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何暮朝,我餓了
清晨的陽光灑在白風月的臉上,暖洋洋的,她睜睜眼,“嚶嚀”了一聲,伸了個懶腰,然後慢慢悠悠地從床上爬起來。
看了一眼手機,6:08。
保姆會在8點鐘的時候來準備早餐,所以她還有時間可以再自由活動一會兒。
洗漱完,她發現自己已經餓的不行了,於是準備到處翻翻有沒有什麼吃的。
她套上了一條裙子,然後盡量小聲地打開房門,因為她覺得時間尚早,何暮朝可能還在睡覺,她不想打擾到他。
晨輝下,落地玻璃窗前佇立着一個男人,身材挺拔,背影清俊。清晨的光線透過他的髮絲映在地上,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聽到響動,他下意識地轉過身來。
柔和的光打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樑,稜角分明的輪廓,以及充滿男性荷爾蒙的下頜。他看向她,低沉的嗓音響起,“起來啦。”
白風月看得有些痴了,不忍心說話,不想打破這美好的畫面。
何暮朝看着白風月,她海藻般的長發散落在肩膀上,發質柔軟光澤,額前有許多毛茸茸的小碎發,使整張瓜子臉看起來既柔和又生動。她的睫毛很濃密,毛茸茸的,即使不化妝也很漂亮,玫瑰色的唇瓣飽滿的不像話,上唇珠很圓潤,看起來讓人很想咬一口,下唇瓣兩側鼓鼓的,看起來像兩個迷你版的小屁股,性感又妖嬈。她此刻正對着陽光,暖融融的光線照射在她的臉上,鎖骨上,配上她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勾的人心痒痒。
何暮朝見她不說話,便踱步上前,望着她,又輕輕地道:“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不多睡會兒?”
“噢,我出來覓食……”白風月還是有些獃獃地望着越來越近的他,剛睡醒人的腦子總是不大夠用。
何暮朝挑眉,覓食?家裏似乎還什麼都沒有,她要覓什麼?
見何暮朝不說話了,她只好轉身去廚房東翻翻西找找,結果可想而知。
不一會兒,白風月耷拉着腦袋出來了,委屈地道:“何暮朝,我餓了。”
接着,白風月佝僂着腰窩進沙發里,覺得胃已經開始有些要疼的趨勢了。
“保姆一會兒就來了,她們會做飯。”何暮朝淡淡地道。
“哦。”白風月獃獃地看着腿下的沙發,乖巧地應到。
何暮朝愣住。按照從前,這時候她應該各種耍無賴逼着自己去給她買早餐的,可她忽然這麼懂事了,反倒還讓人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望了望陷進沙發里的白風月,何暮朝不自覺地有些心軟了,於是問道:“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白風月沒料到何暮朝會忽然這樣問,於是表情也是一愣,隨後才問道:“真的嗎?”
何暮朝走到白風月跟前,但並沒有走的太近,依然保持了一個禮貌的距離,“嗯。”
聽完他“嗯”以後,白風月一下就來了精神,“我想吃雞蛋灌餅,話說,你知道什麼是雞蛋灌餅嗎?”
白風月其實想問的是,這個世界有雞蛋灌餅這種東西嗎?但顯然她不能這麼問。
何暮朝點點頭,“你倒也奇怪,失憶了,卻還記得雞蛋灌餅。”
白風月一噎,隨即“呵呵呵”地笑。怎麼辦,自己怎麼解釋這個?顯然解釋不了啊,那就只能“呵呵呵”裝傻了。
她還沒有發現,何暮朝今天跟她說話的時候,沒有用“您”。
“除了雞蛋灌餅,還要別的嗎?”何暮朝問道。
白風月想了想,似乎還可以要點兒喝的,於是又加了一樣,“黑芝麻豆漿。”
何暮朝點點頭,“我馬上回來,不要亂開門。”
叮囑了一下以後,何暮朝很快就出門了。
白風月窩回沙發里,承受着胃裏一陣又一陣襲來的空前絕後的飢餓感。
何暮朝果然沒多大一會兒就回來了,瞅着白風月窩在沙發里嗷嗷待哺的表情,心裏莫名的一陣愉悅。
有些關係就是這樣,只要輕輕捅破一層窗戶紙,心理的感覺立馬就會有所改變。就比如從未吃過榴槤的人,光是聞着榴槤的味道就會從心理上討厭它,甚至連帶着也開始厭惡吃榴槤的人,覺得他們的喜好很病態,但如果有一天他吃了一口榴槤,就會變的越來越欲罷不能,然後不自覺地開始總是留意水果市場裏有沒有出現它的氣味,直至後來,他也許就變成了他從前從未想到過自己會變成的樣子。
亦如現在的何暮朝,他跟在白風月身邊7年,可以說是見證了她從一個13歲的叛逆少女成長為現在這樣一個身段妖嬈小女人,但他以前卻從未正視過她一眼,在他眼裏她只是僱主,就如同不吃米的人只覺得那是米,而吃米的人才覺得那是飯。
“你的雞蛋灌餅,還有黑芝麻豆漿。”何暮朝輕輕地把兩樣東西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白風月窩在沙發里沒動,“哦,謝謝。”
何暮朝覺得“謝謝”這兩個字從白風月嘴裏說出來以後,聽着也很彆扭。
“不吃嗎?”
見白風月沒有動作,何暮朝便問道。
白風月起身,試了試豆漿的溫度,然後拽住自己的袖口,隔着一層針織毛衣的厚度,將滾燙的豆漿端了起來,然後走向廚房。
何暮朝好奇地跟去了廚房。
只見白風月從碗櫥里拿出了三個碗,然後小心翼翼地將豆漿分着倒進了每一個碗裏。
“豆漿太多了,喝不完嗎?”何暮朝問道。
白風月沒有回頭,而是雙手端起了其中的一個碗,輕輕地吹着,“這樣涼的快。”
何暮朝看了看白風月認真的背影,沒有再說話,而是去拿了一個托盤,將三個碗都放到了托盤上,而後端到了餐廳里。
隨後他問道:“你是要在茶几上吃,還是在餐桌上吃?”
白風月想了想,茶几上吧。她看了眼茶几旁邊的沙發,清晨的光線在上面鋪灑的很均勻,看起來暖洋洋的,她喜歡暖洋洋的感覺。
何暮朝將托盤端到了茶几上。
過了一會兒,白風月隨手拿起其中的一個碗,試了試溫度,差不多了。
“何暮朝,你不吃嗎?”白風月喝了一口豆漿后,抬頭問道。
何暮朝側首,“一會兒保姆來了我再吃。”
白風月“哦”了一聲,然後繼續喝自己的豆漿,順便拿起雞蛋灌餅咬了一口,味道還湊合。
“你以前不吃雞蛋灌餅的,你說那不符合你的身份。”何暮朝看着白風月,靜靜地道。
白風月正咀嚼着的咬合肌一頓,然後又開始用“呵呵呵”的傻笑來回答何暮朝的問題,“呵呵呵呵,是、是嗎?