聲而來,那種陰森的威壓似要將幽冥地獄壓縮成一片鐵片一般。巨棺落地,砰然作響,將地面砸的震動不已。接着棺蓋飛起,直衝杳冥,無影無蹤,一道身影閃身而出,懸空浮立於石棺之上,黑衣罩身,黑髮飄動,雙眉上挑,不怒自威,背負懸空而立,造型酷帥,竟不言語。
苦渡怒道:“閻君,你什麼意思?”。
閻君仍舊負手而立,一聲不吭,那模樣要多酷有多酷。
龍擇天心情急迫手上不停,黃金巨筆打出無數字符攻向苦渡。苦渡身形爆退,身形一晃,竟幻化出萬丈金身,如巨山,如星辰,手中錫杖隨之變大,竟然攜帶崩塌星辰之勢朝着猿坤砸來,金光閃閃,氣息儼然,空中竟有無數條黃金巨龍嘶吼着一統攻向猿坤。龍擇天和猿坤竟然十分默契,同時幻化出法天象地,兩道巨大的人形毫不示弱與苦渡平齊,兩道棍影迎向錫杖,巨響之聲似乎將地獄撕成兩半,地動之勢像要掀翻地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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